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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 態度大變的原因

在張松看來,現在的問題,就在于,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成長到如今這個地步的金玨,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夠想到什麼樣的方法,來解決自己一方兵力不足的問題。

不過,張松也很清楚,如果劉璋不肯直接投降的話,蜀郡發生的這場戰爭,恐怕要持續很長時間了。

自從李冰父子治蜀,修建成都江堰之後,蜀郡變成了聞名遐邇的魚米之鄉,天府之國,毫不夸張的說,蜀郡一郡的收入就可以佔據了整個益州的七八成以上。

尤其是劉焉將州治遷移到成都城之後,劉璋享受了紅利。他繼任益州刺史的這四五年間,蜀郡風調雨順,每天都是豐年,這與東漢末年長江以北地區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再加上,因為東漢末年的戰亂,大批來自南陽郡、三輔和涼州的百姓定居于此,使得成都城的人口大幅度激增,早就已經超過了十萬戶。

如此多的人口和吃不完的糧食,在加上,這些年劉璋一直持續不斷修築完善的成都城城牆,這都不是缺兵少將的金玨能夠用才智彌補的。

不過,張松所獻的計策,再加上趙韙剛剛送來的情報,使得劉璋本人和在議事廳當中一些原本就不是太忠于劉璋益州本地官員心態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這一刻,劉璋心中真得有在考慮是否應該就此投降于已經把兵打到了家門口的金玨。

不過,畢竟是一州刺史的位置,劉璋當然還要在慎重考慮一下。

于是,劉璋便吩咐,此次會議暫時停止,下午再議。

可是,讓張松沒有想到的是,到了下午會議再次召開的時候,風雲突變。

除了張松一個人之外,與會的所有人群情激奮,一個個叫囂著要領兵與金玨死戰到底,就連他大哥張肅,這樣一個一向都不是太喜歡兵事的君子,也都主動加入了其中。

再看居中坐著的劉璋,卻只是含笑看著眾人的神情、听著眾人的表態,一直到最後才表態道︰「好了,諸位的態度,孤都清楚了。既然如此,孤決定,就與那瘸腿小兒死戰到底。」

劉璋、張肅和其他與會之人從頭到尾都把張松一個人排擠在外,也根本沒有再問過他的意見。

這讓張松驚疑不已,他不知道,短短一兩個時辰之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劉璋那些原本各有小心思的屬官全都改變了他們的態度,就連他的大哥也在杯葛自己。

于是乎,張松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時候,下午的會議很快就結束了。

會議結束之後,劉璋做了三個非常重要的決定。

首先,他再次向新都縣方向派出援軍,而且,這一次派出的軍隊是他之前攥在手中一直都不肯輕易放出的東州兵。

當然,劉璋也考慮到了張松之前提及的問題,他讓人專門把成都城內的東州兵進行了一次甄別,將其中的南陽兵單獨挑了出來,湊夠了兩萬人之後,在兩員蜀中年輕將領吳蘭和雷銅率領下,立即啟程到新都縣去,協助泠苞和費觀一起繼續進攻新都縣。

戰略意圖非常明顯,劉璋希望這五萬大軍能夠盡快爭取在金玨軍進入廣漢郡之前,攻下新都縣這個距離成都城最近的縣城。

盡量把戰線推到成都城之外。

費觀,字賓伯,江夏人,與劉璋是同鄉,他也是後來蜀漢四相之一費的族父。劉璋的母親費觀的族姑,同時,又因為劉焉將女兒嫁給了費觀。所以,費觀既是劉璋表弟,又是劉璋妹夫。劉璋繼承益州刺史之後,便立即派使者到江夏郡迎接他們,費觀就在那個是隨同他的兄長費伯仁一同入蜀。

因此,有費觀作為前軍的監軍,多疑的劉璋就非常放心這支部隊。

接著,張肅再次得到重用,他和王累一起開始處理州中的緊急事務開始在成都城內征兵、訓練新兵,為前線提供糧草和軍械等等。

最後,劉璋立即派出信使,前往閬中縣,通知張任等人下一步的任務。

劉璋命令,丟失了安漢縣的劉繼續堅守閬中縣,張任所部只能給他留下一萬蜀兵駐守,同時,龐羲和吳懿則立即返回各自郡中,而張任和黃權在接到信之後即刻起,率領剩余兵力,立即返回成都。

劉璋和手下人都認為,既然金玨軍已經率領軍隊主動跳出巴郡,進入可廣漢郡,那麼,即便他在閬中縣依然留有軍隊把守,在張任等四路大軍數萬人的進攻下,必然已經將之拿下了。

至于張松,劉璋這一次沒有再囚禁于他,卻也沒有再次啟用他。

雖然張松對劉璋的態度已經有了變化,其所提的建議也是讓劉璋什麼都不做,直接主動向金玨投降,但是,張松所說的話中,有很多還是對劉璋的下一步舉措有著非常重要的啟示的。

張肅急匆匆地和王累一起走了,張松發現他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落寞的回到自己家中,一個人走進了自己的書房,張松愕然發現,自己的書房中居然有人,而且,還是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

此人正是之前劉璋一直在派人尋訪,卻始終未能找到的張裕,張裕是張肅和張松的族弟。

張氏一族在蜀郡是望族,他們當中有很多人都在劉璋麾下任職。不過,張任雖然也是蜀郡人,卻並不是張肅所在家族的人。

「南和,你怎麼……」

張松剛要說話,卻被張裕擺了擺手阻止了,只听他問道︰「子喬,你是不是很奇怪,劉使君和君姣他們為什麼在剛才的會議中,對待金玨軍的態度全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是也不是?」

「不錯!」張松聞言,點點頭,回答道。

「呵呵呵,原因其實很簡單。子喬你恐怕想不到,那個金玨居然派兵到蜀郡各個鄉里之中,大肆誅殺我蜀中的冠族。成都城中有不少官員和屬吏的家人或者親族都遇難了。」張裕笑了三聲,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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