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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我叫雷被,被雷打的雷

自從上次的談話結束之後,劉陵一直都在思考一個問題,李歡說的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真的是一個未來人?

要說不是,可李歡說出來的那幾件事情,卻又讓自己無法反駁。

可要說是,這怎麼可能?未來的人,怎麼可以回到現在?

那如果未來的人可以回到現在,現在的人,是不是也可以去往未來?

劉陵下意識的想到了當初那個丟金子的問題。

兩塊金子舉起到同樣的高度,然後同時松手,哪一塊會先落地?

自己一開始選擇了大的先落地,因為大的重,這是常識。

只是……

想到自己當初為這個問題所困惑那麼久,劉陵立刻意識到,眼下這個所謂的未來人,實則更像是一個另類的金子落地的問題。

心情煩悶之下,劉陵準備去王宮內,詢問自己的父王劉安,究竟有沒有把當初自己和他說的那些事情告訴過別人。

如果有,那就說明這個人真的是一個大騙子,如果沒有……難道真的相信他說的,他來自于未來麼?

「翁主,太子正在和雷被比劍。」剛剛到了王宮,還沒有見到劉安,劉陵就通過寺人之口,得到了這個消息。

劉陵走向自己父王處的腳步,忽然停頓了下來,這一刻,她想到了李歡說的那件事情——雷被和自己的哥哥比劍這件事情……

「領著我過去。」

「喏!」

寺人一聲不響的走在前邊。

王宮內有一塊很大的廣場,烈日當頭,呼喊聲混雜著木制兵器踫撞的聲音,遠遠的就已經傳進了劉陵的耳朵。

走近一看之後,自己的哥哥正在以一敵多,和五個手持木劍的護衛纏斗。

雷被則持木劍立在一邊上,看到劉陵來了以後,立刻拱手行禮︰「參見翁主!」

「嗯!」劉陵微微頷首,隨後在一邊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劉遷也看到了自己的妹妹,但是卻沒有停下,反而加快了進攻,五個護衛頓時就有些不敵的樣子。

不到十余個呼吸的時間,就有一個護衛被劉遷 了一劍,立刻退到一邊上。

按照規矩來說,被木劍 到了身上,就等同于是被鋒利的鐵劍 中,自然就「死」了。

隨後,其他的四個護衛,也紛紛落敗。

「公子神威,宛如項籍再生,我等都不是對手!」

五個護衛就像是提前想好了說詞一樣,紛紛恭維著劉遷。

劉遷哈哈一笑,把手中的木劍丟給了邊上的人,轉身坐了下來。

劉陵伸手給哥哥遞茶,但是眼角的余光卻一直都在注意著雷被。

自己父親手底下的門客就有數千,為什麼就這個雷被,讓李歡注意到,甚至還想拉入門下?

這一點,在未來人的強大沖擊之後,冷靜下來的她,就已經開始冷靜思考這個問題。

聰明的人和愚蠢的人最大的區別,就在于聰明的人總喜歡思考。

雷被的生平很簡單,在沒有成為自己父王的門客之前,他是江湖俠客,號稱淮南第一劍客,結交天下豪雄。

換言之,劉陵調查到的結果表示,這個人的社會結構非常復雜,短時間之內,他與什麼樣的人有過交往,幾乎無法查清楚。

倒是查出來雷被在成為門客之前,迫于生計,曾經干過一些不太干淨的活兒。

劉陵注意到,自己的哥哥擊敗五個護衛的時候,他眼底深處閃過幾分嘲弄之色。

這種表情的變化非常細微,非常之快,如果不是劉陵最善于察言觀色,幾乎都不可能察覺出來雷被這種極其細微的表情變化。

劉陵自己也覺得奇怪,以前可是從未注意到雷被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

「雷被!你來陪我走幾個來回!」灌了一碗茶的劉遷,立刻又來了精神,抓起一把木劍,就朝著站在一邊上的雷被 了過去。

這本身就帶著偷襲味道的一劍,雷被只是腳步一動,就已經輕輕避開。

劉陵眼角微微一凝,她分明看到,雷被剛剛腳步挪開的瞬間,手中的木劍是要順勢橫斬,落在自己哥哥後背上的。

但是雷被反而變了一次怪招,做出一副驚慌失措之下,木劍落地的樣子。

劉陵美眸一顫。

有古怪!

這個雷被有天大的古怪!

「哈哈哈……」

看著連續退出好幾步,才穩住身體,沒有摔倒在地上的雷被,劉遷哈哈大笑著,木劍一揮,把雷被掉在地上的木劍挑起,飛刺雷被而去。

雷被手掌一轉,精準無比的握住木劍,忙拱手抱拳道︰「殿下的劍術比之以前,似乎更強了,方才那一劍,屬下已經拼盡全力,差點就要被殿下斬于劍下了。」

「說這麼多做什麼,拿出你的真本事來,我可是听人說,你號稱淮南第一劍,我自幼學劍,就缺少你這樣的好對手。」

劉遷話出口的瞬間,劍已經刺了出去,速度極快,也確實有著不錯的功底。

劉陵一雙桃花眼,死死地盯著雷被。

雷被單手格擋的瞬間,似乎又能出招,但卻又故意忍住,從而騰挪身形避開,然後羊裝進攻被劉遷封死的樣子。

須臾時間,兩人已經對招二三十。

雷被已經一副完全無法抵達的樣子,劉遷卻越戰越 ,口中更是忍不住大聲呼喊著︰「雷被,別以為我沒有看出,你並沒有拿出全力,我命令你,現在拿出全力和我對戰!」

雷被單手揮舞長劍格擋,竟然在劉遷 攻之下,有些難以支撐,再听著劉遷嘴上的話,雷被心中隱約有了一股怒氣, 然變被動的防御為進攻。

一瞬間,劉陵竟像是有些難以抵擋似得,他 然雙手握劍斬了出去,雷被眼看劉遷周身漏洞百出,但卻強忍住一擊必殺的沖動,反而改為格擋。

「啪!」

早就已經布滿了裂紋的木劍,頓時承受不住這種強烈的撞擊,直接斷掉。

「好!你總算拿出點真本事兒來了!」劉遷丟下手中的半截木劍,轉身直接從護衛腰間拔出長劍,隔空一擲,「嗆」的一聲,插進雷被面前的石磚縫隙里。

長劍兀自震動之際,劉遷已經拔出另外一口劍來,直指著雷被︰「雷被,你可知為何我父王本來讓你整軍與相國麾下兵馬對戰,我卻又讓伍被做主?」

雷被眼角微微一凝,沒去看地上的長劍,只是拱手道︰「雷被不知。」

「嗆!」

劉遷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長劍,凝視著雷被︰「很簡單,因為有人說,你這個淮南第一劍的名頭名不副實,虛有其表罷了,若非是如此的話,我又怎麼會在父王下達命令之後,又請求作出改變?」

雷被眼角劇烈的抖動了一下,緩緩地拔起地上的長劍︰「殿下,那不知,雷某如何才能捍衛住自己的名聲?」

「很簡單,拿出你的全部實力,與我一戰,如此,只要你能抵擋得住我的進攻,我自然會懲罰那個惡語中傷你的小人!」

「請!」雷被抬起頭來,一雙眸子冰涼徹骨的盯著劉遷︰「請殿下先出手!」

「好!這才是我想看到的精氣神!」劉遷大喝一聲,手中的劍立刻朝著雷被刺去。

雷被提著劍,站在原地,就像是被嚇傻了一樣,直到劉遷的劍都已經距離他面門只有一指距離的瞬間, 然出手!

他的肩膀 然下沉,身體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閃避的瞬間,手中的劍柄直接倒轉,朝著劉遷的肋下撞了過去。

「吽——」

勢若 虎下山的劉遷頓時身子一顫,發出如同老牛的聲音一樣,一張臉變得血紅無比,瞬間癱軟在了地上,一口氣更像是快要上不來了一樣。

見此一幕,周遭的護衛們紛紛拔劍怒吼著把雷被圍了起來。

劉陵見到這一幕,也幾乎嚇得愣在原地,這……這怎麼可能啊?

自己的哥哥就算是劍術再怎麼不行,也是從小練到大,不曾停歇過一日的。

雷被一出手,竟然瞬間就讓自己的哥哥癱軟在了地上?

回想著方才那一幕,劉陵 然意識到,雷被手中倒轉的劍柄……這一招原本的動作,應該是直接以劍鋒刺入肋下,直達心髒的必殺招。

但是因為自己哥哥身份特殊,從而變成了用劍柄撞擊,可就是這麼一下,也幾乎要了自己哥哥的命!

「雷被!你好大的膽子!」

護衛怒聲叱喝,嚇得雷被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

邊上的人涌上前去,把大口大口喘氣,口水外流,話都說不出來的劉遷攙扶了起來。

「兄長!」

劉陵也急忙攙扶著劉遷。

劉遷左邊肋下的衣服,已經隱約可見紅色滲出,這一幕看的劉陵眼角欲裂。

「雷被,你下手怎麼這麼不知輕重?」劉陵訓斥了一聲。

雷被這會兒才回過神來,顯然他是真沒想過,太子怎麼會這麼菜逼啊!

自己都已經手下留情了,怎麼還……

「 當」雷被嚇得面色發白,丟下手里的長劍,跪了下去︰「雷被一時失手,還請太子、翁主恕罪!」

劉陵忽然又冷靜下來,好像是自己的哥哥,讓人家全力出手的吧?

她也看得真切,雷被還是沒有全力出手,留了一手的……可!

「殺了他!殺了他!」

劉遷這會兒回過神來,強忍著肋骨下一陣又一陣窒息般的疼痛,蒼白著臉,嘶吼著下令。

周圍的護衛們聞言,似乎想要上前,但是都畏懼雷被的勇 ,一時間竟然愣在原地。

人的名、樹的影,名聲這種虛幻的東西,有時候還真挺管用。

劉遷見狀,還要怒斥,雷被 然一把抓起地上的長劍,站起身來,強忍著怒意道︰「殿下,屬下一時失手,還請殿下恕罪,屬下日後定然對殿下忠心耿耿,萬不敢有絲毫不忠之心。」

邊上的護衛中,有人轉身抱拳道︰「殿下,雷被雖然一時失手,但念在其情有可原,若真是因此而殺了他,恐天下人非議,還請殿下三思。」

劉陵這會兒 然想到了什麼,也說道︰「王兄,此事兒也不能全怪雷被……雷被,你先下去。」

「喏!」

雷被略顯遲疑的拱手一禮,但手中卻一直都提著劍不曾松開,快速離開了廣場。

「立刻去找醫者過來!」

劉陵看了一眼面色發白,疼得嘴唇都在發抖的哥哥,目中閃過幾分無奈之色。

「王兄,刀劍無眼,你身份尊貴,日後萬不可再以身涉險了。」

「肋骨折損,皮肉破碎,這雷被下手,竟如此不知輕重!」劉安看完後,頓時面露殺機。

可是,當他听著邊上的護衛說,是劉遷多次言語相激後,頓時就尷尬的揮了揮手︰「先罷免他所有的職務,日後再說。」

「父王,此舉恐怕人心不服。」劉陵沉吟道︰「是王兄有錯在先,如果反而因為雷被全力以赴傷了王兄,就對他責罰,這……」

「我兒何等尊貴,那雷被算什麼東西?父王不殺他,便已經是仁慈,他需要感恩戴德的,陵兒勿復再言!」

劉安拂袖而怒的態度,看得劉陵有些呆在原地,她忽然感到心口一陣刺痛襲來,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

可自己的父親眼中,卻全然都只有躺在床榻上,上了藥的哥哥……

劉陵深吸一口氣,听著父王對哥哥溫聲軟語的安慰,內心感覺自己在這里,似乎都是多余的。

「父王,此前我前往長安刺探消息的事情,你可曾與誰人說過?」

劉陵開口的時候,語氣也冷漠了幾分。

只是,劉安這會兒滿眼都是兒子,女兒情緒的改變,他又怎麼會在意呢?

「這事兒啊……」劉安頭也沒回的給劉遷壓了壓被子,這才回過頭來說道︰「我曾與雷被議論過……」他轉頭看著劉遷,一臉心疼︰「你這孩子,寡人不是早就和你說過,雷被是淮南第一劍,修煉的劍法,都是一擊必殺的殺人技,你怎麼非要和他過去不可?你是太子,你要學的是馭人之術,而不是殺人術……」

劉陵呼吸一顫,並不是因為父親又對哥哥說的這些話,而是……自己自以為,只有父親和自己知道的事情,雷被居然也知道。

「那父親,關于囚禁伍被父母令其我們做事兒……」

劉安已經有些不耐煩︰「雷被也出過這個主意,寡人本以雷被為心月復,將來可以為我淮南軍奮勇沖鋒之先鋒將,今日罷免了他的官職,好叫他反省反省,什麼是君,什麼是臣……陵兒,今日你王兄受傷,寡人心煩意亂,不談國事,你先回去吧!」

劉陵听到這話,心頭又是一沉,王兄受傷,自己就不能在這里陪著麼?

「是……父王!」劉陵只感覺嘴角苦澀,悄無聲息的退出了這房門。

走出王宮,劉陵這才意識到,好像王兄一直都居住在王宮內,可唯獨自己……為什麼自己就要住在宮外?

「去相國府邸!」

劉陵疲憊地靠在馬車上,可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叫住了馬車,重新返回到了宮中。

雷被被囚禁在一處屋子內,外邊全是甲士,他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但現在就等天黑,天黑之後,他就要逃出王宮。

正面沖擊,他武功再好,也打不過甲士的,但如果到了夜間就不一樣了。

江湖俠客,最喜歡的就是夜間活動。

忽而,房門外傳來了聲音,雷被警覺萬分,手中的長劍已經被收走,現在唯一能用的武器,就只有手邊的桌子和自己底下的椅子……

「搶奪兵器,如果能搶到長槍就好了……」雷被心中默默想著,劍砍不破鎧甲,長槍在他手中,卻能精準無比的洞穿士兵的咽喉。

長劍雖然也可以,但是很容易鈍掉,劍尖也非常容易折斷。

「翁主,雷被就在屋子內。」

這時候,門外的聲音傳了進來。

雷被緊繃著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開門!」

「翁主恕罪,沒有大王的命令,我們不敢開門。」

「不開門,我現在就砍了你!」

雷被听著這話,總感覺哪里不對勁……這翁主不像是要來提審自己的,反而像是要救自己一樣?

「咯吱!」房門滑開,劉陵看了一眼站在屋子內,神色緊張的雷被。

雷被這才回過神來,匆忙之間想要行禮,可劉陵卻極其冷漠的瞟了他一眼︰「跟我走了,誰攔你,殺!」

說話之間,劉陵已經抓起一口長劍,拋向了雷被。

雷被錯愕的時候,身體卻已經處于肌肉記憶一樣,一抬手,就精準無比的抓住了長劍。

「喏!」

雖然不清楚翁主為什麼救走自己,但是雷被清楚這會兒也不是多想的時候。

左右兩邊的甲士走上前來,想要阻攔雷被,劉陵眼楮一橫,雷被拔出劍來,走在前頭,大聲喝道︰「誰敢阻攔翁主,我必殺之!」

眾人看了一眼如狼似虎,身形魁梧的雷被,又看了看站在雷被身後,面如寒霜的翁主,一個個都非常識趣的退開。

「將軍,我們……」眼看著人走遠了,一個士兵忙看向了此地的武將。

「都在這里等著,我去稟報大王!「武將是個聰明人,故意等了一會兒,才去稟報劉安。

劉安乍听,隱約有些生氣,可是忽然一想到劉陵此前問自己的那番話,也就冷靜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還等著吩咐的武將,揮了揮手︰「寡人知道,此事就此作罷。」

「喏!」

武將松了一口氣。

「多謝翁主活命之恩。」走出王宮,雷被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劉陵坐在馬車內,冷漠的聲音傳了出來︰「要謝就謝你的主子。」

雷被一愣,忙拱手道︰「若翁主不棄,被願……」

「打住。」劉陵的聲音已經帶著一絲怒氣︰「自個兒去相府便是,讓他以後休要再這樣狂言欺我。」

這句不明所以的話,听得雷被是一頭霧水,可劉陵的馬車卻已經飛馳著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我的主子?」雷被奇怪萬分︰「相府?相國?難道是相爺救了我?可翁主這番話……「

他回頭看了一眼巍峨的王城,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快步往相府的方向而去。

雷被現在很清楚,離開了王宮,並不意味著自己就已經安全,相爺既然選擇救了自己,那定然是會庇護自己的。

霍去病看著精氣神比來的那天,充足了許多的曹襄,目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少吃點的肉,再過一段時間,你瘦下來,就能和我們一起騎馬了。」

曹襄現在騎著的是牛……

馬馱不動他……

曹襄嘿嘿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肥都都的肚子︰「這就是了,我就覺得,在長安呆著太痛苦了,唯獨是來這里最舒服,去病兒,明天我們去打誰?」

霍去病一听,回頭看了一眼李敢。

李敢立刻從衣袖中模出來一個冊子,如果李歡在的話,就會發現這個冊子,居然和卓文君給他的那個名冊一樣。

這上頭,記載了卓文君來到了淮南壽春做生意之後,所有勒索她的那些淮南國官員們。

「從下往上打,哦!明天是淮水這一段的水官,負責收稅的那個人叫做慶恩,獅子大開口啊,居然勒走了一座宅邸,這座宅邸還是在壽春城內的,他一個小小的稅官,就是給他十輩子的俸祿,也買不起壽春城里的一座宅邸,咋整?」

曹襄道︰「我們去打听慶恩口碑的人還沒回來,他手上要是逼死過人,咱們明個兒就去他們家里的殺人放火一條龍服務。」

「還是得慎重一些。」蘇武沉吟道︰「得找到事實依據。」

「瞧你這話說的,能勒索我們外地來的商賈,這種能有幾個好官?你師娘來了這里之後,壽春的稅收都豐厚了起來,這些鼠目寸光的王八蛋,就應該鞭撻而死。」曹襄氣呼呼的,除了霍去病的反對之言外,誰的話,他都听不進去。

霍去病道︰「我覺得蘇武說得有道理。」

曹襄道︰「那我們明天放個假,咱們去上次的勾欄听曲兒,蘇武你讓人去核查清楚,如果還能找到苦主的話,咱們這就是貨真價實的為民除害了!」

霍去病糾正了一下︰「為民除害就是為民除害,不要加上貨真價實。」

「嘿,還是咱兒弟弟說的對!」曹襄坐在寬闊的牛背上,悠閑地換了一個姿勢,看著眾人,頗有幾分指點江山的意思︰「你們幾個,都機靈點兒,跟著去病學學,別一天到晚的,遇到什麼事情,都拿不出一個主見來!」

眾人連忙稱是,可是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心中吐槽,因為就算是拿出來了建議,曹襄多半會無視,可只要霍去病開口,曹襄就覺得是對的……

這會兒,眾人到了相府大門口,正好看到一個手提長劍,身材魁梧的巨漢 男,卻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說是要求見相爺。

護衛正要說話,霍去病就已經跳下馬背︰「你要見我阿父做甚?汝是何人?」

雷被看著眼前的人,再听他說的話,立刻就知道這人是霍去病,他心頭微微一喜︰「小人得了翁主的命令,來見相爺!」

「翁主?」霍去病一听,煩悶的揮手︰「不見,我阿父沒空,讓她自己來!」

說完,他就對著護衛們嚷道︰「讓他滾遠點,敢不走,就把他的腿打斷!」

「喏!」

護衛們獰笑著走上前來,雷被下意識的後退,暗道自己今天的運氣怎麼這麼差?

「少將軍,某家求見相爺,乃是要事,還請代為通融!」

雷被不明就里,自己沒招惹過霍去病啊!

可是,他又怎麼知道,霍去病一直把劉陵看作勾引自己阿父的狐媚子,一听他是劉陵派遣過來的人,怎麼可能會有好臉色?

護衛也略感遲疑,隨行的人之中,熊大立刻道︰「少將軍,還是稟報主公吧。」

「好呀,我看你手提寶劍,如果能在我手中撐住十個回合,我就帶你去見我阿父,如果撐不住,那就跪在街上學狗叫!」

雷被聞言,怒從心中起,又他娘的來這個?

干脆自己也好好教訓一下你這個不知天高的第二號劉遷,然後繼續去落草為寇,江湖逍遙得了!

劉遷是一個繡花枕頭,他可不認為,眼前這個霍去病,會比劉遷強多少。

「怎麼?你不敢?」霍去病眼神挑釁。

雷被怒道︰「有何不敢!就怕你等會落敗後,不講武德!」

「哈哈哈……簡直可笑!」霍去病拔出劍來,指著雷被︰「十個回合,你若是撐住了,我親自帶你去見我阿父。」

「可笑,你能撐住我十個回合再說吧!」雷被冷喝一聲,手里的劍快似閃電一樣,朝著霍去病刺出。

霍去病嗤笑一聲,揮劍格擋,雷被的劍招忽然一變,哪曾想霍去病的劍招變得比他還要快上三分。

雷被大驚,但好在他與人對戰的經驗豐富,同樣快速變招。

「刺啦!」

裂帛一樣的聲音傳出,兩人身體極快的交錯而過。

霍去病冷笑著指了指雷被的衣服下擺,雷被這才看到自己衣服下擺已經被劃開一道巨大的口子,衣服的下擺已經斜掛在一邊上。

他眼中不由得流露出凝重之色,此人的劍術……好不一般!

如果不是自己關鍵時候變招擋住了他的劍鋒,這一劍可就要斬斷自己的雙腿了。

雷被手中的長劍一揮,掃斷了斜掛在一邊上的衣服前擺,凝神看著霍去病︰「你擔心,我要拿出全部本事兒來對付你!」

霍去病只是輕蔑地笑著︰「有點意思。」

下一刻,兩人劍鋒交錯,火星四射,眨眼工夫就已經對攻了十多招。

霍去病本想就此收手,可是和雷被越打越來勁,他跟著軍中那些老卒們學的殺人技,居然完全可以在雷被身上施展開來!

雷被雖然看似和霍去病平分秋色,可是霍去病的劍招詭異狠毒,也就是他這樣經驗老到的劍客,方才可以抵擋得住,換成別的人,估計十招之內,就要被斬殺!

如果換成劉遷的話,估計在霍去病手里一個回合都走不過去!

他又怎麼知道,霍去病這些招式,都是衛青大軍中那些老兵們從戰場上總結出來的必殺招呢?

而他本人,卻可以撐住這麼長的時間,顯然已經不負淮南第一劍客之名了!

「有點意思啊!」眨眼工夫,六十個回合已經過去,霍去病收回長劍,往後退了一步,滿眼喜歡之色的看著雷被︰「你叫什麼名字?竟可以擋住我這麼久的時間?」

雷被收起長劍,心中對于霍去病的輕蔑之色,也已經變成了敬重,當即拱手道︰「小人雷被!」

「雷被?這名字怎麼听著好耳熟?」霍去病轉頭看向邊上的正在擦汗的曹襄,忽然又感覺這家伙真丟臉,又不是你和人爭斗,你留什麼汗啊!

「淮南八公之一。」李敢提著戰矛,眼中興趣濃烈︰「雷將軍,我是李敢,和你討教幾招可好?」

雷被暗暗叫苦,他和霍去病交手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出來,這個孩子只是氣力尚未完全長成,如果再過兩三年,力氣長成,恐怕自己就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可眼下這個手提戰矛的少年,居然也一副看起來不差霍去病的樣子。

「敢兒,貴客臨門,怎麼可以如此無禮?」

忽而,李歡的聲音,從大門內傳出。

李敢頓時就跟做壞事被家長發現的小孩兒,立刻表情一凝,忙轉頭收起來了戰矛,滿臉嬉笑地說道︰「師父,這是武功切磋,雷將軍也是武人,武人以武人的規矩迎接,這是尊重!」

「阿父,我覺得阿敢說的很對!」霍去病為逃避責罰,立刻贊同。

隨後是曹襄、蘇武,就連金骨朵,這個時候也只能被迫投了同意票。

雷被看著李歡臉上流露出來幾分無奈的神色後,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想笑,但還是憋住,立刻上前一步,拱手拜道︰「小人雷被,參見相爺!」

「雷將軍請起來,我這兒子和弟子,頑劣不堪,輕曼了將軍,還請將軍恕罪!」

「小人豈敢,而且小人現在已經被大王罷免了官職,更是萬萬受不起相爺一聲將軍了。」

雷被滿眼苦澀的笑容。

「這感情好啊,來跟著我干,開春後我就帶你北上打匈奴,你有一身好武藝,還怕不能建功立業?」

霍去病立刻興奮地走上前來,拉攏雷被之心,完全遏制不住。

李歡心中一陣無語,你這熊孩子,哪有這樣說話的?

「雷將軍,莫听這豎子胡言亂語,快請入隨我入府,我已經命人設下酒宴!」

「多謝相爺器重!」雷被激動萬分,立刻把手中的劍交給了邊上的相府護衛,激動無比的跟著李歡走了進去。

霍去病也忙追在雷被身邊,似乎還想說跟著自己混的話,被李歡瞪了一眼後,這才輕哼了一聲,摟著曹襄和李敢,往別院去了。

落座宴會之後,李歡主動敬酒,雷被這家伙,他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已經心動,啊呸!不是心動,是生出來了拉攏之心。

雷被惶恐不安,忙捧起酒樽來回敬李歡。

「雷將軍,方才听你說,你被王上罷免了官職,不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雷被心中略感奇怪,相爺這為什麼揣著明白裝湖涂?不是你讓翁主去救我……哦,我懂得了,相爺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欲擒故縱,想要我拜在他麾下做事兒。

也罷,淮南王昏聵,太子劉遷更是不當人子,又如何比得上相爺這般人物?

雷被立刻把自己今天的遭遇說了一番,他很注意觀察相爺的神態。

看著相爺听到自己和太子劉遷的事情之後,竟然像是提前就知道一樣,雷被越發肯定,對方就實在試探自己是否有投效他的心思。

畢竟,人家貴為安陽侯,淮南國相,不可能主動站出來拉攏自己吧,只要被動的意思到了,那自己就應該懂事點兒。

李歡听完後,感嘆不已︰「先生這般人才,何愁沒有地方一展拳腳?」

雷被心說,自己等的就是這番話,他立刻離開席位,拱手一拜,跪在了李歡面前︰「明公在上,如蒙不棄,雷被願拜為主公,從今以後,效命于公,驅馳奔命,萬死不辭!」

「哈哈哈哈……」李歡果真仰天大笑,離開席位,攙扶著雷被站起身來︰「先生如此才能,劉遷不識得,我定然奉先生為上賓!先生快請落座!」

「多謝主公!」雷被心中唏噓感慨不已,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翁主將我從王宮中帶出來的時候,忽然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說什麼‘自個兒去相府便是,讓他以後休要再這樣狂言欺我’,此話屬下心中不明,但也記得代為轉告主公。」

「嗯?」李歡听到這話後,臉上頓時流露出臥槽的表情,這個世界怎麼了?自己說了實話,反而沒人相信呢?

「她還說什麼了?」

「好像還說什麼,讓我去找我自己的主子,這樣奇怪的話語。」雷被回憶了一下,搖頭道︰「除此之外,便無他言,屬下隱約感覺,翁主像是極為生氣一樣。」

李歡越發肯定了,對方極有可能,把雷被當作繡衣使者了;而自己那所謂的預言,只不過是預謀好的事情罷了。

不然又怎麼會說出,你自己去找你自己的主子這樣的話啊!

可……不應該啊,自己不是還說了她去長安做細作,準備勾搭的情夫?這事兒,難道也……

「稟報主公,翁主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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