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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假酒害人

「師父!你是不是……嗝……不相信……我真的沒醉……」

「好好好,沒醉沒醉。」

「那你還這樣看著人家……嗝……氣死本姑娘了……嗝……你為什麼就是不明白呢……」

「明白明白,你說什麼我都明白。」

余嬌霜臉兒紅紅的,一听到許守靖的話,眉角彎成了月牙︰

「真的?」

許守靖俊秀的臉龐上滿是無奈,嘆了口氣,輕聲道︰「真的,我知道你沒醉了,安分一會兒行嗎?」

「嗯!我听師父的。」

余嬌霜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坐在許守靖的身邊,轉頭看著那張絕代風華的側顏,她的眼楮鋪上了一層迷離,聲音軟糯甜膩︰

「師父,我真的好喜……」

噗咚——

話還沒說完,搖搖晃晃的身軀似乎已經到了極限,眼前一黑,趴在了酒桌上。

「……」

你這暈得也太快了吧……

許守靖又好笑又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天氣有些涼,他也不敢就這樣把余嬌霜扔在那,猶豫了下,還是伸手攔住了她的肩膀,讓她小巧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頭。

余嬌霜沒有表現出半分抗拒,似醒非醒的呢喃了一聲「師父」,眉間緊鎖,也不知道是夢到了怎樣的場景。

「喵嗚~」

大白貓靈巧地跳上了酒桌,尾巴縮在臀下,爪子張開,粉紅的貓舌慢條斯理的從肉球與爪子上舌忝舐,動作優雅嫻熟,藍色的貓瞳憐憫地瞥了一眼許守靖,好似在說︰

我主人不好搞吧?

許守靖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有一說一,確實有點難搞。

「嗚哇……師父,不要踫那里……」

余嬌霜靠在許守靖的肩頭,突然掙扎著申吟了一聲,表情無限嬌羞,但又像是在欲拒還迎,很快又重新陷入了沉睡。

「……」

許守靖喉結蠕動了下,只感到鋒芒在背,如坐針氈。

靈力入體的修行人五感遠超常人,便是不回頭,也感覺到了樓中其他人朝這邊投來的怪異視線,偏偏這時候上去解釋,反而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也只好當做不知道。

「呵呵,有這樣一位徒弟,恐怕不好受吧?」

听到這話,許守靖微愣了下,抬眼一看,發現鄰桌坐著的一位老者正調笑地看著自己,那眼神中的意味,分明是在說「年輕真好」。

許守靖知道他八成是誤會了什麼,但彼此素不相識,也懶得解釋那麼清楚,擺了擺手,隨口道︰

「老先生哪里話,她還太小。」

「小?」老者微是一愣,旋即搖了搖頭︰「不小了,擱我們鎮子里,這個年紀都有倆孩子了。」

許守靖眨了眨眼楮,出聲問道︰「您老不是京城本地人?」

老者苦笑道︰「公子莫要折煞老夫,老夫哪里像是京城人?我雖在老家有些家當,但京城寸金寸土,哪兒是我負擔得起……我來這兒,是想見一見久別多年的兒子。」

許守靖恍然地說道︰「您兒子是在京城當差?」

「不是。」老者笑了笑,語氣有股發自心底的驕傲︰「我兒子是在青扇門修仙,還是持劍長老的親傳。」

「……」

怎麼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許守靖語氣僵硬地問道︰「冒昧的問一下,老先生您的名諱……」

「老夫褚梁,乃是木梁郡人士……公子,怎麼了?」褚梁發現許守靖表情變得十分尷尬,不由得投去疑惑地視線。

許守靖干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沒什麼,老先生您繼續說。」

老者看不出來名堂,悻悻回過頭,眼神卻好似在回憶︰

「我兒子自小向往仙道,但仙門卻不是咱們這些普通百姓敢想的。龍玉門那種大門派每隔五年才選一次弟子,其他的小門小派也都有自己的標準,最出名的五大道門,其弟子都是名門貴族的後代,普通百姓根本接觸不到。」

「您知道得可真清楚啊……」

老者淡然一笑︰「我當年為了給兒子尋找師門,也是發動了不少關系……咳咳,我走遍大江南北,都沒有一個仙門願意收一個普通人家為弟子,直到遇到了魏王殿下。」

許守靖略微琢磨了下,出聲問道︰「魏王找上門把你兒子給收走的?」

老者眼中滿是感激︰「是啊,魏王殿下可真的是大好人吶,別的道門都嫌棄我們家的出身,只有魏王殿下,願意給敖兒一個機會……」

說到這,他看了眼傻愣在原地的許守靖,詢問道︰

「公子,像你這般好看的男子老夫還真是平生第一次見,看你這行頭也不像是尋常人家,莫不是哪位功勛之後?可以的話,能否給老夫引見一下青扇門……」

許守靖還在感慨世界真小,听到老者的話,搖了搖頭︰

「魏王仇命謀反被遣回封地,青扇門朝中失勢,已經舉門搬遷,現在沒人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啊……這……殿下他……怎會……」老者渾身一顫。

許守靖眼簾微垂,心中不知是個什麼滋味,低聲道︰

「老先生,恐怕您見不到您的兒子了,不過他既然是持劍長老門徒,想來待遇不會太差,您老不必擔心……現在世道並不太平,如果沒有其他事,還是趁早回鎮子上的好。」

語罷,許守靖往桌子上放了塊碎銀,提起旁邊的火紅酒壺,攬著迷迷糊糊的余嬌霜,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肥碩的大白貓「喵嗚」了兩聲,無聲無息的從桌子上跳了下來,連忙跟了上去。

「哎,公子……公子……」

老者從愣神中逐漸回過味來,杵著拐杖追了幾步,想要問的再清楚些。但走出醉仙樓後,卻哪里也見不到那名黑袍公子的身影,有的只是街上人來人往的馬車與行人。

——

雪花堆滿在房頂的瓦片上,干禿的樹枝上白茫茫一片,腳下的街邊隱約能看到幾名僕人在清掃著積雪。

許守靖背著余嬌霜行走在飛檐樓宇之間,身後還跟著一個比雪還要白的大白貓。

「師父,你心情不好嗎?」

耳邊突然傳來了少女迷迷糊糊的呢喃,許守靖偏頭瞧了一眼,余嬌霜杏眸半睜,嘟著薄唇,像一只小貓一樣使勁用頭蹭他的臉。

許守靖俯視著街邊松散的人影,嘆氣道︰「也不算。他要殺我……所以我殺了他,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也談不上什麼罪惡感……只是…」

「只是?」

「只是稍微有些感慨。」許守靖眼簾微垂,沉吟道︰

「殺人並不是游戲,也不會在擊殺後輕描淡寫地傷害飄字,爆出裝和經驗值……殺人,是真的把他這個人的存在從世界上抹除。即便他死了,他的家人依舊會活著,如果剛才那個老人知道是我殺了他兒子,也不會那樣和藹的跟我講話了……」

許守靖說出這番話時,心知余嬌霜估計半個字都听不懂,在此之前,很可能她壓根就沒醒酒,估計連自己說了什麼都不知道。

他只是想要把剛才壓抑在心中的一些想法說出來,找一個人傾訴,僅此而已。

如許守靖所料,剛才那番話余嬌霜一個字都沒听進去,她現在正含著自己的一根手指,用力吮吸的同時,嘟囔道︰

「師父,我好冷哦……」

「呃……」許守靖想了下,試探道︰「給你加件衣服?」

「我要抱抱!」

余嬌霜勾在許守靖脖子上的雙手忽然松開,身體朝後仰去。

許守靖嚇了一跳,想要抱住她,但雙手正托在余嬌霜的雙腿上動彈不得,只好連忙向後跨了一步,借著慣性停下了余嬌霜後仰的勢頭。

「抱~我要抱~」余嬌霜嬌聲嬌氣地說著,搭在許守靖臂彎的小腿與兩條手臂瘋狂掙扎了起來。

許守靖滿頭黑線,無語道︰「好好好,我抱行了吧,你先別鬧,等我把你翻過來……」

「唉嘿~師父,你對我真好~」

「好你個頭,老實站好,這里還是樓頂呢。」

「好~唔啾……」

「臥槽,你別亂親啊……」

「師父~」

……

……

天色昏暗,白雪飛舞。

許守靖一副虛月兌的表情走進了自家府邸。

剛才他不知道廢了多大功夫才把余嬌霜給哄睡著,中途還發生了‘師父我好想洗澡~’‘肚兜穿著好難受……’、‘師父要不要進來一起睡?’‘本喵餓了。’等一系列插曲。

這一番活干下來,許守靖甚至覺得比煉體一整天還要累,唯一的安慰可能就是驚鴻一瞥的嫣紅與寸草不生了。

荊銘正坐在府邸門口逗一只叫喚著‘咕咕嘰、咕咕嘰’的怪異鳥類,看到許守靖面容疲憊的走過來,一改方才的輕松愜意,猛地跳了起來,急聲道︰

「少主!你這是去哪兒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許守靖抬頭看了看天色,雖然已經有些昏沉,但冬季黑的早,滿打滿算也不過酉時的樣子,算不上太晚。

他眉頭一挑,出聲道︰「又怎麼了?」

荊銘面帶焦急,指著後院︰「不是我,是大師姐!」

許守靖心中一揪,緊張道︰「容月姐怎麼了?」

「她在喝酒買醉!」

「……」

得,又來一個。

許守靖頭皮發麻,手捂在額前連連嘆息,卻沒有一點立馬趕過去的跡象。

荊銘又急聲說了幾句,發現少主還是站在原地嘆息,不由得低聲問道︰「少主,你不過去看看嗎?」

「看……但先讓我緩緩。」許守靖抬頭望天,眸中一片死寂。

——

許守靖踩著樓頂的瓦片回了一趟自己的屋子,拿出了一件與身上一般無二的金邊黑袍換在了身上。

這套黑袍是十六歲生日那年楚姨送給他的,好巧不巧的是,容月姐也送了一件一模一樣的。

許守靖一直都覺得兩件一模一樣的衣服挺沒用的,但現在卻打從心底慶幸。

若是換一件不一樣的衣服過去,即便姜容月喝醉了,以她的細心程度也肯定會起疑心。但如果不換,也沒辦法解釋滿身余嬌霜的味道是怎麼來的,到時候肯定又是少不了一句「姐姐在這里傷心買醉,你卻又去外面找其他女人……」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兩件一模一樣的衣服,誰能看得出來?

許守靖確認身上沒有其他胭脂水粉的香味後,正了衣冠,抬步朝姜容月的房間走去。

院子還是那個空曠的院子,一整天沒人打理,已經堆上了厚厚的積雪,要說唯一不一樣的地方的話,那就是原本被一道禁制鎖住的房門,此刻如同迎接十一月冷風一般暢通無阻。

許守靖一眼就看到了屋子里喝悶酒的姜容月,她依舊穿著那件煙紫長裙,那張明艷絕世的臉兒,在微醺的酒氣的沾染下,比起平時少了一分婉約,卻平添了一分嫵媚,便如同盛開的紫鳶花,無時不刻在詮釋著花容月貌。

姜容月作為龍玉門的大師姐,修為已經到了滄海境巔峰,不日便可進境龍門,即便醉酒,也很輕松的察覺到許守靖的到來。

她舉著酒杯,抬頭瞥了眼含笑走來的許守靖,淡淡的‘哼’一聲,自顧自地繼續抿酒。

許守靖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也不氣餒,搬了張椅子,湊到姜容月的面前,輕笑道︰

「容月姐,平時也沒見你喝過酒……今天怎麼突然這麼有興致?」

姜容月捏著鼻子,蹙著眉把酒液送進肚子,听到了許守靖的話,瞥了他一眼,視線看著別處︰

「因為有某個負心……弟弟把我這個可憐的姐姐扔在家里不管不顧,除了酒你還讓我喝什麼?」

許守靖見她又把酒杯滿上,連忙奪過杯子,含笑解釋道︰

「容月姐,你也知道仇師叔修煉出了差錯,作為晚輩,自然要關心一番才符合禮數……再者說,整個九洲也只有我能幫仇師叔……于情于理都不應該坐視不管……」

姜容月對于這種顯而易見的托辭是左耳進右耳出,手中杯子被弟弟搶走,便又拿起了另一只空杯子,可還沒來得及倒酒,卻再一次被搶走了。

她幾次想要奪回杯子無果,一時氣急,瞪眼道︰「你的關心就是在床上關心是吧?」

許守靖笑容一僵,喉結蠕動了下,默默仰起頭把手中醉仙釀一飲而盡。

居然還裝死……

姜容月本就不會喝酒,此時酒意上頭,再不見平時的那份端莊賢淑,眼神凶悍地像是在抓偷腥貓︰

「之前也就算了,你告訴我今天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直到傍晚才回來!」

許守靖早就料到會有這個問題,心有月復稿,沒有半點停頓,月兌口而出︰

「我去醉仙釀打酒了,遇到了一個老伯,看他不容易就幫了幫他,除此以外什麼都沒干。」

「哼~真的嗎?」姜容月半信半疑,腦袋湊到了許守靖的胸前,高挺的小瓊鼻嗅了嗅。

許守靖四肢僵硬一動不敢動,任由姜容月在他身上模索。

過了片刻,姜容月吸氣的聲音停歇,許守靖心底松了口氣,以為自己度過了難關,卻听到姜容月冷聲道︰

「你怎麼換衣服了?」

許守靖放在膝蓋上的手掌猛地一縮,喉結蠕動了下,笑容僵硬︰

「我沒換衣服呀……」

「你居然還敢狡辯!」姜容月如杏美眸中滿是不可置信,拉起許守靖的衣襟一扯,指著上面的料理︰「這分明就是師父送你的那套,你出門的時候明明穿的是我送你的那套……」

許守靖滿眼錯愕︰「這你也能看得出來?」

姜容月每說一句話都吐出一口帶著幽蘭的酒氣,听到許守靖的話,她輕撫自己垂在臉頰邊的青絲︰

「我送你的那套衣服里面有我的頭發,我當然認得出來……」

「???」

許守靖瞪大了眼楮,我怎麼不知道?

也就是說……我穿了一整年容月姐的頭發?

姜容月此時因為醉意,平時埋在心底的秘密沒當回事就說了出去,見到許守靖傻愣著,也不知怎麼的,心底一股酸澀涌了上來,聲音帶上了哭腔︰

「你是不是嫌棄姐姐了?因為姐姐喜歡舌忝你的筷子,趁著你出去做任務的時候天天睡你的床,還偷偷拿著你的衣服那個……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壞姐姐?」

說著,竟是把自己眼眶說紅了一圈,淚水滿盈,泫然欲泣。

我去……我還真就只知道第一個……

許守靖咽了口口水,含笑道︰「怎麼會呢,我最喜歡容月姐了。」

「你就只會騙我……」姜容月抹了下紅紅的眼眶,趴在桌子上默默抽泣。

許守靖見狀也是心疼的不行,雖然知道容月姐這個狀態有一部分是酒精造成的,但更多的可能是因為心底太在乎他了。

說來說去,還是自己做的不夠好。

許守靖嘆了口氣,攬住了姜容月的肩膀,想要再說幾句體己話安慰安慰,卻听到抽泣的佳人低語道︰

「小靖……不要怪姐姐……」

「?」

許守靖愣了下,像是哄孩子一樣撫模著姜容月的後背,柔聲道︰

「我怎麼會怪你呢,容月姐對我最好了,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真的嗎?」

「真的。」

「無論什麼?」

「嗯,無論什麼。」

姜容月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許守靖,過了半晌,破涕為笑︰

「小靖,我把你的事情都告訴師父了。」

「……」

許守靖眼前一黑,摔在了地上。

「唉,小靖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完了……那個更難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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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不佳……這一章寫的怪怪的……第二卷細綱寫完了,哎,發生的事情有點多,今天心情有點差……嘖

雨落聞聲煩說

感謝閑情賦瑤琴的執事賞、感謝金輝銀耀的打賞、感謝司谷的打賞、感謝知識的海洋里的淡水魚的打賞、感謝葉似花的打賞、感謝書友20200622001201743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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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態炸了,我報的N1去不了了,西安考點臨時改要求,外省中高風險區都去不了,我看了眼行程卡上的*,都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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