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面色有些發苦。
若真是那人指派的……便不好辦了啊。
且不說那人那一身道行,單論一手行瘟布疫之術,便能玩死整個西岐。
……
此時李奇回營來見呂岳。
呂岳笑問道︰「今日會何人?」
李奇道︰「今日會木吒,弟子用法幡一展,無不響應,因此得勝,回見尊師。」
說起這個事情來,李奇一臉輕松。
似乎戰勝木吒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呂岳笑了笑,說道︰「為師早有言曰︰不負玄門訣,工夫修煉來。爐中分好歹,火內辨三才。陰陽定左右,符印最奇哉。仙人逢此術,難免殺身災……當時你等還有些不信,如今可是相信了?」
對自己所創的行瘟布疫之術,呂岳可是很有信心的。
也就是這幾個弟子道行尚且低了些,而且只是習得啦一些皮毛。
如果是自己親自出手施展,即便大羅金仙乃至準聖強者,也有殞命之險。
此時,呂岳新入門的弟子鄭倫在傍開口道︰「老師,二日成功,未見擒人捉將,方才聞老師言之甚妙,其中必有妙用,不知可否請示其詳。」
呂岳笑說︰「你不知吾門人所用之物俱有玄功,只需略展動了,他自然絕命,何勞持刀用劍殺他。」
至于展示其詳。
這倒是有些不方便。
畢竟此行瘟布疫之術哪里是說展示就可以展示的?
哪怕是作為瘟道開創者,被尊為呂祖的他也沒有辦法保證使用此術的同時絕對不影響無關之人。
鄭倫听了,也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他想知道的也無非就是此道到底有多強。
至于說讓師尊親自演示……
他並不認為自己有這個資格。
……
第二天。
呂岳令朱天麟道︰「今日便由你去走一遭,也不枉你下山一場。」
朱天麟沒有猶豫。
這也是自己檢驗修行的機會。
當下領了法旨,提劍至城下,大呼︰
「著西岐能者會吾!」
西歧相府中申公豹聞之,盯著楊戩問道︰「誰去走一遭?」
他的本意是讓楊戩直接上算了。
免得又倒下一個。
但此時有雷震子找出來說道︰
「弟子請令。」
申公豹沒有辦法,只能讓他去。
(PS申公豹︰我也是無語了,雷震子你怎麼這麼沒有眼力勁呢?不過既然你要去,那我便讓你去吧,反正你有風雷法相,最克制陰邪之道,應當無事。)
雷震子出城。
第一時間便動用法相。
頃刻之間一個粉雕玉琢的小正太便生出雙翅,渾身肌膚變成全身水合色,緊接著整個人都變了。
——面如青靛,發似朱砂,眼楮暴湛,獠牙橫生,端得是凶神惡煞。
而與雷震子遙遙對陣的道人也生得凶惡。
只見︰
巾上斜飄百合纓,面如紫棗眼如鈴。
身穿紅服如噴火,足下麻鞋似水晶。
絲絛結就陰陽扣,寶劍揮開神鬼驚。
……
「兀那妖人!」
「汝仗何邪術,敢困吾二位道兄!」
雷震子持定黃金棍,在空中一聲大呼。
與之對敵的正是朱天麟。
此時朱天麟聞言,輕蔑一笑道︰「你自恃猙獰古怪,便發此大言,豈不知無誰懼你?」
「諒你也不知我是誰,吾乃九龍島朱天麟。」
「吾不會無名之輩,你且通名來,也是我會你一番。」
雷震子冷笑︰「諒爾不過一草芥之夫,焉能有甚道術。」
「要問吾名諱倒也簡單,吾名不通孱弱之徒,此番爾若勝吾,自然知之。」
說著,雷震子把風雷翅分開,飛起空中。
頃刻間天地變色。
雲端上忽然烏雲翻滾,隱隱現出黑壓壓的電光。
片刻之後,電光交織成密集的閃電網,將整座戰場包圍起來。
而此刻雷震子身上霎時間發出萬丈雷霆,
手中黃金棍上無盡神光綻放。
隨即,一道長達百丈,寬逾十余丈的巨型雷柱從天而降,徑直劈向朱天麟。
朱天麟卻並未躲閃,只伸手朝著頭頂一招。
頓時天空之中一道赤紅火焰驟然浮現,化作一柄數十丈長的巨劍,帶著無匹氣勢橫掃而來。
「轟~~」
伴隨著驚天炸響,那巨劍瞬息間和雷柱撞擊到一處,發生劇烈踫撞,迸射出無窮火星。
耀眼的白芒和熾熱的高溫席卷周邊。
「 嚓~」
「噗呲~~」
朱天麟和雷震子腳底下的山石土地瞬間被燒熔融化,露出岩漿般的漆黑痕跡。
而雙方觀陣的凡人根本承受不住,哪怕是距離已經甚遠,也被這股沖擊波掀翻在地,吐血不止。
雷震子和朱天麟皆是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顯然吃了些暗虧。
「哼!好一個妖孽!」
「既如此,再看看我這招如何!」
話音剛落,雷震子猛然將黃金棍往天上一拋。
旋即,黃金棍凌空懸掛于天際,仿佛有萬鈞之重。
無盡雷霆從四面八方匯集而至,匯聚于黃金棍頂端,凝聚成一點璀璨至極的雷球。
下一刻,雷震子縱身一躍跳到半空之中,用力抓握黃金棍的尾端,狠狠插.入那雷團之中。
霎那間,雷霆肆虐,恐怖至極的威力釋放出來,狂暴的瞬間向下方轟擊而去。
只見一道五六十米的雷柱夾雜著無盡威勢從天而降。
朱天麟站立在原地,紋絲未動。
只是他的臉上滿是肅穆,額頭上也冒出細汗。
朱天麟抬手,一神光熠熠的寶劍即出現在他的手中。
「唰……」
寶劍揮動,剎那間一道千丈劍氣斬裂蒼穹,迎向天上的那道雷柱。
「轟~」
劍氣與雷柱相遇,瞬間爆發出滔天巨浪,席卷四周,摧毀一切阻擋物。
「 ……」
「砰……」
「轟隆隆……」
劍氣和雷柱同時崩碎消散在空中。
「啊……」
兩敗俱傷的情況使得雷震子慘叫一聲跌落在地上,嘴角還流淌著殷虹的血液。
「你這該死的妖孽,竟敢打傷我!」雷震子掙扎著爬起來。
朱天麟淡漠地看著他︰「就憑你,也配稱吾妖孽?真是可笑。」
「我要殺了你!」
「轟隆隆……」
「轟隆隆……」
雷震子在此騰空,一聲聲怒喝從虛空傳來,一道巨大雷柱從天而降,攜著無匹之勢,朝著朱天麟襲來。
「哼,雕蟲小技!」
朱天麟一聲冷哼。
旋即將劍往雷震子一指。
一道無形的波動瞬間掃過雷震子。
頓時間,雷震子在空中駕不住風雷二翅,響一聲落將下來。
心知自己定然已經中招了的他不敢再趕朱天麟,急忙往西岐城內跳將進來。
朱天麟也沒有要追的意思,任由他去了。
……
不多時,雷震子搖搖晃晃走至相府。
申公豹一見其走來之勢不好,便知他定是中招了,心底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急忙問雷震子道︰
「我已這般叮囑務要小心,你為何還是如此收場?」
(PS申公豹︰我特麼真的是絕了!都這麼囑咐你要小心了,結果還是給我中了招回來????)
雷震子張了張嘴。
但此刻的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只是把頭搖,而後一交跌倒在地,口吐白沫。
申公豹和楊戩等都來觀看,可無論怎樣仔細定楮,都看不出個蹊蹺原故來,也沒有個醫治之法,只能命人先抬進後廳調息。
——此時的後廳足足有三個病患,癥狀各不相同,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都十分凶險。
……
另一方面。
朱天麟回營見呂岳。
言及如法治雷震子,無不應聲而倒。
呂岳甚是開懷,不過還是指出不足道︰「你既然修吾行瘟術,便無需與人正面為敵,只消發劍指上一指,其人自然落敗。」
朱天麟點頭稱是。
而後呂岳又點了楊文輝次日出戰。
……
次日。
楊文輝依言來城下請戰。
申公豹在相府中听到這個消息,心里不禁有些發怵︰「這一日換一個人,莫非十絕陣之事又要重演?」
不過這個念頭出現得剎那。
他就將之打消了。
因為他心里對于敵人究竟是什麼來歷已經有猜想了。
而且十絕陣這樣的大陣即便是在截教之中也是不可多得的,哪能夠說有就再有能夠與之比肩的。
也正是此時,龍須虎叫囂著要去見陣。
申公豹投之以一個莫名的眼神,旋即便點了其出陣。
龍須虎大喜。
出城只見一個道人面如紫草,發似鋼針,頭戴魚尾金冠,身穿皂服。
「來者何人?」
龍須虎一聲大呼。
楊文輝是第一次見龍須虎。
被他的相貌驚了一下。
——這形相也太過于古怪稀奇。
「你又是何人,通個名來。」
楊文輝是謹慎之輩,並不著急動手,先打探其來歷。
龍須虎道︰「吾乃西岐姜子牙門人龍須虎是也。」
楊文輝一听。
便如同吃了定心丸一樣。
而龍須虎說完話後發手有石,那一顆顆巨石滾滾落將下來。
楊文輝並不與之正面交戰。
只是取出一條鞭,對著龍須虎一頓轉。
霎時間,龍須虎忽的跳將回去,發著石頭,盡行力氣打進西岐,直打到相府,又打上銀安殿來。
「這個憨貨定是中了人家的招數了!」
「快拿下去!」
申公豹臉色鐵青。
旁有土行孫立即祭出捆仙繩,把龍須虎捆倒在地。
隨著身體倒地,龍須虎口中噴出白沫,朝著天,睜著眼,任誰怎麼叫怎麼呼喊都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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