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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對我這麼好?典兄不會生氣吧?

跨入府邸之內,剛剛進入院子里,馬騰臉上的笑容幾乎就消失了,他察覺到了些許不善之意,在院子內,風吹草動都很安靜,門外迎他的僕從也是笑容虛假,好似並非真心相迎。

而且,屋內的宿衛,和三日前所見的那些,分明不是一個感覺。

今日的人,都要魁梧些,手上全是老繭,皮膚粗厚,就好似常年持刀磨出來的痕跡,皮膚則是風吹日曬,才會如此干燥黝黑。

怎麼回事?

換班之後,今日巡防的宿衛,也不至于變化如此之大,定然是有些異常,既然有異,便是事出反常。

難道說,今日這宴席,還並不安全?!

馬騰心里咯 一下,可已經過了前院,眼看就要到正堂,若是此時離去,似乎更為不妥,今日來,便是要趁著宴席酒會,和曹昂再商議一番。

至少,能夠讓心里再多點安定,不日之後,便再做決議,準備動手。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這宴席不是那麼平和……

「父親,這些人都是軍中悍將才是,你看他們氣度整肅,氣息沉穩,恐怕不是什麼好相與之人。」

「這宴席,不然別去了,到正堂和中郎將說一聲,抱病先走便是,今日就不留下來繼續吃食……」

馬鐵在側,擔憂的說道。

他的膽子的確不大,和兄長們相比更是萬事謹慎,因為年紀還小,資歷尚淺,經歷的生死還不算多,做不到如同老將一樣面對任何生死都是平澹處之。

「不可如此,若是這樣豈不是坐實了心中有鬼,我們本來就磊落,何須懼怕這些暗中之事,兒無需擔憂,只是今日要謹言慎行罷了。」

「喏。」

馬鐵知道父親決議一般他是勸不動的,只能點頭應承,就算是要死,今日也是和父親一起,倒是也無懼。

馬騰跨入正堂後,曹昂早已錦衣著裝,安排酒食在等待,陪同的還有戲志才和司馬懿、陳群幾人,而朝臣之中,老一輩堪稱泰坦之人,未曾相請。

曹昂起身自內走出來,親自拉著馬騰的手入席,稱呼的時候依然是叫的「叔父」,看似沒有半點變化。

卻讓馬騰感覺越發的惶恐,這氣氛絕對不是三日之前那種,說不上哪里有問題,但就是覺得很奇怪。

「中郎將,今日宴席上,原來還有幾位先生在,是末將不知情,否則定會準備拜禮,否則失了禮數……」

馬騰從嚴肅的面龐上擠出笑容來,其實這話也是在問這些人的來意,本來之前曹昂所言,乃是獨自宴請。

應當不會有這麼多人。

曹昂也頓時明白,當即伸手介紹道︰「這位是大司農戲忠,戲志才。」

「贈予西涼的糧草,乃是他調配,同時也是父親為我委而派來的老師,以襄助我理許都之政,安定朝堂人心。」

「哦!」

馬騰頓時眼楮一亮,對著戲志才深深鞠躬,兩人對了一禮。

「這兩位,都是我的心月復之臣,無需掛懷,平日里若是有酒宴聚會,也都是我們幾人,談古論今,大談當今時局,叔父便當做是自家人就好,」曹昂目光堅定,不被影響。

如此說辭,那馬騰也沒辦法拒絕了,只能完全當做是自家人,入席之後,開始推杯換盞,不斷引出話題來。

這酒宴,恐怕要進行許久……

…………

幽州,涿郡。

劉氏宗族居住之地,劉然宴請徐臻到此,讓家中被徐臻推舉而起的族人官吏都來拜會,命年輕士子來得听取教誨。

宴會之後,逐漸到了夜間。

人自然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劉氏的府邸之內,特意給徐臻留下了一間房,用于隨時留宿密談。

此刻似乎有消息傳來,劉氏之人就很知趣的退了出去,在宗族之中讓鄉勇把守附近,不讓人隨意來打擾。

徐臻到了涿郡之後,自己出錢將劉氏宗族所在居住地改建,把荒廢的兩座山都改建為了雲棧上山的休閑之地,沿山造了不少富闊的宅院,從大門而入,沿著山階向上而走。

里面有賭坊、茶室、書閣、學堂,也有熱湯泉水之地,整個山脈現在熱鬧非凡,收成自然也是不少。

原本後面是荒山,的確也有地熱的泉水,但劉然以為是什麼麻煩怪異之處,一直不敢去,只有徐臻知曉之後,直接帶人來挖掘開山,慢慢的就有了這一方泉水,附近百姓還是敬畏,不敢隨意來泡。

最後還是車騎,敢為人先,願意犧牲自己去鎮壓邪祟,所以獨自浸泡,令人感激涕零,當時劉氏老一輩的長者差點感動落淚。

一般這種身份之人何等尊貴,豈能自己親身入那怪異之中,沒想到徐臻居然有這等大無畏之心思,如何不讓人感動。

所以徐臻只要肯來,劉氏一定會極盡全力招待,現在他們真的信了他的話,車騎知恩圖報,正是因為當初玄德給了他些許恩惠,所以才會對他們涿郡劉氏這一支這麼好。

劉備做不到的榮歸故里,造福鄉親,現在全是車騎在親自做。

賈詡從門外進來,熱氣騰騰驅走了冬日寒冷,他當然不信這熱湯泉水是什麼邪祟在其中,只能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此等熱湯泡上一日,神清氣爽,即便玄也應該是仙泉。

和邪祟有個屁的關系。

所以他一點都不覺得拘束,甚至期待趕緊稟報完了去熱湯里泡著去。

房內,徐臻的院落內就有熱湯泉,他正在躺椅上蓋著毛毯沉睡,不過睡意不是很濃,听見賈詡的腳步聲就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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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典韋在烤肉,給徐臻使了個眼色,並沒有起身相迎。

他們之間相處,到現在已經頗為自在,不那麼拘束了。

這主要是受徐臻影響,因為他是身份地位最高的人,只要他一點都不在乎什麼繁文縟節,那就可以自在。

其余人沒這個權力。

「車騎,潼關攻破了。」

「好,」徐臻當即坐了起來,長舒了一口氣,「死傷如何?」

「不算慘重,仲康折損了六千余人。」

「子龍也差不多,詳細的軍報還在路上,飛騎先來告知我消息,潼關易守難攻,仲康是趁夜穿棉服夜行,忽而發起襲擊,先登開門,方可得勝。」

「馬超並不在潼關,已經回西涼了,否則不可能得勝。」

趁著精銳不在,特意主攻。

「子龍此前先攻三日,不成之後退軍,後退得無影無蹤,騙過了潼關的城防將軍,隨後仲康才能得手,攻其不備。」

「守住!」

徐臻說完這句,又馬上躺了下去,此時雙目緊閉,眼前立刻浮現出了系統面板。

【限時大任務︰繁盛邊境】

【進度︰9.2%】

【下一階段獎勵︰15%】

【剩余時間︰2年9月17日】

收到攻佔潼關的消息之後,增長了0.6%。

隨著自己的戰略退役,系統會出現新的任務,同時之前的限時任務,會隨著時間超過而消失。

現在,除了每日堅持的提升之事,便是這個大任務,要攻克西涼,而後讓三州之地都繁榮起來。

如此邊境一旦強盛,日後大漢中原境地,不光是會更為安定,還會倚重邊境,徐臻就可立于不落高牆。

「增兵,守住,換人去守。」

「善守之人,以子龍為首,能攻能守,且讓他去守潼關,將兵馬派去,另外,讓龐統去給子龍做軍師。」

「喏,」賈詡拱手,面露難色的道︰「那,許都那邊……」

「此消息,最多壓十五日,許都定會知曉。」

「而我們攻破了潼關,不可能再進天水,此時馬超定然將所有兵力都放置在京兆、扶風兩郡,以防備我等再次突襲,此人用兵老練,而且極有威望。」

「恐怕短時間內很難再攻至天水,他們已經開始極力防備了。」

「沒關系,」徐臻嘆了口氣,「潼關與函谷兩地都已經突破了,今年年關真的可以偃旗息鼓了,多虧了馬騰不在。」

「現在,馬騰要在許都做什麼,都不算損失了,將撫恤立刻發放,在年關之前,安排慰問死去將士之家屬,我親自和你們走一趟。」

「誒,要親自走嗎?」

賈詡呆在原地,頓時愣住,這完全不至于吧。

這樣的話,我們年關就很累了。

「要,我為當政者,定要當做子民對待,不可虛情假意,也是為了日後招兵買馬,雖有私心,卻也于心不忍見孤寡遍地。」

「撫恤隨我去發放,死去之人若是無家卷,就將之贈予親近之人,不可貪墨,在下官吏自行察檢,千萬不可被人察覺,要自上而下,全部廉潔奉公,我徐伯文會給他們賺錢的機會。」

「是,」賈詡舌忝了舌忝嘴唇,這話說來霸氣,但不知為何,他們還是相信車騎能做到這一點。

光是今年各地按照獎勵制種植的棉花,在北地反而更多收成,相比于當初在冀州時多了十倍儲藏。

而後讓閑賦在家,無田耕種的女子來制作,如此裁縫布藝等也可發展興起,多得不少巧匠。

「那我,那我先泡會兒,然後立刻就去安排。」

賈詡躬身訕笑,在外冷得要死,好不容易進來暖和了,這熱湯還舍不得走,不然真到了後半夜,可能全是典韋身上的膩子了,多少有點不太衛生。

又說不得,說了就拉去跑圈。

老夫身體也不年輕了,雖然當年挨跑的時候也並不年輕。

「現在就去。」

徐臻嚴肅的說道。

「誒。」

賈詡本來都在月兌外衣了,立刻又穿上,轉身一路小跑的出門去。

等他走後,徐臻也起身來,收拾自己的衣裝,等穿戴整齊之後,叫典韋護衛在身側,差不多也要回去了。

「在劉氏這里待久了,有些怠惰,差不多要回去理政了。」

「兵馬派送到潼關之後,接下來我們要將駐軍向並州遷徙,還有很多需要商議之事。」

徐臻面色頗為凝重的說道,「現在,要看馬騰入許都之事,到底是何等結果。」

「師父,對策都已想好了,無論什麼結果,我們自都有準備應對。」

諸葛亮神色期待的說道。

他此時還年輕,對大漢局勢正是成竹在胸的時候,並且這些局勢還都是自己分析出來,並且都做了對策。

日後一旦交鋒,他可以收獲成就感,與大漢諸多謀臣相斗,分析局勢,安排對策,用好手中的每一張牌,如同師父所創的斗士族紙牌游戲一樣,都需要心思。

「等一個結果。」

徐臻點點頭,一改悠閑常態,當即起身來面色頗為嚴肅。

「走吧,回去了,阿韋,去軍營傳令,讓文遠回衙署來見我。」

「誒,知道了。」

典韋在池子里搓著胸膛懶散的回應道。

「立刻就去!」

徐臻眼楮一瞪,差點沒沖下去給他兩個大逼兜,還在泡呢!上癮了是吧!

找到個天然溫湯可不容易,別被你把水質都洗變了!

「煩死了!」

典韋咋舌了一聲,起身來穿衣服。

……

晚上,衙署之內。

張遼從軍營趕來。

他也不知車騎傳喚有什麼事,猜不到心思。

但听見傳喚的瞬間就立刻趕來,不敢有半點遲滯。

「車騎。」

「文遠來,」徐臻招了招手,而後左右看了一眼,典韋當即走得遠了些,諸葛亮也起身去別處,讓兩人獨處。

「我問你,當初在澄水的水峽之間見到曹真時候,他們真的是藏著的?」

「不錯,藏得很死,在甲板上只有商人和富民打扮之人,乃是末將麾下裨將所察覺,在船艙內有旗幟,絕對沒錯。」

已經是第五次了。

張遼心里暗想。

別太愛了。

他們當時真的想殺您。

有時候想起此事,張遼就為徐臻覺得不值,以至于自己夜間都睡不著覺,車騎這十年來,為曹氏做了多少事。

到底還要怎樣付出,才能換來他們的忠誠和善待。

這關系,日後定然不可能緩和,只能用權勢來說話,佔據涼州是為了自保,也並非是有多少野心。

舉境上下,所有官吏都能看出這一點,追隨之人和心月復文武就更不必說了,若是不懂您的心思,怎能一直跟隨在您的身旁。

「車騎,還有和吩咐?」

「好,」徐臻嘆了口氣,之後仿佛是下定了決心,當即說道︰「扶風郡與京兆郡相連,乃是雍州之屏障,此時馬超重兵把守,已經難以翻越。」

「但是,我們還有另一條路,是他絕對守不住的,我想派你去走通,一旦能走通,不光是西涼,我們的領地將會大到堪比中原。」

徐臻面色凝重的說道。

如此重任,讓張遼都有點錯愕。

這麼大的功勞……

居然是要密令我去……受寵若驚啊……

張遼下意識的看了典韋一眼。

典君侯不會因此……吃醋吧?

「哼!」

典韋下意識的怒目而視,冷哼一聲,不苟言笑。

看俺作甚,俺臉上有花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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