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梭中二人反應過來時,小島上的法陣最高處距破空梭底部已不足一丈。
墨流風臨危不亂,法力狂涌下雙手連點,破空梭哧溜一聲,貼著陣法光幕便往高空中飛去。
直升了二十幾丈,小島才止住上升之勢,小島底部也露了出來。
肖寒凝神向下望去,總算明白了這座小島能在海中神出鬼沒的原因。
這座小島是活動的,因為一只巨大無朋的海龜馱著它在海中穿行。
那海龜腦袋好似一座小山,滿頭綠色從頭頂一直延續到脖頸,不知是它的頭發還是海中生長的青苔。
小島底部,方形的基石已與海龜的龜殼融為一體,那海龜身軀甚寬,雖然島身高且挺拔,卻並無顫巍巍的感覺。
就在肖寒以為終于可以逃出生天之時,那庇護小島的法陣突然暴漲一圈,一下便將整個破空梭包了進去。
感覺猶如陷身泥淖,任憑墨流風不斷催動,破空梭的速度還是漸漸變慢,並最終停了下來。
護島法陣光圈回縮,帶著破空梭來到閣樓之前。
事已至此,墨流風好似想透了什麼,重又變得灑月兌起來。
他見肖寒手持火蛟劍,身上法力狂涌,一副時刻準備沖殺出去的模樣,忙揮了揮手道:
「稍安勿躁,靜觀其變吧,現在還不到拼命的時候!」
說完,他抬手整理了下儀容,而後打開了破空梭的禁制走了出去。
肖寒跟著他,二人一前一後的落在平整的地面上,直到此刻,肖寒才有機會看見這小樓的全貌。
樓高兩層,雖也雕梁畫柱,卻甚是淡雅,不像其它海族建築那般的豪奢。
閣樓一層略高,朱紅大門前方,海皇族的小公主站在那里,滿面寒霜的看著現身而出的兩個人族。
海皇族外表已與人類相差不大,區別只在于眼楮和耳朵,其族人多是重瞳,耳朵尖而細長,放在人群里一望可知,只是這海皇族公主的長相卻著實有些驚艷。
只見她身著寶藍色長裙,雖身軀玲瓏,卻凸凹有致,一雙黑溜溜的大眼楮嵌在有些方正的白皙面孔上,端莊中有帶著些俏皮,一頭黑發起了個漂亮的發髻,以一根別致的頭簪扎束的頗為整齊。
重瞳不顯,耳尖不長,即便放在人族,她的相貌也是頗為漂亮了。
肖寒看了看她,有看了看自家如同一株朽木般的師叔,心中忽地升起鮮花插在牛糞上之感。
「跑不掉了嗎?進來說話吧!」
小公主開口說道,語調一如既往的清冷,語氣卻略有調侃之意。
「還要趕路,就在這里說吧!」
墨流風臉上古井不波,好似跟眼前之人很是生疏一般。
見他神色,小公主拳頭捏了捏,臉上也有怒色閃過,她壓抑著怒氣,低聲發問道︰
「你剛才說的道侶是怎麼回事?」
「道侶就是道侶啊,我要雙修了。」
墨流風眼眉低垂,依舊用之前的語氣平靜答道。
「對方是哪個門派的?」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听到他不講情面的回答,小公主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恨恨的看著墨流風說道︰
「好!好!好一個我不需要知道!你忘了你曾對許下的諾言了嗎?你說你不在意我失手殺了你同門和族人的事,你說你會回來找我,隨我踏遍這大千世界!
你可知我為了你,曾忤逆了父皇數次,便是執掌海皇宮的機會擺在眼前,我也義無反顧的推辭掉嗎?我等了你二十多年,卻只換來如今這個結果!!」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一句說出時,護住小島的藍色光幕居然都在跟著顫動。
「我當時為了活命,那些話都是騙你的!」
墨流風緊緊抿了下嘴唇,而後開口回答道。
「是嗎?用你度給我的氣血來騙我嗎?」
「隨你怎麼想,反正這次來,原也沒見你的打算,我只為了帶回這小子。」
墨流風指了指肖寒,繼續說道︰
「但是既然你一直糾纏,那我也只好勸你放下了!」
「哈哈!放下嗎?」
小公主冷笑著輕聲重復道,而後她慢慢抬頭,看向墨流風的重瞳中閃爍著瘋狂之意。
「可以!除非你死在這里!」
話音未落,紅光一閃,一柄短匕出現在她手上,接著,她的身形便消失在原地。
「水如瑤!你瘋了嗎!」
墨流風未料到她說動手便動手,手中法劍輕揚,在二人身前布下一道風牆,而後想肖寒一指,一道微風將肖寒遠遠送了出去。
風牆粗厚,卻連一息也沒撐住,藍色身影一閃,向墨流風撲去的同時,一抹紅光狠狠釘向他的胸膛。
墨流風分神將肖寒送出,反應上不免慢了半拍,短匕臨身,他已沒時間使出術法,便橫劍連連格擋,不差分毫的將攻擊阻隔在外。
他修為看上去要比水如瑤高不少,經歷過初時的慌亂後便穩下陣腳,耐心防御起來。
顧及往日的情分,即便對方露出破綻,他也未有反擊之舉。
然而,他越是如此,那水如瑤便越是惱怒,後來她索性放棄防御,穿花蝴蝶般的繞著對方狂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