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心居,臨月樓。
二樓大廳。
一個很大的圓桌,上面滿是珍饈,全是玄神界的極品美味佳肴。
酒香四溢,彌漫空中,一片芬芳,令仙神們聞之欲醉。
望著滿桌的美食,殷素和娘親殷夫人、兩個妹妹,都無心享用,她們一直在等候,這個晚宴的貴賓,內心希望他們早點入場。
殷夫人早就听小仙娥們說,楊豐仙子俊美絕倫,其身邊的未婚妻們,更是風華絕代,明麗無限,令人觀之傾心,驚贊不絕。
為了一睹楊豐及其眾未婚妻的風采,殷夫人和殷素的兩個妹妹,早已等得心里著了火。
一時之間,她們倍感煎熬。
交頭接耳,她們不禁輕輕交談起來,小聲議論著這件事︰
「楊豐仙子,和他的未婚妻們,怎麼還沒有來?」
「他們是不是……不想來,或者是他們,听到了什麼風聲,知道娘親在場,要一睹他們的儀容,便嚇得,不敢露面了?」
「或許,他們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麼美貌,只是一眾小仙娥們,以訛傳訛罷啦!」
「是呀,我也這麼想!」
「試想,這天地間,怎麼可能會有傳聞中的,那麼美貌的仙子。」
「要知道,我們的五官、臉型、身材都是有形的,有形即有其邊界,怎麼可能美到,那麼夸張的地步。」
「我看……這都是那些小仙娥,在惡作劇,她們故意戲弄我們,和我們開玩笑呢!」
「她們那群小仙娥,其真實目的,就是想看我們三個,那驚訝、失望、難受、尷尬的樣子。」
「她們的小心思,我最了解了。」
「是呀,我也這麼覺得,美成那樣的仙子,我實在無法想象。」
「要說他們美、很美,我都相信,唯獨說他們美得不可方物,美得無法形容,我是定然不信的。」
三妹看向殷素,好奇地問︰
「大姐,你見過他們,你說……他們有那麼美嗎,和小仙娥口中說的,一樣嗎?」
二妹也是眨著一雙漂亮的眸子,眼神中流露出詢問之意,凝望殷素,輕聲地問︰
「大姐,你說呀,我也想知道。」
殷素端坐于娘親殷夫人的身邊,舉止端莊,不苟言笑,听得妹妹的詢問,只是一臉淡然。
平靜道︰
「人家是客人,你們這個樣子,太失禮了。」
「他們是我邀請來做客的,不是來比美的,更不是來讓你們觀賞、取樂的。」
「你們兩個,要是這麼沒有禮貌,我就撤了你們的座位,免得在這里丟人現眼,貽笑大方,失了我們殷家的禮數。」
三妹「哼」的一聲,不服氣地說︰
「推三阻四的,我看那個楊豐,是一個丑八怪。」
「他身邊的未婚妻,定然一個比一個丑,丑得難以描述,看了令人作嘔。」
「否則,你怎麼會這麼平靜,還說了我們一通。」
轉頭看向二妹,她連忙問道︰
「你說,是不是這麼回事,大姐她一定心虛了,才不敢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二妹也是一笑,調侃道︰
「是呀!」
「這天地間,哪有那麼美的仙子,頂多只是一個英俊的少年,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他身邊的未婚妻,估計也就幾分姿色。」
「那些沒有見過世面的小仙娥,頭一次見到,自然大驚小怪,才會鬧出這樣的笑話。」
「我看……他們沒什麼了不起。」
……
忽然之間,一位小仙娥興奮地跑來,叫道︰
「來啦!來啦!」
「他們來啦!」
大廳里的所有仙神、仙娥,都扭頭看去,視線聚焦在那個小仙娥的臉上。
只見她興奮莫名,手舞足蹈,歡快無限,好像高興得忘了形,一臉的紅暈,眉宇間有幾分醉態,就像喝了一壺上好的美酒一般。
她整個小仙娥,都沉醉在那種美妙無比的感覺中,已然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另一個小仙娥,蛾眉一揚,一雙機靈的清眸張大,盯著那個小仙娥,好奇地問︰
「誰來了?」
「是楊豐仙子,和他的未婚妻嗎?」
那個小仙娥臉蛋通紅,「嗯」了一聲,露出笑容,雙頰各露出一個小酒窩,顯得她格外可愛、快樂,像花叢中的小蜜蜂,采足蜂蜜時的樣子。
旁邊那個小仙娥,看到她的樣子,眸光一閃,走上前去,小聲問道︰
「好看嗎?」
那個跑來的小仙娥笑靨如花,歡快道︰
「好看極了。」
「一堆姐妹們,正圍著他,搶著和他說話呢!」
殷夫人越听越驚疑,伸手召喚那個跑來的小仙娥,待她到了自己身邊,溫和地問︰
「你都看見了,那個楊豐仙子,長什麼模樣?」
那個小仙娥臉色通紅,微微搖頭,不好意思地說︰
「不好說。」
「反正就是……讓我在一眼之下,就震驚了,心里會蹦出‘好英俊呀,簡直生平未見,這天地間,怎麼會有這麼俊美的仙子’,這樣的話。」
「細觀他的容貌,無法言喻,只能用‘美輪美奐’,‘無比俊美’等詞,來形容。」
「他的美,真的到了無法描述的地步。」
殷夫人、二女兒和三女兒,都是驚疑,臉上隱約露出驚詫之色。
她們在心里想︰
「真的假的,這天地間,有那麼俊美的仙子?」
「莫不是,你們聯合起來,捉弄我們一家子吧?」
相顧而視,她們母女三位仙女,都是不淡定,看到那個小仙娥的架勢,那興奮的模樣,羞澀的模樣,感覺她不像是裝的。
不由得,她們都端起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壓壓驚。
她們看向殷素,好奇地問︰
「那個楊豐仙子,真的那麼美嗎,你們不要聯合起來,戲弄我們三母女。」
「要是沒有那麼美,我們可要罰你。」
殷素掃了她們一眼,淡淡一笑,鎮定道︰
「人家是來做客的,不是來顯擺,更不是來炫耀美貌的,人家有正事要辦,只是和我偶爾結識,才有機會來這里做客。」
「你們不要把人家弄得不好意思,顯得你們,像沒有見過世面一樣。」
「那樣太失禮了。」
殷夫人和二女兒、三女兒相互看了一眼,蛾眉微蹙,又一齊瞧向殷素,忍不住問道︰
「你說呀,他到底長什麼模樣,好不好看?」
「你不要和我們兜圈子,直接說出來。」
「讓我們有個底。」
美眸流盼,殷素一雙清澈的眼神,看向娘親,又看向二妹和三妹,紅唇微揚,顯露一條上揚的弧線,淡然道︰
「你們不要急。」
「人家來了,你們自己看。」
「不管人家好不好看,你們都不要失禮,畢竟人家是來做客的,不是來供你們欣賞的。」
「你們明白嗎?」
哼的一聲,二妹不忿道︰
「不說就不說,有什麼了不起。」
「不就是一個仙子嗎,我又不是沒有見過。」
「像我身邊的幾位哥哥,哪一個挑出來,都是俊俏仙子,他們見了我,路都走不動了,我還有什麼興趣,去打听那位楊豐仙子。」
「哼!我不問了,也不看了,有什麼了不起。」
三妹也是氣惱,瞅了殷素一眼,憤懣道︰
「我也不看了。」
「他是美是丑,與我無關。」
「我只是好奇,在問一下,沒有想到,大姐你收著藏著掖著,像收著一個寶貝似的。」
「難不成,你說出來,我們姐妹,會搶了去?」
「或者,你說出來,便以為,你是他的未婚妻了?」
「你真是不知所謂。」
殷素瞅了她們兩姐妹一樣,望向娘親,輕聲道︰
「您看,這兩個妹妹,已經被您給寵壞了。」
「像她們這般無禮,稍有不順心,就這副做派,怎麼能夠帶出來見貴賓。」
「娘親,我給您說,那位楊豐仙子,不管樣貌如何,他的實力,可是在我和師兄鮑成之上,不容小覷。」
「您一定要囑咐我的兩位妹妹,讓她們不要多言,免得得罪了人家。」
殷夫人一臉慈祥的神情,嘴角邊掛著笑容,一雙眸子望向殷素,輕微頷首,道︰
「好好好……為娘自有分寸。」
緩緩轉頭,瞅了身邊兩個女兒一眼,雙眼微眯,用一絲嚴厲的語氣說︰
「好啦!」
「人家是貴賓,來到這里,是做客的,你們不要再關心人家的樣貌,不管是美是丑,都是我們的朋友。」
「你們不可怠慢,更不可造次,明白嗎?」
殷素听到這話,看到娘親的臉色,又瞅到兩位妹妹的一臉低落之色,頓時感到心里高興,嘴角邊浮現一抹笑意。
兩位妹妹蛾眉蹙,心中不忿,受了娘親一番輕聲斥責,一下子不高興起來。
她們兩個相顧而視,瞧得對方神情不悅,又一齊看向娘親,想了一想,微微點頭,垂眸不語,不再吭聲。
……
這時,听得大廳的東楹處,傳來一大群小仙娥的嬉笑聲,她們不斷和一名少年搭話,嘻嘻哈哈,好不歡快。
「小弟弟,你今年多大啦?」
「十五歲!」
「你有心儀的對象了嗎?」
「有,我身邊的這些仙娥,就是我的未婚妻。」
「那你還要未婚妻嗎,我們當中,你可有心儀的人選?」
「你們不要說笑了,我身邊的未婚妻,會不高興的,你們不要拿我開玩笑。」
「小夫君,既然你這麼受歡迎,她們又這麼喜歡你,你就把她們全娶了吧,我們是絲毫沒有意見的。」
「你們不要說笑了,我要那麼多未婚妻干什麼?」
隱約听得那邊的歡聲笑語,殷夫人、殷素、兩位妹妹,都整理一下儀容,伸手在自己的發飾、衣襟、腰帶和裙子上,輕輕拉扯一番。
她們又相互幫忙整理一下,感覺不能在初次相見之時,就有失儀之處,那樣顯得格外出丑,會給對方留下一生的不佳印象。
殷素紅唇一抿,嘴角邊似笑非笑,眉宇間隱現出一種既興奮又緊張的神情。
不時稍稍回頭,留意著那邊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