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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確立目標,人生起航

司馬遷真的很肅穆,在心中也已經認為,山水倒流之約,一定會成為後人的美談。

為此,他甚至少有的給李歡倒了一碗水,恭敬地遞到了李歡面前……

老弟啊,我明明是坑你的,可你搞得這麼神聖肅穆,那我究竟是坑你還是不坑呢?

這麼一瞬間,李歡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司馬遷的真誠,成為了絕殺自己所有套路的終極一招。

霍去病駕著馬車呼嘯而至︰「阿父!我要把我的馬車改裝成為戰車,我還要安裝上你說的減震彈黃,現在太顛簸了!」

「師父!」

「師父!」

張安世和大郎像是兩只土撥鼠一樣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滿頭汗水,興奮得小臉都是通紅的。

李歡無視了抱住了自己大腿的兩個小家伙,愕然的看著霍去病︰「什麼減震彈黃?」

「你說的。」霍去病一抬手,就是一箭射了出去,竟然精準無比的射中了一只騰空飛起的鳥。

李歡拿過弓箭,扯了一下弓弦,搖頭道︰「沒辦法制作出來那種強度的鋼材,彈黃鋼和普通的鋼不一樣,而且也沒有辦法拉出來。」

他開弓一箭射出,擦著一只麻雀落在水溝邊上,準度雖然差了點,但是麻雀卻已經被射飛了一只翅膀,灑著血,掉進了水溝里,張安世和大郎興奮地抓了起來,就在水溝邊上商量著這次應該是先燒水燙毛,還是直接火燒的問題。

看著這兩個小吃貨,李歡眉頭皺得更深,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把人帶偏了?

霍去病搖頭︰「不行,我就要彈黃鋼,你和我娘說話的時候,我都已經听到了。」

李歡瞪大了眼楮︰「什麼你娘?」

霍去病露出奸詐的笑容,跳上馬車,一扯韁繩,三匹戰馬嘶鳴著拖著四輪馬車呼嘯而去。

「師父!」張安世湊上前來︰「卓姑姑說,她可以幫著阿兄做減震彈黃,但是要做我們的師娘!」

「什麼?」李歡瞪大眼楮,張安世和大郎兩人立刻朝著遠處跑開,霍去病那已經呼嘯而至到了遠處的戰車,就像是忽然長出來了智商,想起來了自己還有兩個小跟班兒丟在這里了一樣。

司馬遷看了一眼絕塵而去的三兄弟,轉過頭來看著李歡,可還不等他說話,李歡就已經斜著眼楮問道︰「你也想問什麼是減震彈黃?」

「侯爺,既然是利民之事,何故……」

「鋼材的硬度達不到,我也只是隨口和卓女提了一句罷了。」李歡忽然感覺司馬遷看自己的眼神讓他很受傷︰「你不相信我?」

「不曾。」司馬遷搖頭︰「我與侯爺有山水倒流之約,如何會不相信侯爺,只是當真只是提了一句那麼簡單嗎?」

「好像,還畫了圖紙……」李歡臉上有些異樣之色浮動︰「只是,依照現在的情況,應該是沒有辦法造出……」

「究竟是沒有辦法大範圍的造出呢,還是可以造出?」

「如果不惜人力,確實可以造出……」李歡忍不住郁悶的看著司馬遷深吸一口氣,這才控制住了自己沒有揍人的沖動︰「你也套話?」

司馬遷學著李歡盤膝坐在樹下的動作,氣定神凝道︰「不曾。」

「也罷,能造得出來再說,這彈黃減震,確實算是一種創舉……」

「侯爺,還有卓女呢!」司馬遷低聲提醒了一句。

李歡恥笑︰「卓女不錯,你為何不娶進家門?」

「沒這個福氣。」司馬遷搖頭,咧嘴笑著看著李歡︰「水泥廠那邊碾碎水泥的齒輪,卓女出了大力氣,下官與她,也算是工作上的摯友,為摯友而言,本不為怪的。」

「我看你們怕是管鮑之交!」李歡氣惱地嚷道,他感覺一開始讓劉陵算計了一下,認為自己已經變聰明了,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還會遇到一個圖謀自己身子的人,甚至已經說動了自己的兒子和下屬。

「侯爺說笑了,侯爺才能與卓女成為管鮑之交,下官與卓女,始終只是摯友。」

看著李歡的眼神變得逐漸臥槽之後,司馬遷咧嘴一笑︰「侯爺不常說人要內涵?恰好,下官是個好學之人。」

「罷了罷了!」李歡搖頭︰「卓女能造出彈黃鋼,就讓她與衛氏同日受禮,只是要與臨邛卓家斷干淨!」

「卓王孫早就已經將這個女兒逐出家門,真到了那個時候,卓王孫又有什麼臉面來這里認親?」司馬遷頗為義正詞嚴。

「商賈之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李歡冷笑一聲︰「可不要惹惱了我。」

司馬遷肅穆道︰「這世上,應該沒有誰會那麼想不開,惹惱侯爺您的。」

李歡看著自己把司馬遷一下嚇得肅穆恭敬起來,很是無所謂的擺擺手,這話當然不假,如果這大漢國境內,李歡真的下定決心要整死一個人,這個人不死的概率,實在是無限接近零。

「人手一把弓,射鳥!」李歡從護衛手中抓起一口弓,丟給了司馬遷。

司馬遷其實武力值不低,他畢竟是那種能夠游學天下的人,漢帝國關內的治安不錯,所以關內需要動腦子解決問題;但是離開關內之後,很多時候都要野蠻的體魄才能解決問題。

沉默中的司馬遷瞬間開六弓,箭無虛發,最為漂亮的是一箭雙鳥的情況出現了兩次。

李歡現在也只能一氣開三弓,這還是有了光頭強、熊大熊二這樣頂級的匈奴射凋人一直教導的緣故。

司馬遷不一樣,他一路游學的路上,是真的殺過不少的強人,而且據他自己和李歡說,經常會出現和強人對射的情況,稍微慢上一點,就極有可能會被對方的箭射中自己。

「這樣下去,得殺多少才行啊?」李歡眉頭緊鎖著,前方捕鳥的網上,也掛滿了飛鳥。

這種做法,在他以前那個世界,可是要把牢底坐穿的,但是在現在這種動物多的令人頭疼的世界內,是人們生活必須要經歷的一件事情。

而且,所有的人還吃鳥,各式各樣的吃法,都逐漸被苦難中作樂的安陽縣人民研究了出來。

司馬遷笑道︰「人與自然搏斗,是一個長久漫長的過程,侯爺經常與我講道理,為何忽然就意志消沉?」

李歡看了看尚且不知道自己要去淮南國出任國相的司馬遷,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畢竟這是屬于三公九卿哪個級別才知道的絕密,司馬遷的太史令雖然也是頗為重要的官職,但很明顯他還沒資格事先就知道此事。

「哪能?」李歡翻身上馬,在馬背上不斷的開弓射箭,原本他在馬背上是射不準的,但是這些日子以來,不斷地射鳥,甚至都練習出來了一手十射九中的好箭法。

至于自己身邊這三個射凋人,人家幾乎都是一箭雙鳥,甚至在鳥多的時候,一箭三鳥都是常事兒。

又是一天射鳥日……李歡感覺自己都要變成玩鳥的專家了。

夕陽照在大地上,李歡發現自己的身影有些孤獨,回頭看了一眼司馬遷後,這家伙居然正在和卓文君的婢女初一說著些什麼,越說越興奮,甚至臉都紅了……

司馬遷感受到了李歡的目光後,立刻打發走了初一,驅馬沖上前來︰「侯爺,卓女在你安置嚇唬飛鳥的假人身上做了一個小風車,假人身上掛了一個銅鑼,風車轉動的時候,會帶動下邊的一個小錘,敲打在銅鑼身上,能把落進田地里的惡鳥驚走!」

李歡看著司馬遷那種眉飛色舞的模樣,忍不住鄙視道︰「你這話,就差點沒有直接說,卓女是我的賢內助了吧?」

「下官不敢!」司馬遷搖頭,目光遠眺出去︰「這片大地太好了,下官是真心想看到這里成為一個能讓我們漢人都富裕起來的原始之地。」

李歡听完這話,下意識的忽略了司馬遷在史書怎麼抹黑自己的記載,視線發散出去,這片田園風光極好的大地上,真的是讓人陶醉。

前方的山坡下栽種的是小麥,風吹麥穗的聲音,讓所有的人听了,臉上都會不由自主地流露出陶醉的神色。

李歡伸手摘下一個小麥穗,里邊的麥子已經成型,但是麥穗卻和他後世見到的那種麥穗比起來,太小了。

一粒粒顏色還有些微綠的麥子,落進了他的手掌內。

這種感覺很奇怪,這片大地是李歡的,子民雖然不能任由他像是周代那時候一樣驅使,但實際上只要驅使的不是很過分,沒人會在意這點小事兒。

所有出場的糧食,也都是李歡自己的。

「新鮮的麥子做成烤面包之後,我就要回長安去了。」李歡把麥子丟進嘴里,咀嚼了一下,就混著唾沫咽了下去。

來到漢帝國的第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的風頭太強了,往淮南國去出任相國,看起來就像是貶官似得,竟然搞得他自己的心情都有些失落。

司馬遷想著李歡所描繪的面包,不假思索道︰「那是自然,宅地修建好了,侯爺也應該回去對陛下述職……」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侍衛們,壓低了聲音道︰「侯爺,您這是……」

「你猜到什麼了?」

「侯爺的身份在這里,出任九卿,也是當然。」

「不是。」李歡道︰「還記得劉陵嗎?」

「自然……只是這和劉翁主有什麼關系?」司馬遷的聲音壓得更低︰「侯爺心中怨恨劉翁主?」

「不應該?」李歡心中有些可恥的想法,被他自己威嚴地外表所掩蓋,大概只是因為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是皇帝,也是一直寵信著自己的緣故。

「那七個寺人,是繡衣使者,劉陵的做法,是已經和陳皇後達成了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共識……」

李歡眉頭鎖緊,忽然意識到讓自己前往淮南國出任國相這件事情,似乎不僅僅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阿嬌怎麼會和劉陵達成共識?

這真的太匪夷所思了。

「你自己猜的?」李歡忽然想到一點,司馬遷的史記里邊,有許多人物的對話,甚至于內心活動,都是他自己加上去的。

最經典的莫過于誰誰誰兩口子在床上說的話,司馬遷都給同步還原了一下,換言之這家伙要是不生在這個時代,生在後世寫網絡小說,一定可以一本拿下大神約,兩本成就白金之姿……

「雖然是下官猜測的成分在其中,但侯爺稍作思索,事實不是如此麼?」司馬遷很自信。

李歡眉頭緊鎖著沉思了一會兒,一下想到了許多,只是雖然是想到了許多,但實際上很多的事情,都可以用一句關我鳥事兒解決。

「殺了這些人也沒意思。」李歡搖頭道︰「你不是還說,我的護衛里邊有繡衣使者?既然是這樣,那也就是說我的一言一行,依舊還會有人上報上去。」

司馬遷道︰「至少陳皇後的舉動,表明了她對陛下這樣安排你,不是很滿意。」

「你不應該做太史令的。」李歡鄙視的看著司馬遷︰「你應該做長舌婦!」

司馬遷憨憨的笑了笑,閉口不在談論這些事情。

劉徹尚未點頭同意在城門外的廣場上修築起來他的塑像這種超前舉動,但是很明顯,他有這種想法。

作為安陽城建設的總工程師李歡,還是在這里留下來了大片的空地,進進出出的人,總喜歡在這片空地上駐足一下,左右兩側栽種了許多花草。

現在也正是花草的好時節,陣陣芬香氣息,不要錢似的往人的鼻子里鑽進去,不管是多麼疲憊的身形,只要往這里走過,一下就好許多。

老舊的城樓經過翻新之後,便是常住在安陽城內的老人,也都無法找出以前的半點樣子。

城樓上頭,李歡覺得應該飄揚著旗幟,但是張騫和司馬遷都覺得這樣做過于招搖,這個念頭也就只好作罷。

往後的日子,逐漸規律起來,每天除了出城射鳥,指揮百姓捕鳥保護即將成熟的糧食之外,李歡也就沒有別的任何事情。

這一日,金盞來信了。

書信中率先提及的事情是驪山侯府的糧食已經可以預見的大豐收,同樣也郁悶的對比了一下公主食邑的田地出產,很多竟然都只是李歡田地的一半;有些地方,一半都打不到,只有三分之一許……

蟲災之後,公主食邑田地里邊出產的莊稼,單獨是論個頭,都已經比不上李歡侯府邊上這些火燒開墾出來的田地。

當初下山的野人們,開始讓翠花請求讓李歡回到驪山之下,主持屬于他們的第一個秋日祭典,這個時代,秋神的祭祀,和春神的祭祀一樣隆重。

隨後,金盞這才很直白的提及了皇帝劉徹想要讓李歡出任淮南國相國一事。

原話是這樣的「君可取亦可不取,妾身唯命。」

剛剛覺得自己天天玩鳥快樂了幾天的李歡,瞬間又郁悶起來了,漢朝的女人怎麼都這樣?

自己的老公就要去跟別的女人勾三搭四,就不能表現出來點悍婦的風采?

總這樣軟綿綿的,夫君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去,妾身都听您的!

李歡忽然想去找聖雪師談論一下人生,這才想起來聖雪師和紅脂,還有蠻古殷,早就已經跟著阿嬌回到了關中去。

聖雪師是一等一的醫藥好手,蠻古殷和紅脂,則早就已經變成了聖雪師的副手。

三個同為匈奴出身的女人,總要在一起,彼此之間才能找到安全的感覺。

他緊皺著的眉頭緩緩地舒展開來,然後繼續往下查看著金盞的書信;往下走,都是夫妻間一些體己的話。

秋收是大事,自己去不去淮南國是小事兒……

是否應該寫一首詩,回饋一下自己的未婚妻呢?

李歡坐在安陽縣的宅邸里,就已經能想象得到,長安城的劉徹,究竟是怎麼說服和壓榨自己的這個姐姐,讓她接受自己準備給她帶回來一個姐妹的現實……

以至于,金盞都在書信中忘記提到,是否讓自己選擇究竟是在安陽縣這邊主持秋祭,還是前往長安城驪山侯府主持秋祭這事兒。

侯府祖宅則已經修建的差不多,秋收完成之前,肯定是能進去居住的……

李歡一想到這個問題,又感覺有些尷尬。

本來當初的預想,所有的一切建設——修建廠房、燒制水泥、修建侯府祖宅,全部加一起,最多也就是一兩個月便可以完成,誰能想得到,愣是要熬到秋收之後才能完全完工……

因為,一開始的設想,侯府修建完畢之後,自己就要先一步和衛少兒舉行典禮。

秋收完成後,就是自己和南宮公主舉行典禮……

這麼算下來,好像全部都湊到一塊兒去了……

這麼一瞬間,李歡忽然又明白過來,南宮公主這一封書信,看似像是在詢問自己,是否回去驪山侯府那邊主持秋祭典禮,實在像是在詢問自己,究竟想怎麼安排婚約之事?

畢竟,就算兩人的婚約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可有些事兒,金盞身為公主,這會兒也是沒法直接問出口的。

李歡來到了工地上,登上高台,看著完全匍匐在腳底下的安陽城,秋風習習吹來,他忽然感覺自從劉徹告訴自己要安排自己去淮南國的出任相國之後,他的心就一直很亂。

「傳下去,三日後啟程,回長安,主持驪山侯府的秋祭,去病為我兒,代替我主持安陽縣封地的秋季。」

隨行的護衛中,正有人要轉身離去,李歡又忽然開口叫住了那人︰「且慢!」

「主公……」侍衛拱手,請示著李歡的意思。

「此令不行。」李歡稍作沉吟了片刻,看向身邊的一個護衛︰「你走進來些,我有話讓你回去告知主母。」

「喏!」護衛走上前去,神色凝重,一副豎起耳朵認真聆听的樣子。

李歡又是一番沉吟,方才開口說道︰「你回去稟報主母,她的來信,我已經看完,也已經悉知她心中所想,我會在這里認真的籌備典禮,萬萬不會叫她失望。」

婚禮,人生之大事也;李歡這一瞬間,忽然又有了許多大膽的想法。

自己前一世和一個深深愛著自己的傻女人失之交臂,但這一世,自己就應該把握住了才是,劉陵你給我等著……啊不,是金盞,說錯了……

李歡急忙左右看了看,隨即意識到自己內心說的話,誰都听不了,不由得嘴角上翹起來。

行吧,那就給本侯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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