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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前輩

時間一晃而過,盧修斯似乎已經忘記了要回代頓這碼事了,直到他的一個副官提醒他再不回去的話,恐怕利奧波德王後就要親自北上來把他綁回去了,盧修斯這才想起自己原來還在阿爾圖納境內這回事。

在臨行前,國王邀請弗恩與斯坦一起去達勒姆做客。斯坦倒是非常樂意,他從來沒去過達勒姆,但是弗恩記起了曾經對利奧波德王後許下的承諾,只好拒絕了國王的好意。蕾切爾也極力邀請三位法師與她一起回達勒姆,在過去的幾天里,四位女孩已經成了形影不離的好友,似乎沒有什麼再能將他們分開了。盧修斯也非常為難,他不想違背王後的意願,但是又覺得十分對不起弗恩,雖然佣兵本人並沒有放在心上。在商量了一番後,眾人決定弗恩還是繼續留在瓦爾多斯塔,而其他人跟著代頓的軍隊一起去達勒姆,但是這樣,妮絲又不樂意了,她好不容易與弗恩重逢,說什麼也不願意再離開他了。最後,作為折中的方案,弗恩同意自己一個人住在達勒姆附近的村莊塔爾薩,妮絲才勉強答應。

在第二天,代頓的軍隊踏上了返程的路途,隊伍稀稀拉拉的,士兵們帶來的動物現在只剩下了十幾只鷹隼與幾條獵犬。

艾德琳也在城鎮大門口與眾人告別,盧修斯還不忘提醒她快點再找個護衛,並且還說他可以幫她一起尋找那個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家伙,大賢者扳起了臉,國王這才知趣的閉上了嘴。

妮絲很好奇的在弗恩身邊悄悄的問道,「他們說的那個家伙是誰啊?」

「巴雷德,哦對了,你也許不知道巴雷德是誰,其實就是羅德。」弗恩對著妮絲揚了下眉毛。

「那個酒館的老板?!」妮絲吃驚的叫了出來,「怪不得我們離開時他會和我說那些奇怪的話,原來他有這麼多故事。」

弗恩跳到了烏雲的背上,阿爾圖納士兵在廢棄的漁場沒有等到他們,于是把馬匹一起帶回了瓦爾多斯塔。「不止是他,艾德琳,盧修斯,艾隆漢,拜倫,他們都有許多故事。」

所有人都整裝待發,艾德琳在盧修斯耳邊囑咐了幾句,慢慢踱到了弗恩與同伴們身邊,弗恩不自然的在馬背上挪動了子,大賢者在眾人面前站定,儀態端莊優雅。「不管你們怎麼看待我們之間的關系,但是我要向你們表達感謝,沒有你們的幫助我們無法取得榮耀堡的勝利。」說完,大賢者向著眾人微微點頭致意。

斯坦與三位法師也點頭回禮,弗恩只好再從烏雲背上跳下,對著艾德琳點了下頭。「如果你能把二十多年前發生的事都告訴我們的話,也許我們就能站在同一條陣線上了。」

艾德琳淡淡的笑著,沒有回答弗恩的話題。「好好把握這段日子吧,在達勒姆好好休息下,戰爭還遠沒有結束,當我再次需要你們幫助的時候,我會設法通知你們。」

弗恩沒有回答,同伴們也都沒有說話,艾德琳攤開了雙手。「願戰士之神和魔法之神與你們同在,瓦利斯的守護者們。」大賢者轉過身,步態輕盈的走回了城鎮內。

斯坦靠到了弗恩身邊,一邊還模著下巴。「她說再次需要我們幫助是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在黯潮完全從瓦利斯消失之前,我們都不會有太平日子過了。」弗恩無奈的搖著頭,再次跳上馬背。

瑞輕輕翻身上馬,拉緊了韁繩。「她最後稱呼我們為瓦利斯的守護者,你們知道些什麼嗎?」

弗恩拍著烏雲的脖子,雙腳踩進了馬鐙里。「就如我剛才所說的,和二十多前發生在他們那一輩人身上的事有關,在去達勒姆的路上,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瑞滿意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

隊伍終于開始前進,瓦爾多斯塔在身後越來越小。北方的天氣依然嚴寒,沒有一點春天的跡象,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戰斗上的眾人這才重新意識到反常的天氣依舊存在,他們心里都明白,這預示著與黯潮的戰爭依然沒有結束。

與軍隊一起行軍,一行人完全不用考慮食物與宿營的問題,即使是穿越無主之地都變得沒那麼艱難,再加上能與自己的同伴在一起聊天,時間更是不知不覺的流逝。一路上,弗恩將二十多年前那件事告訴了同伴們,但是他自己依然有許多細節並不清楚,只能靠著一些線索推測著,不過佣兵沒有將海休音說出來,他還需要確認一下。

在十多天後,隊伍已經進入了代頓境內,士兵們在經歷了生死考驗後又回到了自己的家園,頓時歡呼起來。

弗恩趁著這個機會,引著烏雲到了盧修斯身邊。「陛下,我有一個疑問,不知是否可以向你詢問。」

盧修斯心情正好,拍了拍弗恩的肩膀。「有什麼就說吧,你是巴雷德的徒弟,和我不用客氣。」

弗恩這才意識到原來是因為巴雷德的關系,盧修斯才對他和斯坦這麼關照有加。「我想請問您是否知道海休音?」

「海休音?」盧修斯的面孔一下板了起來。「你怎麼知道他的?」

「不瞞你說,陛下,我在摧毀龍卵的戰斗中與他戰斗過,他不但認識你們所有人,而且還似乎對你們非常了解。」弗恩謹慎的說著。

盧修斯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沒錯,他曾經是我們的同伴,與我們一起進入了極北之境,但是他卻沒能回來。」

「那麼你知道他變成了煞妖?」弗恩見國王一點都不驚訝自己遇到了海休音,大膽的推測著。

「是的,我知道,艾德琳也知道,他永遠留在了那里,成為了黯潮的一員。」盧修斯側過臉看著弗恩。

「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他變成了煞妖?從他的話里似乎與其他人有關,他原來也是個護衛吧,難道是因為與他聯結的法師?」弗恩繼續追問著,已經忘記了對方的身份。

盧修斯面色凝重的看著前方。「弗恩,你的推斷能力真是厲害。你猜測的沒錯,海休音是與另一位法師一起進入極北之境的,但是那個法師死在了那里,而且……是因為艾德琳的決定而死的,所以海休音將這一切都怪在了艾德琳身上,于是放任自己變成了煞妖,並且發誓要與讓艾德琳償命。」

弗恩若有所思的點著頭。「那個法師叫什麼,我是說,與海休音建立聯結的法師?」

「沃蕾爾,她也是我們的好友,沒有人想丟下她,但是迫于當時的形式,艾德琳不得不做出這個雖然殘忍,但卻是唯一能做的決定,沃蕾爾其實也願意犧牲自己,但是海休音可不這麼想。」盧修斯在馬背上微微搖晃著,思緒飄回了二十多年前。「我不怪海休音,自己深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如果換做是我,我也無法承受,但是我同樣也無法去怪艾德琳,她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我了解了,這樣一來就能解釋他說的那些話了,十分感謝你對我的信任,陛下。」弗恩向著國王俯子行禮。

盧修斯笑著拍了拍弗恩。「你為什麼不去問艾德琳,而要來問我?」

弗恩撇了撇嘴。「說實話,我對艾德琳總懷有戒心,她太冷酷無情了,雖然我不得不承認正是這個性格才讓她有希望能拯救瓦利斯。」

「的確,這一次要不是她的安排,阿爾圖納恐怕已經被黯潮攻陷了,但是……」盧修斯莊重的看著佣兵。「有時候,偶爾相信一下奇跡會發生也許並不是件壞事,我一直在想,如果當時我們沒有放棄沃蕾爾,是不是會有奇跡發生,同樣可以挽救瓦利斯?」

弗恩同樣嚴肅的看著國王。「我也願意相信奇跡會發生,但是在一旦做出錯誤的決定就會使整個瓦利斯覆滅的情況下,我相信很難有人敢冒這個險,艾德琳一定也是迫于無奈。」

盧修斯點了點頭,重新看向前方。「你能理解艾德琳當然很好,但是如果換做是我,我一定會選擇和同伴共生死,不因為別的,就因為我無法放下自己生死與共的伙伴。」

「即使瓦利斯被毀滅也無所謂嗎?」弗恩驚訝的看著國王的側臉。

盧修斯大笑了起來。「實話告訴你吧,弗恩,要不是因為坐在這個位置上,我早就和巴雷德一起浪跡天涯去了,我才懶得考慮這麼多事情,瓦利斯有艾德琳這樣的人操心就夠了。」

弗恩揚起了眉毛,怪不得代頓國王一直和巴雷德是關系最好的摯友,原來兩人的性格也是這麼的相像。

「要有自己的判斷,弗恩,雖然我們是你們的前輩,但是不要重蹈我們的覆轍。」國王留下這句話,自顧自向前騎去,留下弗恩自己陷入了沉思,背後女孩們的談笑聲傳來,弗恩回過頭望去,只見妮絲如同花兒一般美麗的笑容就像冬日里溫暖的陽光般照進他心靈的最深處。如果是我,我能做出正確的決定嗎?抑或是雖然錯誤但卻追隨自己的內心?

天空飄起輕柔的雪花,將他們籠罩在白色中。

隨著奧格登和代頓的軍隊撤回自己的王國,瓦爾多斯塔的兵營一下冷清了下來,艾德琳站在城堡里最高的房間內,透過窗戶遙望著只有少數阿爾圖納士兵的兵營,背後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大賢者側過頭,回應了敲門聲。

進來的是位阿爾圖納軍官,軍官非常恭敬的對著艾德琳行了個禮。「大賢者殿下,根據您的吩咐,四只瓦爾多斯塔能夠找到的最好的渡鴉已經放出,兩只飛往狼堡,另外兩只飛往了坎瑞托。」

「很好,你辛苦了,下去吧。」艾德琳輕輕揮了揮手,軍官再次恭敬的鞠了一躬,慢慢退出了房間,房門在他身後重新關上。

「命運之輪又向前轉動了一大圈,但是我的眼楮卻越來越迷茫,看不清前路。」艾德琳抬起頭望向烏雲密布的天空,喃喃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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