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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塵埃落定

士兵們都已休整完畢,伊桑最先帶著奧格登的騎兵們踏上了返鄉的路程。來時雄壯整齊的騎兵隊伍現在短了一大半,整裝待發的神聖騎士們的盔甲也都殘缺不全,大多數人的胸甲或是手甲都受到了破壞,有些人的頭盔都丟失了,但是騎兵們依然昂首挺胸,排列著整齊的隊伍向著西南方進發。

在榮耀堡戰斗之時,蕾切爾被盧修斯留在了瓦爾多斯塔,公主每天都為自己的心上人祈禱著,在見到伊桑安全返回時,要不是怕被自己的父王看見,公主差點就要撲進他的懷里了。伊桑親吻了蕾切爾的手背,騎上了坐騎,跟隨在隊伍的最後方,依依不舍的與公主告別。

蕾切爾曾請求父親能讓代頓的軍隊能和奧格登的騎兵一起出發,這樣她就能和伊桑多呆上一段時間,但是盧修斯拒絕了,因為國王不願借道天空之橋途徑奧格登境內,他寧願穿越無主之地然後經過坦佩的邊境回到代頓,事實上,這樣走也要近不少,還能免去進入奧格登境內的尷尬。

伊諾克和米露蕊婭兩人也向弗恩告別,一起去了阿爾圖拉斯。伊諾克說要把女孩介紹給自己在都城里依然健在的親戚們,米露蕊婭一臉幸福的看著戰士。弗恩真誠的祝福了他們,他非常高興這兩個原來處處提防著自己的邊境國人現在成了他的生死之交,並且表達了希望以後能有機會繼續一起冒險的願望。伊諾克哈哈大笑著,狠狠捶了弗恩一拳。「你還想把我們拉入危險之中嗎?」戰士這麼說著,但是在米露蕊婭走開後,他又湊到弗恩耳邊輕聲說道,「如果需要我,就來阿爾圖拉斯找我,我一定盡全力幫你。」說完,伊諾克向著米露蕊婭那邊看去,在確認女孩並沒有听到自己的話後,才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他們在當天就離開了,弗恩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總覺得以後一定會再遇到他們倆。

盧修斯對弗恩與斯坦兩人的評價非常之高,國王總是拉住他們兩個喝酒,同時不停的稱贊著兩人,直到三個人都喝的醉醺醺的,連走回自己房間的路都不認識了,才由侍從扶著回房間休息。

每到這個時候,蕾切爾都會向三位法師抱怨自己不能和伊桑一起離開,卻還要留在這里浪費時間。不過嘴上這麼說著,其實公主和三位法師在一起,倒是不乏樂趣,四個女孩在一起,總是能想出不少有趣的話題,說的最多的當然就是男人了,弗恩,斯坦,伊桑都沒能逃過她們的談論,就連布魯斯特也被扯了進來。四個正值妙齡的女孩每天都會一起在瓦爾多斯塔的城堡里散步,然後走出城堡,圍著被白雪覆蓋的花園繼續走上好幾圈,才依依不舍的回房間休息。然後在用過晚餐後,四個人會聚集到其中某個女孩的房間里繼續說著一些恐怖的故事,然後一起發出害怕的尖叫聲,最後,沒有人敢走回自己的房間一個人睡,只好四個人擠在一個房間里渡過漫長寒冷的夜晚。

博塔魯斯幾乎每天都在和大賢者討教著各種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方案,阿爾圖納直接與極北之境接壤,國王擔心黯潮不久後就會卷土重來,到那時再想要抵擋住黯潮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艾德琳卻很有信心的告訴他在短時間內黯潮不會再來了,如果有黯潮的動向的話,她會立刻通知博塔魯斯的。但是國王依然不放心,留在榮耀堡的區區一千名守軍無論如何也無法讓人安心,最後博塔魯斯決定從阿爾圖拉斯再調集兩千名士兵去榮耀堡,才算暫時放下心來。

有時,盧修斯也會被博塔魯斯與艾德琳拉去一同商討以後的計劃,在這個時候,弗恩就會趁著這難得的機會到城堡外走走。當他走過馬廝旁為了安置四條幼龍而新開闢出來的一大塊空地時,不由得被里面一個法師的身影所吸引。那是奈杰爾,法師正在這里馴養著它們。

弗恩走了過去,紅龍看到了他,馬上向著他伸長了脖子。

奈杰爾都沒回頭,就知道來者是誰。「龍真是衷心的種族,無論是對瓦利斯,還是對自己的主人。」

弗恩伸出手模了模紅龍的脖子。「你接下去有什麼打算?」

「我?」奈杰爾看了弗恩一眼。「我沒有打算,如果艾德琳需要我做什麼,我就會去做,否則我就呆在這,哪里都不去。」

「艾德琳一定沒想到你的實力竟然有了如此大的增進吧。」弗恩走到了法師身旁,與他一起看著四條正在休息的幼龍。

「是的,這並不一定是好事,綠龍的力量讓我有了超越大賢者的潛力,她也許會對我有所防備。」奈杰爾倒也不隱瞞。「她還是不能算計到所有事,比如綠龍會把剩下的力量全給了我。」

「你該不會真的做出什麼威脅到她的事吧,你們怎麼說也是師徒。」弗恩偷瞄了奈杰爾一眼,但是法師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誰都無法預料到以後的事。」奈杰爾轉過頭看著佣兵。「弗恩,有時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把這些想法告訴你,為了不讓艾德琳對我起戒心,我不應該把這些想法說出來的。」

弗恩對著奈杰爾聳了聳肩。「說明你信任我不會把這些說出去的,因為我也不喜歡艾德琳,不過,從我們聯手打敗那個虛靈後,她已經對你有所戒備了吧。」

「那也沒辦法,總不見得讓虛靈把我們都殺了吧。」奈杰爾無奈的搖了搖頭,寬大的法師帽在他頭上擺動了兩下,差點掉了下來,法師連忙扶住了它。「再說了,想要逃過大賢者的眼楮絕非易事,恐怕只有試圖逃過黯主的眼楮比這更難了,所以與其遮遮掩掩,不如提高自己的實力,這樣就算大賢者知道了,也不能對你怎麼樣。」

一陣寒風吹過,雖然弗恩穿了不少衣服,還披著厚厚的斗篷,但是在听了法師的話後,他還是感到了一陣寒意,佣兵盯著法師的眼楮,語調嚴肅。「奈杰爾,我越來越覺得我們以後也許會成為敵人,如果這無法避免,那麼請至少,不要以黯潮的名義與我為敵。」

奈杰爾的嘴角微微彎起。「再怎麼說,這種原則性的錯誤我還是不會犯的,但是其他的嘛……就不好說了。」法師再次看向弗恩。「不過,我答應你,如果有一天你被我打敗了,我會饒你一命,但是,僅此一次,這個承諾對伊諾克或是米露蕊婭同樣有效。」

弗恩輕輕哼了一聲。「別太狂妄自大了,你們法師好像都有這個毛病。」

「那就看著吧,奧伯倫的傳人。」奈杰爾的語氣回到了最初的平淡。

弗恩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法師變得非常陌生,完全沒了曾經和他一起經歷生死的感覺,兩人站在幼龍前,都不再說話,微妙的氣氛圍繞在他們身邊,就連四條幼龍也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不尋常,不安的躁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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