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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沒有盡頭的旅途

所有人都坐在火堆旁,交流著過去幾天里自己這一隊遇到的各種經歷和得出的結論。妮絲已經醒來,雖然還沒有辦法坐起身,弗恩把她連同兩件斗篷一起抱到了火堆旁。此時,妮絲正躺在瑞的腿上,一口一口吃著瑞喂給她的被熱水浸軟的面包條。

弗恩正在手里把玩著斯坦的黑曜石劍,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將劍還給了斯坦。「我們還是商量下接下去的行程吧,時間不早了。」

斯坦點了點頭。「首先,提林,克雷門斯,你們兩個必須離開薩拉,最好是往南,當然去多伊爾也是一種選擇,只要不被他們發現你們是士兵就可以。」騎士啃著一塊干硬的面包,看著兩人。

「雖然巴索雷姆的命令只是護送你們到這,但是他並沒有說我接下去不能再繼續跟著你們。」克雷門斯顯然還不願離開。

瑞停止了喂妮絲的動作,嚴肅的看著他。「克雷門斯,你已經沒有選擇,你身上的腫塊要不了多久就會要了你的命,你和提林必須盡快離開薩拉。」

克雷門斯不情願的低下了頭,奎艾卻緊張起來。「什麼腫塊?」

提林卷起了袖子,向奎艾露出了他的手臂,他的腫塊比剛遇到瑞和斯坦時更嚴重了,一些紅色腫塊已經開始發紫,少數甚至開始在腫塊中間形成一個硬塊,並冒出膿水。「漂亮的小姐,就是這個,在薩拉呆久了就會有,我無法想象在你們三位女士身上出現這些東西。」

「見……」奎艾剛想罵人,看到弗恩看著自己又硬吞了下去。「赫西可沒和我提到這個,我們必須盡快完成任務,然後離開這里。」

「暫時還不用擔心,據巴索雷姆之前和我說的,這些腫塊在第一個月之後才會出現,而且剛出現時並不嚴重,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瑞繼續舀起一塊面包條放入了妮絲的嘴里。

「好吧,也許……我該听你們的,我可不想變成赫魯斯那樣,當然,我不是嫌棄他,你們知道的,我只是……有些害怕變成那樣。」克雷門斯的語氣軟了下來,赫魯斯被腫塊折磨的樣子使他心有余悸。

「那麼提林你呢?你打算怎麼辦?」斯坦用手扯下一片面包,塞到了嘴里。

提林抓了抓手上的腫塊。「我會先和克雷門斯一起去南方,確保他安全離開薩拉,這小子一個人還真是讓人放心不下。」提林大力的拍了拍克雷門斯的肩膀。「然後我會等這些該死的腫塊先消失,接下去我可能會去多伊爾吧,我會走遍多伊爾的每個農場,試試自己的運氣,願烏勒爾……七神保佑我有好運吧。」

「听上去是個不錯的計劃。」斯坦拿起一塊烤熟了的面包干,扔給了提林。「願七神祝福你,找到你的妻子。」

「謝謝,斯坦,瑞,還有……所有人。」提林舉起茶杯,就像舉起酒杯一樣敬了所有人。

其他人也回敬了他。

「那麼,剩余的人是繼續向匕首山進發了,從這里過去已經不遠了,不出三天就能到那里。」瑞把最後一塊浸軟的面包條放入妮絲嘴里。

「我認為我們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考慮。」斯坦舉起兩個空包裹,在眾人面前抖了抖。「我們的食物所剩無幾了,如果就這樣去匕首山的話,要不了黯潮,我們自己就餓死了。」

弗恩揚了揚眉毛。「見鬼,我竟然忘了這個,我們或許可以在這里附近打點野生動物,再找點植物塊睫什麼的。」

「不行,弗恩,這里的動物都被黯主污染了,你可以想象對人都能造成那樣的腫塊,動物的話早就開始潰爛了,不管你吃不吃得下,我相信我們三個法師一定沒辦法吃下去。」瑞放下碟子和湯勺,雙手放在了妮絲的太陽穴兩側。

弗恩右手用力的捏著自己的眉頭,一時間也想不出個辦法來。

克雷門斯抓了抓自己雜亂的頭發。「我知道個地方,那里一定還有一些食物,甚至還有一些武器……」

「你是說在附近嗎?即使不在附近,只要是在薩拉境內,都值得一去。」弗恩猛的抬起頭,像是見到了救星。

「有這東西嗎?竟然連我都不知道!」提林也非常的驚訝。

「我本來不應該說的,但是既然是你們的話,我想巴索雷姆也會同意吧,這是北方騎士團的秘密,所以提林你們御林騎士團不知道也很正常,我們在薩拉北方邊境線有一個秘密的軍械庫,而且就在這里的北邊不遠處。」克雷門斯看著弗恩。「如果你有地圖的話,我可以幫你在上面標注出來。」

「那真是太好了!」弗恩連忙拿出地圖,湊到克雷門斯身邊坐下。

克雷門斯從火堆里抽出一根燃燒了一半的木頭,往地上戳了幾下使上面的火熄滅後,利用已經碳化的木頭在塔爾海姆往北一直到達永凍平原邊緣的一個樹林里做了個黑色的標記。「就是這里,樹林不大,我甚至懷疑你這份地圖的畫者是不是已經發現那里了,想要找到軍械庫,只要記住一句話,薩拉的精神,是解決一切挑戰的關鍵。」

「薩拉的精神,是解決一切挑戰的關鍵……」弗恩反復默念著這句話,但是卻把握不住關鍵,只好看向瑞,「你能听出什麼嗎?薩拉的精神……是什麼?」

瑞也無奈的搖了搖頭。「可能要到了那里才能有所感悟吧。」

克雷門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兩人。「說實話,雖然我也是北方騎士團的一員,但是我也沒去過那地方,只是巴索雷姆曾經向我提到過,否則的話我一定會帶你們去的。」

「不,克雷門斯,你已經幫了我們大忙了,接下去就交給我們吧,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里。」弗恩也不住的拍著克雷門斯的肩膀。

妮絲搖搖晃晃的從瑞身上坐了起來,雙手按摩著太陽穴兩側。「但是到了匕首山要做什麼,我們一點頭緒都沒有。」

「到那里自然就會知道,現在不必想太多。」奎艾又擺出了一副輕松的模樣,剛才看到腫塊時的慌張已經丟到龍脊山脈對面去了。

瑞歪過頭看著奎艾。「你這一點倒是和弗恩很像,盲目的樂觀。」

「是嗎?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而且,我並不盲目。」奎艾針鋒相對的看著瑞。

「夠了,就這樣吧,今天已經很晚了,幾乎都是下半夜了,快點休息吧,明天盡早出發,提林和克雷門斯往南,其余人往東北。」弗恩做了最後總結,不讓瑞和奎艾有更多的發揮。

提林湊近克雷門斯低語到,「瑞和那個叫奎艾的迷人小妞,我覺得接下去他們去匕首山的旅途可不會好受。」克雷門斯贊同的點了點頭。

寒風依然吹著,在北鏡的冬天,似乎總有刮不完的冷風,源源不斷的從北方吹來。在一條岔路的路口,七個人正站在那里,告別。

兩位薩拉士兵與弗恩和斯坦一一擁抱,「願戰士之神護佑你們從匕首山平安歸來,願七神與你們同在。」兩人先後說道。

「願七神與你們同在,早日月兌離這片苦海。」斯坦端正的站直了身體,回以騎士的禮節。

「雖然我與你們認識才只有一天,但是覺得似乎曾經認識一般,希望以後還能重逢,願薩拉永遠守護你們。」弗恩輕輕點了下頭,把在塔爾海姆用剩下的聖水遞給了克雷門斯。「這個還剩下一點,你們帶著吧,以防萬一,我們人多,應該安全的多。」

克雷門斯接過扁酒瓶,綁在了腰帶上。

兩人轉向三位法師。「願魔法之神護佑你們,願七神與你們同在,美麗而強大的魔法師。」

瑞和奎艾也略微點了點頭,並回以了祝福。妮絲卻低下頭微微屈膝,行了個讓所有人都意外的禮,隨後她突然發現了眾人疑惑的目光,馬上直起了身子。「願……願七神保佑你們。」

「妮絲,我好像在盧斯的王宮里見過和你剛才所做類似的禮節,你是貴族嗎?」奎艾歪著頭揚起眉毛看著不知所措的妮絲。

「我……我只是,在法師塔踫巧學到了這個而已,」妮絲支支吾吾的應付著,但是顯然沒人相信她。

弗恩為她解了圍。「好了,出發吧,無論是往哪個方向,願光明照亮前路。」

眾人分成了兩隊,分別向著北方和南方走去,在他們前方,是看不到盡頭的旅途,永無止境的一直向前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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