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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李歡︰這樣的公主,請給我來十個!

李歡背負著雙手,哼著小曲兒,重新回到溪流邊上的鐵板燒烤攤的時候,南宮公主和丞相薛澤,正與霍去病、李敢、蘇武等人圍著鐵板燒攤子吃臭豆腐……

「李侯,見禮了。」薛澤見李歡走來,含笑著起身,拱手一禮,順勢從衣袖中模出來了一份劉徹的詔書。

李歡眼楮一亮,嘴角浮現一抹笑意,正要跪地迎接聖旨的時候,南宮公主伸手就拿了過來,隨意的擺放在一邊上︰「行了,整個長安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多如牛毛,又何須這般鄭重其事的再宣布一遍?」

薛澤見此一幕,本想說不能無禮的,可是轉念一想,其臉上便流露出來了老實人一般的憨厚笑容︰「公主說的甚事,只是如此做法,唯恐有損陛下威儀……」

南宮公主黛眉微微一皺︰「我是天子的姐姐,你是在教訓我該怎麼做事?」

「說笑了,丞相怎麼會呢!」縱觀漢武帝一朝所有的丞相,薛澤是真的老好人,都這樣了,也沒有拿丞相的官威唬人,李歡趕緊站了出來圓場。

「不得對丞相無禮。」他的語氣強調了一下。

南宮公主鳳目瞟了一眼李歡,這才勉強的拱手一禮,可等這薛澤笑著準備還禮的時候,她早就已經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臭豆腐上去了……

「丞相請!」李歡為薛澤端起酒盞,薛澤笑著接過,連聲道不敢,隨後和李歡對飲。

劉徹的聖旨里有什麼,李歡也確實是不用看,就知道。

兩件事情,賜婚和封賞。

或許,劉徹一開始就存了北伐的心思,否則的話,劉芸賜婚的事情,也完全不會拖那麼久。

李歡熱情招呼著薛澤吃魚的同時,心中也生出來了另外一個想法,若是此戰自己如同昔年公孫敖一樣,首戰敗北,那迎接自己的又是什麼呢?

李歡默默的嘆息了一聲,無人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薛澤在美食面前爽快的過了一把口舌之欲的癮,有些迷醉,在隨從的攙扶下,這才搖搖晃晃的離去。

可是,坐到了馬車上後,他忽然坐直了身子,原本混沌模湖的眼楮,瞬間也變得透徹明亮起來。

他回想著方才發生的事情,嘴角忍不住浮現出來了一抹笑意,心中自語了一句︰「你我同為列侯,可我卻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請兵南征?南越國很強嗎?當然不強,于我大漢而言,彈指可滅,只是那邊的氣候,讓人無法忍受罷了。」

隨後,在平緩行駛的馬車中,薛澤悠閑地閉上了眼楮,隨後竟發現自己有些難以遏制的回味起來方才那等烤魚的滋味了。

「六千戶食邑……那加上以前的,可就是六千五百戶……」李歡伸手撫模著下巴︰「秋後舉行婚禮……這麼說,都已經昭告天下了?」

劉徹有意讓他變成第二個衛青,李歡自然不會自討沒趣,特意去打听什麼消息,但就算是這樣,但凡是他想知道的,卻沒有任何人能隱瞞。

「若是按照禮制來說,那得等到後年。」金盞的臉上,也閃過一抹女子的羞澀︰「但陛下說,何須如此麻煩,禮制應當是為人服務的,而不是讓人受折磨的。」

「陛下此言大有深意!」李歡點頭表示贊同,這個時代的禮制繁雜,多得可怕。

真要是什麼都按照規矩來,那真的是能把自己折騰個半死。

「倒是……一日迎娶兩公主,也算是一段佳話了。」李歡重新看了一遍聖旨,臉上的笑容再怎麼也都遮掩不住。

原本以為會被金盞揪耳朵的,那曾想金盞卻毫不在意︰「李氏人丁不興,侯府里的妾侍,就像是不知道怎麼伺候阿郎一樣,換成別的侯府,子嗣多得都能組成一什的士兵了。」

翠華和白止羞愧得低下了頭。

李歡干笑一聲,伸手模了模垂肩的長發︰「這不能怪誰,子嗣這種事兒,我還真是不強求。」

他心里卻一陣噓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發生關系的人就是翠花,然後是白止,隨後是衛少兒、聖雪師,還有紅脂、蠻古殷。

只是,這些人身上一直都沒啥動靜,尤其是翠花和白止。

這都讓他心中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在穿越的時候,身體發生了什麼不可逆的改變,導致自己的基因已經不再是人類的基因,故而不能受孕成功……

「阿郎不可言笑,子嗣關乎重大,我做主,先讓衛氏與你成婚,成婚之後,她的地位與臨邛相等。」

霍去病听到這話,眼中閃過一抹感激之色,他很清楚自己的母親只能做李歡的庶妻,但是公主抬了一手,竟然能與臨邛公主劉芸對等!

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李歡也笑了起來,都往金盞身邊挪了挪︰「這……那陛下那邊?」

「若是沒有說好,我又提它作甚?」金盞嫣然一笑,感覺李歡真的比傳聞中的還好相處,竟然能如此設身處地的為自己著想?有的人身上就是有這種平易近人的氣質,而有的人身上那種氣場,真的是讓人挨進了,就會覺得渾身上下都難受。

哪曾想,金盞又道︰「衛氏已經孕有一子,而今都可為你臂膀,日後我會將去病視如己出。」

她的目光,微微看向了邊上烤著臭豆腐的霍去病。

霍去病聞言,身體微微一僵,眼神自然有意無意的看向了李歡。

李歡微微頷首,霍去病立刻轉身走來,跪在金盞身前︰「去病參見大母!」

金盞很滿意的看著霍去病︰「我听聞你跟隨你阿父提兵北上,勇 沖陣,不懼奴賊殘暴,是我漢人中的勇士,你既然喚我一聲阿母,我自然不能不給你什麼見面禮,日後,你可往北大營中,抽調一千五百軍,為你組成兩千軍部下,歸屬于你統領,我會讓你父表奏陛下,賜你封號校尉的官職。」

看著愕然抬起頭來,滿目狂喜看著自己的霍去病,金盞淺淺一笑,充滿了大氣︰「這一切,都是陛下已經點頭的事情。」

「去病日後行事,萬不會讓大母失望!」霍去病激動得聲音都有些輕微發抖了。

他而今少年,竟能為一軍校尉,統率兩千人的隊伍,何其意氣風發?

「起來吧,你阿父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日後在家中,自然也無須這般拘禮,雖然說我現在未曾與你父走個婚禮的過程,就已經入住侯府,與禮不符,但大母想和你說的第一個道理,便是我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大母壯哉!」霍去病起身,目光充滿了敬意。

至此,李歡也清楚,自己終于可以放肆的大喝一聲「我兒去病,有萬夫不敵之勇,誰要上前領死?」啦!

這個大夫人,很有門閥世家大夫人的大局觀念;李歡很明白,自己想混吃等死,就得要這樣的老婆執掌門庭。

金盞看向了李歡,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笑意,隨後看向李敢和蘇武兩人︰「你二人,既然是你師父的弟子,那作為師母,我自然也有厚禮相贈。」

「弟子等未曾立下尺寸之功,豈敢奢望賞賜!」李敢比蘇武機靈,率先就帶頭跪了下去;但就算是他這樣說,該賞賜的東西,不僅一分不會少,反而還會讓南宮公主心情越發愉悅。

「要的。」金盞含笑︰「我賜予你二人一人一匹良馬,讓你二人各自統率千人,為千夫長。」

听到這話後,李敢和蘇武兩人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金盞接著說道︰「這兩千人,乃是我多年訓練的部曲,皆乃是敢死敢戰之精銳 士。」

她的眸光鋒銳如刀,但看到李歡的時候,卻已經變得很平和︰「我以前是何種身份,你們大致都清楚,但從今以後,我就能做回一個女人,享受一個女人真正該有的身份權利。

所以,這兩千軍,不僅是師母我對你們的厚望,同樣也是陛下對你師父,你二人寄予的厚望!」

「師母放心,我兄弟二人,定然不敢辜負陛下、師母、師父的厚望!」

李敢鄭重地磕頭,蘇武已經激動的無以加復,完全處于一種「俺也一樣」的狀態中,李敢做什麼說什麼,他就重復什麼……

「好了,師母方才說過,都是一家人,也就無須如此多禮,這樣就顯得太生分了。」金盞對眾人的反應很滿意,她問道︰「你師父不是還有一個弟子張安世?我听說此人極其聰慧,大有繼承你師父算學的可能,我為他準備了厚厚的習題作為見面禮,誰人領我去?」

「師母,弟子領你去!」李敢反應極快,立刻躬身一禮。

金盞看了一眼邊上滿臉含笑,一直都不曾說話的李歡︰「你等兄弟驟然領兵,恐經驗不足,你這般孝心,師母心領了,翠花何在?領著我去可好?」

「公主,奴婢在!」翠花一張小臉緊張得不行,宛若面對貓的老鼠一樣,走到了金盞身前,躬身行禮。

金盞左右打量了一番翠花,輕咦了一聲︰「是塊好地,阿郎也賣力耕種,就是不見長出莊稼來……」

「是奴婢福薄……」翠花直接嚇得跪了下去。

金盞搖了搖頭︰「起來,我可沒怪罪你的意思,領著我去見見張安世這小家伙,我可是給他準備了整整一車的習題,都是宮廷內太學博士們那里搜刮來的。」

「翠花,听金盞的。」李歡笑著伸手把翠花拉了起來,他能感覺得出來,金盞一言一行,都發自內心,完全不會計較一個小侍妾的。

畢竟,自己而今這般地位,只依靠金盞一個人生孩子,她是怎麼都有生不過來的……

偌大的家業,還真是需要更多的子嗣才能撐起來。

公主出身于皇族,又怎麼會不懂這個道理?

只要她的孩子,能繼承安陽侯的爵位,那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

看著翠花小心翼翼領著公主和一眾隨從離去的背影,李歡忍不住感嘆道︰「咋樣,這陪嫁多吧?」

「太多了,這可是實打實的……」李敢驚嘆道︰「師父的戰功,加封兩千戶食邑,便已經是到頂了,另外四千戶食邑,都是公主的陪嫁啊!」

畢竟,衛青那邊的功勛可比李歡這邊大得多,但是也才加封了三千戶。

「還有這兩千訓練有素的部曲軍呢!」蘇武也忍不住驚嘆著點頭︰「日後到了戰場上,這兩千人就是師父的親衛,有著決定戰場勝負的作用呢!」

一邊上的霍去病眉頭皺了皺︰「你們這意思,是在說我娘沒什麼陪嫁?」

「說什麼胡話?你娘就是上天賜予我最珍貴、最美好的禮物。」李歡動情地說著。

霍去病嘆息了一聲︰「仲父,你沒看出來?公主是看我娘生育過,而你和小娘她們在一起那麼久,都沒讓她們懷上,現在要是我娘嫁入侯府,還是不能懷上,那就說明是你不行了。」

「哎呀!你這熊孩子,瞎說什麼呢?為父什麼時候不行了?」李歡氣憤得大吼。

「仲父很行,你方才說,我娘是上天賜予你最珍貴,最美好的禮物,這番話只要敢在大母面前說一次,我就改口叫你阿父。」

霍去病臉上居然流露出李歡臉上才會有的賤兮兮的表情。

這個時候,李歡忽然明白皇帝劉徹面對自己這種賤兮兮笑容的時候,心中是多麼郁悶了……

「這有何難,叫你娘過來謝過金盞,我立刻當著所有人的面說!」

霍去病豎起大拇指︰「阿父是條漢子,我娘得大母抬舉,理當謝恩,兒這就去叫娘過來。」

李歡站起身來,看著鵪鶉一樣縮著腦袋的李敢和蘇武︰「為師看起來像是那種不行的人嗎?」

「怎麼可能,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不行,師父也一定行的。」蘇武很老實。

李敢附和道︰「沒錯,那麼多虎鞭酒肯定不會白喝的,我這就和武哥去獵虎,多取虎鞭給師父泡酒!」

蘇武看著李歡听完這話後,臉都綠了,趕緊道︰「阿敢,你剛剛不是挺會說話的,這會兒怎麼淨瞎說?師父是那種需要虎鞭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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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鞭酒確實大補啊!」李敢堅持自己的觀念︰「師父補一補怎麼了?」他還轉頭看了一眼李歡,確認的問道︰「我沒記錯吧,師父?你以前就和我說,虎鞭酒大補的呢!」

李歡還以為李敢真的變聰明了……他艱難地點點頭︰「對的,沒錯,虎鞭酒大補……你、你獵虎的時候小心點,別讓老虎叼走了,我……為師為師去看看小張,你師母第一次見面,就給他拉了一車的習題,想來他一定會感動得放聲大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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