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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徐邈︰作孽哦,偏是兩個男人!

陳韞之獨愛蘭花,身上總是縈繞著一股蘭花香,不似蕭之的素雅,要稍稍濃一些,更像是柔情似水里的一抹暗藏的熱情。

蕭欽之每每想起那一晚,她的主動索吻,便莫名的感到來自心底的亢奮。

她離去後的日子里,院中的蘭花調了謝,謝了凋,去日匆匆,匆匆去日。

清晨的薄霧籠罩著小院,濕噠噠的花瓣滴著露珠,散發著一股濃烈的香味,蕭欽之拿著一本古書,對照著實物,俯身嗅了嗅,看了看,心道︰「這應該是青山玉泉了。」

瓣白底暈麥芽糖色,瓣尾瓖嵌親綠色鉗爪,整株花好似是一股玉泉從青山直瀉而下,給人一種高貴典雅的氣質,由此,蕭欽之又想起了她。

蕭欽之在這株「青山玉泉」前徘徊了許久,再一抬頭,霞光已經刺透了東方晨霧,深秋的涼意襲上心頭,院中的叢樹,除了長青的松柏,再無綠色一棵。

「都走了兩個多月了,也不來封信箋。」蕭欽之抱怨著,負手握著書,在院中獨自徘徊,停留,偶爾在一株蘭花前逗留,參考著書上的介紹辨認。

「小郎,早上天氣涼,你病還沒好,先回屋待著吧。」滿谷扶著院門口,張著腦袋望著里面,兩個都月來,蕭欽之每天早上都要來這處院里賞蘭花,滿谷早已習以為常。

「生了病,就得出來透透氣,屋里待著能有什麼好。」蕭欽之回道,繼續在蘭花里漫步,嗅著芬芳。

「早餐也好了,徐郎君還等著你呢!」滿谷瞧向了東邊,薄霧里,徐邈正走來。

「滿谷,你把早餐取來這里。」徐邈吩咐著,徑直走入院,忽就閉目冥神,驚道︰「這是什麼花,好香啊!」

「青山玉泉。」蕭欽之答道,多講了幾句話,吸多了幾口深秋的涼意,又輕咳了幾聲。

「奇怪,你這病也有一些日子了,怎的還沒好?莫非李郎中的醫術不進反退?」徐邈狐疑的看著蕭欽之,驀的就笑了,似若知道了什麼秘密一樣。

「你少誹謗李郎中,深秋氣溫低,患個咳嗽最正常不過了。」蕭欽之白了一眼,停在了一株含苞待放的素心蘭前。

「誒,欽之兄誤會了,我乃言李郎中會治尋常之癥,然有一病癥卻是不精通,尚需潛心研習。」徐邈穿過蘭花叢,走至屋檐廊下,推門而入,下意識的望了望陳韞之的臥房。

「大清早的賣什麼關子?」

蕭欽之隨之進入,坐在廳內的食案前,火爐上的水已沸,悠閑的冒著白氣,恰巧悠閑的徐邈正在跟前。

「不用給我添加茶葉,一杯白水即可。」

「呵呵,你倒指使了我,韞之兄回家也有些日子,依我看,你倒不如搬來住。」徐邈給自己添了少許茶葉,給蕭欽之添了一杯白水,遞了去,又道︰「稍後去一趟李氏草堂,問問李郎中,心病可有藥治。」

「胡說什麼呢?」蕭欽之斜瞟了一眼,端起白水,側過身子避了開。

「哼~哼~」徐邈嘴角露出一絲不為人知的笑,輕啜了一口清茶,問道︰「陸使君明日攜子長衫去武進求醫,今日午時惜園宴請壯喜,昨日遣人來邀,你何時去?」

「陸使君宴請是壯喜,不是讓人去添霉頭,我現在還生著病,去了不存心搗亂麼?」蕭欽之吹著冒著熱氣的熱水,不在意道。

「可你明日與陸使君同行回家,這又如何說?」徐邈追問道。

「此一時,彼一時,想要做一件事,就一定能找到理由,不想做一件事,也一定能找到理由。」蕭欽之毫不避諱,對于陸使君的邀請也不當一回事。

自然是因為虎丘山文會差點翻車,還不是拜陸使君所賜,此次若不是看在徐博士的面上,蕭欽之有一萬個理由拒絕。

「你啊你,這愛記仇的小性子。」徐邈捂著嘴竊笑,卻又理所應當的認為蕭欽之有這個底氣能拒絕陸使君,打趣道︰「這兩月來,你閉門不出,也不去學堂上課,莫名而來之拜見著,絡繹不絕,無一例外,全都吃了閉門羹。欽之兄身在吳郡,然吳郡人苦于空有寶物而不可得,苦于仰慕欽之兄風姿久矣。」

「你倒圖了清閑,可是害苦了趙氏兄弟,天天駐在村口拒來人。依我看,你此次回家,明年怕是也不會來了,倒不如帶上趙氏兄弟,明年州定品後,去別地也好有個幫手。」

「那也得他們倆同意,總不能強人所難吧?」蕭欽之道。

「我這不來了麼!」徐邈笑道︰「趙大托我來說,願意隨你。」

「豈不正好!」蕭欽之樂呵道。

滿谷端著一個食案,托著兩碗清粥與一兩個小菜,蕭欽之道︰「滿谷,簡單收拾收拾,明日我們回家。」

「真的!」滿谷大喜,咧著嘴道,樂了的手不知道往哪兒放。

滿谷第一次遠行,一來吳郡就因傷躺了一個多月,對于家的思念愈發的濃厚,如今一听明日便可回家,竟感動的有些眼眶濕潤。

「小郎,我這就去收拾。」

「衣服什麼的就行,書的話等我去收拾。」蕭欽之道。

「哎——」滿谷掉個頭,抹著眼楮,就回了居住的院子。

「這幾處院子里的物品,如何處理?」徐邈張望著四周,問道。

「正要麻煩仙民兄,替我買下這兩處院子,另一處院子仙民兄居住即可,至于這處院子,還希望仙民兄時常譴人來清掃。」這處院子陳韞之住過,臥房里的擺放依舊,蕭欽之舍不得遺棄,總想著她能有一日回來住。

「嗯,這個便宜我就卻之不恭了。」徐邈若有所思,四面環顧看了看,心想︰「買下這處院子,才是要緊吶!」

想了想,一個由來已久,縈繞在心里的謎團,在蕭欽之臨行前,徐邈終是忍不住了,望向了蕭欽之的正臉,正色道︰「欽之兄,就不與我說說麼?」

「說什麼?」蕭欽之皺著眉不解道。

徐邈的目光徘徊在陳韞之的臥室,不言而喻。

蕭欽之循著望去,這才明白,哀嘆道︰「仙民兄,你知道了?」

徐邈心想︰「我又不是傻子,你這兩個月的異常表現,怎能瞞過人?」亦是嘆著氣,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同情的目光看著蕭欽之,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最終心里的話都化作了一聲嘆息︰「唉——」

雖說這種事,在世家大族不足為奇,但徐邈著實無法接受蕭欽之有這種癖好,心里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非常膈應人。

「晚上,為你踐行,屆時詳細說吧。」徐邈三兩下扒拉完了早餐,出了門去,需要好好平復自己的心情。

旭日染紅了東方,這秋又涼了些,徐邈站在蘭花叢中,怔怔出神,聞著濃烈的花香,沒來由的一陣煩悶,回望著屋里的蕭欽之,心想︰「作孽哦,偏是兩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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