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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善非善 惡非惡 第十八節 酒友

芙羅麗娜的要求被馬克西毫不猶豫的否決,他怒吼道︰「你動點腦子好不好,我哪里去找第二個水桶來寫你?要是真的找到了,以他那種碼字速度,你要等多少年才看得到完本的那天?」

所有人點頭,對此話深以為然,包括水桶。

「那、那……」芙羅麗娜被當頭棒喝喚醒,立刻改變了人生目標,說道︰「那你想辦法讓我一瞬間就能長高長大,最好長到有電線桿子那麼高,然後一腳踩扁那個混帳女人!」

馬克西沉默,搖頭,否決。

「那給我一種魔法藥水,讓我喝下去後背景圖片立刻變光變亮變得五彩繽紛,然後我精彩亮相,擺足造型後口噴怒火與原子能,燒死那個女人!」

馬克西和所有人繼續搖頭,殘酷無情的否決孩子的夢想。

「那你身有沒有什麼一家伙就可以干掉整個瑟德大陸的寶貝!?」

馬克西頭都不搖了︰「你給我一個有那種東西的理由先。」

芙羅麗娜怒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白長一張英俊的大眾臉了,一點用都沒有!」

「你能不能提點稍顯正常的願望?」

『那這樣如何?』水桶打岔道︰『讓中國男足不再賭球,足協不再吃閑飯,進世界杯決賽圈。』

「……」馬克西發呆了半晌,認真盤算之後說道︰「小說女主角是咩?木有問題,相對而言,一點問題都木有,這個太簡單了!」

芙羅麗娜高興︰「好哦,一定要找個成功的作家,把我寫得……」她忽然愣住,滿臉疑惑的說道︰「耶?這麼說起來,我為什麼會想到要做小說女主角呢?」

「你認為我應該回答這個問題嗎?」

芙羅麗娜繞著大蕃茄又轉悠了一圈,沒想明白,跳蕃茄頂看月亮。馬克西抬頭,看到粉妝玉砌般的小丫頭在餓狼嘯月,呃!在口中念念有詞,似乎是回憶什麼東西。她看了幾分鐘的月亮後,終于跳了起來,大叫道︰「我想起來了,馬克西,以前有個比你還要糟糕的混蛋,曾經跟我提過這檔子事情!」

天底下還真有那麼無聊的人咩?

馬克西道︰「那家伙想把你寫成女主角,是想干什麼?」

「我啊。」

芙羅麗娜斬釘截鐵的回答,並未曾讓馬克西久經考驗的老臉出現任何一絲情緒波動,他問道︰「你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那麼,那家伙要寫你做主角的時候,你幾歲?」

「七歲,或許還不到?」

「控蘿麗的怪叔叔啊……」馬克西點頭︰「死刑、死刑……那小子是誰?」

芙羅麗娜記不住人家的名字,或許根本就不知道名字,就想起那本自己是主角的小說沒寫幾章就太監鳥∼!水桶以為,這種混帳寫手的名字記不住也罷,記得了純粹是給自己心里添堵,偶就看過一大堆太監的,雖說寫手們沒能完成的理由是各種各樣的,但的結局都是相同。

「他三十多歲,經常和你父親鬼混?」馬克西心中那叫一個佩服,能和黑暗君王走那麼近,這小子是個人物啊。

「酒了。」芙羅麗娜道︰「幾年前老爸被老媽趕出家門後,經常在路邊最垃圾的小酒館里一通宵一通宵的鬼混,他在里頭認識了兩個王八蛋,給我寫小說又太監的那個就是其中之一。嗯,另外一個是魔法師。」

小酒館

通宵鬼混

酒三個

魔法師

馬克西想起當日把梅子爵捉回來的時候,就是在一路邊齷齪的小酒館里,當時梅子爵的桌子有三個人,其中一個縮到桌子下的醉貓的確是魔法師,另外一個則趴在桌子睡覺。

「難道是他?」

飛行,空間移動,晚十一點之前,馬克西帶著芙羅麗娜來到了佩尼索拉城內。

神知中的極限追蹤術可以追查一切已知對象,但梅子爵的兩位酒當時都沒看清楚臉,神知也就找不到人家。馬克西有點高興,他對神知的了解無意中又多了一層。神知沒有效果,就只能用普通的尋人手段了。

他們兩個找到當日的小酒館,在一片酒臭和嘈雜聲中,向酒館老板打听梅子爵和他兩個酒的事情。

長著一個大酒糟鼻和大油肚,身衣服滿是油漬像是兩年沒有洗過的老板大聲反問道︰「你們找埃利奧特,是他的朋嗎?」

「埃利奧特?」馬克西還沒回答,蹲著大屏幕前看戲的貝奧夫立刻說道︰「不是,回答不是!」

「不是。」馬克西下意識遵從貝奧夫的指示說道︰「我是他的債主,他欠了我很多東西。」

「你也是債主啊。」酒館老板有點遺憾︰「他欠了我好長時間的酒錢,也沒給呢。」

馬克西這才明白過來,若是自己口風松口,和那個埃利奧特拉點關系,只怕酒館老板就會拉著自己討要埃利奧特的欠帳了!

「奧蘭,你有時候還真是管用。」

貝奧夫得意的笑︰「什麼叫做有時候?」

「就是字面的意思。」馬克西道︰「老板同志,你知不知道埃利奧特住在什麼地方?」老板同志不知道,埃利奧特有幾天沒來了,不過經常和他們一起鬼混的那個魔法師昆特還在。

昆特是個四十歲下的人,一身一臉的窮困潦倒,身的法師袍看起來質地不錯,像是正品行貨,不過髒兮兮的不知多少日子沒洗過。馬克西往他胸口瞅瞅,也沒看到由魔法學會頒發的標明法師實力等級的徽章。

注意到馬克西的目光,昆特說道︰「那個徽章早就拿去賣錢了。」馬克西認可了他的說法,昆特道︰「我知道埃利奧特在哪里,不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咨詢費嘛,馬克西不感到意外,身邊的芙羅麗娜風一般的跳桌子,一記耳光抽在昆特臉,怒斥道︰「出賣朋還厚顏無恥的要錢!你還好意思喝酒!」

馬克西把生氣的小丫頭拉下來,按到身邊坐好,說道︰「你哪里來的正義感?」

芙羅麗娜更怒︰「我不應該有正義感嗎?」

「你是黑暗王庭的主神之一啊。」馬克西從私人腰包里模出五個銀幣遞給昆特,對芙羅麗娜說道︰「我覺得你應該不擇余力的禍害勞苦大眾才對哦!」

「那種事情我們什麼時候干過?」

馬克西轉轉眼珠子︰「光明教會過去四千多年來,就是這麼宣傳的。」

人家說了你就信啊?

我還想說水桶一直木有斷更,水桶永遠和你們同在呢!

阿門

帶著怒氣沖沖想要咬人的芙羅麗娜小妹妹,馬克西在佩尼索拉城內知名紅燈區的邊緣地帶,找到了家並不起眼的夜店。埃利奧特今年三十三歲,正在夜店里打工,由于他酒量很好,數日前通過朋介紹,很幸運的找到了這份收入不菲的工作。眼瞅著,好日子就要來了。

「夜店?收入不菲?好日子?」馬克西朝他供職的夜店里瞅瞅,客人都沒有一個啊,而且店面又小,即便生意火爆,也不像是能賺到多少銀子的。埃利奧特精神不振,還認得有兩三年不見的芙羅麗娜,不過芙羅麗娜……卻不怎麼記得埃利奧特長什麼樣子了。

「你們姐妹倆一個德行。」馬克西說︰「埃利奧特先生,我們來找你是、是……我說,你這份工作真能吃飽肚皮?」

埃利奧特笑笑,跟店里的人打個招呼,帶著兩人走出來。

「零點之前我們是不會有生意的,既然你們有事找我,就在附近走走。」埃利奧特揉揉芙羅麗娜的腦袋︰「我跟你父親也有快一個星期沒見了,找到這份工作時,他還嘆息了一聲,說之前送我的鋼筆可惜了。」

听到鋼筆,馬克西看看他們三個酒的處境,已經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但還是詢問了他之前想要以芙羅麗娜為主角寫小說的事情。

「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埃利奧特道︰「我十幾歲就從家里出來,想成為一個小說作家,開始的時候看不清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以為凡事只要自己想做就一定能做成;後來踫壁的次數多了,就只想靠寫小說或是其他什麼東西賺錢,能安安穩穩的活下去就是;再然後,也就是三年前,我已經徹底放棄了。給這小丫頭寫的那本,是我最後一次嘗試。當時她父親看到後笑話了我好長時間,說我應該繼續努力,因為我還有無窮無盡的提升空間。」

馬克西一時間沒听明白,說道︰「那不是很好嗎,你還有很大的潛力可挖。」

「那意思是說,我寫的東西就是一陀狗屎,所以可以提升的空間是無窮的。」埃利奧特道︰「她那個混帳老爸喝醉後還送了支鋼筆給我,讓我繼續努力。我被他刺激得不行,才決定徹底放棄。這幾年過得渾渾噩噩,沒想到在酒館里練出來的好酒量,倒是現在派了用場。」

馬克西低頭,也揉揉芙羅麗娜的腦袋,芙羅麗娜用力掰開他的爪子。

埃利奧特供職的夜店,是游擊性質的,不會有固定場所。它們專門調落單的凱子,用美女和烈酒灌個半醉後,換身強力壯、渾身肌肉豐隆的大漢來結賬,普通店里買一個金幣的酒水,在他們的店里可以賣到百金幣。

「就是坑人唄。」埃利奧特說︰「所以我們要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不然被苦主找到,大家就死定了的。雖說是壞事,但收入是非常優厚的哦!才幾天時間,我就賺了一筆。小哥你要不要來爽一把,我們店里很是有幾個漂亮姑娘呢。」

馬克西蹲子對芙羅麗娜說道︰「和他相比,我覺得你像是好人,你們全家都是好人。」芙羅麗娜冷笑︰「你會產生這種錯覺,是因為你還沒看清楚我老爸老媽的真面目。」馬克西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埃利奧特道︰「當年的那本小說,可是我慘痛的回憶啊。兩位,你們找我,難道是想讓我把它寫完?我可先說清楚,現在的我已經是惡棍一個,只要你們付錢,無論什麼事情我都做,但我已經放手了三年,現在來寫的話,小說的質量只怕比三年前的水平更加糟糕。寫出來後你們要是看不下去,可別找我的麻煩。」

馬克西看看芙羅麗娜︰「死心了?」

芙羅麗娜用力搖頭︰「沒有!」

馬克西道︰「當年他寫的那幾章,你看過沒有啊?」

「沒有!」

「……」馬克西蹲下,惡狠狠的看著芙羅麗娜︰「你到底想干什麼?」

「要麼弄出本小說來,要麼帶著中國男足沖擊世界杯,你選哪一個!」

馬克西‘呼!’的站起︰「沒問題,寫,你寫就是了,寫出什麼來我們都要,錢不是問題。」可是芙羅麗娜小朋還是不同意,說要是真的寫出本狗屁不通的垃圾小說來怎麼辦,我不想做三流垃圾小說的女主角了!

「那怎麼辦!」馬克西怒了哦,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不是想讓我去跳樓啊!」

艾塞爾姆空兩百公里的高空,博特行宮,監視大屏幕前,喝著小酒看戲的艾利迪普斯戳戳貝奧夫脊背,問道︰「六百年後,他和愛琳兩個,也是這樣?」貝奧夫點頭︰「差不多,經常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拌嘴,不過最後贏的總是愛琳,苦的是做電燈的我。」

芙羅麗娜指著埃利奧特道︰「讓他把小說大綱和故事交出來,我們另外找好的槍手來寫!」

「十個金幣。」埃利奧特神采奕奕,說道︰「東西我都還留著呢,大綱和前幾章的故事都完好無損。你們還要其他的故事嗎?大綱我有,故事我有,好幾箱子呢,想要的話,一個金幣一份賣給你們。對了,她老爸送的那支鋼筆,免費送給你好了。」

埃利奧特租的房間很小,床下、床邊、整個屋子里都是和裝的箱子。

「這些東西就是我過去十幾年的努力成果。」埃利奧特在堆里翻東西︰「我不滿十八歲開始寫,寫到三十歲放手,哼哼。才決定放棄的時候,我看著它們都會想哭,現在快三年過去,也沒什麼感覺了……啊,找到了,是這個。」

大綱和太監的找到了,馬克西卻哪里肯給他十個金幣,錢是可以給,但不會那麼多。討價還價時攔腰一刀都嫌多,他開口還了十個銀幣,只有百分之一。但埃利奧特居然也不還價,拿了錢就小跑著班坑人去了。還說那支鋼筆沒找到,要的話你們明天白天再來,他白天都閑,有時間翻家。

馬克西覺得自己很不會還價,事已至此已經無可奈何,他帶著稿和芙羅麗娜回到鄉下的家里,叫出博特行宮里的一群人來審稿。

維格拉夫第四可是六百年後全瑟德大陸數一數二的編輯,雖然不是搞小說的,但文字鑒賞能力頂尖,曾經主編完成瑟德通史第四冊的他,自然成為審稿的主力。他拿起埃利奧特沒寫多少的小說和大綱一看,就開始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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