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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兄長有事直說,別這樣!

唯有沮君言,方可鎮得住如此場面。

袁紹心中了然,此時劉備來投,乃是為數不多的皇親之身,絕對不可怠慢。

為的是,他帶來的董承等老臣的消息。

天子有密詔除賊。

如此便可手握出征之權,隨時與曹操開戰。

只要舉旗,出檄文。

便可奉詔討賊。

讓境內百姓不會有所動搖,畢竟如今雖天下分崩離析,諸侯混戰多年,成王敗寇幾許,同樣人心還在念漢。

天子再受牢困,若有英雄率軍而攻,豈會反對?

但,依舊還不是時候。

袁紹端坐下來,面色冷靜,明白此時應當是最該安定民心的時候,否則日後豈能有民心所用。

「諸位,今日得此戰報,唯一可知的是,曹操已掃清了境內之患,即將軍備。」

「而我軍,也不該落後于他,從今日起,軍中當日夜操練,派兵駐官渡一帶,守備渡口一線。」

「以此前所定,五河之流,順江運糧,徐徐囤積于魏郡之中,再運往前線,尋一地可囤糧。」

「此後,惠政于民,勤于勞作,打造軍備、戰車!我四州之地齊齊而動,不消數年便可更為穩固。」

說到這,袁紹直接站了起來。

背手舒氣,暢快而言︰「諸君建功之日,應當在休養生息之後,望諸將磨礪兵鋒,不可魯鈍。」

「喏!」

「主公英明!」

……

晚上。

劉備在府邸安住,許攸來與他說了幾句,但話不投機,又回去了。

就此,府中只剩下了兄弟三人,還有孫乾等謀臣在外商議諸事,理如今軍中之財糧。

劉備關上門,取了酒叫兩位兄弟在同榻而坐。

當即嘆了口氣,苦澀的笑道︰「以往,未曾與袁公深交。」

「如今方才明白,其不務實也。」

「俺也這麼覺得。」

張飛眼楮瞪得很認真,湊近兩位哥哥道︰「他在堂上所言,和曹操還的確不同。」

「袁紹的俺听得繞,曹操的俺倒是听得懂。」

關羽和劉備頓時相視而笑。

主要是三弟這種分辨的方式,極為特殊。

「不過大哥,」關羽輕撫胡須,臉色凝重,「咱們的確不該來此,今日顏良所言,對我們惡意甚大,說明袁紹麾下文武,並不歡迎我們到此,若是一直逗留在此處,豈不是惹人嫌棄。」

「還不如提早離開。」

劉備當即給關羽倒了一碗酒,兩人相視一笑,語重心長起來,「如今還能去何處?若是舉旗抗曹,在袁紹處最好不過。」

「唯有如此,方能救出天子。」

「大哥,」張飛湊近了來,黑面如有光般,橫肉扎實,瞪著雙眸而問︰「是否真有密詔討賊?」

「三弟,有與沒有,又能如何?」劉備面色頓時稍稍緩和了些,但還是有些愁苦,「密詔之事,難道不是天子所想?董承將軍、楊彪太尉等人所言,哪句不是想說,但不敢說的。」

「曹操甚為俱壯,就越是要逼迫天子一步,到現在,天子在許都皇宮之中雖有錦衣華服,但是卻沒有自由。」

「如此,與在董卓身旁何異?」

「討董,反曹,皆是為了我大漢重振。」

「好,好……」

張飛听聞此言,已經明白了劉備心志,那麼此後便是勢在必得,他低頭想了片刻,當即不再多言。

而關羽則是對劉備面容恭敬的端起了碗,道︰「既如此,那就憑兄長做主了。」

「好,至于徐伯文……唉,罷了,讓他們自己去查探便是,此人必須要小心謹慎處之,否則必成大亂。」

「此話,不是袁紹麾下文武可信之言。」

關羽虛目而捋須,神情擔憂。

今日一見,便可知曉這些將軍都已成了驕兵。

從冀州開始,自並州平叛,這些將軍歷經了太多勝利,如今已完全不會將曹操放在眼里。

軍勢上來看,是好事。

可真正行軍打仗,稍有的差池將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但願,他們可有足夠的消息。」

……

江東。

東吳柴桑。

「哼!」

孫策得到了戰報和天子詔書,一巴掌拍打在桉牘上,臉色鐵青。

這詔書之能明言,只是將他父親的烏程侯承襲了下來,並且封為吳郡太守。

至于將軍之位,不過是個騎都尉。

雖不是小官,但是卻也無法震懾江東士族,恐還會招致嘲諷!

「我原以為,他曹子脩是個體面人,當初一同作戰,先封為侯,再承襲烏程侯,到現在居然也僅此而已!」

「公覆將軍,使者何在?」

白須遍及下巴的老將黃蓋當即拱手,眨了眨眼道︰「已經走了。」

「可惜,」孫策連忙走了出來,拉著他的手道︰「為我寫一封書信,到九江壽春去,給徐伯文。」

「此事恐怕仍需徐臻幫忙說幾句了。」

「公瑾何在?」

「公瑾在曲阿,恐無法立刻到來,王朗留下的兵馬,尚且還在未曾剿干淨,而且如今水上的水賊同樣鬧得厲害。」

黃蓋語氣中氣平和,此話讓孫策深感身邊無人可用,境內士族如今雖不再叛亂襲擾,但卻也不肯歸附,身邊所用之人,無非是張昭等人。

還有自外來投奔的諸葛氏一子。

麾下丹陽人居多。

若是可得當地士族支持,沒有天子詔書,一樣可以憑借此安定人心。

這一次倒是被曹昂坑了。

「唉!」孫策面色鐵青,胡須聳動,似頗為憤怒,「此次,所托非人。」

「曹昂如此行事,日後就休怪我奪其城池,與之交戰了。」

砰!

他說到情緒激動處,又拍打了一下堂內立柱。

發出沉悶之聲。

「最重要的是,我等還在苦苦等待天子詔書,他們卻又取功揚名!特別是徐臻,擒呂布而聲名遠播,日後恐怕又可壯大數倍之眾!令人心寒!」

孫策腮幫子顫抖了幾下,忽而極怒,難以忍受。

當初一起爭奪廬江,也是被徐臻搶先一步。

現在又是,他過得好!我卻還在受士族非議之苦!

于是,黃蓋走後,孫策沒有周瑜在身邊,又尚且還未曾娶妻,自然此事也不可說與母親、小弟听。

只能一個人在正堂生悶氣。

而且是越想越氣,最後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

憤怒了一整天。

決定和江東步氏、謝氏聯姻,令周瑜從中牽線,先籠絡一方士族在麾下,在逐步擊破,真正穩固民心。

同時,還寫了一份較為責備的話,讓人送到九江去給徐臻告狀!

你看這個曹子脩!太不像話了!

答應人家的事!

「唉!」

……

「子脩!」

壽春城外。

曹昂路過主帳門口。

徐臻笑眯眯的叫住了他,正蹲在主帳前的紅毯上,門外左右兩名宿衛都站得筆直,仿佛沒看到曹昂一般平視前方。

「兄長!何事?」

曹昂有點膽寒,但是又不敢不應。

只因徐臻的表情,眯縫著眼笑的,笑的時候嘴角上揚,很和善。

但是和善里面又仿佛暗藏狡黠。

「來,我帶你看個好東西。」

徐臻拉住了他的手,從主帳門外進去。

在桉牘上擺放了一個武器架。

架子上,是斜放著的長刀虎琉璃,乍看之下,有寒光流轉,賞心悅目。

其紋路工藝,當世少有,一看便是能工巧匠所用。

「兄長這是……」

「給你的,」徐臻笑得很和藹,眼神之中全是關愛。

「真的?」

曹昂當即愣住,「可我不用長刀……」

「不可,寶刀配公子!」徐臻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腕,神情鄭重無比,「你身為嫡長子,若是沒有長刀相配,日後上戰場威風如何彰顯?」

「就憑幾把劍嗎?自然是不行的。」

「劍為兵中君子,刀為兵中之,霸!」

他的聲線,抑揚頓挫。

讓曹昂頓時心中一驚。

「兄長,可是有何所求?」

「沒有!想多了。」

徐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曹昂不要太過多心,「多疑不好,跟誰學的這麼多疑,真是。」

曹昂︰「……」

「你是誰?你是我大舅子!」

「銅鐵不夠了……搞點銅鐵。」徐臻說到這,自己也繃不住了,面色恢復了正常,頗為苦惱。

曹昂︰「……」

「兄長,若是缺什麼你就直說,軍中之事我斷然不會有任何推月兌。」

曹昂規勸了幾句,而後反手拍了拍徐臻的手背。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見外。」

「銅鐵,我自會讓人運送而來,不過的確也不多了,冀州如今逐漸減少了商道,只在四州之地通行,礦產幾乎都是士族、將軍之家佔據,大部分乃是袁紹親自派人挖取,取材用于冶鐵煉器。」

「在大肆建造軍備。」

此時的曹昂,說起這件事來,反倒深深的嘆了口氣,「相比之下,我們居于黃河以南,多以山林為主。」

「冀州沃野千里,且多礦產石料,地勢不一,則造器自有不同也,光憑挖掘,九江之地的礦料根本不夠。」

「我的封地之中,還有不少儲藏,可一並交給兄長,至于如何使用,相信兄長必然不會浪費。」

徐臻頓時感動。

這小子對我,還真的是挺好的。

這份誠懇,徐臻當然能感受到,那是當自家兄長對待的。

不過出于某些緣由,徐臻還是不可完全將自己所有想法與秘密都對曹昂和盤托出,這算是一種護己吧。

但既然他都這麼說了,當務之急也就解決了。

徐臻的刀盾營,弩手營,就差幾萬斤銅鐵,讓蒲風等人繼續造器。

他們所打造的兵刃,已經超過了普通的冶鐵制器,工藝不凡。

現在更是增添了堅硬的工藝,可以讓打造之器變得更硬!

這就需要更多的鐵!

不斷凝練鍛造,以鍛錘來反復錘煉。

「那就太好了,來來來!這把寶刀你拿去!」徐臻拉著他又去虎琉璃那,一臉的熱情。

徐臻窮,也沒什麼可送的。

赤兔要自己騎,好茶得自己喝,古籍孤本平常還得自己看,鎖子厚鎧要自己穿,能拿得出手的就這麼一件寶物了。

「兄長,要不也幫我想辦法,解決礦產、石料等短缺之事,或想辦法找新的商路,這樣日後就不會捉襟見肘。」

曹昂誠懇的道。

現在征兵難題,一是兵刃戰甲,二才是壯丁鄉勇。

境內孩童不少,等他們到了入營的年歲,又要數年之久,可如今戰事,恐怕等不到這麼長的時間。

「好!我想想辦法!」

徐臻撇了撇嘴,這人情還真得趕緊還了。

主要是還真缺這些,徐臻最後的操練度,刀盾營始終停在96%,再也上不去。

他便明白是兵刃的問題,一定要三千人完全配備,方可有效用,否則每日苦修都是無用功,提升的全是單兵的武藝與體魄。

軍士們倒是每日都可見進步,可是徐臻除了自律值,什麼也拿不到。

完成不了限時任務,怎麼想都是虧的。

「唉。」

這孩子比典韋難誆多了。

不愧是丞相家的嫡長子。

還知道討價還價。

……

晚上,徐臻自軍營回到壽春衙署。

他們把仲氏皇宮改回衙署之後,房屋幾乎全部建在了當初的校場上,所以官吏大多住在相鄰處。

正堂自然是當時的大殿所改。

徐臻住的後宮改建的府邸。

此時正堂上。

徐臻還在苦思。

諸葛亮在看書。

典韋在門口帶人值守的時候順便打打瞌睡。

趙雲在堂內陪同徐臻,順帶看看兵書。

一切都很祥和安寧。

忽然徐臻嘆了口氣。

「唉,我拿頭想,這可怎麼辦?」

諸葛亮和趙雲抬頭對視,而後關切的問道︰「君侯,怎麼了?」

徐臻將今日之事,和兩人說了。

忽然,堂內冒出了第四個聲音。

「江東之地雖水鄉,但也有豐富礦產。」

臥槽!?

徐臻 然回頭,賈詡居然也在。

「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眨了眨眼。

賈詡愣住了,手里拿著點心正在吃,茫然道︰「我一直在這啊。」

然後神態瞬間變得幽怨,「你們沒注意到我?」

我存在感,現在這麼低嗎?!

「江東?!」

徐臻剛有此想,門外宿衛匆匆走來,乃是許褚派人走送一封書信而來,並且還有使者在外等候。

特意來拜會徐君侯,並恭賀生擒呂布之功績。

「君侯,江東使者沉友前來拜會。」

「哦!?」徐臻當即和賈詡對視了一眼,臉上滿是笑意。

因為兩人都忽而想到了某件事。

「孔明,隨為父去一趟。」

諸葛亮茫然抬頭︰「啊?!」

「咳咳,為師,對不起……」

想事情想懵逼了。

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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