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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綠絨驚叫一聲︰二爺,這里是書房!

賈瑛為何會給李小保送去一份供詞?

此次會賓樓的事情明顯是有人在做局,至于說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又為何選中薛蟠,賈瑛就有些模不準了。按說如今的賈家聖眷正濃,皇帝和勛貴之間,也還沒有到了那等水火不容的地步,即便賈家的對頭想要算計什麼,也不應該挑這個時候出手啊。而且,薛蟠一個外親,對于賈府來說,實在是構不成什麼太大的影響,賈家的根基一個是在宮里,另一個就是四大家族的聯姻了。

可四大家族中,賈府是老大哥,一路庇佑史、王兩家成長,如今賈府頹勢漸顯,史家和王家崛起,正好反哺賈家這位老大哥。至于薛家,更像是三家的附庸,其興衰起落于三家而言,其實影響不大。

如果不是老對頭出手算計,那麼就只能是薛蟠自己惹得鍋了。只是薛蟠此人,胸無丘壑,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賈瑛心中雖然也有幾個懷疑的對象,可這種事情,必須查有實據才行。而想要查清楚,那就需要動用人際關系,在這一方面,從小長在京中的李小保,絕對是長項。

最關鍵的是,這一次,他也落入了別人的算計之中,或許他不在乎一個薛蟠,甚至連賈瑛自己都不被他放在眼中,但以他那種性格,絕不會允許有人算計自己,紈褲不要面子嗎?

相信這件事情,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的。

一行人剛轉過寧榮街,正要拐進寧榮小巷,直接去梨香院時,卻見守在門口的周瑞遠遠跑了過來。

「瑛二爺、璉二爺,老爺說讓兩位二爺回來之後,去他的書房一趟,薛大爺有傷在身,就不用跟來了。」

賈瑛與璉二相視一眼,還是驚動了賈政。

二人當即吩咐小廝們將薛蟠送回梨香院,這才並肩向夢坡齋而去。

「到底發生了何事,怎麼又惹出了這麼大的亂子。」賈政先是讓賈瑛入座之後,方才向賈璉問道。

璉二當下將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賈政听罷,看向賈瑛道︰「虧了瑛兒機敏,若不然又是一樁糊涂事,還要平白擔了干系。蟠兒也過于放縱了些,府里還不夠他鬧騰,小小年紀,不好學業也就罷了,還整日流連于花街柳巷,如此下去,將來怎能成用。只是他畢竟是客居,我又不好似寶玉那般過分苛責與他,唉!」

賈瑛也明白賈政的為難之處,百姓人家尚有俗語︰人有三不親,姨父姑父舅媳婦兒。賈政這個姨父,終究是比不過王子騰這個舅舅。也怪不得,薛蟠听說王子騰離京後,便欣然應允進京了。

提到這里,賈瑛心中方才又想起一事來,當即便與賈政商議道︰「二老爺,佷兒有心思重新改制一下族學,以方便約束管教族中子弟,如果能改制成功,今後族中子弟再想出去胡作非為,恐怕也沒那個機會了。」

賈政一听,來了興趣,當即問道︰「瑛兒又有什麼好法子,說來我也為族中的這些後輩感到頭疼,咱們家傳到如今也有百年了,都說自古而今,富不過三代,從祖宗那一輩算起,到我這輩可不正好就是三代了嘛。再看你們這一輩,各房長嗣不是歿了就是早夭,唯剩你珍大哥獨一份兒,他還好,雖是鬧騰了些,可到底還是有爵位在身,一生富貴倒也無憂。璉兒只是捐了一個官兒,既無俸養也無前途。也就是到你這里,算是給咱們家的門楣添了份光。

再看寶玉、環兒、琮兒,都不是為官入仕的料子,手中又無長業,還有璜兒、芹兒、薔兒他們,也都是靠著府里生計,若這份富貴長久倒也罷了,可人有福禍旦夕,一個家族又何嘗不是,若將來但有萬一,怕是倒是芸兒,我璉二說他如今算是立起了門戶,還招攬了一些族中子弟,給他們謀了份差事,雖說商賈賤業,可好歹是個活法兒。

還是虧得瑛兒你呀,你還有什麼好法子,一並說了來,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不論是我,還是大老爺,或是你珍大哥,都沒有你這份進去的心,咱們這家門,將來還要靠你維持了。」

賈瑛赫然一笑,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前期的上帝視角,畢竟還是佔些優勢的,至于後面如何,那就要看他的進步有多大了。永遠不小小瞧了古人,同台較量,即便是帶了掛,也不一定能穩贏不熟。

「二老爺過譽了,您就不怕佷兒心生意滿,縱了自己。」

一向正經的賈政,難得一笑,道︰「瑛兒,說實話,便是我年輕時,也是乖張過的,竟比不得你,明明是個少年人,心思之謹,行事之慎,便是讓我也大感不及啊!與璉二寶玉他們相比,你倒是少了幾分率性,多了幾分拘謹,有道是過猶不及,你也莫要太過謙遜了去。」

賈瑛微微一笑,自家清楚自家的事,當下也不再過多辯解,只說道︰「二老爺,佷兒曾去過族學一趟,屋檐房舍倒是不少,環境也算幽僻,是一處辦校舍的好地方。」

「校舍?」賈政還是頭一次听到這種叫法,一時還有些不理解,疑惑一聲道。

賈瑛點了點頭道︰「所謂校舍大地與學堂、書院、私塾類似,只是管理的方式有些不同。」

「有何不同?」

賈瑛整理了下思緒,緩緩言道︰「聖人言‘設為庠序學校以教之。庠者,養也;校者,教也;序者,射也。’佷兒的意思,是將校舍辦成一所兼庠、校、序為一體的私家學堂,與如今的書院類似,不過與之不同的是︰首先制度上,實行六三制教育模式,並實行封閉式管理,設立獎懲罰制度。

其次理念上,一貫遵循有教無類和因材施教兩個基本理念,凡願意入學的族中子弟,包括姻親世交家里的,哪怕是府中世僕家里有聰慧好學的子弟,都可以許他們入學,然後將科目分門別類,根據他們的興趣、意向或是天賦,進行教學。

嗯,姑且將其稱之為學校。」

賈政與一旁的璉二,听的一頭霧水,封閉式管理,倒還能理解,六三制是什麼意思?獎懲罰制度具體又是怎麼個辦法?還有,姻親世交家的子弟也就罷了,僕人家的子弟都能入學嗎?還有自古而今,除了儒家孔孟之學,還有設麼別的學科嗎?

賈瑛見兩人面露迷茫,隨即又細細解釋道︰「所謂六三制,便是六年的義務基礎教學,外加三年的升學教育。族中子弟,凡小至五歲、大至六七歲,即可入學。然後經過六年的基礎教育培養,再進行升學考試,合格者進入三年的應試教育,不合格者,則要進行留級復讀,並且自付食宿。

所謂封閉式管理,則是將一年分作春秋兩個學期,一學期五個月,每五日休假一天,一月總共五天假期,每隔五月放一次長假,假期一個月。六年義務教學期間,學生每上一天學,累積一個學分,每請假一日,扣一個學分,滿一個月全勤的獎勵五個學分,滿一學期全勤的獎勵五十個學分。

所謂獎懲罰制度,族里除了入學第一學期,補貼四兩銀子的例錢外,他們再想得到補貼,就要通過兩種渠道,一者是每學期考試優異者,可獲得族里的額外獎勵。二者,可以通過學分兌換,一個學分可兌換20文大錢,滿一個學期全勤,除了原本的一百五十學分可兌換三兩銀子外,還有獎勵的五十個學分尚可兌換一兩銀子,如此一學期就是四兩,一年就是八兩。

另外想要參加升學考試,累積學分不得低于一千八百分,滿兩千學分的,可以免去升學考試。凡是升學成功的,還有額外獎勵。如果有心仕途的,那族里便供其入仕為止,如果無心仕途的,可以在三年結業之後,憑借學校的學分,獲得優先在府中辦事的權利,甚至那些擅長經濟世務的,想要自立家業的,還可以跟隨芸兒到雲記去做學徒,一步一步成長。」

說到口感舌燥出,賈瑛輕輕抿了一口茗茶,才繼續道︰「至于說入學的資格,咱們族中的子弟可以直接入學,姻親世交家中的這個倒是可以再商量,出身家中僕役之家的,便要經過考核,並且獲得族中認可之後,方可入學。至于說學科分類嘛這個還要再容我準備一下才好做決斷。」

想要分類教學,那就需要專業的人才,如今,這樣的人才可是不好找,而且即便有這樣的人,人家還不一定願意傾囊相授呢,就比如說醫學一道,那都是留作傳家用的。

不過一切都有例外,世間這麼大,找一找,總歸還是有的。

文武兩途倒是不難,幾何算數也好找,至于工學時下都是些木匠蓋房子的,威逼利誘一下,應該問題不大,最難的就是醫學了。至于什麼自然科學、物理學、化學一類的,也就只能想象了,說起來,他如今這麼久了,還沒遇到過一個傳教士呢。

嗯,改天的讓人幫忙打探打探才行,還有廣東那邊,倒是可以托佟四海幫忙綁幾個送來。

以前賈府的族學都是送銀子的,一年八兩銀子,可不是擠斷了脖子都想著進去的,當然薛蟠那種腰纏萬貫的是個例外,嗯,寶玉、賈蓉幾個正派子弟也是例外。

不過賈瑛也有法子整治他們,回頭吹吹賈政、賈珍的風,減了他們的銀錢就是了。不過貌似這一招,對寶玉起不了多大作用啊。

唉,不想他了,這家伙才是最大的例外。

更為關鍵的是,能給一些優秀的賈家子弟一條出路,而且能培養他們的上進心。

就像賈芹與賈芸,一個只知道往自家里拿,還整日胡作非為,仗著寧府的勢,在家廟里和一群尼姑道士胡羼。反而像賈芸這樣的,想要出頭還要百般求人。

賈瑛說完好一陣子,也不見賈政和賈璉兩人回個話兒,只是愣愣的看著他。

這兩個捧哏的不給力啊。

賈瑛只好自己開口問道︰「咳咳,大概就是這些了,還有一些具體的辦事章程,回頭我寫個單子出來,不知二老爺意下如何?」

听到賈瑛的問話,賈政這才從雲里霧里中回過神來,一本正經的捋著胡須道︰「嗯,好,不錯!就按瑛兒你的意思辦,回頭我吩咐下去,需要多少銀子,只管差人去取就是了,我權利支持。」

懂不懂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不能在晚輩面前露了怯,總歸瑛兒這孩子,是個靠的住的,他想出來的拌飯,應是不錯的。

這是賈政心里的想法。

至于璉二,他此刻總感覺身體里傳來濃濃的困意,真想打個哈切,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覺。

咳,正議事呢,我都在想什麼呢!

于是也裝模作樣的道了兩聲︰「不錯,不錯!」

賈瑛無語的看了一眼璉二,大人們聊天兒,你瞎摻和什麼。

見賈政同意,賈瑛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佷兒就這麼去辦了,至于銀錢的事,佷兒那邊也算是有些進項,便也添置一份,只當是一片心意吧。」

賈政點了點頭沒說話,璉二倒是在一旁撇了撇嘴。

心道︰「未曾想,老二還是個財迷。什麼叫有些進項,當初為了見到洛榕,白花花的兩千兩銀票,眉頭都沒皺一下就掏出去了。兩千兩啊,那可是我一年,不對,兩三五六年的體己了。話說如今芸兒那小子,都比二爺闊氣。前兒見了他,還要請爺的東道,埋汰誰呢!雖然爺還是去了。」

從賈政那里出來,天色已經晚了,賈瑛索性也就沒再去賈母院兒見黛玉,而是直接回府去了,順帶趁著心中思路清晰,把建學校的章程寫出來,這可是一項不小的工程啊。

原本賈瑛是想辦一座勛貴學校來著,可是想來想,還是決定慢慢來吧,步子邁的太大,容易扯了

先在賈家族學里,做個示範,如果事情可行,倒是可以慢慢將名聲打出去,雲記那邊兒,最近合作的勛貴不少,賈瑛也曾去過幾次,到時候,就讓雲記做個冠名,就不信這些勛貴家的不給面子。到時候,就可以嘗試收費了話說,辦學校,應該能賺錢吧,實在不行,也就收購京城大大小小的私塾,辦個連鎖學校。

嗯,有前途。若干年後,說不定史書上都能留下一筆,大乾第一位現代教育學派創始人,賈瑛。

賈瑛用過晚飯後,徑自到了書房,掌燭,研磨,鋪紙。

正當奮筆疾書的時候,綠絨不知何時走了進來,雙手拽著裙擺,嬌赫赫的行至書桌前,先是看看賈瑛寫字,然後又去幫忙研磨,再拿著剪刀剪剪燭花,見賈瑛沒搭理她,便又去重新沏了一杯熱茶,輕輕放在桌案上,推到了賈瑛眼前。

「絨丫頭,沒看爺正忙著呢,有什麼事趕緊說,要是沒事,就早些歇了吧。」

綠絨扭扭捏捏的開口道︰「二爺,今兒報春姐姐不在。」

「嗯,爺知道,不是說雲記那邊新招了一批女工,正在培訓呢,找她過去幫忙,怎麼了?」賈瑛抬頭看了眼綠絨問道。

綠絨見賈瑛一副不開竅的模樣,羞紅一聲說道︰「二爺,今天我的月信剛過」

說完,便紅著臉,低下了頭顱。

賈瑛抬頭一臉驚詫的看著綠絨,這丫頭,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這個月,已經是第幾次了?

這樣下去,還了得?

受不受得住不重要,重要的是該整治一下這種歪風邪氣。

「爺今兒戒色!」

綠絨聞言,款步近前,輕搖著著賈瑛的手臂,可憐巴巴道︰「二爺」

賈瑛將毛筆隨手一扔,心道︰「罷了罷了,爺今兒還是換個方式整治她吧,畢竟報春難得不在家,辦學章程什麼時候都能寫。」

「咦,不對呀,爺為什麼要害怕報春呢?」

賈瑛看向一旁像極了熟透的紅隻果一樣的綠絨,張開臂膀,將佳人橫抱而起,輕輕放在書桌上。

綠絨驚叫一聲道︰「二爺,這里是書房」

「書房臥室都是家里,在哪兒都一樣,今兒咱們就來一段紅袖添香!」賈瑛嘴角邪邪一笑道。

羅裳輕解,玉體橫陳,昏黃的燭火映照下,一夜笙簫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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