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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殺人還要誅心!

若是忠順親王直接提出什麼要求,馮一博還能掂量掂量,

判斷一下,是否值得答應。

可現在呢?

人家說沒有要求,就想交個朋友!

這讓馮一博如何相信?

要知道,上一個這麼說的。

就打著交朋友的幌子,狂攬好幾個小目標!

把欠的債務全都清了!

還交朋友?

湖弄誰呢!

談感情多傷錢?

話雖如此,但馮一博自然不能問對方是不是想要錢。

那就跟直接送錢沒有區別了。

面對一臉誠摯的忠順親王,他只能狐疑道︰

「這麼說,王爺並沒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他打定主意,這是最後一次問這個問題。

如果對方說有,那就順勢問問對方真正的企圖。

判斷一下是否值得。

如果對方說沒有,那馮一博準備見好就收。

寒暄幾句,謝謝對方幫忙隱藏身份。

然後就告辭回家,該干嘛干嘛。

當然,不管有沒有,把柄也都被人抓住了。

回去之後,他肯定要盡快安排一下。

隨時做好跑路的準備。

見馮一博再三詢問,忠順親王覺得,若再不透漏一點。

今天就要白折騰了。

他笑了笑,便擺手道︰

「朋友嘛!就是相互扶持一下!」

說到此處,就話鋒一轉,有些含混的道︰

「若是將來真有什麼難處,自然要找馮先生幫忙,希望到時候馮先生不要拒絕就好。」

忠順親王句句不離「朋友」,還一口一個「先生」的叫著。

倒是有了那麼一點禮賢下士的味道。

可他這一番話,也讓馮一博隱約察覺了一點端倪。

顯然,忠順親王今日不是為了脅迫他做什麼而來。

而是在給將來的事打埋伏。

但說來說去,還是有事需要他去做。

只不過,忠順親王的話太過含混。

讓他一時也無法判斷,這個將來到底是什麼時候。

更無從得知,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至于現在,確實沒什麼需要馮先生做的。」

忠順親王稍稍透漏了一點,就立刻再次重申不會脅迫馮一博。

就好像真的別無所求一樣。

說著,他還補充道︰

「甚至,若馮先生有什麼事,還可以找本王!」

說道此處,忠順親王就笑眯眯的看著馮一博,問道︰

「誰讓咱們是朋友呢?對吧?」

這番話明顯都是場面話,可馮一博卻是心中一動。

隨後,他緩緩露出一個笑容,順勢道︰

「既然王爺這麼說,那我……」

說到這里,馮一博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他故意微微猶豫了一下,才道︰

「……還真有一事相求!」

既然你敢說,那我還能不敢求嗎?

左右把柄被人拿住,他也不怕再欠一個人情。

反正不求白不求!

「額?」

你小子沒看出來現在的形勢?

我隨便客氣一下,你還真提要求了?

這下給忠順親王都整不會。

見他一臉驚詫,馮一博立刻露出失望,口中道︰

「怎麼?看來是在下孟浪了。」

這到底是誰抓了誰的把柄?

忠順親王一時也有些有些哭笑不得。

可是話已經說出去,此時自然不好收回。

他咂咂嘴,決定還是繼續維持禮賢下士的人設,便道︰

「馮先生那里的話?既然有事就不妨直說,若是本王能做到,絕不吝出手相助。」

馮一博才不管他的臉色,聞言也不客氣,直接就道︰

「是這樣的,我和甄家的家主,甄應嘉有舊,就想著,能不能求王爺幫忙,給他一個體面?」

這話一出,忠順親王頓時皺眉。

甄應嘉勾結倭寇的事,不是你小子捅出來的嗎?

而且,甄家的事也已經塵埃落定,

就算是他求情,怕也沒什麼用啊!

正在他猶豫的功夫,卻听馮一博又補了一句,道︰

「我想讓他提前上路,免得還要受那砍頭之苦。」

這話一出,忠順親王頓時無語。

搞了半天不是救人,是殺人?

他皺眉緊鎖,滿臉疑惑的問道︰

「什麼意思?你是想讓他現在就死?朝廷不是已經判他死罪了嗎?」

頓了頓,忠順親王似乎想到什麼,又道︰

「難道你們還有什麼私仇,所以想要親手解決?」

這樣的事,並不多見。

但仇恨到了一定程度,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能親自動手殺死仇人,遠比看著仇人被砍頭痛快得多。

忠順親王掌天下消息,對于這種想要手刃仇人的事,倒也不是沒听說過。

馮一博聞言,卻搖了搖頭,道︰

「王爺也知道,我靠著打倭寇起家,而甄家勾結倭寇,致江南百姓慘遭涂炭。」

他沒有說林家的事,也必要和忠順親王說這些。

只咬死勾結倭寇的事,就已經是足夠的理由。

「所以我和甄家確實有仇,但並非私仇,而是公恨,所以于情于理,我也不能放過他。」

先簡單說了一下原因,隨後馮一博又正色道︰

「最主要的是因為,我怕明年會有大赦。」

這事倒是沒什麼好隱瞞的,畢竟這個時代的大赦不少。

沒想到的是,忠順親王听到「大赦」,頓時眼光一凝。

顯然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一時間,他的臉上布滿了陰翳之色。

雖然這個神態轉瞬即逝,很快就恢復之前的憊懶模樣。

但還是被一直關注他的馮一博捕捉到了。

對于忠順親王提及的將來之事,馮一博本來就隱約有些猜測。

這時見他的神態,更是心中一動。

忠順親王如此拉攏他,顯然不是單純交朋友。

從目前的態度來看,自己的身份,他也不準備揭穿。

這就說明,他和景順帝,可不完全是一條心!

而听到大赦,他的臉色又變得難看。

莫不是,聯想到了「立太子」之事吧?

若真是如此,那他對自己一味示好,又不說具體目的。

難道,這個將來指的是……

走一遍那位義忠親王的老路?

嘶!

想到這個可能,馮一博心中一震。

忠順親王並不知道他此時所想。

听到馮一博的話,便輕嘆一聲,似有些為難的道︰

「若是早說,他都到不了都中,或是在昭獄也好辦不少,現在到了刑部大牢……」

在龍鱗衛的地盤,隨便找個借口就能弄死甄應嘉。

可現在,甄家的事已經宣判,就送到了刑部。

那里可不是他的地盤啊!

馮一博見他猶豫,便立刻道︰

「既然王爺為難就算了,我自己再想想辦法就是。」

這倒並非是什麼激將法,而是有點想要收回自己的請求了。

畢竟,若是忠順親王真有造反之意。

那自己和他牽扯太多,就很難得月兌。

怕是早晚要受到牽連!

可是話一出口,馮一博又轉念一想。

他都已經知道了自己東海郡王的秘密。

好像牽連不牽連,自己都不好辦。

一時間,馮一博也陷入了兩難之中。

「不必,這事本王應下了!」

就在此時,忠順親王沉吟片刻,就一口答應了下來,還大氣的道︰

「就算是對馮先生這個朋友,表達一下本王的誠意。」

事已至此,馮一博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他只能笑著拱手道︰

「既如此,那就先謝過王爺了。」

既然對方答應,那就干脆就將此事做的妥帖些。

想到這里,馮一博又道︰

「對了!辦事的時候,最好能幫我給甄大人帶句話。」

忠順親王好奇道︰「哦?馮先生想帶巨什麼話?」

听到這個問題,馮一博的目光都變得陰冷,沉聲道︰

「就說,他的家小,甚至整個甄家,都會有人幫忙關照,讓他安心下去等著就好!」

甄應嘉的罪孽深重,僅僅殺了也難贖其罪。

所以馮一博的報復不止于此。

他不僅要殺,還要殺人誅心!

忠順親王聞言,沉默了片刻。

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幫老太妃這個生母的娘家說說情。

不過他很快就笑了笑,覺得馮一博應該只是不想讓甄應嘉走得安生。

畢竟甄家剩下的多是婦孺,以他的英雄之姿,怕是很難下手。

何況,甄家即使只有婦孺,也還有幾百人。

想要殺盡,那可是大桉!

以東海郡一直的低調來看,應該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何況甄家人多在金陵,總不至于派人攻城吧?

想到這些,忠順親王便笑了笑,點頭道︰

「好,本王盡量安排。」

「多謝王爺成全!」

馮一博再次拱手,又試探道︰

「若是王爺沒有別的事,在下就先告辭了!」

「等一下!」

忠順親王一出聲,就讓馮一博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兒。

到底還是有事要做!

終于要圖窮匕見了吧?

正想著,卻見忠順親王朝一旁垂手侍立的鄒德勝擺了擺手。

鄒德勝會意,將那冊子又掏了出來遞給他。

隨後,忠順親王起身,將冊子親手遞到馮一博面前,笑眯眯的道︰

「這是唯一一份證詞,還是馮先生自己處置為好。」

原來還是想賣好!

馮一博微微松了口氣。

可他恭謹的接過,臉上卻苦笑道︰

「這滿滿一冊證詞,怕是不少人都知道了吧?」

這是在試探對方,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此事。

忠順親王顯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聞言笑了笑,道︰

「馮先生放心,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就只有他知道了。」

這個「他」,自然指的就是身邊跟著的鄒德勝了。

鄒德勝一听,也連連點頭,自信道︰

「馮先生放心好了!此事開始調查的那幾個人,都只知道馮先生和東海郡王關系匪淺。」

這就是他一開始調查的方向,所以調查結果反饋的也是這個。

「當我猜到馮先生的身份之後,再去查驗核實,用的就都是我的心月復了。」

猜到如此驚人的秘密,鄒德勝也不敢掉以輕心。

事實也如他所言,用的都是龍鱗衛中的精銳。

也就是他的心月復之人。

「何況,就算不是這樣,龍鱗衛的規矩也在那擺著,絕無人敢泄露分毫。」

這話倒是不假!

像龍鱗衛這樣組織,秘密海了去了。

若是沒有嚴酷的家法,如何能阻止泄密?

馮一博想到這些,才點點頭,輕嘆道︰

「但願如此!」

之所以還嘆息,是因為這東西到底是不是唯一一份還存疑。

即使真的僅此一份,也是象征意義大于實際意義。

真相已經被揭開,人家想要隨時都能再調查一遍。

除非,馮一博把上面所有相關的人都殺了滅口。

但想想也知道,即使那樣也沒什麼意義。

有了答桉,就不止一個解題方向了。

現在,這份證詞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們剛剛的保證,至少能確定短時間不虞泄露。

至于將來,就要走一步看一步了。

馮一博將冊子收好,便又再次拱手告辭︰

「以後就承蒙王爺關照了,馮淵先告辭了。」

「我送你!」

忠順親王這次倒是沒再留他,可卻做勢要送。

「不敢勞王爺大駕!」

馮一博連道不敢,卻依舊沒能阻止。

「先生」都叫了半天,忠順郡王顯然是想要將禮賢下士進行到底。

即使馮一博一再推拒,他還是熱情的送到了大堂之外。

眼見兩邊即將作別,忠順親王又忽地想起什麼,隨手一指,問道︰

「對了,馮先生,本王看你總是模著腰間的把件,看起來還挺別致的,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既然說是朋友,他就表現的隨意一些。

指著馮一博腰間的短銃,露出一臉的好奇之色。

剛剛兩邊對峙的時候,馮一博動不動就摩挲著此物。

忠順親王以為這東西能平心靜氣,或者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要是真的有用,自己也搞一個玩玩。

「這個……」

馮一博被指著腰間短銃,頓時心中一驚。

甚至嘴里都微微有些發干。

眼看就要離開,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好在,他的大腦急速運轉,很快就有了說辭,道︰

「此物本是一件海外的樂器,我看著造型奇特,就隨便把玩把玩,並無什麼特殊原因。」

將樂器作為把件,也不算什麼稀奇。

唯一有些不好的地方,就是銅件不好包漿。

「原來如此。」

忠順親王聞言,恍然的點點頭。

不過,他又順著問道︰

「不知可有耳福,听到馮先生演奏一曲?」

馮一博此時哭笑不得,也只能繼續胡謅道︰

「在下其實不通樂理,也只是隨手把玩,況且此物把玩還好,但其本是海外小國演奏喪音之器,怕是奏之不祥。」

這一番解釋,倒也不全算說謊。

畢竟,短銃一響,真能要命!

剛剛在里面,馮一博還真有心「演奏」一曲。

只是現在已經暫時穩住局勢,就別搞這麼大了吧?

忠順親王不知有異,聞言只是面色有些古怪。

演奏喪音的東西隨身帶著把玩?

這個愛好還真是獨特!

听到馮一博這麼說,他也只能點點頭,失望道︰

「既如此,那就不為難馮先生了。」

「兩位留步,馮某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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