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心居,臨月樓。
二樓大廳。
一大群小仙娥簇擁著一個英俊無雙的少年仙子,從東楹處歡笑而來,見到殷夫人在場,他們頓時鴉雀無聲,噤若寒蟬。
楊豐見眾小仙娥忽然禁聲,不明所以。
走出兩步,他看到廳中一個大圓桌前,有一位雍容華貴的夫人,身邊坐著殷素和兩位小姐,心中一怔。
立時知道,這些小仙娥不再嬉鬧的原因。
八成是那位夫人,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仙神,在這里掌權,說一不二,是雅心居真正的主人。
那些小仙娥,才不敢造次。
楊豐立刻昂首挺胸,回頭對陳霜、冰蓮神女、華芸、申綺、方瑩和方靈看了一眼,露出笑容,輕聲說︰
「素姐姐的娘親在大廳,我們不要笑,大家嚴肅點。」
陳霜、冰蓮神女、華芸、申綺、方瑩和方靈,都是心中一怔,微露淺笑,輕輕頜首。
她們一齊看向楊豐,有人說︰
「小夫君,你放心,我們不會失禮的。」
楊豐淡笑道︰
「好!」
屆時,楊豐和陳霜等六位仙娥,一齊走到大圓桌旁,向殷素等四位仙子行禮,問候了一聲。
殷素臉色微紅,起身客氣地說︰
「小弟弟、各位姐妹,繁文縟節就不必了,快點入座。」
「我娘親和兩位妹妹,很想看看你們呢!」
楊豐和陳霜等六位仙娥,听到這話,又對殷夫人行了一禮,與她身邊的兩位小姐,微露淺笑,相互示意,才分別入座。
殷夫人和兩個女兒,見到他們七位容貌絕美,服飾華麗,舉止端莊得體,沒有半分失儀之處,心里感到高興。
看著楊豐和陳霜等六位仙娥,殷夫人笑逐顏開,一臉喜色,高興地說︰
「貴客臨門,令我雅心居蓬蓽生輝。」
「我身為殷素的娘親,雅心居的主人,執此杯,敬各位一杯。」
說完,殷夫人端起酒杯。
殷素和兩位妹妹,也是端起酒杯。
楊豐、陳霜、冰蓮神女、華芸、申綺、方瑩和方靈,俱舉杯,向殷夫人等四位仙子一揖,微露淺笑,不卑不亢。
他們滿飲杯中酒,放下酒杯,身後的一干小仙娥,為他們的杯子斟滿酒,後移一步,默然靜立,小心侍候著他們。
殷素舉杯,看向楊豐,以及他身邊的六位仙娥,淺笑嫣然,客氣道︰
「小弟弟,各位姐妹,我身為雅心居的少主,與你們早已結識,這第二杯,自然輪到我來敬你們。」
「請!」
楊豐等七位仙子,舉杯一揖,客氣道︰
「請!」
雙方喝下杯中酒,欣然一笑,放下杯子,身後的小仙娥上前斟酒,後退侍立。
殷素的兩位妹妹,也相繼敬酒,楊豐等相應回禮。
主人方的禮完畢。
殷夫人、殷素,以及兩位妹妹,相顧而笑,欣然安坐。
楊豐和身邊的六位仙娥一看,臉色一紅。
舉起酒杯,楊豐向席中輩分最高的殷夫人一揖,恭敬道︰
「晚輩楊豐,初次光臨仙府,能夠見到殷夫人,感到三生有幸,特借花獻佛,敬夫人一杯。」
「請!」
殷夫人欣然,看了楊豐一眼,笑道︰
「小仙子客氣了,來到這里,就是客人,自當隨意,不用這麼拘束。」
「你和身邊的仙娥們,不要因為我在,就感到拘謹,其實我和你們一樣,都是年輕人的心態,根本不會在意這些客套的禮節。」
「你們可自由一些,不用管我。」
楊豐舉杯道︰
「今日幸逢夫人招待,令我等不用風餐露宿,這份恩情,我銘記于心。」
「執此杯,向夫人略表感謝之情。」
「請!」
殷夫人臉色微紅,淡然一笑,輕輕擺手道︰
「小仙子,你太客氣了。」
「區區一頓家宴,哪能當得你這般禮數。」
「你們來到這里,就當這里,是自己的家一樣,不用這麼客氣。」
「快點放下,你們嘗一嘗我們準備的美味佳肴。」
「看合不合你們的胃口。」
楊豐微露淺笑,舉杯移向殷素,客氣道︰
「素姐姐,請!」
殷素舉杯,笑道︰
「小弟弟,你太客氣了,這只是我們尋常的一頓宴席,你真的不用這麼拘謹,喝完此杯,你和姐妹們,就自由品嘗美食吧!」
楊豐客氣道︰
「好,謝謝素姐姐。」
他們兩位飲下杯中酒,相視一笑,放下酒杯。
陳霜看了殷素,以及她身邊的三位仙娥一眼,美眸流轉,看向楊豐,輕聲問︰
「豐哥,她們到底說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客套話,我們不敬酒,是否顯得,我們失了禮數?」
楊豐心下一怔,滿臉疑惑,看向陳霜,輕聲道︰
「我也不知道。」
「要不,你們一齊舉杯,向殷夫人敬一杯酒,就當行禮了吧!」
陳霜「嗯」了一聲,向身邊的姐妹們示意,均舉杯向殷夫人一揖,客氣道︰
「殷夫人,我們光臨仙府,謝謝款待,借花獻佛,敬您一杯。」
殷夫人笑頷,舉杯一揖,欣然道︰「好說,大家不用拘謹,請!」
陳霜等六位仙娥應道︰「請!」
她們滿飲此杯,方才泰然,安坐其位。
這一番下來,楊豐這邊的客方之禮,算是行完了。
當即,殷夫人執筷,笑著對眾位仙子說︰
「大家不用拘謹,請!」
眾位仙子應道︰「謝謝夫人。」
大家一起執筷,各自夾一點美食,細嚼慢咽起來。
……
一時之間,大家都是默然,酒桌之上,氣氛顯得異常沉重。
殷夫人露出笑容,打破沉靜,歡然問道︰
「楊豐,請問你是哪座仙府的弟子,來到我們古神域,有何貴干呀?」
聞言一驚,楊豐向陳霜看了一眼。
陳霜沒有回應,只是佯作不知,沒有理睬楊豐,那意思是,你自己估量,權衡輕重。
楊豐明白了師姐的意思,放下筷子,看向殷夫人,平靜地說︰
「啟稟夫人,我來自北方的一座仙府,奉師傅的命令,在玄神界游歷,增長見聞。」
「並不為辦任何一件事情而來。」
「途經古神域,純屬偶然。」
殷夫人一笑,直接問道︰
「我听素兒說,你在古神域,是為了尋找一塊碎玉,是嗎?」
楊豐鎮定地回應︰
「收集碎玉,是我個人的愛好,並非師門的任務。」
「並非我有意隱瞞,那只是小事一件。」
殷夫人又是一笑,好奇地問︰
「听我素兒說,你神法超然,實力在她與鮑成之上,可有此事?」
楊豐應道︰
「素姐姐過獎了,如果認真比試,我一定沒有他們師兄妹,本領高強。」
看了楊豐一眼,殷夫人淡然道︰
「你實力高一些,就是高一些,不用這麼過謙,我們都明白。」
「我素兒,在玄神界,實力是非凡的,在古神域,卻不是頂尖的,因此,你的實力,勝于她,是有可能的。」
楊豐淡然道︰
「我與素姐姐,並非真正交過手,雙方實力成謎,難分高下。」
「因此,我的實力,未必勝過素姐姐。」
「這是事實。」
殷夫人蛾眉微蹙,沒有就這個話題,再說什麼,只是轉移話題道︰
「小仙子,你這麼高的神法,還要收集什麼碎玉?」
「不知,那碎玉,有什麼用處,以及有什麼獨特之處呀?」
楊豐很自然地說︰
「實不相瞞,這是我一位好朋友,委托我找的。」
「至于它有什麼用處,我也不知道。」
殷夫人眉峰聳動,神情凝重起來,顯然心有不快,覺得楊豐,什麼都不願透露,當即沒有了興致。
女兒殷素欣然道︰
「娘親,楊豐弟弟只是路過,不是女兒有意挽留,他早已離去。」
「因此,他對于我們古神域,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心思。」
「您大可放心,我可以為他保證。」
看了殷素一眼,殷夫人淺笑道︰
「你與他相識多久,怎麼為他保證?」
「不過,他既然是過客,有緣與我們相識,就結識一番,大家認識一下吧!」
「只是我們沒有福氣,不能知道他的真正身份,真是遺憾了。」
殷素臉色一紅,頓時語塞。
兩位妹妹也是輕聲一笑,嘲弄道︰
「就是,娘親說的對,我們雅心居設宴招待,連客人的身份都不能知曉,豈不讓列們仙神笑話。」
「一邊喝我們的酒,一邊吃我們的菜,卻不透露一分,自己的來歷,豈是做客之道?」
楊豐一听,放下筷子,對殷夫人說︰
「並非我有意隱瞞,只是這件事,關系重大,牽連師門。」
「我不說,既為師門,也為雅心居和夫人。」
「還望見諒。」
殷夫人心下不快,面有慍色,不高興地說︰
「不說了。」
「用膳吧!」
申綺看了楊豐一眼,見他真的不好說,便對殷夫人開口道︰
「夫人大可不必過于憂慮。」
「小夫君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我可以。」
殷夫人和兩個小女兒,看了申綺一眼,輕哼一聲,不悅地問︰
「你又是何方神聖呀?」
申綺微笑道︰
「我是南陽神宮宮主的女兒,我姓申,名綺,南陽神宮,距此不算太遠,夫人應該有所耳聞。」
殷夫人听到這話,眸子明亮,看向申綺,欣然道︰
「原來是老宮主的千金,真是沒有看出來,本夫人失禮了。」
申綺微微點頭,右手揮向華芸,看向殷夫人,淺笑道︰
「我身邊的這位姐姐,就是南陽神宮的副宮主華芸,素有玄神界第一仙法大師之稱,不知夫人,可有耳聞?」
听到這話,殷夫人和三位女兒,都是震驚。
她們肅然起敬,目光炯炯,看向華芸,異口同聲地驚呼出來︰
「您……您就是……」
「玄神界的第一仙法大師。」
「華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