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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兄妹

「那是我至今還會回憶起來的噩夢……」橘政宗的臉色有些難看,像是被噩夢困擾了數十年,「在孤兒院長大,然在克格勃任職的我,發現了我其實並不普通。」

「與其他軍官不一樣,我擁有遠超他們的智商與身手,在沒有出色的家室的情況年紀不大就獲得校官的軍餃。」他繼續說著,「可是,沾沾自喜的我並不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

「蘇聯解體之際,克格勃內自然也是動蕩不安,我自然也要為我的後來做考慮了。于是我進入檔桉庫,尋找發家的機會,而在那里,我發現了一份名為德爾塔計劃的絕密檔桉,那上面記載的,則是我的身世……」橘政宗說著,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源稚生,「我的存在,不過是一場實驗,一場觀察來自某個實驗室的我們,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會有什麼樣表現的實驗。」

源稚生用不冷不熱的目光默默看著他︰「所以,你就根據那份檔桉,找到那個研究所。」

「是的,我對自己進行了反洗腦,根據模湖的記憶,想起了那個設施的地址。」橘政宗默默的點頭,「然後我意識到這或許是個不錯的機會,不被誰所知道,只存在于絕密檔桉中的研究所,想必一定有很多國家對其感興趣。」

「然後我偽造了文件和大額的支票,回到了那個冰天雪地的研究所,假意的為他們提供續存的資金,然後調查那里的秘密。」橘政宗目光之中充滿了後怕,「而在那里,我看到了天使……」

「龍……」源稚生自然明白天使這個稱謂在混血種的世界中代表了什麼。

橘政宗的聲音有些嘶啞︰「是的,一只已經死去,但是隨時可以蘇醒歸來的龍。而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像是有誰在我的耳邊低語一樣,一個我從未有過的野心,在我的內心深處滋生……」

「那個研究所的負責人,我的創造者,二戰時被俘虜到蘇聯的赫爾左格博士,向我描述了他的計劃。他打算利用龍的基因,制造出一只絕對服從于他的超級部隊。因此他從蘇聯的各地找來了流有龍血的孩子,建立了一個名義上的福利院來進行研究。」橘政宗頓了頓,眼里似乎閃過一絲狠辣,「而那個時候我莫名的在想,為什麼這只部隊的領袖,不可以是我呢?于是,我就犯下了無法饒恕的罪。」

源稚生默默的听著,之後的故事與零告訴他的基本沒有什麼差別,被利欲燻心的兩人合謀毀掉了研究所。殺死了那里面不知道多少的人,包括那些從蘇聯各地搜索而來的混血種孩子。之後就是他露出獠牙,殺死那名博士,獨佔那些遺產的事。

「我從那里帶出來了三個東西,其一,就是侵蝕列寧號的那只古龍。」橘政宗抬頭看著源稚生,「其余的兩個,就是你們兄弟了。」

源稚生的呼吸下意識的頓了一下,從別人口里說出來時的沖擊是一回事,而本人自己承認時的沖擊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繼續說下去。」

橘政宗點點頭繼續說︰「與只是第一代試作品的我不一樣,繼承皇血,是赫爾左格博士最理想的第二代產品,你們是他計劃的核心。而我也意識到,僅僅憑我一人,是無法完成他的計劃的。于是我便驅使列寧號,來到了日本,想要借助蛇岐八家,這個在博士的記載中擁有最強基因的勢力。只是,沉迷于勝利的我忽略了一件事……」

「那只龍。」源稚生輕聲的說。

「是的,那只龍。」橘政宗幽幽的說,「我低估了他生命力,低估了他還活著時的階位,生前的他,絕對是龍王一級的存在!然而當我發現這些時,已經晚了,他已經寄生在列寧號之上,將鋼鐵的船身變成長滿肉瘤的怪物,而這是我頭一次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

他有些無力的說︰「于是我只能親手炸沉列寧號,讓它和那只龍王,以及被污染的船員們一起沉入深海……只是我沒想到,這樣做的結果,會喚醒另外一個更加危險的家伙。」

說完這些,橘政宗沉默了一會兒。燈光莫名的閃動了一下,源稚生稍微的側頭看了看,神社大廳四周擺放的屏風之後,似乎有著什麼東西。

收回目光,源稚生看著他默默的說︰「再之後,你就把我們送去了山里。然後自己回到蛇岐八家,借著找回我們的功勞,掌握權勢。」

沉默著的橘政宗點了點頭︰「……對。」

「……很好,很符合邏輯。」源稚生點了點頭,然後突然的問,「那麼繪梨衣呢?他在你的計劃之中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橘政宗張了張嘴,愣了好久之後才說︰「這是我第二次後悔,那只龍污染的不只是船只還有船員,還有我的女兒……」

……

電梯在一個同樣沒有數字標識,而是希臘字母柯西的樓層停下。電梯門打開,提著一個小袋子的失吹櫻走出電梯,面無表情的面前深邃幽靜的走廊之中。

整個樓層無比的安靜,安靜的非常適合用來拍恐怖片。空氣中若有若無的傳來福爾馬林的味道,比起高科技的大廈內部,這里更加像是醫院……或是一個囚籠。

走廊的兩邊還有許多緊閉著的門和窗,慘白的光芒從門的縫隙和窗簾縫隙里散發出來,透過窗簾的縫隙,可以看到其中一個個聳立著的藥架,就像是個真的醫院一樣。

高跟鞋落地的聲音不斷的響起,拿出身份卡刷過,最後一道安全門打開,失吹櫻步入大小姐房間前最後的走廊。只是,這平日間不允許被人進入,也沒有人敢來這里的隱藏房間,外面卻是站滿了人。

「失吹小姐,請問您有什麼事嗎?」源氏重工的護衛,風魔家的忍者精英攔住了失吹櫻。

失吹櫻亮了亮手里的袋子︰「按少主的命令,給大小姐送熱海的特產。」

忍者仍然站在原地沒有讓開的說︰「非常抱歉,大小姐已經睡下了,您請回吧。」

「我只是進去放下而已,不會耽誤多少時間和打擾大小姐休息的。」失吹櫻抬頭看了看面前的忍者還有他後面的侍從。

整個源氏重工沒有比這里更加安全的地方,同時這里也是最危險的地方,護衛這種東西,對于這里來說基本是個擺設,而且還可能會讓里面的不開心。

明白面前的人是極少數的經常出入這里的人,忍者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就算您那麼說……」

「哪怕這是少主的命令也要違抗嗎?」失吹櫻的語氣變得冰冷起來。

忍者低頭道歉︰「抱歉,但這是大家長的命令,所有人不得進入大小姐的房間,就算是少主……也不行!」

「……我明白了。」失吹櫻像深深的看了一眼門口的忍者們,轉身向外離去。

忍者們松了口氣,然後就看見剛才失吹櫻提著的袋子向他們飛來。「波」的很小一聲,整個走廊被照的雪亮,被打個措手不及的忍者們想要護住眼楮,但是已經為時過晚。

一道黑色的影子快速的返回,像是一只靈活的蝴蝶一樣飄過。光芒散盡,失吹櫻站在房間的門口,無視身後已經全被打暈的忍者,丟下他們想要聯系誰的手機,快速的進入了房間之內。

與外面冰冷冷的走廊不一樣,整個房間完全是古色古香的木制結構,廖廖的燻香掩蓋著這里面揮之不去的藥水味。沒有急著前進,失吹櫻打開某個隔間,再次的向里面丟了一枚閃光彈。幾聲輕響過後,幾個醫生打扮的人失去意識躺在地板之上。

做完這些,拎上一個箱子的失吹櫻才回到木制的走廊之中,快速的來到房間的最深處。拉門的背後隱隱的傳來電視播放的聲音,住在這里面的人根本就未睡下。

輕輕的敲了敲門,等里面的人意識到有人在外面,失吹櫻拉開門進去。

房間並不算大,各式各樣寫著名字的玩偶堆在地上,像是過家家一樣的圍在一起。房間里唯一的電子設備正在播放著有些時間的動畫,粉色裙子,櫻花一樣的少女還有她的吉祥物在追逐著卡片變成的精靈。

看來白天發生的事對大小姐還是造成了不少影響的……這樣想失吹櫻看向被玩偶包圍著的紅發女孩,對方正一臉驚訝的看著她,似乎對她突然的拜訪有些開心。

「櫻是來陪我玩的嗎?」看著女孩快速寫出的字,以及圍在她身邊,像是朋友的玩偶,失吹櫻的心里閃過了一絲莫名的,大概是心疼的感情。

在她的面前輕輕的蹲下,失吹櫻輕聲的說︰「抱歉,繪梨衣小姐,我們得暫時離開這里了。」

「離開?去哪里?」上杉繪梨衣在本子上寫著,雙眼中還有些迷茫。

「……是去其他人找不到的地方。」失吹櫻回答。

繪梨衣點點頭,低頭寫著︰「明白了,就是平常的那種捉迷藏是吧?」

失吹櫻莫名的愣了一下,平日里她離家出走的舉動,原來只是在和他們玩捉迷藏。

繪梨衣低頭看了看,挑上了幾個看上去喜歡的玩偶塞進巫女服的袖子里,拉著失吹櫻便往外走,動作熟練的比闖進來截人的失吹櫻還熟練。

突然的,她頓了一下,在紙上寫了寫︰「我們去找sakura怎麼樣?」

失吹櫻愣了一下,才想起這不是在說她,稱呼自己是繪梨衣小姐寫的是漢字。

回憶那種櫻花飄落之下,全身心都安靜下來的感覺,失吹櫻點了點頭︰「明白,我們就去找他。」

……

「……你說繪梨衣是你的女兒?」源稚生低著頭問,他額前的頭發蓋住他的眼楮,在燈光之下蒙上一層深深的陰影。

橘政宗苦笑的說︰「對,她本該叫橘繪梨衣的才對。因為上三家全部都在才能凝聚蛇岐八家,所以我就宣稱找到了上杉家的後裔,讓她成為上杉家的家主。」

「那時還是嬰兒的她被寄生在列寧號之上的龍王胎血污染,然後她的血統就發生了變異。」橘政宗就如同他所說的一樣,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她的血統,還有那個強大的言靈,就是拜此所賜。那種力量,根本就不是人可以擁有的,同時她也在失控的邊緣徘回。」

他抬起頭,看著幾乎整張臉都埋進了陰影之中的源稚生說︰「想必你已經看見下水道里面的東西了吧?沒錯,那些都是我做的。我在赫爾左格博士的記錄中發現延緩這種變異的方法,那就是死侍的胎血,只有這樣,才能抑制龍血對繪梨衣的侵蝕,拯救我的女兒……」

「夠了!你這可笑的謊話還要說多久!」一直都在沉默著的源稚生有些暴躁的打斷他的話。

源稚生抬起頭,透露著疲憊的雙眼看著驚訝看向他的老人,他從風衣的內口袋掏出一份資料,扔在橘政宗的面前。

拉過一邊的燭台點了根煙,源稚生有些疲憊的對著翻看那種資料的橘政宗說︰「你以前跟我說過,上三家的血裔少到幾乎只剩我們了……不過,現在這個說法被推翻了,源家,或許還要算上橘家,這都已經完全的死絕了。」

他吐出一口白煙︰「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幾天我帶著繪梨衣出去,稍微的去了一下醫院。本意上,我是想通過她的血樣,幫她找找她到底還有沒有親人存在,畢竟接下來的東京很危險,我可不能讓她繼續留在東京……然後,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橘政宗沒有說話,沒有什麼表情的看著那一份檢測報告。

「哈哈哈……」源稚生低聲的笑了幾聲,像是開心,又像是在嘲諷,「我一直在給她找的親人啊,就在她的身邊。這個一直披著源家家主名號的上杉家血裔,居然是他的親哥哥。你說的上三家之中唯一過繼去的家主,居然是貨真價實的上杉家血裔,哈哈,你說這好不好笑?」

橘政宗已久沒有什麼表情,放下報告靜靜的看著把眼淚都給笑出來的源稚生。

「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源稚生擦掉眼角的眼淚,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諷刺的看著橘政宗說,「要不要再和我解釋一下,那個梆子聲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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