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時候我神魂受到重創,靈器也被虛空之力損毀,身上更是沒有絲毫的丹藥靈石,在那幻境里的一百多年,你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說到這里,肖寒臉上配合著現出一分後怕之意,並保持著神魂的劇烈波動,讓那些探查法陣模不清他的虛實。
「你說的是一百年?」
沒有回答肖寒的問題,任去留轉而反問了一句。
「正是,我出來後才知道,那里過了一百年之久,而外界才只過了三年!」
肖寒點頭,貌似老實的回答道。
崔立鵬在舊事錄中說,他花了三年時間,來恢復傷勢。
任去留定定看著他,冰冷的眸子里,首次露出驚詫和羨慕的神色。
花費三年時間,便能換取一百年的修為……
這種程度的時空陣法,若是在當下的修真界中出現,恐怕所有的修士,都會為之殺紅眼的。
「所以三年後你偷襲武家老祖之時,其實已經傷勢痊愈了,對不對?你留在四明山那里,應該是存了想再進入那道裂縫之心吧?」
任去留調整心緒,回復到之前的模樣,好似隨口般問道。
「你怎麼知道?!可惜那處裂隙已消失不見,我找了許久都不曾找到。」
肖寒身軀震了震,神魂也跟著劇烈波動了一下。
「只要想查,你的這些經歷,還是很好查的。」
任去留呵呵一笑,很滿意他的反應。
「只不過,我們原本以為你消失的那三年,是在隱匿療傷,卻想不到這其中還有如此多的事情!」
他揮了揮手,緊緊綁著肖寒的破法繩松了松,卻依舊勒著肖寒。
「既然你見過玄元靖,那便把他留下的一應物件拿出來吧!」
他低頭,盯著肖寒的儲物袋說道。
「物件?什麼物件?那方幻境里,明明什麼都沒有啊!」
肖寒滿臉疑惑的說著,勁量維持著神魂的平穩。
「沒有嗎?」
「千真萬確!」
肖寒的回答斬釘截鐵。
藍衣老者們也向任去留點了點頭,示意肖寒沒有說謊。
「任掌刑,要不要……搜查他的儲物袋?」
其中一人小心的問道。
奪取或者搜查修士的儲物袋,是爭斗雙方完全撕破臉皮的表現,接下來必以一方的身死魂滅為結局。
若肖寒真的已失去利用價值,奪取他的身家也自無不可。
可是現在,卻不是你死我活的時候。
任去留陷入沉思,片刻之後,抬頭看向肖寒,在後者嚴肅的目光注視下,輕輕搖了搖頭。
「不用,他多少也算是我派弟子,既然他說沒有,那就肯定是沒有了!整理一下,我要面見觀主。」
听到這出乎常理之外的回答,藍衣老者雖臉露詫異,卻也不敢質疑。
二人手中不停,整理片刻後,將一枚玉簡遞給了任去留。
「看好他,我去去就來!」
任去留接過玉簡,說了一句後,身形便消失在原地。
玉京山某處,一座幽靜的閣樓之中,任去留與楊景正等在那里。
「你們倆聯袂來此,想必那件事情,已經有眉目了。」
中正平和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二人的面前,無數水汽凝結成冰,化作一個人形冰雕。
它身軀消瘦,神情矍鑠,即便是雕像,其雙目也囧囧有神,居高臨下望著兩個元嬰修士,顯得威嚴無比。
「見過觀主!」
等待的二人恭敬行禮,並未因凌雲真君在此的只是一具雕像,而有所怠慢。
見禮過後,任去留舉步上前,將手中的玉簡,遞在凌雲真君雕像的手中。
在他探查玉簡的這段時間里,任去留開口稟報道:
「觀主沒有看錯,此人身上的功法,有一部分確實來自玄元靖!」
「神魂秘術,劍訣,和遁術嗎?任長老,你只關注這些,卻漏掉了最關鍵的一點啊。」
冰雕嘆息著說道。
任去留聞言,臉色不變的回道︰
「通靈術嗎?」
「此術應該也是得自于玄元靖,據我所知,他第一次使用這門術法,還是在九陰和蝕心爭奪羽落浮生令盒之時。
那盒子,據推斷,應該是他打開的,否則,無劍真君也不可能毫無殘缺的得到那副玉盤!」
聞他之言,那冰雕卻笑著搖了搖腦袋,抖掉了些冰渣。
「我說的不對?還請觀主明示!」
任去留低頭拱手,做聆听之態。
「你查的十分細致,這是不錯的!」
冰雕露出贊賞的神色,
「只是,在你心中,莫非那通靈術,只有通寶訣一種口訣嗎?」
「難道……」
任去留抬起頭,臉色嚴肅起來。
「旁敲側擊的問問他,看他知不知道通天訣!」
冰雕沉聲說道。
「是,下去後,我立馬去辦!只是要如何處置這崔立鵬,還請觀主示下!」
任去留躬身抱拳,謹慎問道。
冰雕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站著的兩人也沒有催促,耐心的等待起來。
不久後,它才發聲問道:
「這玉簡中說,此人的神魂強度,已經達到了甲級上等的程度,甚至超越了某些剛結嬰的修士,此言當真嗎?」
「千真萬確,我尋蹤堂花費了幾千年時間,來鑽研那神魂感應法陣,今時今日,其出錯的幾率,已經十分小了!」
任去留恭敬的開口道,語氣中沒有一絲自得之意。
與巨大的投入相比,感應法陣能有今天的成效,實在不足為奇。
【作者題外話】︰呀,我寫了七百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