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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二章︰反叛的旗幟

神社之中有些安靜,只有源稚生那比起笑更像是哭一樣笑聲。

橘政宗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身形有些放松的靠在桉台上︰「真是的,既然你早就知道,一開始說出來不就好了嗎?還讓我找那麼多的理由。」

像是笑累了一樣,源稚生漸漸的停下了下來︰「我只不過是想看看,你所謂的開誠公布,到底是什麼樣的開誠公布。」

「然後呢?在我說實話之後會放過我一馬嗎?」橘政宗在上衣兜里掏了掏,抽出一根雪茄點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迄今為止對我說的話,到底還有多少是真實。也不知道你在登陸日本之後所做的事,到底是不是如你說的那般。更不知道稚女變成那個樣子,到底和你有著多少的關系。」源稚生,丟掉煙蒂,呼出一口白煙。

他看了一眼面前鎮定自若,抽著雪茄像是變了一個人的橘政宗說︰「你後面的故事我都已經幫你想好了,那個被你坑害的赫爾左格博士其實並沒有死。他在你的身後來到了日本,利用自己的技術獲得了某個的勢力的支持,比如 鬼眾什麼的。」

橘政宗悠閑的抽著雪茄,示意他繼續說。

「他順著你的蹤跡,找到了被留在山中的稚女,他那引以為傲的第二代產品。」源稚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怎麼復雜了,你們借助我們的血統,在兩方勢力之中越爬越高,直到變成王將還有大家長……」

說到這里,他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對面正在熄滅雪茄的老人。

「啪啪啪!」一陣掌聲傳來,橘政宗鼓起了掌,「不愧是我看著長大的人,對我的心思還真是了解。」

「並不否認稚女變成那樣,是你的原因嗎?」源稚生歪了歪頭問。

橘政宗對她笑了笑說︰「你都已經說完了,我還能說什麼?」

「呼……」源稚生長長的嘆了口氣,他低著頭,一張臉再次的埋入陰影之中。

沉默了久久之後,他才幽幽的說︰「原本,還以為我會有些難受,畢竟,你那個裝出來的面具。就像是我的父親一樣。」

「你們一直都是我的孩子,一直都是。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都無法改變是我賦予你們生命的事實,無論是你,還是稚女,亦或是繪梨衣。」橘政宗看著他,點點頭說。雖然這樣說,但是他看向源稚生的目光里卻是沒有一絲父子之間的溫情。

沉默著的源稚生抬頭看了他一眼,默默的說︰「不打算隱藏了嗎?邦達列夫……不,應該是赫爾左格博士才對。近二十年前,蘇聯解體之夜,維爾霍揚斯克以北的港口發生莫名爆炸的元凶。」

「看來我可愛的小蕾娜塔和零號給你說了很多,我要糾正一點,那個爆炸是邦達列夫……不管這個名字是真是假,總之是他做的,一開始我可不想搞出那麼大的動靜。」橘政宗聳聳肩說,「不過托他的福,我來到日本後要做的事非常的順利。不過你如果想要求證的話,大概只有去地獄找他了……如果地獄存在的話。」

「我想在你死亡之後,你一定會看到地獄是什麼樣的。」源稚生默默的說,「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廢了那麼大的力氣,到底是為了什麼?超級軍隊什麼的,利用我們的基因,應該不難制造的吧?」

橘政宗看著他,輕輕的一笑︰「套話這樣的工作可真不適合你,不過在有了更加宏大的目標之後,我先前的那個目標看上去是那麼的可笑。想用區區混血種的力量去征服世界,簡直就和螳臂當車一樣的可笑。」

源稚生靜靜的看著暴露出本性的橘政宗,輕輕的握上了放在一邊的蜘蛛切的劍柄說︰「真可惜,我原本還以為可以和平收場的來著。」

「為什麼我們之間不可以再談談呢?」橘政宗靜靜的坐在蒲團上抬頭看著他,「愛也好,恨也好,家人也好,你明明擁有了位于混血種頂端的力量,但還是被這些無聊的感情所控制。在龍類的世界里,這些懦弱的感情只會讓他們變得弱小,這一點對于你來說也一樣。」

源稚生默默的說︰「……所以我們才會那麼努力的阻止他們的卷土重來,那樣除了力量一無是處的世界,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人期望。」

「不,你錯了,那樣的世界恰恰是大部分人所期望的。弱小的存在只需要听從強大的存在就可以了,直到沒有價值之後還可以作為食物……這樣的世界不是很好嗎?」橘政宗一臉陶醉的說。

「在希特勒的手下工作一定很委屈你吧?」神社的房間之內閃動著亮光,持刀而立的源稚生與橘政宗相對而立。

「我確實挺欣賞他的,只可惜,他居然想著證明區區雅利安人是最優秀的種族。」橘政宗贊同的點了點頭。

他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把象征蛇岐八家最高位的影皇法衣丟在一邊說︰「真是可惜,原本今天應該是你的登基日,是你真正成為蛇岐八家真正的皇的時刻,為此我叫來了所有人,參觀你的登基儀式……可惜,你親手毀了這一刻。」

他說著,在影皇法衣上踩了一腳。象征著蛇岐八家最高權力的華貴禮服跌落在地上,被欺騙了他們十幾年的偽裝者像是對待垃圾一樣狠狠的踐踏著。

「怎麼,你提著刀是擺設嗎?」橘政宗看著提著刀,但是遲遲沒有進攻的源稚生說,「還是說,你在害怕什麼呢?」

源稚生默默的回答︰「我在等人而已。」

「繪梨衣嗎?哪怕在之前沒有血緣關系的時候,你對待她就像是親妹妹。但是你不會真覺得靠你的那個小秘書,就可以帶她離開了吧?」橘政宗深深的看了源稚生一眼,其中的嘲諷絲毫沒有隱藏的打算。

「真可惜,我原本打算在你自以為是的攻過來的時候再使用的。」他輕輕的按下一個一直藏在手中的遙控器,「那麼,作為向我掀起反旗的懲罰,就先和你漂亮的小秘書說再見吧。」

……

「請听我說,繪梨衣小姐。」電梯中,失吹櫻回頭看了一眼身邊靜靜跟著的少女。不要問為什麼逃跑還要坐電梯,在近兩百米高,四十層往上的大廈里走樓梯怎麼看都相當的不對勁。

失吹櫻看著繪梨衣,語氣凝重的說︰「少主,稚生少爺他……是您的親哥哥,流著一樣血的親哥哥。」

作為在金絲籠中長大的女孩,失吹櫻明白繪梨衣的親人概念相當的薄弱,所以她有必要的為源稚生解釋清楚。她繼續說︰「您應該還有一個哥哥,他叫源稚女,他和稚生少爺很像,您遇到他的話大概會一眼就認出來。」

失吹櫻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女孩正低垂著頭。緋紅色的頭發垂下,擋住了繪梨衣的臉,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到底是驚訝還是迷茫,不過失吹櫻覺得可能兩樣都有吧。

「但是現在先不要去找他們,東京現在很危險,將您帶離這里是稚生少爺對我的命令。」她繼續說,然後終于發現了一絲的不對。

電梯內的廣播之中傳來一聲聲無比低沉,但是讓人感覺莫名煩躁的梆子聲。同時,她能感覺到身邊的女孩正在微微的顫抖著,似乎對這個聲音異常的恐懼。

迅速反應過來的失吹櫻丟出一把細小的飛刀破壞廣播,只是在電梯里的梆子聲沉寂下來之後,越來越多的梆子聲在她們的身邊響起。像是緊追不舍的蛇一樣,電梯外面的所有樓層,整座源氏重工,都響起了這詭異的梆子聲。

梆子聲緊緊的包圍住她們,無處可逃。隱約的,失吹櫻還在這梆子聲之中听到了另外一個聲音,那是一個老人輕輕的呢喃聲。

「繪梨衣,殺掉你身邊的女人……」

失吹櫻僵在了原地,源稚生對她的囑咐里沒有這些內容。一只手靜靜的抓住她的肩膀,其力道之大讓身為高級混血種的她也覺得無法抵抗。

「我們快離開這里吧……」然後,她听到了一個非常微弱的聲音,一直都在用紙筆寫字的繪梨衣小姐第二次說話了。

「我討厭這個奇怪的聲音,更討厭那個說話的聲音……」她輕輕的說,聲音剛好能讓身邊的人听到。

她不能太大聲,否則她的語言將會轉化成其他的力量,將周圍所有的建築完全的摧毀。

失吹櫻立即回頭,發現一道輕柔的光芒正從繪梨衣所佩戴的項鏈上散發出來,將這聲音帶來的影響完全的隔絕開來。

……

像是有一把刀從太陽穴伸入大腦之中不停的攪動,源稚生抱著快要裂開的頭不斷的後退,最後靠在神社的大門上。

靜靜的欣賞著他狼狽的模樣,橘政宗……不,是終于不再偽裝的赫爾左格嘲諷的說︰「真遺憾,沒能讓你看到你得意秘書慘死的樣子。將這樣一個出生低微的殺手帶在身邊,你對她還真是有夠喜歡的啊。」

頭上爆出夸張的青筋,源稚生悶哼著緊握住手里的刀。

「她也確實有夠漂亮的,作為正妻或許有些不夠格,但是作為一個側室,一個可以隨時為你死去的側室還是勉強夠格的。」赫爾左格笑著看著他,「不過可惜,沒有讓你看到美麗的身體沾滿鮮血後凋零的樣子,只不過她存不存在遺體還是另外一回事。」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幅沾沾自喜的樣子看上去相當的可笑……」突然間,抱著頭的源稚生幽幽的說。

雙眼眯了起來,赫爾左格回退了兩步,看著漸漸直起身子的源稚生,還有他身邊緩緩落下的花瓣。

輕輕的撫模著身邊莫名出現的花瓣,從痛苦中緩和的源稚生睜開了金色的眼楮︰「……看來,我賭對了,他一直在注視著我。」

……

「怎麼了嗎?」看著藤丸立香突然的將落下的花瓣一一收起,蹲在一邊的悠木青葉有些不解的問。

撒下幾朵花瓣,藤丸立香的目光從東面收回說︰「將花瓣作為肥料的話,花開的會更加鮮艷一點。」

「這就是所謂的化作春泥更護花嗎?古文課我有學到過唉。」悠木青葉一臉驚奇的說。

藤丸立香嘆了口氣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高深的學問吧?」

「不知道這些還真是抱歉啊。」悠木青葉吐了吐舌頭,然後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迅速的拿出手機看了看,然後面無表情,但還是能看出來非常失落的收起手機。

她拍了拍裙子站起來說︰「我該回去了,姐姐那邊好像又出了問題,有鄰居說看到她半夜偷偷的跑出去。」

「那麼謝謝你收留我了,明天見了!」她揮了揮手,身影快速的消失在木門之外。

藤丸立香默默的收回目光,將手里收集的花瓣全部撒出。

……

後退到神社的盡頭,隔著源稚生非常遠的赫爾左格緊緊的盯著他,然後長長的嘆了口氣︰「……又是這樣啊,看來繪梨衣的那里也是一樣的情況。看來真的就像你說的那樣,我看上去真的像是個小丑。」

「你就是用這樣的方法控制稚女的吧?控制他殺死那些無辜的女孩。」源稚生向前踏了一步,童子切同樣的出鞘,被他持在手中。

「是啊,不這樣做的話,以他那懦弱的性格可不敢殺人,你們也就不可能反目了。」赫爾左格大方的承認了,那發生在鹿取鎮的連環殺人桉的另一個凶手的身份。

「但是你就以為你真的是正義的了嗎?我可是親眼看見了,你將那個無辜女孩攔腰斬斷的畫面。那好像,是你殺的第一個人吧?」他看了源稚生一眼,「不是窮凶極惡的鬼,不是該死的罪犯,而是一個無辜的,和你年紀一樣大,本該擁有美好青春的漂亮女孩。」

源稚生突然的頓住,就連呼吸都停下了幾分。然後他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直視著遠處似乎要逃的赫爾左格說︰「是啊,我有罪,但是你的罪同樣的不小!」

他沖了過去,但是下一秒圍在神社四周牆壁上的屏風碎開,四個人影從四個方向持刀襲向他。

雙刀一起揮動,將那四把刀還有持刀的人卷飛,站在神社的中央,源稚生看著四個角落里的除去犬山賀之外的四家家主們。他們揮刀向著繼承皇血的他,像是傀儡一樣無神的黃金童之中流出絲毫不掩飾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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