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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微妙的酒席氣氛(求訂閱)

另一邊,祝琴望著手里的紅包和禮物,一臉糾結。

她不清楚兒子與耿家人交往的細節,照正常情況,他們一家人過來喝喜酒,出一份禮金就夠了。

即使來的人數量再多。

沒想到他們一共給了三份禮物和禮金,分別是兩個紅包,一只紅木小箱子。

紅包里面各包了一百塊,數額之大,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要知道鄰居們過來吃酒席,只要包上一塊,就已經不失禮了。

有的地方甚至只有五毛,也沒人說他們小氣。

至于徐永亮包這麼多,那是因為兩家特殊的關系,他們現在給的越多,女兒出嫁時,給的陪嫁肯定也得更豐厚。

另一只紅木盒沉甸甸的,打開一看,里面的東西更夸張,居然整齊放了十根黃色的東西。

她不信邪地拿起一根,發現非常沉重,頓時大吃一驚。

這不會是傳說中的民國大黃魚吧!

小時候听老一輩講古,有人提起過這個。

只是祝家祖上都是普通人,別說金條,連銀元都沒機會親手模過。

沒想到今天有人送來這個,還一次給了十根大黃魚。

祝琴對著紅木盒子愣了半晌,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大對,于是把盒子收好,出去找兒子。

夏臻此時正坐在八仙桌下首,陪于燦玉說話,見媽媽過來拉自已的衣角,以為遇到了什麼難事,就向在座客人說了聲抱歉,跟媽媽來到沒人的地方。

「冬冬,你看這東西咱們能收嗎?」祝琴打開紅木盒,緊張地問兒子。

雖然她很喜歡大黃魚,卻沒有被錢迷了眼。

「這是金條?」夏臻一看上面刻的字,就認出它們。「十根大黃魚,相當于一百兩,難道這是兩位老人給的?」

倒不是他聰明,能輕易算出重量。

而是因為今天送出去一條人參,由此判斷的。

前世從電視里看過這樣的情節,有人為了給家主治病,花了千兩白銀,購買了一根百年老參。

老一輩做事比較講究,老爺子大概也知道人參的價格,所以照這樣的標準送來金條。

「是啊!」祝琴沒想到兒子不但認識這個,還說得頭頭是道,訝異不已。「你以前見過這東西?」

下一刻又明白過來,他肯定是從書上看來的。

「沒有。」夏臻哪敢承認。「我隨便猜的。」

「那你沒我們收還是不收?」祝琴此時心思全在金條上,沒細究這些疑問。「听說現在黃金值三十元一克,這東西有三千多克,起碼值八九萬塊錢啊!」

她也是無意听人提起過黃金價格。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來吃頓酒席而已,怎麼給這麼多錢?

「這是民國的老金條,哪有這麼貴?」見媽媽算出這個數字,夏臻駭笑道。「照我的估計,一根大黃金應該值兩千多塊,所以總共值兩萬多塊——」

前世網上有人討論過這個,說國家在六十年代以二百多塊回收小黃魚。

而大黃魚的重量相當于小黃魚的十倍,只要這十年金價沒有明顯上漲,這個價格應該還是比較準的。

「兩萬也不少了。」祝琴听後,還是覺得這東西拿得有些棘手。「要不,等酒席結束,你給他們退回去吧!」

再說現在兒子賺錢速度也很快,真的沒必要收下它。

「行,那你交給我。」夏臻想了想,覺得很難跟媽媽解釋清楚這事,「這件事我來處理。」

一會兒向耿啟北探探底,看她的干爺爺是怎麼想的?

隨手把紅木盒抱在懷里,轉身等媽媽看不到了,直接收進禪境花園。

如果老爺子真的拿它來買人參,那他應該收下來。

對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來說,與其欠下一個天大的人情,不如直接用錢買斷,這樣反而更安心。

或許這才是他送大黃金的真正目的。

自已沒想過攀附兩位老人,既然他這樣做了,自已配合就是。

「夏臻,都已經上菜了,你這個主人怎麼突然跑了?」耿星河看到夏臻進屋,故作生氣地瞪了他一眼。「是不是舍不得給我們喝這瓶人參酒,所以干脆躲出去了——」

心里忍不住震撼不已。

女兒向他要了一根人參,治好了她干女乃女乃的病。

這瓶人參大補酒,同樣泡了一根這麼粗的人參,想來也是價值連城。

這小子居然拿出來請他們喝,還真舍得啊!

「都已經放在你面前了,怎麼會舍不得?」夏臻過去拔出瓶塞。「不過這酒比較烈,每個人只能用小酒盅稍微嘗一嘗——」

下意識地往老女乃女乃望過去,想看看她的臉色,判斷病情有什麼變化?

沒想到她也正好望向自已,就乖巧地笑了笑。

他不能確定身體虛弱的老人,適不適合喝這酒。

「確實只能稍微喝一點。」老爺子懂得比較多,在一邊附和了一句。「不過這酒喝過後,就沒有其它酒招待我們了嗎?」

看到這瓶酒後,他對夏臻越來越好奇了。

這家人住在這樣的台門里,可見生活過得很一般。

能拿出一根參送人,已經非常不可思議。

沒想到這讓所有行醫之人眼饞不已的五十年野山參,居然被他拿來泡酒。

當然也不能說他不珍惜名貴藥材,畢竟對國內大多數老百姓來說,拿到這樣好材料,都喜歡用這樣的方式儲存。

一瓶好的藥酒,只要保存得當,可以存放無數年,甚至傳給子孫後代。

中國人歷來好客,自已這群人突然來到這里,對夏家來說,肯定會手足無措。

拿出家里最好的東西招待,也是可以理解的。

「老酒管夠。」夏臻沒想到老人會討酒喝,隨手指了指牆角一只黃酒壇子回道。

家鄉這邊請客擺酒席,一般都會從供銷社抬一壇黃酒回家,如果不夠,就再抬一壇。

而家家戶戶都有一只錫制的酒壺,辦酒席時借過來,在每桌放一只。

服務人員會把酒舀到塑料壺里,不斷到各桌酒壺添酒。

「就這個?」老爺子嫌棄地反問道。

他總覺得夏臻這邊應該不止這些,所以故意拿話激他。

「你想喝什麼?」對于這種老小孩子,夏臻也頗為無奈。「要不,自釀的甜米酒行不行,只是數量不多,每人最多一小碗。」

以前家里窮,一個暑假做一次就差不多。

現在家里不缺這點糯米,加上全家人都愛喝,就會隔三岔五做。

就算他有時候忘記了,李自強也會主動蒸好糯米飯提醒他。

「行,就喝這個。」老爺子也不好意思過份為難他,就笑著答應了。

因為堂屋只擺了一席,徐良材、牛國強和張超等人,全部在隔壁找地方坐。

反倒是徐永亮,因為是夏家親家公身份,所以以陪客的身份,坐在夏臻的旁邊,充當半個主人。

此時他只陪著笑臉,坐在長板凳上一動不動。

見夏臻站起來去拿酒,連忙往中間坐一點,免得凳子翹起來,摔了自已。

雖然坐在這里吃席,沒外邊那麼自在。

可是想到有機會跟耿星河坐在一桌吃酒席,又興奮不已。

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足夠自已拿出來吹牛了。

當然想歸想,他還沒膽量主動把這事挑明。

除非別人傳出來,他才勉為其難地承認,這樣就安全多了。

夏臻回到家里,把整盆甜酒釀端出來,用紗布過濾一遍,然後倒進一只大玻璃瓶里。

估計有三斤多,夠大家嘗一遍了。

抱著瓶子回到酒席前,另外換了只小湯碗,給大家倒酒。

當然主要是給兩位老人和兩位女孩子喝,其它人嫌它太澹,跟飲料差不多,喝著沒勁。

「好喝。」老爺子搶先喝了一口,然後轉頭往老伴望去。「好像還放了枸杞,味道確實不錯,你也可以喝一點。」

原本還擔心老伴身體剛好一點,這樣走一趟,身體會不會吃不消?

沒想到進屋後出了一些汗,接過祝琴遞過來的毛巾擦臉後,原本臘黃的臉色,居然變得紅潤了許多。

現在喝了兩口人參酒,看起來精神頭更足了。

心里忽然有了明悟。

難道是身體進補後,又這樣輕微活動了一下,反而促進了新陳代謝,所以身體好得更快?

如果這樣,那適當吃些有營養易消化的食物,說不定效果也不錯。

「嗯,小夏家的東西味道都不錯。」老太太對食物原本就有些挑剔,只是嘗了幾道菜後,發現味道都很美味,就很滿意。「今天真是來對了。」

年紀大了,味覺退化嚴重,吃東西容易沒味道。

特別是生病後,經常吃藥,嘴里更是一股濃重的藥味,連帶食物都是苦的。

沒想到今天嘗到了久違的鮮美味道,這讓她如何不開心?

只是心里這樣想,卻不會表現出來。

沒搞清楚這個年輕人跟干孫女的真實關系前,她是不會輕易在任何地方表態的。

「那女乃女乃多吃一點。」老人雖然一身病態,卻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這一點只要有眼楮,都能看出來。「咱家別的沒有,好菜好飯肯定不缺。」

夏臻一貫心軟,天生受不得老弱幼小受苦,這也是他在耿啟北找過來時,輕易答應的原因。

對病人來說,還有什麼比自家食物更補的東西呢!

「是嗎?那我就不客氣了。」老太太見他說得這麼真摯自然,不像是因為自已的身份,而有意討好,暗暗滿意。

看來這個年輕人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如果他的品性真的沒問題,那讓小北跟他交個朋友,她們也是支持的。

這時候張超端了酒杯過來敬酒。

他是認識兩位老人的,他們都是建國後舜江縣的第一批領導干部,在越州市干到退休,現在留在老家養老。

和耿家是世交,關系莫逆。

耿星河中專畢業後,分配在省直屬機關工作,這次調回家鄉擔任父母官,也是這些老人運作的結果。

改革開放後,國家的政策已經做出調整,經濟建設會在接下來幾十年,成為工作的重心。

他們相信耿星河在這方面的能力,所以決定讓他來當領頭羊,發展舜江縣的經濟。

「這是老張家那個大孫子吧!」見張超熟絡地和耿啟中打招呼,老爺子笑著問了一句。

他嘴里的老張,是張超的爺爺,以前就在他一起工作過,彼此非常熟悉。

加上張家跟耿家結了親,也不算外人。

「陳爺爺記性真好,居然記得我。」張超沒想到老爺子一口叫破自已的身份,吃驚之余,又覺得有面子。「我敬陳爺爺一杯,祝你身體健康,事事順心。」

小時候爺爺抱著自已去見過老爺子,包括耿家的長輩。

可惜自家爺爺去世得早,否則未來成就未必會比他們低。

「自已人甭來這一套。」陳老爺子見他說的順 ,笑罵了一句。「你小子,跟你爺子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我怎麼能忘記?」

當年大家在一個戰壕里打仗,關系跟親兄弟似的。

等到祖國解放,很多戰友犧牲了,他們也因軍功升職,成了軍官。

因為建設需要,很多人轉業成為地方干部,走上了領導崗位。

心態多少會發生變化。

曾經那些生死與共的好兄弟,觀念出現了差異。

他們這邊只剩下陳、張、劉和耿四家人,依然保持著不變的友情。

即使前些年退下來了,老人們依然經常找機會團聚。

一起喝喝茶,打打牌,罵小鬼子,奪走了那麼多戰友的生命。

同時慶幸自已命大,堅持到最後,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就是老張比較可惜,二十年前就去世了,沒過上幾年好日子。

「嘿嘿——」見老人這麼熱情,張超笑得像個傻子。「那您隨意,我干了。」

說完,把酒盅的黃酒幾口喝干。

也幸虧本地人習慣用這種瓷制小酒盅喝老酒,一杯還不到半兩,干一杯肯定沒問題。

如果像越州人那樣用小湯碗來喝,那一碗就是半斤,還真的沒幾個人敢這樣做。

「你還是多敬星河幾杯吧!」陳老爺子望著他的笑臉,忽然想起在軍隊時,老陳也經常這樣傻笑,頓時心軟了。「他才是舜江縣的父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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