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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淑太妃霸氣護媳

這聲嗤笑,顯得尤為不合時宜。

太後轉身對淑太妃怒目而視︰「明飛燕,你笑什麼!」

見太後因為自己的笑聲而直呼自己大名,淑太妃亦起身與之對視,嘴角洋溢著如沐春風的笑容︰

「好姐姐,這場戲演的嬉笑怒罵,有趣的緊,妹妹若不捧場,豈不辜負了!」

「淑太妃!」听她話中之意,似乎是在諷刺自己故意做戲,太後的語氣忍不住怒意︰「注意你的身份!」

「臣妾實話實說,怎就枉顧了身份?」說完此話,淑太妃便下巴微揚,抬手指著門口那狀似癲狂的象姑,問道︰

「此人口口聲聲說,自己與我兒媳有私情,可除了一哭二鬧,也別無證據。如今見自己誣告不成,便想要同歸于盡。太後于此時將之處死,難道不是做賊心虛?」

「你說哀家是賊?好大的膽子!」

這明飛燕自打進宮,便一身江湖習氣不改,頗受先帝寵愛。

兩人雖不能和睦相處,可平日她對自己倒也恭順。可沒想到,今日她竟是因為兒媳,在滿屋子的嬪妃面前,頂撞自己!

「臣妾怎麼敢說太後是賊?」不等太後再說話,淑太妃搶先了一句,余光掠過一臉驚怒的王雪茹︰「在臣妾看來,帶這象姑進宮的人,才是真正的蛇蠍心腸,其用心險惡比這象姑更甚。」

「他斷定新婚夫婦如膠似漆,無論他如何說辭,我這兒媳縱然滿身是嘴,也無法辯駁清白。」

淑太妃唇舌似刀劍,一邊說著,一邊向王雪茹走去,全身殺氣四射︰

「你口口聲聲,說要為這個象姑討公道,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無論結果如何,他都別想活著走出這個宮門!」

跪在地上,一直顫抖不敢抬頭的王雪茹,今日從沒想過,這個淑太妃也會跟著進宮。

而更超乎她想象的是,身為一個婆母,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會維護自己的兒媳。

可現在她也不知,為何哥哥要送這個象姑進來,更加不知如何收場!

「榮貴人,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淑太妃目光如炬,盯著眼前一臉清淚的王雪茹,咄咄逼人問道,「或者,你背後的人,想干什麼?」

王雪茹初入宮中不久,還從沒與這淑太妃打過交道,此時更加如芒在背,只能戰戰兢兢伏在地上哭喊起來︰「姑媽,臣妾不知,臣妾不知啊!」

「淑太妃!哀家還在這里!」太後對她此番舉動頗為不滿。

自己的兒媳哪輪到她來教育!

「原來太後還沒有耳聾眼花。」淑太妃冷笑一聲,坐回原處,「方才榮貴人上躥下跳,臣妾還以為這後宮,是她當家了。」

此話一出,太後被噎的只顧運氣。

其余嬪妃此時,方從那莫名的壓力中舒緩過來。

素來听聞淑太妃是江湖兒女,可她一直在宮中循規蹈矩,卻不料今日竟然霸氣護媳,還將太後懟得啞口無言。

不由得向燕王妃投去艷羨之色。

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著實讓陸挽瀾模不著頭腦,她沒想到淑太妃竟會這樣信任自己,還不惜因此得罪太後。

看著陸挽瀾向自己投來探尋的目光,淑太妃只回了個肯定的眼神。

她原本真的以為自己要做祖母了,可是直到今日見陸挽瀾挽著袖子送橘子,那鮮紅的一點才把自己的美夢打碎。

本來是有些失落,可這象姑定是有人收買,大有至陸挽瀾于死地的架勢。

若讓她說出夫君還沒與自己圓房,那這孩子的小臉要往哪放呢?

還是這個當婆母的,幫她扛一扛吧。

淑太妃無奈地笑了笑,為了兒媳的清白,只能先將兒子的顏面放一旁了,正欲將真相公布︰「太後,其實我這兒媳本來就……」

「報!!」門外一聲急切的通報及時打斷了淑太妃,「奴才敬事房首領內監小全子,攜燕王妃落紅帕求見太後娘娘,請娘娘降罪。」

燕王妃的?落紅帕?

蕭晏之和陸挽瀾,竟然圓房了?!

听到這句話,殿內眾人,包括陸挽瀾是驚奇萬分。

榮貴人和那象姑頓時止住哭聲。

坊間傳言,這陸挽瀾名聲一直破敗不堪,又是強嫁了燕王,怎麼此時竟會有這落紅帕出現?

大周皇家嬪妃,大婚時的落紅帕,均要交給太後檢查,以斷定女子是否貞潔。

一直觀望的嬪妃也難以置信,這場戲竟是一波三折。

難道太後是遲遲不見燕王府將其送入宮中,才會如此發難?

現在有了這個,那這毫無由來的污蔑,就是不攻自破了!

太後神色淡然,無聲無息地呼出一口氣,對一旁的寧公公說道︰「讓他進來。」

片刻後,只見內監手中捧著一方雪白錦帕,緩緩步入殿中,跪在太後跟前︰

「稟太後娘娘,燕王一早便著人,將王妃的落紅帕送入宮中,是奴才辦事不利耽擱了,奴才願領罰謝罪。」

上面的一抹殷紅,似寶石一般晃晃奪目,印在眾人眼中。

太後瞥了一眼,默不作聲。

陸挽瀾見淑太妃似乎也頗為意外,心中驚呼,蕭晏之竟然安排了這一手!

太後見事實擺在眼前,不管這是真是假,都表明這燕王,誓要保自己的王妃到底了。

她需得找個讓陸挽瀾既月兌了罪名,又不能失了自己臉面的辦法,思來想去便說道︰

「敬事房辦事不利,按律去領罰吧。」

「奴才謝太後恩德。」那內監放下落紅帕,便退出門去。

一旁的王雪茹雖心中忐忑,听到太後頗為失望的口吻︰

「榮貴人受人蠱惑,殿前失儀,禁足一月,罰奉三月。」

「謝…太後。」王雪茹自知,這樣的懲罰,已經是最輕的了,便也不敢再求情。

「至于這象姑,攀誣王妃,大逆不道,拖下去杖斃!哀家不想再听到他說話!」

這象姑听罷,頓時驚恐萬分,拼命撕扯那內監手中的錦帕︰

「你們!這些皇權貴族高高在上,哪知道寒門學子的不易!你們蠅營狗苟,連那賑災的銀兩都要貪墨!大周怎麼會有你們這些敗類…嗚…」

可他到底是文弱男子,只吼了兩句便被塞住了嘴巴,捆上手腳拖出去。

太後冷哼一聲︰「哀家竟不知,這寒門學子自詡清高,也會去做象姑?」

卻見方才不敢抬頭的段星朗,神情頗為痛惜,便又問道︰「你與他是好友?怎麼你父親沒有教他什麼是傲骨嗎?竟讓他丟盡了天下讀書人的臉?」

「稟太後,此人名叫方安文,是從……外地逃難而來。」段星朗說道此人來處,想起進宮前父親的叮囑,便沒有說出那個地名。

「他還有一兄長,兩人寒窗苦讀十年,科考在即卻逢老母病重。做象姑討生活,也許是無奈之舉。他二人一直不肯接受微臣的救濟,卻沒想到今日,會在這里污蔑王妃。」

听罷此言,殿中鴉雀無聲。

在座眾人皆是高門大戶,衣食無憂,怎麼會懂得窮苦人的饑寒交迫,此時若不說「何不食肉糜」已是最大的涵養。

太後自然不想追究他為何去做象姑,但是,卻從段星朗的話中,尋出了如何將陸挽瀾治罪的理由。

只听她輕輕嘆了口氣︰「說到底,此事的源頭還是燕王妃,你那兄弟若不提什麼面首,又怎會被他攀咬?」

老謀深算的眼神,隨之投向陸挽瀾︰「你!想讓哀家怎麼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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