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205章 強力的回擊

劉遷拱手一禮,和煦的笑著︰「倒是不知,曹侯爺的意思是什麼,我一定照辦!」

「喲!你這話說的,就好像很勉強,我強迫你這樣做的!」曹參一臉郁悶的看著劉遷,轉頭看向身後的司馬遷等人道︰「大家都看到了啊,我可沒有因為我自己的身份,要挾劉遷做什麼吧?分明是我過來這邊游玩,和我弟弟去病在這里听小姐姐唱曲兒,你這邊的人忽然就把我弟弟給打了!」

劉遷眼角一凝,看了一眼面無表情望著自己的霍去病,心中無限吐槽,這他娘開什麼玩笑啊,誰敢打霍去病?

可是……不遠處,自己負責經營這里的老鴇子,還有幾個打手,都倒在地上,看樣子也不知道死了還是活著。

他又看了一眼被曹襄踩踏在腳底下的錦衣男子,臉上只能擠出一絲笑容︰「是我這下人做的不對,曹侯爺息怒,還請曹侯爺隨我到王宮,小弟給你設宴賠罪,接風洗塵!」

敲破自己的腦袋,劉遷也搞不明白,這位活祖宗,怎麼會忽然出現在壽春的?

這家伙……不是前幾年就有傳聞說已經肥死了?

怎麼還活著來禍害自己啊?

「什麼?去你家?我不敢去,我這都還沒有到你們家,只是在這里听歌個曲子,我弟弟就讓你們的人打了,我還讓你們的人敲詐了!」

曹襄松開腳,看著面無人色的錦衣男子問道︰「孫子!剛剛你是怎麼說的?你們的人打了我弟弟,還要我這個當哥哥的給你們賠錢,五百金?哦,差點忘記了,你剛剛說湊不出來,一會兒就是六百金,指不定過一會兒,就是一千金了?」

曹襄沒有理會快要被自己活活嚇死了的錦衣男子,只是一臉惶恐地看著劉遷︰「太子殿下,感情你們壽春就這麼訛人啊?听說你們淮南國富庶,感情這個富庶,都是這樣訛人得來的?」

劉遷臉上有些掛不住,想要發怒但不敢……面皮激烈的抽動了一下後,拱手賠笑道︰「侯爺說笑了,都是下邊的人做的惡,我怎麼可能讓他們這樣做呢?還請曹侯爺息怒,小弟和父王在宮中設宴,一定讓曹侯爺對此事滿意!」

「不去不去!我這都還沒去王宮呢,就已經被訛成這樣,要是去你家里,到時候不把我爹,我祖宗留給我的封地,都訛光了,到時候還得我娘、我爹、我舅舅帶人來贖我回去,我老曹家再怎麼說,也是跟著高祖皇帝定天下,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吶!」

劉遷听到「我娘、我爹、我舅舅」差點兩腿一軟直接給曹襄跪下了。

長公主、衛青、皇帝……

他麼的,自己怎麼就得罪了這個怪物啊!

活祖宗啊!

劉遷這會兒真的有苦說不出,恨都不敢恨曹襄一下。

左右看了看,霍去病就從來沒有正眼瞧過自己……別的人……

劉遷額頭上已經見了汗水。

「大王到!」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寺人高亢的通報聲,瞬間響徹全場。

坐在司馬遷身邊的李敢眼角一凝,扭頭看了一眼司馬遷,快速的低聲問道︰「咋整啊?大王到了?」

「怕啥?這諸侯王未必就有曹侯爺權勢大,我們跟著別的人行禮就是了!」

雍容富態的淮南王大步走了進來,整個院落中的人紛紛跪下。

倒是,曹襄身邊的一些人,和霍去病身邊的一些人,一個個依舊面無表情的站著,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

李敢看到這一幕,轉頭就想問身邊的司馬遷現在怎麼辦,卻已經發現司馬遷早就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跪了下去。

「操你娘!」

李敢心中默默罵了一句,立刻跪在司馬遷身邊,這家伙太狗了,不愧是讀過萬卷書走過萬里路的人,苟起來,簡直潤物無聲。

曹襄已經想站起來了,可是看著身邊的霍去病就跟被人定身了一樣,頓時哎喲哎喲的申吟了起來。

淮南王擺不出什麼王者姿態,忙快步走上前來,關切地問道︰「平陽侯怎麼了?」

曹襄一臉痛苦地說道︰「這人的背 太硬,硌到我的腳了,我本來想站起來迎接王上的,但是這腳一下就被硌疼了,實在是站不起來,太失禮了。」

淮南王一臉臥槽?此前你來各個諸侯國炫富的時候,大家就已經知道了你平陽侯曹襄的無恥,你他麼能敢再無恥點嗎?

「啊!弟弟!弟弟你怎麼了?你是不是被這邊的人嚇到了?」

曹襄忽然一驚一乍,嚇得淮南王都差點原地崩卒了一下。

只見曹襄一邊咋呼,一把拉住面沉似水的霍去病,痛心疾首的嘶喊呼叫、吶喊彷徨,甚至都能擠出幾滴真情淚水!

「大王,我和我弟弟來這里听曲兒,誰能想得到,這里邊的人好凶惡,打我們就算了,還把我弟弟嚇傻了,你看他現在眼楮都不會眨一下了。」

曹襄很無恥的抱著霍去病瘋狂的搖了起來︰「弟弟啊弟弟,你的膽子怎麼就這麼小啊,你說你要是讓這些人嚇出來了個三長兩短,你叫哥哥我怎麼活啊,弟弟啊,弟弟,哥哥不能沒有你啊!」

淮南王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把這邊沖撞了平陽侯和去病兒的人,全部都拖出去,凌遲處死!」

「不要啊!」曹襄離開放開了快要被搖得笑出聲兒的霍去病,一把抱住了淮南王︰「王上,你不可以把你兒子凌遲處死啊,就算是他開黑店,打我辱我,甚至說要入了我娘,我也只能打碎了牙齒往嘴里咽啊!」

邊上的劉遷差點嚇得兩腿一軟,直接跪了,自己什麼時候干過這事兒?不對,說過這樣忤逆犯上的話啊?

「逆子!」淮南王抬起手來,一巴掌就把邊上劉遷抽得癱坐在地上。

「來人,把這逆子給我拖回去,禁足一年,你竟然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淮南王氣得渾身發抖,至于真假有幾分,還是演技有幾分,這就無人能得知了。

劉遷直接就被這一巴掌打懵,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抬走了。

「啊!王上啊,你原來就是說著玩的,我還以為你真的要凌遲了你兒子呢!」

曹襄一臉恍然大悟,轉頭對著霍去病道︰「弟弟,淮南國原來就是你阿父說的黑澀會啊……」

「鬧夠了沒有?」

一個聲音 然從人後傳來,李歡一臉無語地走上前來。

淮南王這時候看到李歡的樣子,就跟看到了親爹一樣。

其他的淮南王隨從,更是嚇得紛紛讓開道路來。

人的名,樹的影。

更不用說,李歡現在還是淮南國的相國,誰敢輕視?

「姨夫,你來了!」曹襄一個箭步上前,就一臉痛心疾首的抱住了李歡,李歡卻差點被他餓狗撲食一樣的動作撲倒在地,虧得李歡也是承受過南宮公主鎮壓的人,否則的話,這一下可能就把他的腰椎骨干斷。

「姨夫,他們欺負我和弟弟,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他們開黑店,他們訛人,他們打了我們,還要讓我和弟弟給他們賠錢,這個糟老頭,他壞得很!包庇他兒子,嗚嗚嗚……」

看著說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兒的曹襄,淮南王居然直接抬起手來擦了擦臉上的冷汗,這他麼……你祖宗曹參好歹也是縱橫天下的 人,怎麼就有了你這麼個後人啊?

簡直就是門庭之恥啊!

「胡鬧!」李歡差點繃不住笑出聲,你雖然沒弱冠,但好歹也是平陽侯,皇帝的親外甥,長公主唯一的兒子,你就不能注意注意形象?

好像也不對,面對淮南王這老壁燈的時候,還要注意什麼形象?

「襄兒,不得胡鬧,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的。」

李歡把臉一板,嚴厲的訓斥著曹襄。

曹襄頓時捂著臉,嚶嚶嚶的笑了……噢不,哭了起來。

「去病,帶你哥哥先回去!」

「是,阿父!」

霍去病站起身來,拉著嚶嚶嚶在笑……噢不,在哭的曹襄離去。

李歡眼楮一掃李敢、蘇武、金骨朵、司馬遷等人,把臉一沉︰「好的不學,都干的是什麼?這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嗎?滾回去!」

「是!師父!」

三個弟子病懨懨的站起身來。

李敢雖然鄙視司馬遷潤物細無聲一般的投降速度,但是站起來的時候,還是拉了他一把。

司馬遷心中立刻覺得,自己以後在史書中,一定要好好吹一波李敢……當然,必須尊重事實基礎的程度上。

「大王,這都是小孩子鬧著玩兒的,我們上樓,喘口氣兒如何?」

李歡一句話輕描澹寫的把此事翻篇。

淮南王心中理虧,自然也不會真的在這件事情上多說什麼,更況且,他心中也想試探一下李歡對于自己賞賜大軍的態度是什麼。

不一會兒,酒席擺上,整個勾欄里,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該跳舞的還是跳舞,該奏樂的還是奏樂。

沒有人在意那個錦衣男子去了何處,也沒有人在意那些被護衛們拖走了暴打過後的人,又在何處。

就連昏迷了的老鴇子,和那幾個被霍去病打倒了的打手,也像是從人間消失不見了一樣。

「小孩子的事情,能鬧得有多大?」李歡給淮南王斟酒。

淮南王微微含笑︰「這些年以來,寡人都在安心著書立論,確實是對于民間的事情有些失察,怎麼也沒有想到,下邊的人,竟然冒犯到了平陽侯和令子的身上。」

「大王言重了,這都是一些小事罷了,不過,這倒也是一個契機。」李歡含笑著循循善導劉安︰「我們淮南國,也應該清掃一下這些毒瘤,否則的話,我又怎麼好意思坐在這個相國的位置上?」

「那不知,相國可有什麼良策?」淮南王不動聲色道︰「這些惡霸無賴很奇怪,明明掃掉一批,立刻又會冒出來一批,就像是打不完一樣。」

「辦法自然有。」李歡抿了一口小酒,淮南的果子酒味道很不錯,但是後勁不小,吃過一次虧的他,肯定不會再繼續大口悶了。

「嚴酷刑罰?」淮南王略顯遲疑,但是這明顯帶著試探性質。

「嚴酷刑罰,只會讓更多的人鋌而走險。」李歡搖頭道︰「我想成立一個不良人。」

「不良人?這是何意?」淮南王還真是不懂。

「不良人,字面來看,說的就是那些市井無賴,這些人整日無所事事,偷雞模狗,或者是三五成群,為禍一方,勒索商販;既然是這樣,那何不直接把這些人收歸為國有,從而讓他們做管理,只要他們做了管理之後,不僅方便朝廷管理他們,就是他們在行事作風上,也會有所收斂。」

李歡含笑道︰「除此之外,還可以杜絕其他的無賴出現,反而可以讓我淮南國的風氣大正!」

淮南王听得雙眼發亮︰「此辦法,單獨听來,就已經讓人有種妙不可言的感覺,甚好,後天召開朝會,相國你主持此事推廣!」

「此乃微臣分內之事也!」

李歡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端起酒杯來,和淮南王對飲了一番。

隨後,兩人又就著淮南國現在的國情,隨意閑聊了一番,這才各自離去。

相國府邸內,笑聲成片,不知道的還以為相國府邸發生了什麼天大的喜事兒。

「過癮,太過癮了,上次炫富的時候,我差點沒比過這糟老頭子,這次看著他吃癟,我是渾身上下都舒服啊!」曹襄嘎嘎怪笑。

「沒听到街上什麼風評?放出去享受的軍卒們,早就已經知道了淮南王那什麼心思,現在大街小巷都在議論賞賜錢幣這件事情。」

蘇武湊上前來,給眾人倒酒。

「淮南王這就叫做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大家都知道他心懷不軌!」曹襄嘎嘎笑道︰「他娘的,早知道來淮南這麼爽,我還在長安干嘛?當初就跟著你們一起過來了!」

「說到底,你這一口一個姨夫,叫的挺親熱,不覺得別扭?」蘇武在邊上打趣著。

他父親蘇建是衛青的部將,所以他和曹襄也頗為熟悉。

「這有什麼不習慣的,以前我叫他哥,現在叫姨夫,去病,這你比我熟啊!」

霍去病無所謂的聳聳肩︰「輩分不能亂,咱們該吃吃,該喝喝,到了這壽春啊,就別把壽春當作自己的家,給往死里造作,往死里禍禍!」

李敢哈哈大笑起來︰「說的對,從今以後,這壽春,就是咱們哥幾個兒的窩子了,我已經讓人去打听劉遷的那些產業了,咱們不想辦法把他給禍禍了,師娘有些產業就開不起來!」

「喔!還有這事兒?那咱們今天不是歪打正著,已經把這地方禍禍了?」

曹襄兩眼發光,他的樣子,不知道該用瘋狗還是餓狼來形容。

「老曹,你這就是在長安城被陛下和公主,壓制得太狠了,到這里就索性放開點,你想想看,這壽春城里,只要不是咱們家的產業,那肯定不是王室的,就是其他踩踏著他人背 ,吸著勞動人民的血汗,走上來的產業,我們這就叫做為民除害!」

蘇武顯然是喝高了,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才是在長安被壓制的最狠的那個,這會兒說話都已經不自覺的帶著一抹狂蕩的味道。

「好!說得好!當飲三大白!」曹襄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舉起酒杯,開始同飲。

其他的「豪杰」見狀,也一個個紛紛舉杯,跟著曹侯爺同飲起來。

李歡回到府邸之前,就已經得到了稟報。

「相國,要制止他們這樣的行為嗎?」告罪之人,無外乎是司馬遷也。

大家嫌棄他年紀大,干完髒事兒時候不好月兌身,于是就將他排除在外。

本著勸人向善,毫無半點報復含義的原則,司馬遷就這樣找到了李歡。

李歡抿了一下嘴唇︰「這簡直就是一群小王八蛋……嗯,不對,曹襄還沒說自己為什麼來這里?」

「說了,是皇後讓他來的,這其中恐怕也有陛下的意思。」司馬遷說話還是很含蓄,攪屎棍這樣的話,他說不出口。

李歡立刻懂了︰「無妨,去病的一千兩百兵,應該都在吧?」

「都在,隨時都可以露頭。」

「這件事情,你親自負責,保不準有瘋狗逼急了跳牆。」

司馬遷拱手道︰「侯爺只管放心,那……」

「其他的事情,先不要著急,我們姑且先在這淮南觀望一些時日再說,再者,曹襄、去病他們怎麼鬧騰,也只是在壽春城里,只要不耽擱了城外的春耕就好!」

「喏!」

司馬遷點點頭。

李歡吩咐趕車的人︰「去見一下卓女。」

「是,主公!」

一處精美的庭院,外邊看去,就是很正常的建築,但是走進里邊之後,就會發現這里頭的裝修風格,完全和安陽縣那邊的新式建築一般無二。

巨大的玻璃魚缸內,甚至能看到一條鱷魚,宛若此地的霸主,時不時地巡視一下自己的領地。

旋轉的樓梯往上走,身穿紫色衣袍的卓文君,正在悠閑地對鏡化妝,听到侍女初一的稟報之後,卓文君手里的眉筆一抖,頓時就畫歪了……

看著有些憋笑的初一,卓文君輕哼了一聲,表示著自己的不滿︰「死丫頭,你不是說,侯爺這一兩日都不會過來的嗎?這麼沒腦的給我出主意,干脆把你賞賜給趕車的粗漢,讓你夜夜叫破嗓子得了!」

初一想到那個趕車的護衛,立刻惶恐道︰「小姐,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笑您了,可是侯爺人已經到下邊,您要是再不下去……」

她可不相信小姐是听了自己的話,真的就認為侯爺不回來了;分明是小姐自己也認為侯爺這一兩日不會過來,剛到壽春,要忙碌的東西太多了。

卓文君對著鏡子嘆了一口氣,可忽然眼楮又亮了起來,她在玻璃鏡子內,看到了李歡一臉壞笑地把手搭在門框上。

初一細小的眉眼里透露著驚喜,一聲不響地退了出去。

李歡走進房門來,發現這里邊的布置,也完全和安陽縣那邊的水泥房屋一樣,只不過這里邊的更為精巧秀美,他看了一眼卓文君薄透的紫色衣袍,立刻走到窗口邊上,把窗簾拉開看了看,然後又在床底下找了下,最後還把衣櫃打開看了看。

卓文君表情奇怪的看著李歡做完這一切,方才怪異的問道︰「你眼楮難道出了問題,沒看到我人就在這里坐著嗎?」

「沒什麼。」李歡坐了下來,「你穿的太誘惑……」

卓文君妖嬈的笑著︰「看樣子,誘惑到你了!」

李歡拿起眉筆,坐了下來,用繡帕擦掉了她畫歪的地方,無所謂地說道︰「我心如鐵,堅不可摧!」

隨後在卓文君的嬉笑聲中,幫她畫好了眉。

卓文君一把捉住李歡的手,像是抓賊一樣的看著他︰「老實交代,你為多少女人畫過眉?」

李歡笑道︰「真誠點說,我在這個世界,只為你一個人畫過眉。」

卓文君jiao哼一聲︰「就算我是個富婆,你也不用這麼騙我,你又不缺錢。」

「真的。」李歡很認真的說道︰「金盞和雲兒,每天都起得比我早,我想畫也沒這個機會啊!至于少兒,她更是一樣,白止和翠花,那就更加不用說了,聖雪師、紅脂、蠻古殷他們,都起的比我早的。」

卓文君頓時信了幾分,眉開眼笑的松開了李歡的手︰「那麼,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李歡拿起桌面上其他的香粉看了看,都是自己喜歡的香味,他忍不住笑起來︰「故意討好我?」

「才不是呢!」

卓文君心虛的把雙手藏在紫色的衣袍內。

李歡瞄了一眼︰「紫色果真很有韻味!」

卓文君咬著嘴唇︰「干嘛偷瞄?不正大光明的看?」

「因為偷瞄不會腰疼,正大光明的看,我怕等會我腰又要疼了。」

卓文君听完之後著,直接不顧形象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穿好衣服,我在下邊等你。」

李歡丟下這話,便快速走出房門外,他是真怕自己一下子扛不住,紫色真的太有韻味了。

卓文君咬了下嘴唇,站在原地跺跺腳,這才重新讓初一進來。

「這麼快?完全不像是你的風格啊!」司馬遷喝了一口茶,感嘆道︰「這還沒涼透呢,算什麼,溫茶斬文君?」

「你說,你一個寫歷史的,又不是編段子的,怎麼張口就來?你看看啊!這合適嗎?」

李歡無所謂的攤手︰「我要真是那種溫酒斬美人的侯爺,听到你這句話,傷害到了自尊,那不直接就讓人把你亂棍打死了?」

「只要不是亂棍捅死,打死並不礙事。」司馬遷賤兮兮的笑了起來。

李歡一陣皺眉︰「司馬遷啊司馬遷,我怎麼感覺,以前像是錯看了你一樣?」

「什麼叫做錯看了我?」司馬遷很奇怪的看了一眼李歡︰「你認為寫歷史的人,就要厚重?人也應該像文字一樣冰冷?這叫什麼道理?」

李歡差點噴出一口老血︰「我忽然想起來,以前我見過一個寫小說的,這個人寫的小說人物都很慘,他還和別人說,他看到他的讀者哭,他就想笑,特別開心。」

「哦?這倒是一個有意思的人,不知侯爺可否引見一二?」司馬遷頗為認真。

李歡搖頭︰「你見不見他無所謂,反正他一定會看你的著作。」

「看我的著作,那就相當于是在與我交流了,見與不見,反而不是特別必要了。」司馬遷含笑著。

卓文君和初一順著樓梯往下走,司馬遷立刻終止了自己那些只有男人和男人才會有的談話。

「見過夫人!」

司馬遷站起身來,拱手一禮。

這新奇的稱呼,立刻讓卓文君面色微紅,木訥的點了一下頭。

「喲,還挺羞澀哦!」李歡在一邊上打趣著,就像是這事兒與他絲毫沒有關系一樣。

卓文君再也繃不住的臉紅了片刻,方才恢復正常膚色。

「怎麼比提前的時間到了?」卓文君為李歡斟茶。

李歡道︰「情況比我們想的不一樣,淮南王做了什麼,你也知道。」

卓文君听李歡提到這個,臉上頓時浮現出來了一抹無語之色︰「這邊的現錢,都幾乎讓你一下提走了一半,要不是你過來的人說事情緊急,我可舍不得,這些錢到我的手里,都還沒捂熱乎……」

話說到一半,卓文君也不好再繼續糾結于自己的錢,免得讓李歡覺得她真的是一個掉錢眼兒里的人。

「既然都已經化解,不提也罷,不過淮南王此舉,既然已經傳開,你看報紙上……」

「報紙上,敢刊登這個嗎?」司馬遷眼底浮現一抹愕然。

「如果是以前,肯定不敢,但是我剛剛得到消息,說是平陽侯也到了,而且還在太子劉遷開的勾欄里邊大鬧了一場。」卓文君嘴角上翹,眼中流露出寒芒︰「如果城中某一家新開的報社,是屬于平陽侯的呢,平陽侯干出這樣的事情,想來就算是淮南王知道了,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吧?」

「你看,過來的路上我就說,這才是真正的神仙,聞著風兒,就能知道朝廷的味兒!」李歡哈哈大笑著︰「既然你都已經有了對策,那曹襄這邊,自然會全力配合你。」

談起工作來,大家都正經了。

「土地這塊,我們的手一直伸不進去,別的不說,淮南王對于土地這塊,控制得非常死,從這邊出去的湖泊莊園,幾乎都是他的。」卓文君眼中浮現一抹郁悶之色︰「一開始的時候,我們盯上了幾個莊園,這幾個莊園明面上,就是地方上的鄉紳所有,可是真正接觸之後,才發現,還是淮南王自己的。」

「淮南國所有的土地,都屬于劉安,但是該做樣子,還是要做做樣子。」李歡沉吟道︰「不過這也不是不能解決的問題,我這個相國如果什麼都拿不到,那不是可笑?」

「不能從你這里入手,還是得讓曹侯爺動手,我們跟著一群人做選擇。」卓文君眉頭鎖緊︰「否則的話,我們來這里的目的,不就全部都讓淮南王知道了?」

「你看呢?」李歡轉頭看向司馬遷。

司馬遷沉吟片刻後︰「我贊同夫人說的。」

李歡琢磨片刻︰「也罷,這事情我會告訴曹襄,搗蛋這樣的事情,他和去病還有李敢、蘇武,以前在長安城的時候,這都是他們的日常。」

說完這話,他又想到了什麼︰「廠區建設,遇到的問題如何?」

「這個就算是你不說,我也要和你說的。」卓文君臉上流露出一抹幽怨之色︰「淮南地方上的官吏貪污成風,打發走了大官,小吏都敢大開口,劉遷那邊,我們都已經送了好多的錢糧,嘴上說著幫我們做事兒,可是下邊的人,該怎麼繼續從我們這邊撈錢,手就沒停過。」

「沒欺負過你吧?」李歡眼角一凝。

卓文君哼道︰「他敢?我要是亮出我的身份,他這輩子只怕都要做噩夢!」

「給了多少錢有名冊否?淮南國要開朝會,宣布新的東西,正好我讓這些人吃下去多少,全部都吐出來。」

「那不還是進了淮南王的國庫!」卓文君有些不忿,可是這些錢糧,她也沒辦法重新過自己的手。

「未必。」李歡眼中流露出幾分笑意︰「這些錢糧,會用在咱們自家的軍隊上,用不了多久的時間,淮南王就會發現我和他穿一條褲子,只不過現在麼,我們彼此之間,都還要互相試探試探才行。」

听到這個,卓文君頓時感覺舒服多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本來就是固守了幾千年的老想法。

「那……事情基本都解決了。」卓文君忽然嫣然一笑的看著李歡︰「我到了淮南之後,根據這個地方的菜品,做出來了一些不錯的小菜,留下來嘗一嘗嗎?」

「這個……」李歡遲疑著︰「去病和曹襄他們鬧出來的事情不大不小,我想,我還是先得回去處理一下。」

司馬遷立刻道︰「侯爺放心,這些不過是小事而已,屬下就能處理了。」

說完就走,司馬遷的動作行雲流水一般舒暢,絲毫不遲鈍。

李歡腦袋一歪,咧著嘴一笑,看出點味兒來。

卓文君雙手叉腰︰「怎麼?安陽縣的婚禮少了我,現在都不願意補償補償?」

「我是真怕你噶我的腰子啊!「

卓文君從可愛的鼻子里哼出聲音來,翹著小嘴︰「放心吧,你那一對腰子,我還要用幾十年呢!初一,馬上吩咐廚房那邊,把廚具拿到這邊來!」

「是,小姐!」

初一興奮的小跑著離去……

王宮!

劉遷氣沖沖的走來走去,看著淮南王回來後,他直接迎了上去︰「父王!這安陽侯果真不是尋常人等,我們想的事情,剛出手,他就已經能破招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啊?」

劉安看了一眼風度盡失的兒子,目中閃過一抹不悅之色,這何止是破招,分明就是狠狠地抽了自己的父子兩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劉遷見狀,忙拱手道︰「父王,我……我是哪里做錯了嗎?」

「做錯了?」劉安轉身在王座上坐了下去,這才道︰「你沒有看出,這個平陽侯曹襄,他是有備而來?陵兒呢?馬上宣她來。」

「父王,你不是說,要吊安陽侯的口味,不讓陵兒這個時候去見安陽侯?」

淮南王道︰「你懂什麼,任何政策的制定,都應該跟隨實際情況的改變而變化,方才安陽侯與我說了一策,我細細想來,竟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曹襄這豎子或許是個意外,但是安陽侯,卻似乎真有助我之心呢!」

「什麼?父王你說……」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