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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山海衛

「首領,李軒來找我了,並且要求我反了商盟」

商盟總壇內,張金泰一五一十的將李軒和自己的所有對話內容,都告知給了正在盤膝打坐的太史延。

「這小子,有點道行,是老夫小瞧他了」

太史延緩緩睜開雙眼,那無喜無悲的眼神中隱隱透露出了一絲興奮。

「還望首領解惑」張金泰一臉不解,他不明白太史延為什麼會突然贊揚起了李軒。

「哼,你還沒看出來嗎?這小子是在拿你設局,到時候不管你怎麼做,他都會除掉你」

聞言,張金泰大驚。

「這個李軒好生陰毒,首領,我該怎麼做?」

「他給你的酒呢?」

見太史延並未正面回答自己的話,而是問起了李軒給他的藥酒,雖然心中有些不爽,但還是很恭敬的把放在盒子里的酒拿了出來。

太史延看了看桌子上的酒壇,又看了看佇立一旁的張金泰笑道︰「放心,我自有妙計,幾日後你與佩卿一同前往長安即可」

「是!」

待到張金泰退出房間之後,太史延瞬間卸掉了那高高在上的首領架子,然後迫不及待的走到桌旁雙手緊緊抓住了桌子上的酒壇。

「李軒啊李軒,只要我手里有傳國玉璽,有寶藏,你就只能任我拿捏……」

三日後。

「夫人,首領讓您過去一趟」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正在房間內查閱賬本的呂佩卿听到下屬的稟報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走出了房門。

房間內,太史延看著面容嬌美,身材婀娜的呂佩卿臉上竟然隱隱閃現出了一絲。

雖然這一絲只是一閃而逝,但還是被呂佩卿敏銳的鋪捉到了。

「首領」

此時的呂佩卿心思電轉,她感覺今天的太史延和往常有些不一樣,但哪里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

「佩卿吶,和我在一起,不需要太過拘謹,坐下說話」

太史延一邊說著,一邊親昵的拉著呂佩卿的手坐在了軟塌之上。

呂佩卿明顯是被太史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要知道,這是她加入商盟到現在,第一次和太史延有肢體上的接觸。

但強大的心理素質還是讓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本能,讓她強行壓制住了反抗掙月兌的行為。

見呂佩卿沒有反抗自己的接觸,太史延顯得更加高興了,但他卻並未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反而是放開了抓住呂佩卿的手。

待到二人坐下後,太史延才說道︰「三天前張金泰回來了,並且還帶回來了一個消息」

「消息?可是和李軒有關?」

太史延頷首道︰「沒錯,李軒此子居然想要讓張金泰背叛商盟,讓他主動抖出商盟與朝廷勾結偷引勞工的事,而且他還托張金泰給老夫送來了一壇酒,

要說這李軒的確有點本事,這兩日,老夫喝了他制作的藥酒之後,居然感覺身體有了好轉的跡象,由此可見,此子的醫術的確了得」

听到太史延的話,呂佩卿心中倏然一驚。

「當真?」

「這還有假?身體是老夫的,老夫自然知道這藥酒是否有效」

得到太史延的肯定之後,呂佩卿一臉喜色道︰「那太好了,只要李軒能治好首領的病癥,那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們都要把他帶到商盟來!」

「這是自然,不過在這之前,你還要見他一次,並且要求他盡快把我們與朝廷勾結之事抖出去」

听到太史延的話,呂佩卿一臉不解的問道︰「為何?這麼做對我們明顯是非常不利的,一旦此事敗露,商盟必然會成為眾失之的,到時候這天下恐怕就沒有我們立足之地了」

「哼,沒看出來嗎?李軒這是陽謀,如果我們不這麼做,他就不會相信你,張金泰也必然會失去李軒的信任,到時候他很有可能不會來商盟,

至于此事敗露與否,對老夫而言無關緊要,

商盟的寶藏只有老夫一人知曉,只要有了這筆錢,這天下哪里還去不得?

至于商盟……呵呵,更何況,此事敗露對于愛惜名聲的李世民來說也不是好事,不到萬不得已,量他李軒也不會蠢到自爆丑聞」

果然你在乎的只有自己。

見呂佩卿臉色閃爍不定,太史延笑道︰「佩卿無需擔心,你是我的夫人,只要我的病治好了,我就可以帶著你遠走高飛,商盟歷代攢下的財寶無窮無盡,

就算商盟覆滅了又如何?

有了這筆錢,我們可以隨時建立起來一個新的商盟!」

「佩卿的命是首領給的,佩卿自然謹遵首領的旨意,我這就著手去聯系李軒」

「如此甚好」

太史延似乎非常滿意呂佩卿此時的反應。

半個月後,正在軍事學院逗弄狼崽的李軒得到了鄭德春的匯報,說是呂佩卿和張金泰來長安了。

「你且先將她找個客棧安頓下來,告訴她我最近正忙著為麗質設計公主府,三日後再去見她」

站在李軒一旁的金熙貞听到李軒說的話,滿腦子都是問號。

這個呂佩卿是誰?

居然值得讓殿下撒謊。

金熙貞雖然對李軒的日常行程了解不多,但她敢肯定一點。

那就是李軒壓根就沒有忙著設計什麼公主府。

這些日子以來,李軒每天都會來軍事學院,不是教學就是過來看馴養狼崽的情況。

什麼設計公主府,過不就是搪塞呂佩卿的借口而已。

「殿下,你沒事吧?」見李軒有些出神,金熙貞忍不住關切的問道。

「哦,沒事,馴養的進度還算順利嗎?」回過神來的李軒一臉和煦的問著。

「還好吧,雖然不少狼種因為環境的原因病死了,但還是有一些活了下來,而且我按照殿下的指示,也在培養馴獸師,現在已經有幾批幼崽勉強馴化成功了,

雖然距離殿下的要求還有不少距離,但如今最難的一步已經成功邁出去了,剩下的就只能靠時間一點點的去磨了,在我的預計中差不多三到五年,就能初步完成殿下要求的目標了」

隨著高句麗的覆滅,金熙貞對于李軒,對于大唐的膜拜之情,已經無以言表了。

沒有了高句麗的壓迫,她相信新羅必當能得到更好的發展。

而且李軒曾經也允諾過,只要能成功的馴化可供驅使,並有一定攻擊性的犬種,那麼就會幫助新羅發展建設。

最重要的是她可以嫁入長平王府,只要能嫁給李軒,那就是野雞變鳳凰,從此以後就是長平王妃了。

到時候就算是回到新羅,善德女王都要高看她一眼。

每每想到此處,金熙貞就感覺自己的體內充滿了澎湃的動力。

「你先忙著,我還有事,待到有空閑了,再來看你」

「金熙貞,恭送殿下」

暮雪亭內,李軒負手而立。

在他身後一身穿玄色輕甲勁裝,面帶玄鐵面具的男子單膝跪地,似乎是在等待著李軒的命令。

「帶人把呂佩卿擒來」

「屬下遵命!」

頭好痛……我這是在哪?

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好想是被人襲擊了……

精神恍忽的呂佩卿倏然清醒過來。

落腳于某客棧的她,正打算休息,幾個身著玄色輕甲的蒙面人忽然闖入,二話不說便對呂佩卿發動了攻擊。

饒是呂佩卿身手了得,但雙拳難敵四手,幾招之後便被擒下了。

再後來伴隨著後頸遭受重擊,整個人便昏睡了過去。

醒來後的呂佩卿第一時間開始觀察起了周圍的環境。

她發現,這是一個類似地窖一樣的地方。

因為商盟的總壇就位于地下,所以她對于這種環境非常的熟悉。

整個地窖內部的光源,全來源于一處通風口中撒下的月光。

而她自己的身體則是被人用繩索束縛住了四肢,固定在了一張寬大的木板床上。

麻繩看似不粗也就成年人的一根食指粗細,但卻異常結實,不管呂佩卿如何用力,卻沒有一絲斷裂或掙月兌的跡象。

努力了幾次見沒有任何成果之後,呂佩卿也就放棄了。

既然對方沒有第一時間殺死自己,那就說明自己的命暫時還能保住。

只是在這長安城內,到底是誰有這般能量,直接闖入客棧將自己抓來呢?

「醒了?」

就在這時,一個在呂佩卿听來有些熟悉的聲音于黑暗中響起。

伴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呂佩卿也終于借助微弱的月光看清了說話的人。

李軒!

「是你!?」

「看起來不好像很意外?」

「你為什麼要抓我?這可是天子腳下,一旦事情敗露,就算你是李軒,陛下也必然降罪于你!」

「哈哈哈,降罪?你覺得本王會在乎這些?」

李軒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捏住了呂佩卿白皙的脖頸,一邊微微用力一邊問道︰「說!你和太史延是不是一伙的?」

「不是!」

「不是?好,來人吶!給這女人服下軟筋散,然後扒光了衣服掛在城門上!記住,千萬不能讓她死!」

隨著李軒的話落,四個身穿玄色輕甲的蒙面男子緩緩的從黑暗中走出,並且一步一步的向著呂佩卿靠近。

「李軒,你瘋了?我可是商盟首領的夫人,更何況,你若這麼做,皇室顏面何存?」

呂佩卿萬萬沒有想到,李軒會來這麼一出,此時她可謂是又驚又怒。

「顏面?我李軒做事向來講究斬草除根不擇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對我來說,效率才是第一位!」

「你!」

呂佩卿听到李軒的話,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就在這時,呂佩卿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衣衫已經被人扯住了。

而且從力道上來判斷,對方可不是在假裝,而是真的要把自己扒光。

「住手!我說我說!」

伴隨著李軒手勢,四名蒙面男子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呂佩卿重重的喘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惶恐之後說道︰「沒錯,我來找你,阿秋助你火燒俱拔城,還有張金泰與你的合作,的確都是太史延在暗中推動的,但你要相信我,推翻商盟的確是我之所願」

「哼~可笑至極,你都說這一切皆是太史延策劃的,我又為什麼相信你?」

「太史延太聰明了,商盟內部到處都是他的眼線,而且我也無法保證身邊之人誰可以信任,你與我之前的談話內容,我不得不對太史延坦白,我想,反正不管如何,只有你先加入商盟之後,才能接下來的動作,

而且我也沒有騙你,太史延的確是想找你治病,傳國玉璽也的確在他手中」

在很多時候,所謂的凶名要比美名管用的多。

李軒的手段雖然呂佩卿沒有見識過,但他對付世家也好,對付薛延陀和百濟也罷,可都不是君子能干出來的。

呂佩卿可不想用自己的名節和性命去賭李軒的人品。

「還有一個問題,你真的是當年蘇州呂家的呂佩卿嗎?」

「我是,這一點我沒有騙你,還有,你送給太史延的藥酒,似乎是有了效果,他對你加入商盟更是期待不已,

這一次其實也是他派我過來的,目的是想讓你盡快把偷引勞工的事情抖出去,以求讓我獲得你的信任,從而加快你加入商盟的速度」

「這麼做只會加速商盟的覆滅,這對他沒有太多好處吧?」

「他才不在乎什麼商盟,反正他手里有花不盡的錢財,有了這些錢,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去?

對他來說有生之年能體驗一次做男人的快樂,便是最大的夙願!」

「既然如此,我便如他所願……」

說著李軒轉過身就打算離開。

見李軒要走,呂佩卿忍不住道︰「你要去哪?」

「做該做的事」

「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呂佩卿,你不過只是本王與太史延,不,更準確的說是太史延身後那人之間博弈的棋子而已,

本王無法驗證你之所言的真偽,所以,你對本王來說便是一顆不穩定的棋子,

本王做事,向來追求穩妥,如果你所言是真,就當在這里休假了,放心,本王的人,自然會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待到事情了結了,自然就會放你離開

如果你所言是假,你就便是本王用于掣肘太史延的砝碼,雖然你這個砝碼不一定有用,但聊勝于無,當然,到那時你的命本王也會收下,

屆時你可以與太史延到下面繼續做夫妻!」

說著,李軒便從腰間摘下了掛在腰帶上的面具,然後將其緩緩戴上。

似龍非龍,似虎非虎。

「李軒,你混蛋!」

此時的呂佩卿都快氣炸了,她萬萬沒有想到,李軒居然會玩這麼一招。

大家都是文明人,說好了只玩腦子,你卻開始玩起了拳頭。

我和你講道理,你卻和我講物理。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不講武德嗎?

與此同時,西市張金泰所在的商盟鋪子,已經被一群同樣身穿玄色輕甲的蒙面人圍住了。

這群人,不是別人,正是最老一輩的梟騎軍。

如今的他們表面上是軍事學院的教官,而暗地里,已經被李軒訓練成為了一支秘密部隊。

因為所有人皆帶著的面具,其造型又都是以山海經中的異獸為藍本,所以便被李軒命名為了山海衛。

同時也寓意著保江山社稷,平四海安定之意。

看著一個個面目猙獰,腰佩唐刀的山海衛,饒是張金泰這個走江湖的,也是膽顫不已。

「諸位,這可是長安,你們如此行徑,難道就不怕天子震怒?」

雖然張金泰知道這群人很有可能是朝廷的人,但他還是下意識的抬出了天子名號。

「天子?不好意思,我們就是給天子辦事的,識相的跟我們走一趟吧,如若敢反抗,殺無赦!」

山海衛眾部可都是從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悍兵,可不是衙門里那些先禮後兵的官差。

他們根本不在乎張金泰的感受,直接就將其綁了起來。

「頭,剩下的人呢?」一山海衛看著鋪子里其他瑟瑟發抖的商盟成員問著。

帶隊首領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你們不能殺了我們,這是觸犯律法的!」

商盟成員見山海衛直接就要滅口,一個個嚇的是面如土色。

此時的他們才惶恐的發現,所謂的律法在真正的威脅面前,似乎毫無作用。

「律法?你們販賣人口,迫害了多少家庭,我們這是在替天行道,是在為你們洗滌罪惡,你們應該感謝我才對!」雖然因為面具的原因,大家看不到這名山海衛首領的表情,但所有人都知道,這貨此時一定是一臉冷笑。

販賣人口?迫害家庭?

不是你們讓我們偷引勞工的嗎?

這個時候開始倒打一耙了?

「你們……是殿下的人?」張金泰口中的殿下,指的自然就是李軒。

雖然山海衛的人口生生說是給天子辦事的,但張金泰第一時間想到的人卻是李軒。

原因很簡單,李世民貴為皇帝,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只螻蟻。

李世民哪有功夫派出如此精銳的衛隊來對付他?

思來想去,也只有李軒會這麼做了。

「知道的太晚了,你們商盟雖然底蘊深厚,但在陛下和殿下眼里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竟然還敢設計愚弄殿下」

隨著首領的命令,被五花大綁的張金泰直接被推搡著走出了鋪子。

剛剛走出鋪子,張金泰便听到身後傳來了刀劍割裂骨肉的聲音。

他知道,不僅僅是鋪子里的人,所有長安城內的商盟成員,可能都活不過今晚了。

正如張金泰預料的那般,宵禁的長安城內,不斷有山海衛的人游走于各個街道和建築之中,偶爾還會傳來一聲聲突兀的慘叫聲。

長安城作為李世民的大本營,到處都是李世民安排的眼線,這些商盟成員就算隱藏的再好也不可能瞞得過李世民。

在審訊完了呂佩卿之後李軒便下達了清除長安所有商盟成員的命令。

出來混的,遲早都要還。

你算計我,我要你命,禮尚往來,互不相欠。

當第二天旭日升起,長安城再次恢復到了以往的繁榮模樣。

只不過曾經那些被商盟掌握的房產,全都被換上了新的招牌。

商盟于長安的勢力,竟然一夜之間就被清除掉了,這便是朝廷和江湖組織的區別。

任你有多跳,只要我想收拾你,就是一夜之間的事。

商盟總壇內,得知消息的太史延自然是氣憤不已,加上現在呂佩卿也是音信全無,更是讓太史延感覺心緒不寧。

難道呂佩卿背叛了我?

不然為什麼她一到長安朝廷就開始針對商盟了?

「來人吶,把落雨叫來!」

「回首領,昨晚落雨舵主就離開總壇了」

「什麼?昨晚就離開了?落雨離開,為什麼沒有人通知我?」

「落雨舵主說是接到了您的命令,去洛陽辦事,所以……」

「混蛋!」

太史延氣急敗壞的踢了屬下一腳,這一腳威力之大,竟然直接將這名商盟成員給踢翻在地了。

果然是呂佩卿這個婊子!

沒想到,你居然背叛我,還有落雨這個白眼狼,若不是老夫,你當年早就餓死了!

太史延已經瀕臨瘋狂了。

其實他對于呂佩卿、落雨等人的命並不在乎,他氣的是自己如此小心謹慎,居然還是被人算計了。

更重要的是,他有點怕了,他不知道接下來朝廷要如何對付他。

心中惶恐的他急忙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快步向著總壇深處而去。

「大師救我!」

總壇某密室之中,只見一身著紅色袈裟的光頭和尚正盤膝坐打坐。

從皮膚狀態上來看,和尚的年紀也就是四五十歲的樣子,可讓人驚訝的是,和尚的眉毛和胡須卻是蒼白如雪。

坐在那里一副悲天憫人慈眉善目的模樣,單看外貌和氣質,也算符合人們對得道高僧的印象。

而作為商盟首領的太史延,卻是帶著哀求之色跪伏在地。

如果這一幕被其他商盟的成員看到一定會大為震驚。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有個吐蕃和尚深的太史延信任,但他們無法想象太史延居然會給其下跪,而且還是跪的如此虔誠。

「發生了什麼?」和尚緩緩睜開雙眼,一臉平靜的問道。

「大師,自呂佩卿抵達長安之後,商盟于長安的所有成員盡數失聯,看來已經是凶多吉少了,連呂佩卿也不知下落,而且就在昨日,連落雨也突然離開總壇,我想是不是朝廷方面打算對付我們了?」

听到太史延的話,和尚原本柔和的目光倏然一凜,之前那悲天憫人慈眉善目的模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絲森然的殺氣。

「哼,我之前就提醒過你,李軒此子留不得,而你卻偏偏要先讓他為你治病,如今看來,這個李軒一定是識破了你的計謀,如果我預料的不錯,他對商盟的清算也只是剛剛開始」

「我……我這不也是著急麼,我以為只要我手里有傳國玉璽,有商盟的寶藏,他李軒和李世民就不敢拿我怎麼樣,等他治好了我的病再殺他也不遲,

誰能想到,這個呂佩卿和落雨竟然聯合李軒背叛了我,還清剿了商盟在長安城的所有成員」

「哼,李世民和李軒的確很想要傳國玉璽和寶藏,但每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錯過了數次伏殺他的機會,現在李軒已經警覺,以如今大唐王朝的實力,想要對付一個商盟簡直是易如反掌,一旦他們真的把偷引勞工的事情抖出去,你連退路都沒有了!」

「哎~!」

現在的太史延也是後悔不已,早知道就按照計劃干掉李軒就好了。

這時,老和尚又說道︰「如你所言,如果呂佩卿背叛了你,李軒現在可能已經打算圍剿總壇了,

就算她沒有背叛你,憑借他的手段,從張金泰和呂佩卿口中想要得知總壇的位置簡直易如反掌」

「啊?那……那我們怎麼辦?」太史延一臉慌張的問道。

「怎麼辦?李軒既然敢拿我們的人,我們就拿他們的人」

「您的意思是?」

「大唐不是有個長公主在播州嗎?播州距離長安遙遠,兵力孱弱,我們完全可以把這位長公主請過來當做籌碼」

「那李婉淑雖然不是長孫皇後嫡出,但卻深得李世民寵愛,如果我們動了她,必然會震怒與朝廷的」

「你以為你不動她,你就能活得了?待到李軒帶人殺到總壇,你待如何?

人家李唐皇室有火器,有鎧甲,有戰馬,你有什麼?就憑你手底下的那群烏合之眾會是人家梟騎軍的對手?」

听到和尚的話,太史延只好答應道︰「好,我這就派人去辦!」

太史延正要離去,卻听老和尚又說道︰「等等,記住,千萬不要弄傷了襄城公主」

「大師,您的意思是?」太史延表情微怔,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但卻又是一副不敢肯定的樣子。

「襄城公主李婉淑,貴為大唐長公主,可謂是千金之軀,如果能用她來舉行儀式,必然能起到奇效」說著,老和尚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一絲殘忍的獰笑。

很難想象,這種表情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個和尚的臉上。

「大師妙計!」

長安,宿國公府。

「兒子,你想吃什麼,盡管跟你娘說,還有,這個月你的零花錢加倍!」程知節一臉笑意的看著兒子程處默說道。

自從程處默成功加入梟騎軍之後,他在家里的地位那是水漲船高。

要知道,梟騎軍和玄甲軍可是皇帝陛下的嫡系部隊,絕對的作戰主力部隊。

雖然目前程處默還只是一個小兵,但程處默還年輕,以後日子還長著呢。

只要程處默繼續努力,以後必然會再上一層樓。

相對于程處默,老二程處亮就顯得有些失寵了。

零花錢翻倍這種待遇,程處亮想都不敢想。

「謝謝爹」

得到父親贊賞的程處默自然也是高興不已。

「大哥,你能不能給我說說軍事學院是咋個訓練的?以後我如果報名的話,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因為年紀的原因,程處亮還沒有報名軍事學院,但作為武將之後,只要年齡到了,程處亮也是必須要報名的。

如今程處默已經成功加入了梟騎軍,並且和李世民出征過東北,在程處亮的眼里,自己的大哥已經是一名優秀且合格的‘老兵’了。

所以他打算和自己的大哥取取經,也好為日後報名軍事學院做準備。

感受到來自弟弟崇拜的目光,程處默頗為得意道︰「嗨,不就是一個梟騎軍麼,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你加強加強體能訓練即可」

「沒什麼大不了的?大哥,那可是梟騎軍」

程處亮多少被程處默的凡爾賽行為傷到了。

「梟騎軍算什麼,在梟騎軍之上可是還有一個……」

說到這,程處默 地一激靈,急忙閉上了嘴巴。

老子最懂兒子了,見程處默突然住口,程知節便追問道︰「還有一個什麼?你咋不說了?」

「沒……沒什麼……」

「放屁!你一定有話沒說完,快說,不然老子打死你!」

前腳還說零花錢加倍,下一刻就要打死兒子,這種話估計也只有程知節能說得出來。

「爹,您就別問了,這可是關系到軍事機密,我如果說了,可是會被踢出梟騎軍,並且要還要被殿下責罰的」

一听到說會被踢出梟騎軍,程知節便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

同時他也想到幾日前的夜晚,李世民突然說朝廷的諜子可能要處理一些外邦細作,所以便讓程知節撤去了城內的巡邏兵。

當時程知節就覺得很疑惑,處理外邦細作和巡邏兵有什麼關系?

你處理你的,我巡邏我的,關鍵時刻,可能還需要巡邏兵出手呢。

現在又听到程處默這麼說,程知節感覺,現在的朝廷越來越陌生了。

自己這個國公,好像並不了解如今大唐朝廷的真正內幕。

「國公爺,陛下派人過來了,讓您速速進宮有要事商議!」

就在程知節暗自琢磨的時候,府里的管事一邊往廳里跑,一邊高聲喊著。

待到管事跑到程知節身邊的時候已經是氣喘吁吁了,看來這管事是從大門口一直跑到了內廳。

等到程知節來到甘露殿的時候他發現,此時的甘露殿內已經坐滿了人。

「陛下,臣來晚了」

「嗯,坐下吧」

難道又要打仗了?

和誰?

吐蕃?

就在程知節心念電轉之際,李世民卻說道︰「婉淑被人劫持了!」

啊?

听到李世民說出來的話,眾人皆是震驚不已。

如今大唐國力如此昌盛,有誰敢在大唐的地盤上劫持大唐的長公主,難道不想活了嗎?

杜如晦第一個開口問道︰「陛下,究竟是誰如此大膽,竟然敢劫持長公主殿下?」

契必何力一臉篤定的說道︰「還能是誰,一定是松贊干布那小子,這小子定然是對上次之事懷恨在心,見正面戰場不是我們的對手,便用了如此下三濫的手段,陛下,沒說的,請給我三千兵馬,我必定救回長公主殿下!」

契必何力作為降將,可對大唐的忠心程度,卻並不比唐人低,反而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深受李世民重用。

「關于婉淑的事情,朕自有安排,這次叫你們來,是打算讓你們做好準備,大唐隨時都有可能會與西部諸多國家發生戰爭」

這一次臨時的作戰會議持續了很久才結束,等到李世民任命完了各路的行軍總管後,已經臨近傍晚了。

走在出宮的路上,所有人都是滿頭的問號。

親閨女被人擄走了,不想辦法救人,卻開始籌備作戰,李世民究竟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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