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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一地雞毛

屋子確實是賈家的,院子里的眾人也確實沒資格趕她走,這就是賈張氏最大的底氣。

之前賣慘裝可憐,沒得到眾人的同情,後面服軟也沒得到秦淮茹的原諒,

既然好言好語不行,賈張氏這會兒也不裝了,直接就來橫的。

她領著棒梗,讓棒梗將賈東旭的遺照擺在胸前,就這麼繞場走了一圈,

每走到棒梗的一位長輩旁邊就會對棒梗道,

「棒梗,看看,這是你住在後院的王伯,就是他要趕你女乃女乃回鄉下。」

「這是你二根嬸,她也要趕你女乃女乃走呢。」

……

被賈張氏指名道姓的長輩,全都黑著個臉,別過頭去,不願理睬這個老虔婆,免得人來一身騷。

就這樣賈張氏領著棒梗走向了好幾位院里的長輩,最後停在了蘇誠邊上,

賈張氏覺得都是因為早上門鎖的事,若不是蘇誠揪著不放,她也不會受氣,

也就不會拿秦淮茹撒氣,現在也就不會鬧上這麼一出了,

她隱晦的看了一眼蘇誠,將怨恨藏在心里,畢竟人家是保衛科科長,

之前的撒潑耍懶訛人不過是不願吃虧,一時失了智,

這會兒賈張氏自是知道利害關系,自然不敢再去惹蘇誠,而是將怨恨的目光看向了劉光福,拉著棒梗指著劉光福道,

「棒梗,就是這個小兔崽子起的頭,說要趕你女乃女乃出四合院,你可得好好記住今天的事!以後有他好果子吃的!」

劉光福見著賈張氏那吃人的目光,縮了縮腦袋,躲在許大茂身後,嚇得不敢出聲。

上首坐著的二大爺劉海中此時正黑著個臉,自家兒子只有自個兒能訓,

賈張氏這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公然威脅劉光福,不亞于在扇他的耳光,

劉海中這個時候可坐不住了,當下便怒罵道,

「賈張氏,趕你出四合院是大伙的意見,你一個長輩連臉面都不要了嗎,去為難光福一個後輩?」

賈張氏這會兒已經領著棒梗回到了院子中央,滿不在乎的看著劉海中道,

「劉海中,怎麼了?你家劉光福帶頭起哄要趕我出這四合院,他做得我就說不得了?」

一大爺易中海看著賈張氏的胡攪蠻纏,冷著個臉,終于是又開始發話了,

「賈張氏,你自己瞧瞧你自己,有做長輩的樣嗎?帶著棒梗拿著東旭的照片是要做給誰看呢?街道那邊我會如實反饋,你這是破壞咱大院的團結,別以為房子是你賈家的,就沒人能治得了你了!」

隨後又看向蘇誠,頗有點狐假虎威的道,

「誠子,你是保衛科的科長,對于這種破壞群眾團結的人,是不是可以帶回廠里去審問?」

蘇誠︰???

之前一大爺還不滿蘇誠插手院里的事,這會兒又將他抬到眾人的面前,

當下蘇誠只能無奈的看向賈張氏,半真半假的道,

「賈大媽,你再這麼胡攪蠻纏,說不得我就要讓保衛科的同志帶你回廠里一趟了。」

賈張氏听著蘇誠的話,直接就被整不會了,怎麼好好的一個全院大會,三兩句間就要抓她走?

賈張氏畢竟只是個沒有見識的婦女,听到蘇誠的話是徹底慌了,隨後看向易中海,她知道易中海就是個老好人的性格,

平時就喜歡和稀泥了事,耳根子也軟,當下便拉著棒梗跟易中海求饒道,

「老易,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也知道,我住在這都大半輩子了,現在你們要趕我走,我能去哪兒?以前的鄉下哪還有我住的地方?你們這是要我死啊!要不我干脆就撞死在咱們這院子里頭算了!」

賈張氏說完,作勢便要在院子里尋根柱子撞死,一旁的棒梗這會兒也是哭了起來,拉著賈張氏哽咽道,

「女乃女乃,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賈張氏本就沒有尋死的念頭,這會兒也是趁機抱住棒梗,兩人坐在地上哭作一團,悲痛欲絕的道,

「棒梗,不是女乃女乃想死,而是這院里的人不給你女乃女乃活路啊!」

棒梗聞言,抬頭看了周圍的眾人,仇視的道,

「你們都是壞人!都是欺負我女乃女乃的壞人!」

賈張氏也是添油加醋的道,

「我可憐的棒梗啊,咱這院里就沒一個好的,是都巴不得你女乃女乃死呢。」

院里眾人看著這一幕,都訥訥的不敢出聲,仿佛誰出聲誰就是大惡人了。

一大爺見狀,是真的心軟了,也害怕賈張氏萬一真想不開,鬧出了人命就不好了,趕緊出言安慰道,

「老嫂子,你可別犯傻啊!院里的大伙也沒真的想趕你走。」

隨後又看向秦淮茹,心中的天平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倒向了賈張氏這邊,一大爺又是和稀泥道,

「淮茹,就算婆媳間有再大的仇恨,當著大伙的面坐下來好好商量不行嗎?」

眾人看著賈張氏抱著棒梗痛哭、相依為命的一幕,盡管知道賈張氏是個什麼樣的人,

但還是有人于心不忍,看向秦淮茹出聲勸慰道,

「淮茹,你婆婆也知道錯了,沒必要鬧到這個地步!」

「是啊,淮茹,你婆婆以前是懶惰,但經過這次事後,肯定會改的,你就原諒她吧,關起門來好好的過日子就是。」

……

未經他人苦,莫卻他人善!

這些幫賈張氏說話的,後世有個名詞很好的解釋這種現象——聖母婊。

這個秦淮茹自然不會知道,這會兒見眾人都要她大度,她自己是有苦說不出,

只能裝作沒听見,訥訥的坐在長凳上獨自抹眼淚,閉口不語。

這會兒一大爺見秦淮茹沉默,便只能再次開口道,

「淮茹,你也瞧見大伙說的了,就讓你婆婆留下來吧!今兒個所有人都在場,我們三位大爺也給你撐腰,若是你婆婆以後還是這般好吃懶做,你一大爺第一個就不答應,你看成嗎?」

賈張氏聞言,又是借坡下驢,拉著棒梗走到秦淮茹跟前,露出一副哀求的模樣道,

「淮茹,媽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家里洗衣服煮飯都讓我來,你就安心上班就成!」

接著上前拉過秦淮茹的手柔聲道,

「淮茹,咱不鬧了,咱們回家好嗎?」

以前賈張氏沒少說這話,這次鬧得這麼大,不論賈張氏如何討好,秦淮茹這會兒已是下定決心不會再心軟了,

只見秦淮茹甩開了賈張氏的手,眼角瞥了一眼傻柱,這是她最後的退路了,隨後看著賈張氏冷冷的道,

「媽,這屋子是你的,你說我趕你走,是不讓你活,那我走可以嗎?」

秦淮茹這話一出,賈張氏認為秦淮茹這是要丟下她這個婆婆,不管不顧了,就如同被捅了的螞蟻窩,臉上立刻變了顏色怒道,

「秦淮茹,你想干什麼?你要是想改嫁,門都沒有!你可別忘了,你現在的工作可是我家東旭用命給你換來的!」

秦淮茹沒理會賈張氏的歇斯底里,微紅的眼眶里,如水的目光看著棒梗柔聲道,

「棒梗,你跟著媽一起生活好嗎?」

賈張氏這會兒那還不知道秦淮茹的心思,她這是要連著棒梗也從她身邊帶走,當下便將棒梗護在身前,惡狠狠的道,

「秦淮茹,你好狠的心!連我賈家的命根子都想搶走!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而邊上的棒梗可不會記得他能吃得白白胖胖都是秦淮茹辛苦付出的結果,

他只記得賈張氏每次有好吃的都留給他,也記得秦淮茹今天還打了他一巴掌,仇視的看著秦淮茹道,

「你不是我媽,我才不會跟你走!」

听著棒梗的話,秦淮茹不可避免的露出一絲哀傷,而一旁的賈張氏則是看向秦淮茹,得意的宣誓著棒梗的主權道,

「秦淮茹,听見沒,你想帶棒梗走,我告訴——沒門!」

一大爺看著秦淮茹跟賈張氏鬧成這副模樣,忍不住嘆息道,

「淮茹,你這是何必呢?」

「一大爺,你不用勸我了!」

跟著秦淮茹看向上首的三位大爺道,

「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院里的大伙,今天請你們做個見證,今天我跟賈張氏徹底劃開界限,她不再是我婆婆,我也不是賈家的媳婦兒。至于孩子,小當和槐花跟我,棒梗不願跟我,我也不強留。」

賈張氏听見後,雖然不舍得秦淮茹這個願意做牛做馬的兒媳婦,但秦淮茹沒有執意要帶棒梗走,賈張氏也是覺得可以接受,

但想著沒了秦淮茹,以後她女乃孫兩人怎麼辦?

賈張氏眼珠子一轉,卻是想到了一個法子,當下便道,

「秦淮茹,你的工作是我家東旭給的,你要走可以,每個月得給我二十塊錢,以後等棒梗長大了,工作也得還給我賈家!」

三大爺听見賈張氏的話後,下意識的滴咕道,

「我記得秦淮茹每個月的工資是十七塊五,怎麼給的了二十,難道是轉正了?」

而秦淮茹則是看了一眼棒梗,終究再次做出妥協,借著三大爺的話頭道,

「三大爺,你也知道我每個月就領著十多塊錢的工資,賈張氏讓我拿出二十塊錢來,這怎麼可能?我只能每個月給她十塊錢,至于我現在的工作,只要棒梗有能力接班,我就還給她。」

賈張氏聞言,卻不肯罷休,嚷嚷道,

「不行,必須得二十!」

一大爺這回兒罕見的果斷了起來,看向賈張氏訓斥道,

「老嫂子,秦淮茹領著十幾塊的工資,能給你十塊你也該知足了,難道她不用過日子了?」

賈張氏聞言,也不再出聲,知道這應該是她能爭取到的最大利益了。

這會兒見沒人再出聲反對,一大爺也是拿起自己的搪瓷杯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看向閻埠貴跟劉海中道,

「老閻、老劉,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嘛?」

見二人都搖頭,一大爺打開杯蓋,喝了一口茶後對著眾人道,

「賈家的事,就這麼著吧,大伙明天都還要上班,都散了吧!」

一大爺說完,頭也不回的便往後院去,

蘇誠也將手里的瓜子嗑完了,拍了拍手,起身準備走人,

卻見傻柱瞅了一眼秦淮茹,臉上寫滿了糾結。

都不是笨蛋,想來秦淮茹想要做什麼,傻柱也能猜個一二!

蘇誠看了一眼傻柱,想著答應了雨水的事,又看了看表,

已經快十點了,還是改天在找個機會跟傻柱說道說道吧,

至于結果會怎樣,還是那句話,看傻柱自己怎麼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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