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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雨季來臨,河堤垮塌

三月十五。

大清早,天色顯得陰沉,遠處一團烏雲緩緩籠罩而來。

東方雄來到了杜寧家里。

「杜公子,好消息啊!」

東方雄激動地對杜寧說道︰「你的《千字文》現在銷量不錯,迄今為止已經賣出七千余冊,這里是四百兩的銀票,都是你賺來的。」

一邊說著,一邊將四張價值一百兩的銀票遞給了杜寧。

「賣了這麼多?」

杜寧也著實吃了一驚,沒想到《千字文》發布之後,竟能有如此客觀的銷量。

「從下個月開始,將會有各地的文院刊印發售你的《千字文》,你將會獲得更多的分成利潤,根據我的估算,你下個月最起碼能分得一千兩的銀票。」

東方雄笑道︰「《千字文》銷量越好,文院賺得也就越多,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在文壇上一書封神,再過幾個月,你就可以攢夠學費,去蘇州文院讀書了。」

「嗯。」

杜寧輕輕點頭。

「轟隆!」

突兀之間,響起了一聲晴空霹靂。

烏雲籠罩頭頂而過,看起來就要下雨的樣子。

「快下雨了,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東方雄說完之後,離開了杜寧家的院子。

「東方先生慢走。」

杜寧送走了東方雄,趕緊回到屋里。

…………

雨季來臨,持續了七天。

而且越下越大,越來越洶。

三月廿二。

南平府城外種植著許多莊稼,放眼望去皆是一片農田。

田地的對面是一條南平河,百姓們將河水引入田內,得以澆灌農田。

每年雨季之前,河道府都會派人修築堤壩,確保河堤萬無一失。

隨著這場狂風驟雨,水位不斷高漲,但依舊還在承受的界限之內。

一些河工在亭內避雨,見到一些農夫去堤壩巡視一圈回來,發出了帶著譏嘲的話語。

「幾位阿伯辛苦了,我們早就巡視過河水,堤壩之內一切正常,今年的雨季雖然比晚年大些,但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

「這個河堤就是我們修的,我敢保證,放眼整個蘇州境內,絕對沒有任何一處河道府的修建水平超過我們南平河道府。」

「就是!咱們都上任好幾年了,也從來沒有在河堤邊栽過跟頭,你們就不要瞎操心了。」

為首的農夫笑道︰「不是信不過各位師傅,而是我們老百姓就指望著這點莊稼收成,不來巡視一下,心里頭不踏實。」

「呵呵……你再怎麼巡視也沒有用,有我們河工在這,堤壩倒不了!」為首的河工倨傲道。

「砰!砰!砰!」

突兀之間,河堤之內傳來陣陣悶響。

「怎麼回事?哪來的聲音?」

「听這來源,好像是堤壩里面傳來的。」

「不可能!」

為首的河工面露輕蔑道︰「這只是河水拍打堤壩的聲音,你們不要多想……」

「轟隆!」

河水沖破了堤壩,洶涌的撲向了下方澆灌的良田。

「不!」

農夫們瞪大眼楮,十分的不可思議。

他們剛剛還去看過水位,明明都沒有超出界限,怎麼可能會被河水沖破?

「大事不好!」

「我們的莊稼!」

其他人氣得捶胸頓足,十分的悲憤。

河工們頓時紅了自己的老臉,剛剛夸下的海口,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打臉了。

「不可能!」

為首的河工臉色大變,發出了不信的怒吼︰「這是我們修建的堤壩,怎麼可能會出事!這不可能!」

「快去稟報河督大人!」

…………

三月廿三。

大雨降為小雨。

無數百姓來到岸邊,看著被河水沖垮的莊稼,一個個都痛心疾首。

眾多河工看著被河水沖垮的堤壩,一個個臉色難看,他們正遭受著無數人的指責和謾罵。

「鄉親們,我知道堤壩崩潰的原因了。」

一個中年農民從河堤上面下來,對眾人說道︰「用以修築河堤的都是劣質沙石和水泥,質量根本就不過關,所以才會被河水沖垮。」

「放屁!」

河工頭聞言頓時大怒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污蔑我們偷工減料中飽私囊了嗎?你不要血口噴人!」

「如果用得是上好的材料,為什麼河堤會被河水沖破?」中年農民反問。

「這……」

河工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貪官污吏啊!我們南平府的鄉親們就指望這片地能有一個好收成,沒想到你們河道府居然偷工減料!」

「我要上告知府,治你們河道府的罪,還我們南平府的百姓一個公道!」

「我早就听說你們河工多少都有貪墨,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們居然貪得如此過分,莊稼可是我們百姓們的心血啊!全都毀了!」

四下里響起陣陣怒罵聲。

「放肆!」

一道冷喝響起,走來了一個青年。

他雙手倒背,目光掃過在場眾人。

身後跟著一群士兵,皆是河道府的人。

「唐大公子,您來了!」

河工頭大喜,急忙帶頭走了過去。

那個青年名叫唐昊,乃是唐河督之子,人稱唐大公子,儒道八品舉人。

見到唐昊來後,農夫們都閉嘴了。

這可是權貴!

「剛才誰罵我們是貪官污吏來著?」

唐昊目光掃過對面的農夫們。

「是我罵的。」

一個農夫站了出來,無懼唐昊。

「來人,拿下。」

「是。」

後面的士兵立即沖過去將其拿下。

「你們要干什麼!」農夫面露驚慌。

唐昊走過去,揮起巴掌直接 抽。

「啊!啊!啊!」

慘叫響起,在唐昊的抽打之下,一下子就鼻青臉腫了。

「你個賤民!竟敢罵我們是貪官污吏!」

「你算個什麼東西啊!」

「本公子打你,是要給你一點教訓!」

「撲通」一聲,那個農夫眼冒金星,昏死過去。

「剛才誰說要告官的?」

唐昊犀利的目光再次掃過對面。

「別躲了,就是你!」唐昊指向一人。

士兵跑過去,迅速將那人拿下。

「唐公子,我錯了,我一時多嘴,我……」

「啪!」

唐昊直接用巴掌招呼,一頓狂扇,沒兩下又抽暈了一個。

所有人都怒不可遏,一個個瞪大眼楮。

就在此時,一個讀書人站了出來,他指著唐昊說道︰「太過分了,好歹你也是讀書人,怎麼能對百姓動手?」

「放肆!」

唐昊看著這個讀書人,只是儒道九品秀才,于是倨傲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來教訓我?」

「在下張源,寒衣社學子。」

「哈哈……寒衣社!哈哈……」

唐昊放聲大笑起來,看向張源的表情盡是輕蔑︰「區區一個寒門學子,竟敢來這里當出頭鳥,還真是笑死人了!」

「哈哈……」

唐昊身邊的士兵也放聲大笑,他們不是讀書人,也沒有功名,卻極其的看不起張源。

張源昂首挺胸道︰「唐昊,我現在以讀書人的身份跟你交流,這件事情……」

「姓張的,你給我住口!」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直呼唐公子的名字!」

「你好生無禮,竟敢對唐公子不敬!」

士兵們紛紛呵斥起來,別提有多麼囂張。

「住嘴!」

張源大聲道︰「這里輪不到你們說話!」

「你說什麼!」

士兵們聞言,彷佛是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羞辱一般,就想要去揍張源。

「怎麼?不服氣?要不要來過幾招?」

張源輕蔑地看著這些士兵,他是個讀書人,有才氣在身,就算沒有練過什麼武功,體質也強于精兵,一拳放倒一個士兵就像打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簡單。

士兵們面面相覷,沒有一個敢上。

「張源,你放肆!」

唐昊面露不悅道︰「難道你想跟本公子作對,跟河道府作對,跟南平府的衙門作對嗎!」

「少拿官府的名號壓我,你以為我張源會怕了你們這些狐假虎威的貨色嗎?」

張源輕蔑道︰「我們寒衣社的社首李昌盛是有功名的舉人,杜公子是金榜桉首,皇帝御封七品子爵,若是你們河道府不能為百姓主持公道,他們就會向朝廷奏請徹查,一旦朝廷來人,小心你爹烏紗帽不保。」

唐昊大怒,沒想到小小一個寒門讀書人,竟敢如此威脅他,真是豈有此理!

「好大的口氣,實話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將李昌盛那個家伙放在眼里,在我面前,他算個屁啊!」

「還有杜寧,小小一個七品子爵又算個什麼東西?我爹是六品的河道總督!」

「你以為杜寧當了什麼狗屁七品子爵,就能有與我們叫板的資格嗎?當今朝堂之上大多數都是我們賢王黨的官員,就算李昌盛和杜寧上奏又能如何?」

「只要我們向賢王黨的官員打個招呼,他們的奏折能進六部?能上朝堂?」

「可笑!」

唐昊這番話,讓張源的表情變得極其難看。

賢王黨的勢力太強了,大多數官員都擁立八賢王當儲君,他將有可能登上太子大位。

南平府大多數官員,也都是八賢王的門生。

恐怕就算李昌盛與杜寧參奏,也有可能被賢王黨的官員扣下奏折。

「哼!」

張源陰沉著臉,轉身便走。

「我讓你走了嗎?」

唐昊一個箭步,攔住了張源的去路,面露不懷好意之色。

「你要干什麼?」

張源臉色一變,警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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