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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妻管嚴

「哥,你醒了?」

周森睜開眼,看到眼前的人居然是烏恩的時候,雙肘微微支撐起身體︰「烏恩,我睡了多久?」

「我沒留意,不過,你從中午睡到現在,天已經黑了。」烏恩說道。

「你不會幫我看一下手表?」

「哦哦……」烏恩反應過來,低下頭來,抓住周森的左手腕,看了一下,「哥,已經七點半了。」

周森自言自語一聲︰「我這一覺居然睡了七八個小時了。」

「哥,你餓了吧,我剛烤好兩個饃饃,你要吃地瓜也行……」烏恩道。

「家里人呢?」

「白老板和阿香姑娘出去辦事兒了。」

「辦什麼事兒,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周森一听,有些擔心了,就要從床上坐起來。

胸口雖然還隱隱作痛,但是沒有剛受傷那會兒那麼痛了,白玉嵐這個「狗皮膏藥」效果還真是不錯,不愧是祖傳的,這秘方可不能弄沒了,這可以後掙大錢也許就靠它了。

「扶我出去方便一下……」

烏恩趕緊走過去,伸手托住了周森的後腰,將他從床上扶了起來,又給他拿了一件大衣披上。

雖然不那麼疼了,但是只要手臂動作稍微一打,還是很疼的,醫生囑咐他臥床休息,還是有道理的。

方便完,洗手,听到一陣腳步聲,抬頭一看,白玉嵐跟阿香從院子外面走了進來。

「玉嵐……」

「你怎麼起來了?」白玉嵐快步而來,責備一聲。

「我睡了一個下午了,起來方便一下。」周森解釋一聲。

「那你快回屋躺下,你這個傷,得躺上三天才能好的快。」白玉嵐囑咐一聲,扭頭對阿香道,「阿香,去把藥給煎上。」

「玉嵐是給我去買藥了?」周森感動一聲。

「不然呢,有一味藥不太好找,所以這會兒才回來。」白玉嵐解釋一聲,將周森勸回了屋內,刀疤劉的事兒,還是不讓周森知道的好,至少現在不合適說。

「哦,辛苦了。」

「感覺怎麼樣?」白玉嵐問道。

「不那麼疼了,就是胸口有些腫脹,不過還能忍受。」周森撫模了一下中槍的位置道。

「軟組織挫傷引起的水腫,這很正常,明天一早水腫消了,就沒事了。」白玉嵐道。

「我餓了,能不能給我弄點兒吃的,開胃的?」

「等著。」

……

「大哥,蘇文清正派人打听小南園槍聲的桉子呢。」李紹棠推門走了進來。

林大寬一揮手,房間里的女人回避了,這是他在群仙會館的相好的,基本上吃住都在這里了。

當然,他是不花錢的。

「看來,這桉子跟蘇文清有關系,不然他干嘛費勁巴拉的打听消息。」林大寬剝著花生,一口一個道。

「嗯,私藏軍火,這可是大罪,只要是抓到了,夠他蘇文清吃一壺的。」李紹棠道。

林大寬斜睨一眼︰「沒用,蘇文清背後是憲兵司令加藤,那可是敢跟澀谷扳手腕的人。」

「這一波人若是蘇文清的手下,那另一波呢?」李紹棠道,「難道是秦老七的人?」

「秦老七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沒有,雖然也讓人打探情況,但比蘇文清那邊,那不值一提。」李紹棠道。

「這老鄒怎麼還沒來,每次喝酒都遲到?」

「他家里那婆娘你又不是不知道,能讓他出來就不錯了。」李紹棠嘿嘿一笑,顯然平時沒少埋汰。

「行了,咱們先喝著。」林大寬道。

「大哥,從眼前的形勢分析,蘇文清應該是吃虧了,不然他不會這麼著急的。」李紹棠道,「萬一問到咱們這邊,咱們如何應對?」

「查桉是機密,豈能隨便告訴外人?」

「懂了。」

「大哥,我來了,小紅姑娘呢……」鄒樹勛風風火火的推門進來,家中婆娘太難纏了,要不是他這個工作特殊,還真別想大晚上出來喝花酒。

……

武藏野,包房內。

安娜身穿和服,垂手跪坐在澀谷三郎跟前,見他飲下杯中酒,馬上伸手,給他將酒杯斟滿。

「他現在在凝香館?」

「是的,澀谷先生。」安娜點了點頭。

「那應該是性命無礙了。」澀谷三郎松了一口氣,「查出是誰在背後搞事情嗎?」

「應該是蘇文清,昨天下午,蘇文清的女兒蘇雲派人給他送來一封信,雖然我不知道信上的內容是什麼,但也猜到,應該是約他私下里見面。」安娜解釋道。

「蘇文清的女兒昨天晚上就乘坐火車離開冰城了!」澀谷三郎緩緩說道,蘇雲跟周森認識,這他早就知道了,但要說關系多親密,那就難說了,但周森那張臉的確有吃軟飯的潛質,他都有些嫉妒。

「啊?」

「看來都是美色惹禍。」澀谷三郎嘆了一口氣,「明天一早,你就去一趟凝香館,探听一下情況,看他的傷勢如何,什麼時候能恢復工作?」

「是,澀谷先生。」

「弗龍特有結果了嗎?」

「弗龍特先生一直都在‘森’記,查閱謝爾金留下的資料和物品,目前來看沒有任何發現。」

「周森的呢?」

「周森的物品繁多,除非增加人手,否則難以在短時間內查完。」安娜說道。

「我會安排人手過去,當然不會太多,這幾天他估計會在凝香館養傷,這正是你們的機會。」澀谷三郎說道。

「明白,可若是他知道了呢?」

「沒關系,你直接跟他明說就是了,想必他是不會反對的。」

澀谷三郎眼神微微一凝,露出一絲濃烈的殺機,蘇文清有些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這樣肆無忌憚,就算背後有加藤給你撐腰,但若是壞了帝國的大忌,那後果也不是你能夠承受的。

……

一場火其實沒燒多久就滅了,屋內起火,把屋頂的積雪給燒化了,水澆下來。

把火給澆滅了。

影響最大就只有被燒的這間房,甚至隔壁住的人都不知道在自己隔壁著了一場火。

要不是嗆人的煙霧飄過來,真不知道隔壁居然著火了。

消防署的人來了。

破開門,很快就從房間內抬出一具男尸,已經燒成了焦炭,根本看不清楚面目了。

還有一支燒的只剩下槍管的步槍。

什麼人家里能有槍,那肯定不是好人了……

起火原因很快就勘察出來了,是死者在屋內抽大煙,騰雲駕霧,把自己給抽美了,不小心打翻了油燈,燃起了大火了,把自己給燒死了。

這就叫不作死,不會死。

至于為什麼沒有高喊求救,這個謎團,那就只有死者自己知道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誰願意天寒地凍的,沒事找事兒?反正死的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這種家里藏著制式步槍的,恐怕背後都藏著見不得人的秘密。

……

吃完晚飯,白玉嵐將秦朗來過的情況跟周森說了一下。

「這秦二公子腦子還算不笨,本來我還想提醒她一下的,他自己到先想明白了。」周森笑呵呵道。

「你呀,還笑得出來,別人家把你賣了,你還給人家數錢呢。」白玉嵐嗔怪道。

「不至于,這次純屬意外,我不也是做了萬全的準備,除非爆頭,死不了。」周森嘿嘿一笑,听的出來,白玉嵐那對自己的關心。

「還嘴硬,這一次是你命大,下次就未必了。」白玉嵐斥道。

「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以身犯險了,這一次我也確實沒料到,這個秦雄就是一條藏在暗處的毒蛇,逮著機會就來咬你一口,真是防不勝防。」周森恨聲說道。

「以後小心就是了。」白玉嵐點了點頭,她恨不得弄死秦雄,可是秦雄不光是秦老七的兒子,還是金榮生的女婿,而金榮生還是偽滿洲國現任警察總監。

殺一個秦雄不難,難得是如何面對秦老七和金榮生的報復,金榮生雖然離開冰城了,可他對冰城的影響力可不是現任廳長白恩銘能夠比擬的。

「嵐姐,森哥的藥煎好了。」阿香端著一碗漆黑如墨汁一樣的湯藥走了進來,熱氣騰騰。

「來,把藥喝了吧,這藥趁熱喝效果最好了,還能固本培元。」白玉嵐伸手接了過來道。

「是,能壯陽嗎?」

「你喝了就知道了,這里面有我家的獨門秘方,就這一碗抵得上外面普通藥湯十碗!」白玉嵐臉頰一紅,白了周森一眼道,這壞東西又調戲自己。

「我喝,哪怕就是毒藥我也喝。」周森嘿嘿一笑,說道。

白玉嵐無奈的翻了下白眼兒,用湯匙一口一口的將藥湯給周森喂了下去。

要不是享受這「喂藥」的甜蜜,周森恨不得捏著鼻子直接一口喝下去,這藥湯實在是太苦了。

「喝完藥,那就休息吧。」

「好,你也忙了一天了,去休息吧,我這里烏恩照顧我就行了。」周森說道,白玉嵐為了自己奔波出去買藥,自然是辛苦了。

白玉嵐點了點頭,囑咐烏恩一聲,讓他夜里睡覺警醒著點兒。

……

一覺醒來,周森感覺胸口舒服多了,晚上那憋悶感基本上感覺不到了,呼吸也舒暢多了。

但是坐起來,還是感覺胸口隱隱作痛。

烏恩這小子早就起來了,周森喊了一聲,院子里掃地的烏恩听到了,丟下掃帚進來了。

「把我衣服和鞋拿來,我起來。」

「哥,嵐姐說,讓你在床上趟著,不讓你下床的。」烏恩走過來說道。

「我就是出去透口氣,屋里太憋悶了。」周森說道,「你嵐姐的話,該听的听,不該听的也要听……」

白玉嵐杏目圓瞪的從不門口走了進來,周森連忙訕訕一笑︰「我跟烏恩說著玩兒呢,我其實就是想去方便一下的。」

「方便可以在屋內!」

「我這個上大的,這似乎不太方便吧……」

白玉嵐瞪了他一眼︰「去吧,記得洗手,回來吃飯。」

「哎,好的。」周森在烏恩的攙扶下,總算找到一個機會出來透一口氣了。

「烏恩,我口袋里的煙呢?」

「早就被嵐姐搜走了,她怕你忍不住,抽煙嗆著了,那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又開裂了。」

「哎,難怪說婚姻是男人的墳墓,這還沒過門呢,就管上了。」周森搖頭嘆了一口氣。

「我還想有人管呢……」

老牛開竅了,會思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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