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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政治形式的不斷轉變,所有人也都看明白李世民的政治方向了。

現在這個情況來看,想要保住地位,僅靠家族勢力,靠老一輩留下的紅利是不夠的的,更重要的還是要看自身的能力。

正所謂打鐵還需自身硬,如果你個人能力不行,根本無法繼續家族的輝煌。

而隨著李世民將李承乾和李泰同時下放,也隱隱在向世人表明一點,那就是太子之位也並不一定是李承乾的。

這讓曾經打算支持李承乾的太子黨們,都有些拿捏不定了。

而作為當世最得寵的李軒,卻一直保持著中立。

現在所有人也只能期待下放的李承乾可以爭口氣,能夠從政績上壓倒李泰。

「這群老東西,現在就開始迫不及待的想要站隊了,目前以父皇的身體狀況來看,再執政二三十年是沒有問題的」

甘露殿內,李軒忍不住吐槽道。

「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古以來這奪嫡之爭是根本無法避免的,更何況,這種爭斗也算是一種考驗」

李世民作為從頭到尾體驗過奪嫡之爭的過來人,他對于奪嫡倒是很看得開。

再說了,如今的李世民大權在握,他還怕個屁的奪嫡之爭。

加上有李軒保證自己還能執政最少二三十年,李世民的心里就更踏實了。

從目前情況上來看,李承乾雖然從文化程度上比不上李泰,但李承乾更擅長把握時機,會看機會。

而李泰則更像是一種全能戰士,什麼都行,但什麼都不突出。

如果讓李承乾當皇帝的話,大唐很可能會出現兩極化的現象。

要麼更強,要麼出現衰敗,畢竟機會往往和危機並存。

但如果讓李泰繼承皇位的話,或許大唐不會更上一層樓,但也不至于衰敗。

屬于那種開拓不足,守成有余。

但不管二人誰繼位,如果能有李軒在一旁輔左的話,那麼李世民也就放心了。

不過看現在的情況,李軒好像並不想這麼做。

想想也是,二十三年後,李軒也是人到中年了,到那個時候,以李軒現在所打下的基礎,完全可以頤養天年了,何必在權利這個大染缸里模爬滾打呢?

更何況,李軒本就志不在此。

「此次東征,火器可是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所以關于新式火器的研發投入,不能減少,不但不能減少,朕還要加大投入!」

這一次東征,如果沒有火器的話,李世民不會如此順利。

這也讓李世民意識到,靠人數獲得戰爭勝利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以後打仗還得靠先進的裝備和軍人的整體素質。

「這是自然,如今西域各國紛紛卷入戰爭之中,不知父皇打算如何處理?」

「只要每年按時進貢,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朕更擔心的是南方地區,如今隨著南方地區的經濟愈發的繁榮,一些邊陲部落也在蠢蠢欲動,

隨著婉淑的南下,這種情況也是更加明顯,所以朕打算好好整治一下南方諸部,只要南部地區平定了,大唐就將再無後顧之憂」

聞言,李軒也是暗自點頭,與其不斷的去擴張,不如先把國內徹底平定下來。

中原南部地區,因為距離長安這個政治中心較遠,所以一直比較落後和混亂,越是往南越是嚴重。

其混亂的根本就在于缺乏教育,思想落後,又因為貧窮的原因,原住民的生活較為原始化。

在他們的思想里,如果靠天吃不飽飯的話,那麼就要去搶。

雖然這種部落政權對于現在的大唐來說無法產生太大的威脅,但畢竟也是一個問題,是問題就需要去解決,何況現在南方的稅收已經得到了明顯的增長,對于南方地區,李世民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待到兒臣將長安的事情都辦理妥當之後,兒臣便打算處理最後的隱患了」

李軒口中的隱患,指的自然就是關于商盟的事情。

「如今四海安定,萬國臣服,你沒有必要再鋌而走險了,何不放棄此事,此事不管是成失敗,對于你來說都是一個損失,以如今大唐的國力……」

「人生在世,既要順勢而為,也要逆流而上」

見李軒去意已決,李世民也就不想再多說什麼了,也就隨他去了。

這一次談話,也算是讓李世民徹底死心勸說李軒了。

「陛下,這軒兒馬上就十八歲了,是不是也該到給他訂婚的年紀了?」

這一天的上午,準備早膳的長孫皇後一臉笑意的說著。

坐在餐桌邊等著吃飯的李麗質聞言心中一喜,她自然是明白長孫皇後口中的訂婚指的是什麼。

李世民頷首道︰「的確是該給他訂婚了,但現在麗質年紀還小,是不是再等等?」

「只是訂婚,又不是成婚」對于李世民的回答,長孫皇後頗為不滿。

一旁的李麗質也是小臉一垮。

「哎~罷了罷了,觀音婢你挑個時間吧,到時候朕便擬旨賜婚」

在長孫皇後和李麗質听來,李世民的不情願只是出于對李麗質的不舍。

「日子臣妾早就挑好了,就明年開春」

「麗質啊,等訂婚之後,你就是大姑娘了,以後可不能再耍小性子了,軒兒本為孤兒,從小缺乏關愛,你以後可要盡到妻子應盡的義務,萬萬不可擺公主架子」

「兒臣知道了……」

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食為天蹭飯了!

看著一臉歡喜的母女倆,李世民的目光卻略顯沉重,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甘露殿內,李世民拿著代表皇權的印章久久不動。

書桉之上,是他親自寫下的賜婚詔書。

只要蓋上玉印,那麼李軒和李麗質的婚事就算是成了,到時候誰也無法更改,包括他李世民在內。

「陛下……」一旁的內侍太監見李世民久久不動,下意識的出聲提醒道。

作為李世民身邊的侍者,他知道的事情要比很多人都多。

因為李世民在甘露殿內召見誰,都是通過他之口。

雖然他不知道李世民為什麼對嫁女如此不舍,但他卻清楚,絕對不是因為李世民舍不得自己的閨女嫁給李軒,其中必然有著不為人知的隱情。

罷了,不能所有事情都讓你一個人抗,麗質……婉淑……這一次算父皇對不起你們了……

片刻後,李世民似乎是想通了,毅然決然的在詔書上蓋上了自己印章。

「傳朕旨意,將長樂公主賜婚長平王!」

「奴才遵旨」

內侍太監恭敬的接過新鮮出爐的賜婚詔書之後,便躬身退步而去了,直到走出殿門才轉過身來快步離開。

「門下︰長平王功蓋千秋,為大唐社稷鞠躬盡瘁,朕深感欣慰,念及汝與長樂公主兩情相悅……」

听著耳畔傳來的賜婚聖旨,李軒嘴角微微揚起。

直到曹培行讀完聖旨,李軒才恭敬接過。

一旁的鄭德春也非常識相的塞給了曹培行兩根金條。

曹培行也不客氣,直接就將金條收進了口袋里。

「長平王殿下,果真是深的陛下和皇後娘娘的喜愛,雖然老奴早有預料,但沒有想到陛下和皇後娘娘真的把長樂公主殿下下嫁于你了,長平王,你可莫要辜負了陛下和皇後娘娘的厚望啊」

「那是自然,我與麗質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父皇和母後又待我恩重如山,我怎麼會辜負他們呢?」

第二天,李軒早早的就來到了鳳棲小築。

因為剛剛完成了賜婚,所以今天李軒于情于理都要進宮的。

一是為了謝恩,二是為了交代一些事情。

因為李軒來的較早,所以李世民還沒有退朝,此時的鳳棲小築,除了長孫皇後和一些服侍的宮女以外,就沒有別人了。

「軒兒來了,快坐下,麗質她們一會兒就過來了,你前段時間不是說要去洛陽宮玩玩麼,等吃完早膳母後就差人安排一下,到時候我們一起去,你入宮也有些年頭了,卻一直沒有時間出去玩,如今你與麗質的婚事既然已經定下,就給自己放個假」

李軒早就已經是長孫皇後內定的女婿了,現在聖旨以下,這件事已經算是板上釘釘了,長孫皇後的一樁心事也便放下了。

「母後,兒臣還有一事要跟您說一下」

見李軒一臉正色,長孫皇後不禁一怔,她隱隱感覺,李軒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大概率不是什麼好事。

「什麼事?」

「本來此事兒臣是打算瞞著您的,但想到您身有頑疾,所以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向您坦白,這樣您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到時候也不至于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而引發頑疾」

接著,李軒便將關于傳國玉璽的事情說給了長孫皇後。

長孫皇後听完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難道只能這麼做?」

作為母親,長孫皇後當然是不希望李軒以身涉險,但作為皇後,她卻非常清楚傳國玉璽代表著什麼。

在某種意義上,傳國玉璽那就是天意。

李軒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你若成功倒還好,可一旦失敗,你的名聲便將毀于一旦,不僅是你,就連麗質她也……」

「母後,生于當代,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麗質身為嫡長公主,有些事情她也必須承擔,

再說了,兒臣身後站著的可是大唐朝廷,商盟這區區江湖組織,難不成還真敢要了兒臣的命不成?到時候如果事不可為,兒臣也不會強求」

「可是,如果他們手里沒有傳國玉璽怎麼辦?那我們所做的一切,豈不是白做了?」

「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幾率,我們也要做」

就在母子二人打算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李麗質歡快的聲音。

「母後!李軒皇兄!」

听到李麗質的聲音,二人快速的收起了臉上的表情,並迅速的恢復到了以往的狀態中去了。

西市,商盟張金泰鋪子二樓。

「長平王殿下今日怎麼有空光臨寒舍啊?」

張金泰一邊給李軒倒著茶一邊笑著問道。

「找你某一件大事,不知張兄可有膽量?」

聞言,張金泰倒茶的手微微一頓。

「我的膽量和回報是成正比的,回報有多大,我的膽量就有多大!」

果然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張金泰。

「我要讓你反了商盟,你敢嗎?」

「啊?什麼?」

張金泰聞言手中的茶杯都差點沒拿住。

「殿下莫不是在拿我開玩笑?我如果反了商盟,組織的殺手必然不會放過我」

「如果你不反,我現在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殿下,您怎麼就跟我過不去呢?你換別人不行嗎?」

此時的張金泰都快要哭了,以他的身份,如果徹底投靠李軒並協助其反抗商盟的話,那自己也一定會成為商盟的頭號擊殺目標。

他不敢得罪商盟,但他更不敢得罪李軒。

以現在李軒在大唐的地位,殺死他和殺死一只螞蟻沒有什麼區別。

「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做,只要事成了,我保你後半輩子榮華富貴,我屆時可以給你平康坊一份產業,如何?」

「這……」

听到平康坊三個字,張金泰心動了。

不管是惜花池還是清風閣,現在可都是大唐最出名的娛樂消費場所。

尤其是惜花池,可以毫不客氣的說,現在的惜花池就是長安第一消金窟。

比之曾經的三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清風閣雖然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賺的不是很多,但阿秋在長安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如果自己也能在平康坊混得一份差事,甭管賺多賺少,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每天提心吊膽的。

張金泰一咬牙道︰「好!我跟殿下干了,你說怎麼做吧」

「很簡單,我要你把商盟和朝廷勾結偷運勞工的事情抖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

「啊?這……殿下,您沒事吧?如果把這件事抖出去,不但商盟會遭受各國政權的圍剿,恐怕連大唐朝廷也會被卷入戰爭之中」

張金泰完全不知道李軒的葫蘆里在賣什麼藥。

你這哪里是讓我反商盟,你這完全就是要讓朝廷和商盟同歸于盡啊。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你不需要多問,你只需要回答我,做還是不做即可」李軒態度強硬的說道。

「我什麼時候做?現在嗎?」面對李軒的強硬態度,張金泰只能選擇答應。

「當然不是現在,等時機成熟,我會讓鄭德春通知你的,在這之前,你還要做一件事」

說著,李軒輕扣了兩下茶桌,一直在門口候著的鄭德春听到信號後便推門而入,並且將手里一直抱著的一物放在了茶桌之上。

看著茶桌上密封酒壇,張金泰一臉茫然的看向了李軒,等待對方的下文。

李軒指著酒壇道︰「這是我特制的藥酒,有補氣養身,滋陽補腎之功效,你要想辦法把這東西送給太史延」

「殿下,這不會是毒酒吧?」張金泰一臉懷疑。

「哼,我殺他還需用下毒?再說我,我想要的是傳國玉璽和商盟的寶藏,太史延是死是活,與我何干?」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不懂你這麼做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听聞太史延有不舉之癥,我也知道,太史延和呂佩卿想盡辦法讓我加入商盟,多半是為了給太史延治病,

但我無法保證能把太史延的病治好,所以我便調制了這特殊的藥酒,如果太史延喝了之後有效果,我便有能治愈他的方法,如果沒有效果的話,那麼我就無法幫他治療,

既然無法幫他治療,我就不需要和呂佩卿合謀了,畢竟想要得到太史延的信任,就必須治好他的病不是嗎?」

听到李軒的話,張金泰表情微微一變,從他的表情上李軒可以看出,這貨必然是知道呂佩卿和自己的事情。

從這一點,李軒就能判斷出,張金泰如果是呂佩卿的人,那麼呂佩卿所言的可信度最少能提高兩成。

如果張金泰是太史延的人,那麼呂佩卿之言的可信度就要降低兩成。

當然,也有可能是太史延和呂佩卿一起合謀在騙自己。

因為如果張金泰是太史延的人,而呂佩卿又打算推翻商盟的話,她沒有必要把想要推翻商盟,並且想要竊取商盟寶藏的事情告訴給張金泰。

這樣反而會讓太史延有所準備。

從張金泰的日常談吐中李軒感覺此人是忠于商盟,忠于太史延的。

但從一些行為中,李軒又覺得張金泰似乎又對商盟並沒有報太大的信心。

這一點從張金泰和人一起合伙開酒樓中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如果張金泰一心為商盟,忠于太史延的話,又何必去搞這些副業?

但如果不是,太史延又怎麼會將其放在長安,讓其擔任這都城的負責人呢?

「我明白了,這酒,我自然有辦法送到太史延身邊去」

二人又交談了一番之後,李軒便帶著鄭德春告辭離開了。

剛剛離開張金泰的鋪子,鄭德春便忍不住問道︰「殿下,您真的信得著這張金泰?難道您就不怕他將今日之事告之給那個太史延?」

「無妨,這本就是一個陽謀,就算他把這件事告訴給太史延又如何?商盟與朝廷勾結偷引勞工本來就是事實,不管是張金泰這個商盟代言人來說,還是由我這個朝廷代言人來說,結果其實都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就是,如果是張金泰來說,他必然會遭到來自商盟的報復」

听到這,鄭德春才恍然道︰「哦~小的明白了,如果張金泰按照殿下意思去做,將偷引勞工的事情抖出去,不管他是否是太史延的人,為了這個局,太史延必須發動商盟的力量去報復張金泰,

如果張金泰屆時沒有按照殿下之言去做,那麼就代表他便是太史延的人」

說到這,張金泰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表情一怔。

「可是,如果太史延和張金泰一起設局又該如何?他們完全可以演一出戲,張金泰依舊按照殿下的意思去做,然後太史延假裝報復張金泰,

畢竟只要張金泰不離開長安地界,太史延就有理由不殺他,反正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殿下加入商盟,

到時候,不管殿下是真心還是假意,只要殿下到了他們的地盤,主動權就在他們手中了」

「太史延無法在長安殺死張金泰,但是我能!」

听到李軒的話,鄭德春只是怔了一下便瞬間明白了過來。

原來李軒口中的陽謀不僅僅是針對太史延,更是針對張金泰和呂佩卿。

首先假設一︰張金泰是太史延的人,且太史延真的有不舉之癥,而且呂佩卿真的想推翻商盟。

如果假設一成立,那今天的事情,張金泰必然會將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訴給太史延。

如果太史延想要讓李軒為其治病,那麼李軒特制的藥酒他就一定會喝。

如果藥酒有效的話,那麼太史延為了治好自己的病,也必然會讓張金泰先答應李軒的要求。

屆時,等到李軒時機成熟的時候,就會通知張金泰將偷引勞工的事情給抖出去。

如今大唐國力強盛,李世民根本不怕多線作戰,所以李軒根本不怕此事敗露,但商盟呢?

商盟可擋不住這多國家政權的圍剿,而且到時候呂佩卿這個反商盟的頭號份子,必然會對商盟落井下石,屆時迫于內部的輿論壓力和外部的局勢,就算是演,太史延也必須假裝下令追殺張金泰。

然後按照正常邏輯來看,張金泰為了配合太史延,就必須留在長安,因為只有在天子腳下,商盟的殺手才不敢胡作非為。

而這個時候,大唐最年輕的國將就可以出手了。

屆時李軒完全可以親自出手干掉張金泰,然後把張金泰的人頭送到太史延面前。

饒是太史延再如何恨李軒,但為了治療自己的病,也為了壓下內部的輿論,也不會拿李軒怎麼樣,畢竟李軒是幫助商盟清理門戶了。

假設二︰呂佩卿和太史延依舊是敵對的,張金泰是呂佩卿的人,也打算推翻商盟。

那麼今天這件事,他必然會率先告訴呂佩卿。

呂佩卿為了覆滅商盟,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必然會第一時間聯系李軒,並且希望李軒可以加快進度。

畢竟這種偷引勞工的事情,是引眾怒的事情,如果將此事抖出去,商盟就等于沒有了後路,屆時不但大唐容不下他,其他國家也容不下他。

到時候商盟會在頃刻間覆滅,反正她呂佩卿不在乎什麼寶藏。

之所以呂佩卿之前沒有主動將這件事抖出去,那是因為她顧忌到會得罪李世民,如果不是怕得罪李世民她必然會舉雙手贊成將這件事抖出去。

現在李軒主動要求將這件事抖出去,她呂佩卿還能忍得住?

如果是這樣的話,李軒就佔據了主動權,到時候完全可以和呂佩卿重新設局對付太史延。

假設三︰張金泰只是商盟的一個骨干成員,他誰的人都不是,只是一個唯利是圖的普通人。

那麼他依舊會按照李軒吩咐的去做,但結果是太史延會不計代價的干掉張金泰。

到時候,李軒依舊會出手干掉張金泰,並且還會拿著張金泰的人頭埋怨太史延道︰「首領教導無方,商盟居然會有這種敗類,壞我等好事」

而太史延在得知自己被張金泰出賣,並且看到李軒拿著張金泰的人頭出現在自己面前會如何感想?

第一個想法必然是張金泰為什麼要出賣自己,出賣大唐朝廷。

到底是誰指示他這麼做的。

那麼太史延必然會把矛頭對準反對自己的人。

屆時,李軒就可以從太史延的反應中判斷他與呂佩卿之間的關系。

憑借李軒的眼力一定能看出其中的端倪,從而判斷出二人之間的關系。

而因為到時候商盟沒有了退路,李軒便能佔據主動權。

簡而言之,對于李軒來說,張金泰就是一個用來測試太史延和呂佩卿的犧牲品。

三個假設三條路,只有一條是活路。

而這個幾率在鄭德春看來卻非常的渺茫。

鄭德春心中一邊不斷想著,一邊計劃著晚上要將此事上報給李世民。

二人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平康坊,李軒正打算回暮雪亭,卻瞥見了人流鼎沸的清風閣。

「如果張金泰死了,別忘了把阿秋也處理掉」

「小的明白……」

現在的情況非常明朗,阿秋奮不顧身的幫助李軒火燒俱拔城,並不完全是為了她自己的前途。

很有可能是得到了呂佩卿或太史延的指示。

如果張金泰死了的話,那麼就代表阿秋並非真心忠于李軒,既然如此那留著她又有何用?

深夜,整個長安城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之中。

甘露殿內,李世民得到鄭德春的密報後,卻顯得異常平靜。

他猜到李軒不會輕易入局,也猜到李軒會有一個應對之策。

只是他沒有猜到李軒居然會用張金泰設局,而且還是用偷引勞工這件事當做籌碼。

意外歸意外,李世民卻並不想對此加以干預。

現在的大唐已經不是幾年的大唐了,現在的李世民也已經不是幾年前的李世民了。

李淵已經病逝,對于名聲什麼的,李世民已經不像以前那般看重了。

就算張金泰把此事抖出去又如何?

大不了就是開戰,如今東部北部已經徹底平定,西部區域也是混亂不堪,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政權是如今大唐的對手。

別說現在他們自己就不團結,就算所有西部諸國加在一起也不是大唐的對手。

李世民壓根就不怕。

隱隱的,李世民甚至有點期待張金泰能趕緊把這件事抖出去,這樣他就有借口發動戰爭,徹底平定西部了。

至于國內是否會產生皇帝昏庸狡詐的輿論,李世民更是不擔心。

如今的大唐百姓,已經對朝廷產生了一種極為盲目的崇拜之情。

而這一切都得益于日益強盛的國力,和不斷富庶的經濟。

老百姓手里有了錢,能吃飽飯穿暖衣,有病了能得到良好的治療。

所有人都有書讀,並且每個人只要有本事有才學就不怕不能出人頭地。

軍隊強大,不怕被外族入侵。

生活在這樣的國度里,百姓有什麼理由去因為偷引勞工這點小事去議論當今皇帝呢?

是的,和現在幸福的生活相比,偷引勞工就是一件小事。

什麼叫民心所向。

自上到下所有人勁往一處使,心往一處用,便是民心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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