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四個小女孩因為昨夜喝了酒體,沒有像往常一般早早起床。
強尼就當四個小女孩同眠共枕的時候,相互打鬧到了很晚,也沒多慮。
四個小女孩知道快吃午飯才昏沉沉的爬了起來。
四人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在艾米的床上醒來,艾米第一個翻身下床,床底的床單「繩子」也在原處,昨夜的經歷彷佛就是一場夢境。
四個小女孩不敢主動透露出自己昨天晚上偷偷跑出去的事情。
船上所有的歐洲貴族與除了史密斯家族外的資本家,也全部下船了。
畢竟這個時代明面上還是只有楊基老五大湖地區有工廠主和資本家,這些沒有在船上成功出售自己榮耀的貴族,只能寄希望于靠岸後的「相親買賣交流會」。
船上再也沒有「相親大會」吸引四個小女孩的目光了,但因為除了這些早就和史密斯家族相熟的水手船工,也沒有什麼外人了,四個小女孩的活動範圍也擴大了些許。
頭幾天四個小女孩還膽戰心驚,生怕有人向強尼告密,告訴四人的偷玩行為。
幾天之後,發現根本沒人告訴強尼表哥自己四人偷偷跑去舞會的行為,也就放寬了心,肆無忌憚的船上游玩了起來。
而四個小女孩這時候才發現,船艙最底層居然住了上百的愛爾蘭人,而且船上從最高層的船長到最底層的水手,基本上都是愛爾蘭人活著有一半以上愛爾蘭血統的混血兒。
愛爾蘭大饑荒過去了還不到十年,這些人都是愛爾蘭大饑荒的親歷者。
當然,比起這些悲慘的饑荒史,四個小女孩更喜歡听這些水手們胡編亂造出來的海上冒險史,特別是其中幾種虛構出來的恐怖海怪。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明輪船很快就要進入休斯頓港了,四個小女孩馬上就要迎接她們的魔鬼生活了。
「嗚~」
明輪船的汽笛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則艘從北德意志地區出發,終點為休斯頓的明輪船,終于結束了自己的使命。
「腓特烈哥哥!」X4
「以後不要叫我腓特烈了,記得叫我湯姆。」
「好的湯姆哥哥。」X4
四個小女孩看見了有一年多沒見的湯姆,激動的從輪船上跑了下去,四個人也被湯姆熱情的擁抱在了懷中。
結束了擁抱後,湯姆從愛爾蘭裔的船長手中接過了幾份文件後,就帶著史密斯家族一行人坐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回到了史密斯農場。
坐在馬車上,湯姆在馬車里給四個小女孩指了指史密斯農場的大致範圍,廣闊的農場驚呆了四個小女孩。
哪怕是之前在巴伐利亞工作的葡萄園農場,都沒有史密斯農場十分之一大。
「哥哥,這麼大的農場,都能種葡萄嗎?」
「我們四個人可種不了這麼多的葡萄地,會累死我們的。」
「就是,你個壞哥哥,就像累死我們。」
「哈哈哈,你們放心,你們四個再也不用種葡萄了。」
湯姆模著四個小姑娘那令人心疼、坑坑窪窪長滿老繭和留有老舊疤痕的雙手,笑著答應四人再也不用去種葡萄地了。
「不種葡萄了?」
「那我們干什麼?」
「你們呀,要天天學習知識了。」
「學習知識?那不是貴族才能干的事情嗎?」
「湯姆哥哥,你是不是當貴族了?」
湯姆這次沒有再回答四個頑皮的小女孩了,只是不停的微笑。
馬車停在了史密斯農場內唯一的建築內,這次,這座建築再一次的擴建了。
將四個小女孩交給了比她們大一兩歲的黛安後,湯姆拿著剛剛愛爾蘭船長交給自己的文件,進入了自己的辦公室兼臥室。
「已經有五萬愛爾蘭人了嗎?」
湯姆看著手中的文件,才發現不知不覺,從幾個月前來休斯頓開始算起,到現在已經有十五萬愛爾蘭人背井離鄉,來到了休斯頓,成為了史密斯工程隊的建設者與史密斯工廠區的第一批工人。
湯姆又抽出來其他幾份關于人口和員工數量的文件。
「非洲裔美國人——八萬、德克薩斯本地白人——兩萬、楊基老中被平權人士招工過來的——四萬……」
不知不覺,湯姆的幾個分布在德克薩斯各地的史密斯工廠區,已經聚集了二十萬名員工。
這個員工數量,甚至比德克薩斯之前的人口還要多。
湯姆開始一個人處理起那厚達半米的文件,湯姆每天需要處理的文件越來越厚了,也代表著史密斯工廠區的蓬勃發展。
「冬冬冬!」
「進。」
約翰•穆勒推開厚實的木門,略有怒氣的坐到了湯姆對面的位置上,湯姆也不抬頭,繼續低頭看著一大串關于員工數量直線上升和產品滯銷的報告。
只看這幾份文件中的數據,看上去,湯姆的百萬美元資產最多只能再撐半年,半年後,湯姆就會破產,身無分文。
湯姆卻無所謂的在幾個供貨商貨款單上簽署了自己的名字,彷佛根本不擔心產品滯銷和資金快速流失的燃眉之急。
「怎麼這麼著急就來找我了,去史密斯工廠區看過了嗎?」
「看過了,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和咱們妹妹年紀差不多的員工。」
「什麼?你說咱們妹妹進去當員工了?」
「我說!為什麼有和咱們妹妹年紀差不多大的員工!還有那麼多!」
「什麼?妹妹真去疏通煙筒管了?走,你趕快去拉回來,我不是叫她們和黛安一起去上課的嗎?」
約翰看著死皮賴臉的湯姆,完全不承認史密斯工廠區那些上萬的小員工,一臉賴皮的樣子再配合一直按二人的妹妹當擋箭牌,讓約翰也氣不起來了。
「約翰,你不知道,現在的史密斯工廠區,根本不需要技工,完完全全都是一些純粹的體力活。」
「只有技工這種崗位,才需要接受完整教育的勞力,現在史密斯工廠區內的大部分工作崗位,還是只需要勞力的,而半大不小的員工,也有很多很合適的工作。」
「比如疏通煙囪什麼的特殊工種。」
「讓他們早早就業,體會父母的勞動,懂得父母養育他們的艱辛,好讓他們去孝順父母,這樣不好嗎?」
「如果你非要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也行。」
「以前所有特殊工種員工,每天沒有任何薪水,只有幾塊面包」
「托你的洪福,他們以後每日的木屑面包,改成紙屑面包。」
「正好史密斯工廠區也擴建的差不多了,也用不上木頭了,進口木屑還挺貴的。」
湯姆滿臉心痛的提出了自己的員工待遇改善計劃,從湯姆的表情上來看,彷佛木屑面包換成紙屑面包都能讓湯姆•史密斯明天就破產了。
「呵,湯姆,你真的變了,在巴伐利亞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
湯姆的舉動,氣的約翰反而笑了出來,可約翰也明白了湯姆的意思,管那麼多干什麼,自己的妹妹能接受教育,不吃木屑、紙屑面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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