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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敲打賈璉

下朝之後,一回到府里。

馮一博就被自己的女人們圍在當中。

她們又哭又笑。

哭的是他兩次以身犯險,先被反賊抓住,身陷令圄。

後又和逆首在宮中近身肉搏。

好在最後贏的人,是他。

可即使如此,府中妻妾們也都後怕不已。

就連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寶釵,都在一旁抹淚。

至于笑的,自然就是他人沒事。

還又立下大功,加官晉爵。

在馮一博到家之前,就有內侍到府上傳旨。

馮府的匾額已經換成了「楚國侯府」。

碩大的金字招牌,如今就掛在門廊上。

可惜的是,宣治帝年幼,倒是沒法御筆親題。

所以只是以皇帝的名義賜了一塊匾。

馮一博安撫了好一陣,眾女才戀戀不舍的各自散去。

他回去換了身常服,正準備到李守中院里去一趟。

這是想和恩師交流一下今日的得失,還有之後的事。

雖然是他在後面做推手,將李守中拱到了次輔的位置。

但說實在話,就算李守中做了首輔,也不會什麼都听他的。

所以,他還需要過去和恩師溝通一下。

總不能等真遇到分歧的時候,再想辦法解決。

臨上轎現扎耳朵眼的事,馮一博不想做。

正這時,大波卻過來稟道︰

「侯爺!門子傳話過來,說璉二爺正在門廳侯著,有事找您商量。」

馮一博聞言,心中一動,道︰

「先他到正廳等候,就說我換身衣服就過去。」

「是!侯爺!」

等馮一博到了正廳的時候,賈璉忙起身一禮,口中還道︰

「侯爺……」

馮一博連忙上前扶住他,打斷道︰

「璉二哥不必如此,你我兄弟私下該怎麼樣還怎麼樣就好。」

似乎是因為元春的話,賈璉顯然還有些放不開。

听到馮一博這樣說,他又擠出一個笑容道︰

「侯爺哪里的話,我……」

馮一博一听,頓時撂下臉,再次打斷他道︰

「這位國舅老爺,咱們非這麼說話才舒服嗎?」

「一博你!」

賈璉先是嚇了一跳。

隨後反應過來,馮一博這是羊怒。

他松了口氣,似乎放下了什麼心事一樣,道︰

「是我不對,一博你別怪我。」

這倒不怪賈璉多心,實在是他見多了。

多少人在升官之後都很在乎別人的稱呼。

尤其馮一博這次晉了超品的爵位,賈璉不得不小心一些。

這也算是國公府的底蘊了。

若是尋常人,還真不一定想得到。

如果馮一博成了國侯之後,人真的飄了。

那來辦事的人還用以前的態度,就很容易把事辦砸。

現在不管馮一博是真心還是假意,賈璉的姿態都已經做足。

所以他才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

「璉二哥!這樣才對嘛!」

馮一博失笑著點了點頭,又擺出一個請的手勢,道︰

「咱們還是到里面說話。」

二人落座,等僕人上茶之後退下。

賈璉就開門見山的道︰

「一博,我此來是有事相詢。」

馮一博自然猜到他有什麼事,但也只笑著輕「哦?」一聲。

賈璉急著辦事,當下也沒什麼遮掩,就直接道︰

「今日朝會上,太後給我的差事你也知道,但當時她還叮囑我,有什麼不懂的來問一博你,因此我一下朝,初步接手了龍鱗衛之後,就過來府上討教。」

元春交代的時候,聲音不大。

但馮一博就在前排,多少也听到了。

所以,他才對于賈璉所求之事早有心理準備。

此時聞言,他連想都不用想,就笑道︰

「這個時候,最忌婦人之仁,逆首的心月復一個也不能留,鄒家兄弟等,直接以謀逆論處就好!至于下面的人嘛……」

說到這里,他微微一頓,才道︰

「我的建議是,還是盡可能的收為己用。」

賈璉自然知道忠順親王的心月復都不能留,龍鱗衛的管理層都要嚴加拷問。

他這次過來,就是想問問底層的龍鱗衛該如何處置。

可听到馮一博的話,他卻有些遲疑起來。

「可是……」

馮一博直接擺手,打斷他道︰

「沒有什麼可是的!你就按圖索驥,將人都找出來收編,千萬不要打草驚蛇,讓他們監視的人知道。」

龍鱗衛雖然隱秘,卻也有名冊。

不僅忠順親王手里有,皇宮里也有一份。

可賈璉一听,還是苦笑道︰

「可是那些老親……」

他猶豫的不是處置下面的人,而是如何應對那些老親。

下朝的時候,各方老親就拉住他不放。

話里話外,都是要照顧他們一二。

正是因此,他才猶豫不定,來找馮一博商量如何處置。

「你以為太後讓你坐這個位置,是干什麼的?」

馮一博斜睨他一眼,又哂笑道︰

「如果沒問題,就不怕監視,如果有問題,更不能撤掉了。」

賈璉點點頭,苦笑道︰

「話雖如此,可我擔心,這樣一來賈家怕是要落埋怨的。」

一直以來,開國一脈都相互幫襯,彼此照應。

即使新皇登基,賈璉的思維卻還陷在「守望相助」之中,自然是左右為難。

「什麼都怕,就什麼都做不成。」

馮一博不屑一笑,又道︰

「除了賈府和馮府的人全都撤走,其他的一律保留。」

這話听著有些雙標,但又合情合理。

賈璉已經接手龍鱗衛,賈家自然是要撤的。

元春讓賈璉听馮一博的,那馮一博自然是可信的。

所以讓馮家的龍鱗衛撤掉,是不是也很合理?

說到這里,馮一博似乎想起什麼,又補充道︰

「哦對了,涉及到山東兩府……不!整個山東的龍鱗衛都要連根拔除!」

景順帝就死在馬匪的襲擊下,山東各府現在正全力剿匪。

如今確定了忠順親王就是逆首之後。

那除了馬匪,山東的龍鱗衛必然也都有所牽扯。

這個其實不用馮一博說,賈璉也已經安排下去了。

但馮一博提起山東,自然有他的深意。

此時,就見馮一博就似笑非笑的順勢問道︰

「說起山東,我可听說你和那邊也有些牽扯,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呢?」

賈璉一听這話,驚的差點掉凳!

他面色微微發白,哆哆嗦嗦的問道︰

「你從哪听說的?」

馮一博也不回答,還故作神秘的一笑,只道︰

「不做虧心事,雷打心不驚。」

他是從忠順親王那听來的,自然沒法說出消息渠道。

好在賈璉對他十分信任,倒也沒有追問細節。

由此可見,賈璉此時還不是一個合格的特務頭子。

被馮一博點破他的心中隱秘,他的臉上很不好看。

半晌,他才0嘆了口氣,苦笑道︰

「唉!這事說來話長,我也是被豬油蒙了心。」

渣男、酒鬼、賭徒,還有違法的人,都常愛這麼說。

很顯然,賈璉正是其中之一。

「不瞞一博你,當時我因為一些事惹到了我父親,差點被他打死!」

馮一博就是想听听賈璉這邊如何說。

畢竟以他對賈璉的了解,應該做不出那樣的事來。

如果他失口否認,那自己也不用再多說廢話。

給你機會了,你不把握就怪不得我了!

等剿匪結束,他就會直接讓人調查取證就好。

現在看來,似乎還有那麼一點隱情。

不過,若只是挨頓打而已,卻也談不上可憐。

「我被他打怕了,所以當他讓我去辦事的時候,雖然我萬分不想,但也沒敢拒絕。」

賈璉似乎還有些恐懼。

就是不知道,是恐懼賈赦的毒打。

還是恐懼事發,被馮一博知曉。

總之,他賣力的為自己辯解著。

「我當時只想著,即使我不去,他也要去做,到時候我也一樣跟著受牽連,還不如我去做,好歹周密一點。」

這話倒是有點意思。

賈赦做的好事,賈家都要跟著吃瓜烙。

更別說他這個兒子了。

而且,這個時代還講究「親親相隱」。

除非謀逆等罪,算是大義滅親。

其余的事,若以子告父,只會被說不孝。

並且還會給兒子判刑。

「現在想想,我還時常後悔,雖然父命難為,可他打死我也比現在這樣日夜煎熬的好啊!」

賈璉終究對底層有些憐憫,做了這樣的事,讓他也備受煎熬。

可惜,錯了終究是錯了。

不管他有什麼借口,也都觸及了馮一博的底線。

「那件事做完,總算才讓他舒心了些,回來他還賞我一個丫頭做小妾。」

听到這里,馮一博哭笑不得的道︰

「你缺女人嗎?」

賈璉一梗脖子,委屈的道︰

「當然不缺!他賞我的秋桐,我可連踫都沒踫過啊!」

沒了王熙鳳的管制,他當然不缺女人。

雖然秋桐還算有些姿色,卻也不算出類拔萃。

不然賈赦也舍不得給他。

馮一博嘆了口氣,便道︰

「你回去就將此事解決一下,我相信以現在賈家的派勢,只要想解決就不存在解決不了。」

景順帝被馬匪所殺,山東的官員都得跟著吃瓜烙。

這個時候,新皇的外公家去辦事。

沒人敢拒絕!

甚至,都得上趕著幫忙解決,以期能被減輕一點處罰。

「我回頭再讓人給你送兩個倭女,充實一下後宅,不要讓人覺得,你總是一副沒見過女人的模樣。」

以賈府的地位,有一萬種方法能掙錢。

可他們偏偏選擇最差的一個。

馮一博實在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甚至已經懶得問具體的事了。

不管怎麼說,這事他都會捅出來。

在此之前,先讓賈家將賣出去的地贖回來。

但願還能彌補一下那些百姓的損失,也是給賈家盡最後一點人情。

如果這樣他們還不知道回頭,那就別怪自己六親不認了。

賈璉聞言,卻一臉遲疑的道︰

「可我父親那邊……」

他倒是有心悔過,但又扭不過賈赦。

「還有一件事,你要盡快去辦。」

馮一博該說的都說了,也不再接他的話茬,轉而道︰

「南京那邊牽扯極廣,我的建議是,除了潛伏各家的龍鱗衛,其余的人必須連根拔除。」

頓了頓,他似不經意的道︰

「另外,所有涉及東海郡王的信息,尤其是關于身份的,你都要幫我銷毀。」

賈璉聞言一愣,遲疑道︰

「這……」

若非沒有更合適的人選,賈璉這樣的性子真不適合掌管龍鱗衛。

馮一博有些無奈,只能冷笑道︰

「如果你不願意幫忙就算了,只當我沒說就好了。」

賈璉一驚,忙道︰

「哪里的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是東海郡王他……」

馮一博幫過他太多太多。

現在好不容易求他一件事,賈璉怎麼能不願意幫忙?

可如果是馮一博的事也就算了,涉及東海郡王的事,他總感覺有些心虛。

忠順親王謀逆的事,讓他對朝中這些王爵都有些發 。

「我勸你到時候也別看這些資料,更別讓別人看。」

馮一博不耐的打斷他,又的鄭重道︰

「凡是涉及到這些資料的,無論是都中的,還是南京的,你都一定要親自過問,親手銷毀。」

說道此處,他的聲音一沉,帶著一絲威脅的道︰

「不然走漏消息,東海郡王要是因此重新月兌離大魏,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賈璉聞言,頓時驚道︰

「他也要造反?」

雖然馮一博說的是月兌離大魏,但降而復叛也是造反!

這正是賈璉對這些王爵,最擔心的地方!

「他的身份一直都處于隱秘,就是怕被人知道,牽扯他的家卷,到時候以此威脅,他的選擇就只剩下全家搬到海外一途了。」

馮一博怕賈璉會看到那些資料,就先給他打起了預防針。

賈璉听到這樣的隱秘,頓時面帶苦澀,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馮一博見此,便又拉虎皮扯大旗的道︰

「太後讓你凡事多問我,听不听就看你自己了。」

這話一出,賈璉才微微一松。

是啊!

太後讓我听他的,我照辦就是了!

「我明白了,稍後我就去落實,等都中這邊查完了,再去一趟金陵。」

馮一博見他這個態度,滿意的點點頭,又叮囑道︰

「逆首造反的消息,估計早就已經傳到金陵,你先傳信那邊官府,通緝他們,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頓了頓,他才幽幽的道︰

「免得他們賊心不死,再以隱秘脅迫各家。」

賈璉聞言,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忙道︰

「好!我立刻就去安排!」

馮一博說的各家,不只是賈璉想到的江南各家。

還有他這個東海郡王。

知道他這個身份的人,目前已知的,除了忠順親王,就是南京龍鱗衛指揮同知鄒德勝。

他身為忠順親王的心月復,已經被打上逆黨的標簽。

想必此時要麼已經被抓,嚴加拷打。

要麼就亡命天涯,不敢冒頭。

即使他現在蹦出來,說破東海郡王的身份。

估計相信的人也很少。

可對于馮一博來說。

沒人說,豈不是更好?

這樣的叛逆,還是早死早好。

畢竟,也只有死人的嘴才更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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