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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不能自拔的劉陵

「嗯?」

李歡眼角一凝,這劉陵來找自己干嘛?

雷被也有些慌了神,一雙眼楮忙看向了李歡,他總覺得這件事情什麼地發不對勁,可是自己卻又想不出來什麼地方不對勁。

「雷被,你先下去休息,其他的事情不用過問,至于太子那邊,自會有我為你說情,日後太子也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多謝主公!」雷被忙拱手一拜,這才跟著身邊走進來的隨從離開了此處。

須臾時間之後,劉陵走了進來,她看了一眼坐在主座上的李歡,斜著眼楮走到了邊上坐下。

「晚來風欲起,能飲一杯無?」

面對如此文雅的李歡,劉陵嫣然一笑,那雙桃花眼里充滿了情趣。

「不能。」

李歡送到嘴邊上的酒盞立刻放了下來︰「好呀,我就喜歡你這樣率真的性格。」

劉陵眉頭皺了起來︰「雷被有沒有和你說了,我父王準備讓淮南軍和你手底下的護衛軍作戰,以此看誰的戰斗力更強悍這事兒?」

「說了。」李歡點頭。

劉陵眼里帶著懷疑的神色,審視著李歡︰「那你打算怎麼做?」

「區區淮南軍,彈指可破,又有什麼值得憂慮的?」李歡笑道︰「這對于我進行下一步計劃,有著更大的好處。」

劉陵忽然嘆了一口氣︰「為什麼要騙我?」

「騙你?」李歡兩手一攤的笑道︰「這話從何說起啊?」

「我最後問你一遍,雷被到底是不是繡衣使者?」

劉陵已經含怒,半個身子都壓在了李歡的酒桉上,雙手按住了李歡的雙手,眼神充滿了狂野的侵略情緒,鼻尖都幾乎觸及李歡的鼻尖,兩人近乎是臉貼著臉。

在這種距離之下,劉陵自信,李歡在他面前絕對不可能撒謊,因為他的任何神情變化,都絕對會被她發現。

「你……你怎麼會認為他是繡衣使者?」李歡呼吸著劉陵身上的體香,有些發暈。

「你還在回避!」

憤怒的劉陵,全然不知自己的口水都飛到了李歡臉上,嘴唇上……

感受著星星點點的小標點觸感傳來的李歡,忽然臉紅了。

劉陵更怒︰「臉紅什麼!」

「精神煥發!」

「什麼!」

「啊!不是,順口了……我一開始也真不知道他是繡衣使者,天可憐見!」

李歡有一點最好的品質就是,面對妹子的時候,妹子說是什麼就是什麼,他自認為自己最優秀的一點,就是不會和女人爭吵一些沒必要的東西。

「果真是!」

兩人距離太近,劉陵咬後槽牙的聲音,李歡都听得真切……

她整個人都已經趴在了酒桉上,李歡「咕都」吞咽了一下口水。

劉陵還是沒下去,但是她往後縮了一下脖子,李歡說話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嘴唇上傳來了一陣酥麻刺激的爽感,下意識讓憤怒的她,恢復了幾分理智。

「既然我父王身邊已經有人,為什麼,還要……」

「你忘記了,繡衣使者一開始歸誰管的?」李歡略微松了一口氣,瞄了一眼緊閉著的房門後,他更加松了一口氣,感覺這個時候,就算是真的發生了點什麼,也無所謂。

「 當!」

房門被從外邊踢開,霍去病興奮的沖了進來︰「阿父,我的人獵到了一頭老虎,哈哈哈……嘎?」

霍去病的大笑聲,都變成了被捏住了嗓子的公鴨叫,倉猝地嘎然而止!

六目相對,一時無語凝噎……

「打擾了!」

霍去病深吸幾口氣,轉身出去,第一次有禮貌地用手關門,以前他都是用腳關門開門的。

隨後,霍去病听到了整個大堂內傳來一陣騷亂聲。

他咬咬牙,轉頭看了一眼身邊守在門外的甲金,眼神復雜︰「為什麼不告訴我阿父在干嘛?」

甲金略感奇怪,抱拳道︰「主人在和翁主談事兒,我還來不及和你說話,你就已經一腳踹開房門了。」

「我……」霍去病喉頭上下滾動了一下,氣得發抖︰「那你就是說,是我自己沒禮貌了?」

「不敢!」甲金低著頭。

霍去病捏著拳頭,咯吱作響,咬牙道︰「沒什麼,確實怪我,以後我一定養成進門前先敲門的習慣。」

甲金看著霍去病這樣子,愣了愣,抱拳道︰「大善!」

霍去病額角的青筋暴起,似乎像是要殺人,隨後還是咬咬牙,轉身大步走開。

房屋內,劉陵捂著……剛剛從李歡的酒桉上摔下來後,李歡居然也沒伸手拉她一把。

狗男人!

劉陵的那雙美麗的大眼楮,狠狠的剮了李歡一眼。

李歡看著劉陵那要吃人的眼楮,無奈的苦笑一聲︰「我兒子都喜歡用腳開門。」

劉陵用更可怕的眼神,凌遲著李歡。

李歡終于回過神來,伸手要去拉劉陵,劉陵卻惱怒的一巴掌拍開了他的手,自己站了起來後又坐了下去。

「既然,我父王身邊已經有這麼多陛下的眼線,為什麼陛下……」

「方才我們說道,繡衣使者以前歸誰管?」

「南宮公主?」劉陵和李歡進入狀態的速度都非常快,絲毫沒有因為霍去病的打擾而有情緒不到位的感覺。

「是啊!」李歡點頭道︰「而且,淮南這邊的人,並沒有真的掌握你父王謀反的證據,就好比有人說想要殺人,但是他又沒有真的殺人,怎麼抓捕他?」

劉陵那雙桃花眼都快氣成了三角眼。

「再說了,你父王是漢室宗親,如果不是有鐵律證據,就抓捕他,天下人怎麼看待陛下?殘害宗親的罪名可不小,昔年文皇帝不就是因為听到民間傳聞說他殘害親兄弟,容不下你祖父厲王,這才冊封了你父王和另外兩位叔叔繼承你祖父的封地。」

劉陵很冷靜的分析著︰「我祖父被高後驕縱慣了,否則的話又怎麼可能直接殺戮大臣?至少在我看來,我有十種辦法,可以輕松弄死審食其。」

「冒昧地提醒你一下,審食其的子孫還在長安逍遙……」李歡賤兮兮的笑著。

劉陵翻了個白眼︰「當年因為那件事情已經死了太多的人,沒必要在繼續這樣做了。」

「但是,如果審食其的後人還想對我們動手,我自然有辦法弄死他。」

劉陵冷哼了一聲︰「我不計較你騙我的事情,但曹襄來這里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

「避禍,他惹怒了陛下是真的,因為長公主想要為他說親,他迎娶的對象,是陛下的一位公主。」李歡也覺得這事情真操蛋。

劉陵美眸一顫,眼中流露出幾分不屑之色︰「要是長公主有女兒,是不是都會選擇嫁給劉據?」

「這事情誰說得準呢?」李歡搖搖頭︰「大長公主劉嫖,不就是讓我母後嫁給陛下,從而顯貴這麼多年,就算是當初我母後詛咒衛皇後的事情敗露之後,母後身邊所有的宮女寺人都被處死,但是我母後卻不受影響,不僅如此,就是我外祖母,也一樣保持尊貴到而今,有這樣的例子在前,長公主又怎麼可能不為自己這個獨子謀福呢?」

「大長公主畢竟是陛下的親姑母……」劉陵搖搖頭︰「這次,你真的沒騙我?」

李歡心說︰我上次也沒騙你啊!女人為什麼總是這樣?說真的話的時候呢,覺得在騙她;說謊話的時候,卻又奉為珍寶?

「除了這件事情之外,他還想來這里讓我治病。」

「治病?」

劉陵眉頭皺起,狐疑的眼神像是激光雷達一樣掃描李歡周身上下。

「他有肥胖病,在持續下去,都活不到成年就會死,你也應該知道,戰馬都沒有辦法承受他的體重,他跟著去病出去玩鬧的時候,都是騎著青牛的。」

騎青牛的人,不一定是老子,也可能是曹襄。

劉陵緊繃著的心弦微微放松些許︰「為什麼要找那麼樣一個玄乎的借口來騙我?」

李歡苦笑︰「如果我和你談現實生活中的柴米油鹽,你肯定會覺得沒趣兒;但是如果我和你談詩經的風雅頌,你會覺得我是一個有文學修養的人,在我的印象中,追求妹子,從談論文學入手,是一個絕妙的起手式,但如果我談論一些更加不可思議天馬行空的東西,想來你才會更加深刻地記住我……」

「好吧,其實我只是覺得,我不太想要暴露雷被的身份,但怎麼也沒想到,暴露得這麼快。」

「難道不是你讓他主動暴露的?」劉陵嘴角微微一凝,似乎有一抹厲色浮動,想到這個,她就覺得羞恥,自己居然被眼前這個無恥狗賊給騙了。

「這個真不是我讓他暴露的,你哥哥的劍術如何,你自己不清楚,可雷被這樣的高手還會不清楚嗎?」

劉陵回想著自己哥哥劉遷和雷被交手的過程,眼角流露出來些許無奈之色。

「也罷,此事就此過去,但是日後還有什麼的話,就必須告訴我了。」

「只要是關乎我們利益的,我都會告訴你,但我也不可能方方面面俱到,什麼都告訴你。」

劉陵好氣又好笑︰「我對你的控制欲,還沒有這麼強……不過,你是我長這麼大,第一個成功把我騙得團團轉的人。」

「其實,長這麼大,我騙過無數的人,你是最難騙的那一個。」李歡給出極高評價。

劉陵又是一陣磨牙,恨不得撲到李歡身上,咬他幾口才好呢。

送走了劉陵,李歡心情更郁悶了,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說實話總沒有人相信呢?自己真的是一個穿越者啊!

「夫君為何看起來悶悶不樂?妾身方才還听著去病兒說,抓到了一頭 虎,要找好的匠人,把虎皮剝離下來,給夫君做一件虎皮大衣!」

白止湊在李歡身邊︰「去病這孩子,對夫君可是很有孝心。」

李歡想到方才霍去病一腳踢開房門後那一幕,心情更加沉重了。

「夫君?」白止以為自己什麼地方說錯話了。

「我想吃魚了。」李歡不想用自己的不良情緒,懲罰身邊最親近的人。

白止立刻點頭,來了精神。

李歡趁著這個空檔,又去見了雷被。

有些話,他不需要和劉陵細說什麼,劉陵也會告知劉遷放過雷被。

安撫了一番雷被之後,李歡立刻給雷被安排了他的日常工作,光榮的成為了相爺的護衛隊的副將;同樣還需要輔助司馬遷處理一些政務。

淮南國本身沒多少政務需要處理的,但是司馬遷骨子里或許有成為九九六強者的潛能,愣是給自己沒事找事兒做,弄了大片的桉牘,正在埋頭苦干。

李歡為司馬遷介紹了雷被,司馬遷則為雷被介紹了他需要做的額外工作……

于是,李歡悠閑吃魚的時候,司馬遷和雷被還在為了某件事情該怎麼處理而討論不休……

美好的一天結束,更加美好的一天又開始。

李歡雖然知道伍被在選調精銳,準備和自己手底下的人來一場不太友誼的友誼賽,但對此他卻毫不上心。

淮南王的蝦兵蟹將是什麼逼樣子,能和自己麾下這些驕兵悍將爭鋒?

 男,不是一天練成的;這個道理用在菜逼身上,也一樣合適;菜逼,也不是一天煉成的。

關中的軍隊,說白了就是以前威震天下的秦軍;項羽劉邦覆滅了秦國,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覆滅了秦軍。

劉邦從關中率領大軍征戰天下誅滅豪雄的統一戰爭,本質上就可以看作是秦軍的第二次東征;不可一世的豪杰西楚霸王項羽,也倒在了關中老秦人的兵戈之下。

至此,天下一統;而現在,關中老秦人又準備在草原上把匈奴人的狗頭砍飛。

李歡很清楚,關中老秦人的戰斗力極其恐怖,這片大地上的 男,絕對不是淮南國這些不知戰斗為何物的老爺兵能比的了的。

關中男兒多豪杰,橫掃六國勢不滅。

這就是老秦人戰斗力的真實寫照。

一姓之國會滅,但關中大地上的 男卻不會滅絕。

于是,李歡帶著熬夜干公務的司馬遷和新入職的雷被,悠閑地去勾欄听曲兒。

區區淮南兵,何足道哉?

湊巧的是,曹襄、去病兒一群人,和他們來到了同一家……

原本有事來找李歡商量的劉陵,听到了隨從的稟報之後,往車窗外啐了一口,紅著臉罵道︰「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翁主,那我們……」

「男人能听曲兒,女人就不能听曲兒了?」劉陵走下馬車,背負著雙手,走進了勾欄內……

「慶恩?」李歡反轉了一下手中拿倒了的點歌名單,看了一眼身側的劉陵,又看了一眼那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稅官;心中卻覺得劉遷這勾欄,還挺不錯,點歌這樣的東西,他都學上了。

「相爺在上,翁主在上,下官真的什麼都沒干過,更沒有半點沖撞了少將軍的舉動,昨天晚上正在家中吃著相爺發明的魚火鍋的時候,少將軍忽然就帶人沖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把小的給打了。」

劉陵有些不自在,她本來就是沒什麼事情,心中又討厭李歡,可回去之後,昨天晚上卻怎麼都睡不著,閉上眼楮,滿腦子都是李歡,就連嘴唇上,也時不時傳來一種讓她銷魂似的酥麻感覺。

于是,她就想了很多可以和李歡商量的事情,準備來找李歡商量,哪曾想冒出一個被霍去病連夜出城打了一段的慶恩。

李歡這邊正準備說什麼老夫自會嚴查這個逆子這種話的時候,熊大忽然一臉尷尬的從房門外走了進來,湊到了李歡耳邊,低聲說了什麼話。

「什麼?這還了得?」李歡「 當」一下,一拍自己面前的矮幾,別說下邊跪著的慶恩被嚇得不輕,就是跪坐在他邊上的劉陵,也被嚇了一跳!

「把人帶進來!」李歡額角青筋暴起,顯然怒到了極點。

可劉陵卻怪異的發現,身邊這個男人的樣子,怎麼看起來就是想笑呢?而且還是那種咧嘴仰天大笑的感覺?

一群身穿孝衣的人,立刻哭哭唧唧的走了進來,也不看上邊坐著的人是誰,立刻就跪了下去,呼天搶地地哭著。

這不知情的人在隔壁听了去,還以為是這勾欄里又玩出新花樣來了。

「嗚嗚嚷嚷,成何體統?」雷被怒喝了一聲,頓時嚇得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哭鬧。

最前邊那個風韻猶存的女子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訴說著冤情︰「少將軍昨個夜間,忽然往我家里放進來了一條 虎,把我夫君,連帶著三個孩兒,十個僕人給咬死了,嗚嗚嗚……相爺一定要給民女做主啊!」

「這還了得?」李歡大怒︰「熊大,把這個逆子,還有那幾個逆徒,都給老夫帶過來,老夫絕不饒他們!」

「喏!」

熊大立刻退出房門,須臾時間之後,曹襄背負著雙手,霍去病走在最前頭,左右兩邊是李敢和蘇武,金骨朵則跟一條尾巴一樣吊在最後。

敲門聲傳來……

听到敲門聲的劉陵頓時感覺臉上漲紅,只好背過頭去。

「這個逆子,還有禮貌了?進來!」

李歡一愣後,大聲怒道,昨天晚上怎麼不敲門呢?

「阿父!」

「師父!」

最後是曹襄,曹襄走了進去,除了李歡和劉陵之外,其他的人紛紛起身行禮︰「參見曹侯爺!」

曹襄向著李歡拱手一拜︰「參見姨夫!」

「嗯!襄兒過來坐。」李歡拍了拍身側的一個軟墊子,曹襄跪坐下來之後,方才道︰「都免禮吧。」

「喏!」

眾人這才落座。

至于劉陵,曹襄無視了她,她也無視了曹襄。

李歡這時候看向還站著的霍去病,怒道︰「逆子!你昨天晚上為什麼去慶恩家中,無緣無故把人家打了一頓?」

「阿父何出此言?我什麼時候無緣無故打人了?」

霍去病理直氣壯,轉頭看了一眼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慶恩︰「我打你了嗎?我什麼時候打你了?」

慶恩嚇得一個勁兒哆嗦,嘴唇抖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放肆!你為什麼打他?」李歡怒道。

霍去病雙臂環抱在胸前,索性一副我坦白的樣子︰「阿父,這個人黑了咱們家的三船蜀錦、兩船玻璃、五船瓷器,你做了相爺之後,就在淮南做縮頭烏龜,兒子去給你出氣了,你怎麼還斥責我呢?」

「什麼?竟然有此事?」李歡怒目看向慶恩︰「狗東西,你好大的膽子,我的東西你都敢黑了,那你對別的商賈百姓,還不直接逼得人家家破人亡?」

慶恩幾乎嚇死︰「相爺,小的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啊!」

「三月二十六日,你扣押了一艘運滿瓷器的船;三月二十八日,你扣押了兩艘玻璃船、三月三十一,你扣押了三艘裝滿了瓷器的船,四月份的,不用我念了吧?狗東西,你在我阿父面前,還敢狡辯?還敢挑撥我父子關系?」

霍去病伸手扯住這人的耳朵,幾乎要把這人的耳朵都給拽了下來。

「啊?」慶恩惶恐地看著霍去病,因為這些事情都是真的,可……那些人從無一人說自己是相府的船啊!

如果不是看那些人好欺負的話,自己又怎麼敢做出如此膽大包天之舉?

「別的我就不說了,你任意找各種借口多收稅錢,都進了你自己的腰包,你一個芝麻綠豆兒大點的小稅官,居然能在壽春城最繁華的地段,買下了一座宅邸,他娘的!你這錢哪里來的?」

「小爺我打你一頓都算輕的,你還來找我爹告狀?嗯?真是沒見過你這麼找死的,按照我大漢律法,你這樣的人,全族處死都是輕的!」

李歡臉色發青︰「熊大,你稍後立刻帶人去核查清楚,一旦屬實,依照我大漢律法查處!絕不姑息!」

「啊——」

慶恩直接慘叫了一聲,便直接嚇得昏死了過去。

「拖下去!」

李歡厭惡的揮手,熊大走上前去,像是拖著死狗一樣,拖走了這慶恩。

李歡轉頭看向那個嬌俏的寡婦︰「現在,來說說,你們到底是什麼冤屈?」

那寡婦惶恐地看了一眼李歡,忙低下頭,驚恐地說道︰「是山上的老虎跑進小婦人家中,並不是少將軍放的老虎,小婦人嚇傻了,說錯話了,相爺饒命!」

「污蔑我兒子,論罪當誅!你可想清楚了再說話!」李歡把臉一橫︰「給你十個呼吸的時間,想清楚再說話!」

「阿父,我來說吧,這賤人喜歡養狗。」

李歡伸長了脖子︰「啊?你喜歡養狗啊!」

劉陵紅著臉啐了一口,無恥!

霍去病道︰「她和她那個被老虎咬死的丈夫,還有三個作惡的兒子,都喜歡放狗把人活活咬死,他們仗著自己在鄉里有權有勢,從不把人命當作人命,甚至把活人綁在柱子上,放狗活活咬死,我看不下去,就把 虎放進了他們家里。」

這俏寡婦已經被霍去病這番話嚇得面無血色︰「不!相國,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我們沒有這樣做過啊!」

「哦?是麼?」霍去病冷笑︰「要不是昨天晚上老虎咬死了你家的獵犬,跳牆跑走了,我去追老虎,你認為你還能活的到現在嗎?」

「熊大!去核查清楚!」李歡冷著臉喝道。

「相國!您不能倚仗權勢,就讓你的兒子為非作歹啊!」這俏寡婦立刻大聲嚷嚷了起來。

李歡哈哈笑著︰「熊大,不用查了,過去掌嘴,告訴她,我們做事,就是這樣!還有,立刻帶人過去,將他們家的財產全部充公,家族核心的成員,立刻處斬,其余有關系的親卷,立刻發配邊疆修長城去!」

「喏!」熊大獰笑著走上前去,在這俏寡婦瘋狂的喊叫聲中,只是幾巴掌,就已經把她打得滿嘴是血,李歡一看,立刻叫住了熊大︰「別打死了,我要把她送給這里的老鴇,日後我們來這里,就讓她唱舞女淚。」

這俏寡婦一听,瞬間嚇得暈死了過去。

跟隨著俏寡婦來告狀的族人們見狀,紛紛磕頭求饒起來!

「相爺明鑒,都是這個毒婦心腸惡毒,她喜歡養狗咬人,把我大哥也帶上了邪路,我等都是良善之人,從沒有放狗咬過人!」

一個男子惶恐的磕著頭。

霍去病卻厭惡的看著他道︰「我都已經查清楚了,就數你最喜歡放狗咬人,你們還自稱是我大漢開國 將舞陽侯樊會的後人,說你們家的狗肉,傳自于舞陽侯,這牛逼吹出去,嚇得地方上的縣令都不敢抓捕你們為民除害,怎麼樣?我說的對不對?」

听完霍去病這話,這男子頓時惶恐地看了他一眼,隨後面無人色的癱倒在地上。

「拖出去,明正典刑!」李歡厭惡的揮手。

眾多護衛走上前去,粗暴的把這些人全部拖了出去。

「阿父,那我呢?」霍去病用鼻孔對著坐在座位上的霍去病。

李歡道︰「繼續去抓賊,為民除害啊!」

「哥?」霍去病看了一眼曹襄。

曹襄忙站起身來,拱手道︰「姨夫,我先和弟弟去了!」

「師父,我們就和去病去了!」李敢、蘇武、金骨朵幾人,也紛紛站起身來拱手退走。

「你們父子、師徒,這是故意演戲給我看呢?」眾人退下之後,劉陵點了一首舞女淚,那雙桃花眼有意無意的瞟向了李歡。

「天可憐見,難道那貪官和豪強,也是我安排好的?」

劉陵一听,也感覺這不太可能;只是方才那兩家人,都太愚蠢了,賊喊捉賊也就罷了,也不看看他們面對的是誰?

別說霍去病干這些事兒,是有理有據的為民除害,就算是霍去病真的為禍一方,那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兒子?

這也難怪一開始,李歡的表情會那麼古怪,明明是發怒,可是看怎麼就是想笑出聲來。

「你父子二人的默契,親生父子倆兒,也未必有的吧?」

「這倒不是默契。」李歡樂道︰「文君把一本冊子交給了我,上邊記錄了她來到這邊做生意之後,遇到的所有勒索,淮南小地方一個稅官,就敢貪墨了那麼多的東西,你說著要是往上走,能查出多少人來?」

「明修政治?內練精兵?」劉陵看了一眼賣力扭動身體,做出優美舞姿的舞女,愕然的搖頭後,又壓低了聲音湊到了李歡耳朵邊上︰「你真的不是要造反?陛下怎麼可能相信你?」

「現在雖然不是周代,王對于封地內擁有著絕對的自治權,但是明修政治這樣的事情,怎麼看都不算是造反,反而是賢能的著稱吧?」

劉陵搖頭︰「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總是打著各式各樣的借口,做奇奇怪怪的事情。」

「放心,我的事情,都和皇帝商量過,皇帝準許的。」

劉陵眼底閃過一抹濃郁的陰郁︰「明修政治,你可以說是賢明,但是等到你練兵的時候,你又怎麼和皇帝解釋?就算是皇帝信任你,可朝臣們都是瞎子嗎?」

「所以,你是真的懷疑我實際上是前秦余孽?」李歡尷尬的笑了,這聰明的人就是這樣,對于萬事萬物都抱著懷疑的態度。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有一句話,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

「懷疑與否無所謂,我就想看看,當你練兵的時候,朝廷是否真的會一如既往的相信你。」劉陵拿起酒壺,給李歡倒了顏色艷紅的果酒。

「你現在已經身居高位,皇帝信任,享有無上的榮耀,實在是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已經深埋在泥土中,早已經死去腐爛成枯骨的帝國,賭上自己的所有。」

「這是掏心窩子的話。」劉陵舉桉齊眉。

劉陵看著艷紅色的果酒,跪著舉起酒盞的劉陵,有那麼一瞬間,內心忽然有了很大的觸動。

這個娘們兒,真的太會了……

李歡單手抓起酒盞,一飲而盡,劉陵嬌柔的為他擦去嘴角邊上的殘酒。

李歡捉住她的手︰「放心吧,我知道人該怎麼才能活得更好!」

既然對方已經認定自己就是前秦余孽,那真的是怎麼解釋,都說不清楚的。

就好比認定一個瓜不熟,那麼這個瓜在人的心中,就已經是一個生瓜蛋子了。

「你回去後,告訴你父王,我會為他引薦一個人。」

劉陵松了一口氣,但心弦緊繃︰「誰?」

「韓嫣。」

「韓嫣?」劉陵心神再度翻滾涌動︰「這個人不是皇帝的近臣侍者,怎麼會出現在這里……等等,是皇帝他擔心你會……」

「想太多干嘛?萬一韓嫣是過來陪著我分擔壓力的呢?」李歡笑道︰「看看你那眼神,就像是……」

「哼,足可見,皇帝也並不是百分百對你信任吧?」劉陵眼神嘲弄。

李歡自己給自己斟酒︰「是我自己上書,請求陛下讓韓嫣過來與我共事的。」

「什麼?你?」劉陵更加想不明白了,她在樂聲中壓低了聲音︰「你就不怕我們的事情敗露,讓韓嫣知道了?」

「不怕。」

劉陵更不解︰「韓嫣只要到這里,怎麼瞞得住?」

「我沒有打算瞞他,甚至都已經告訴他所有的事情了。」

「那他怎麼可能……」劉陵更加不解。

「你忘記了,韓嫣是韓王信的曾孫。韓王信曾經是什麼樣的人,想必你也清楚,我覺得你父王會接納這個盟友。」

李歡笑著︰「你只需要回去告訴他,韓嫣是我在長安城的時候,就已經暗中結成盟約的人,現在他親臨此處,明面上的身份,是皇帝的近臣,實際上呢,卻是和我們共謀大事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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