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衣服給我，完了我再換回去。對了，大概十點完，記得來接我，小時候我爸就忘記來接我，我在學校多站了一個小時。」
「放心。」
擺了擺手，齊雲成目送宋軼走向學校里面，同時跟隨幾位老師一起。
而看見學姐走後。
周曉月立刻再拿出其他筆記本，「麻煩再簽幾個，這都是我舍友的，她們說只要我要來你的簽名，就給我帶一個月的飯。」
「喲，那我得幫啊。」
齊雲成有點想笑，帶一個月飯，天堂了這是。
不過也多看了一眼此刻各種人士夾雜的校門口，「還有一學期你就大三了是嗎？京劇學的怎麼樣？」
周曉月憋屈著一張臉，「就那樣吧，還能怎麼樣，反正老師每天盯著我們學習很多東西。」
「好，簽完了。」
「嗯！謝謝，下次見。」
帶著幾個筆記本，周曉月身子一轉跑向了校區，似乎在那邊有人等她，不過相隔得遠。
而瞧見這個女生的靈動性，齊雲成能估模到學習應該不差，京劇眼角眉梢和形體都要有神韻。
神韻有後天的練習，也有先天的天賦。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學妹以後估計要被喊來當伴娘。
也是難得，一個學姐一個學妹，關系能好到這種程度並不容易。
然而就在一一目送她們們離開時，齊雲成轉身接到了一個電話。
還真是說曹操說曹操到，打來電話的正是李盛素老師。
說的內容是他們回來了，以及有空讓他來一趟京劇院，有事情需要給他說說。
本來她和于魁治兩個人就已經商量好了對這個孩子的照顧，雖然是說明年再做決定，但現在也不是太早。
所以干脆先挑明。
齊雲成自然不清楚，但還是立刻開著車子趕了過去。
在他開車離開的時候，已經進入校門那一邊的周曉月轉了一下頭，知道是齊雲成離開了。
趕緊往自己朋友那邊跑過去。
「當當當當！怎麼樣，看吧，我就說今天能找到齊雲成要簽名吧。」
朋友身邊，周曉月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而幾個女生分別拿過來筆記本後都看得無比激動。
「你怎麼做到的？真是齊雲成的簽名誒。」
「是啊，這就是他的筆跡，月月你太厲害了。不過他也來了？你不帶我們看，吃獨食啊你。」
「哈哈哈哈！」周曉月擺擺手，「別管什麼獨食不獨食，一個月的帶飯跑不了啊。」
「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他家親戚了，怎麼能說要到就要到？齊雲成來這里的行程，狗仔都找不到，你卻找得到？你比狗仔還狗啊？」
「好哇，我辛辛苦苦給你們要簽名，你們還罵我。」
「下次能不能幫忙要一張照片？私下的那種。」
「你想什麼呢你？」
「不是，就是私下不演出上街的那種，你才在想什麼呢，你拍到了我們伺候你一周，但是要三張，打印出來的那種。」
「是嗎？那到時候我可要有幾個小丫鬟了。」
幾個女生在校園里說說笑笑，而周曉月已經開始想象自己之後的幸福生活了，近水樓台的好處太棒了。
還不能少拍，最好拜托學姐多拍幾張齊雲成的，她們喜歡，自己可更加喜歡。
不過另一邊京劇院，剛被人帶著來到老師所在的樓層時，齊雲成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不知道誰念叨自己了。
「老師就在里面，不過只有李盛素老師和一些學生。」
「好，謝謝你了。」
對帶自己的人感謝一聲後，齊雲成站在外面的走廊默默等著，他第一次來，要不是老師安排人帶他，還真不好在幾棟大樓里找人。
但是沒有敲門進去。
在門外，能听見一點李盛素老師一些婉轉的教學唱腔，不能打擾，只能先等老師忙活完。
大概等了十多分鐘，走廊的另一端過來了一位熟悉的身影。
「雲成，你怎麼等在這里？勝素老師才叫你過來的？」
「嗯！于老師您好。」
「進去吧，不礙事，她就是在里面給幾個學生開個小灶，這不剛回來嘛，沒有在正式講課。」
于魁治步伐加快，來到門前敲了幾下後，便推開了眼前的門，同時也招呼孩子進去。
齊雲成進去的那一刻，第一眼的確瞧見了短發好看的李盛素老師，而這個房間似乎就是練功的地方，鋪的木質地板，各種戲曲用的服裝和工具都有。
最耀眼的就是李盛素老師身後一排排的鏡子以及極大的落地窗。
現在是晚上，如果是白天的話，透光應該很足。
同時還有幾個和齊雲成同齡的女生坐在椅子上跟著老師練著腔調以及听著理論。
「來了啊！」
李盛素說一聲，慢慢從椅子上起身，其余的三四個女生轉頭瞧見于魁治老師後都是趕緊起來。
不過一看也就看到了身旁的男生。
似乎有認識的，開始各種用眼神交流，表情也變得極其高興和詫異，因為齊雲成對于年輕人來說熟知度不低。
瞧見幾個小丫頭花痴的樣子。
李盛素無奈搖頭，之前在少馬爺專場時可不就說過要給齊雲成介紹對象，可惜人家是有了，她們幾個是沒什麼機會了。
不過還是介紹說明。
「這都是我們里邊的幾個女孩子，學旦角，我臨時給她們講講。
那是齊雲成，你們都應該認識吧。」
李盛素一說，站在對面的幾個女生都在不斷點頭，目光也都時不時地過去看。
李盛素趕緊擺擺手，「別看人家了，你們先出去，今天就說到這里。」
「好，老師辛苦了。」
「老師明天見。」
「辛苦了！」
……
幾個女生邁步出門，可經過齊雲成身旁時，還是忍不住打看幾眼。
情竇初開的年紀，踫見好看的人怎麼可能不多看，更別說齊雲成還是比較有人氣的相聲演員。
多少有點詫異和好奇心。
「你看看，你看看！」李盛素指著剛才出去的幾個女生，「你差點把她們幾個人的魂都勾了去，我哪還有什麼心思繼續講啊。」
齊雲成站在于魁治老師身邊有苦也說不出，只好笑著轉移一個話題，「您和于老師是中午回來的嗎？」
「你怎麼知道的？」
「我有一朋友今天在中戲昌平校區，她找您要過簽名。」
「哦，你說她啊。」
李盛素瞬間回憶起了一個女生。
「您知道？」齊雲成很納悶，按理來說要簽名的人應該不少，怎麼可能記得住。
「我還能不知道？那時候于魁治老師和校領導談話，我在旁邊當陪襯的時候，就大老遠瞧見一小姑娘過來，沖著我喊︰素素老師，素素老師，能不能給我簽個名啊。
哈哈哈，太可愛了。
誒？難不成她是你女朋友？」
剛想吐槽周曉月的社牛，忽然又被李盛素老師的話噎住，搖搖頭，「不是，我女朋友雖然也是中戲但早畢業了，表演系的。」
「也是演員啊，那感情好。」
兩個人聊了一下亂七八糟的話，于魁治站在旁邊不樂意了，這聊得聊到多久去。
「行啦，大晚上把孩子喊過來不是就聊天的，」
「哦，對，先坐吧，倒是有事情跟你說。」
房間里一排有好幾個凳子，齊雲成連忙把凳子都拿過來，讓兩位老師坐在一起後，自己才跟著坐下。
「是這樣。」于魁治向來直奔主題，「我跟勝素老師商量過了，對你挺喜歡的，所以我們倆想著收你為一個學生。
以後學習戲曲都可以來這，雖然不是體制內的，但是講課什麼的都可以來听。
按理來說，我們也打算讓你往一個方向發展，老生或者青衣。因為經常倒換著來唱對嗓子其實不算太好，可是你干的行業又不一樣，什麼都得會。
所以我們就不過多干涉了。
我們相信你會有自己的估量。
畢竟前輩里面也有會很多的，比如一開始學習京劇，後學評劇，同時能演花旦、青衣、老旦、小生，甚至會演大鼓一類的很多戲。
而我想的也是不去過多束縛你，將自己擅長的劇目教授給你，而不擅長的劇目你便跟著勝素老師去學。
畢竟相聲行業我也了解，會的多一點其實是好事，所以你不用計較太多。」
一段話于魁治盡量的在給孩子解釋清楚，讓他明白他們的態度和想法，李盛素則坐在一旁，一邊听一邊點頭，全程不插一句話。
但是齊雲成卻詫異的不像話，起身來向兩位老師表達感謝，同時行幾分禮數。
兩位收自己當學生的確是意外之喜。
而這個學生身份是不在意有幾個老師的，到底不是師徒那般。
「孩子你明白就好，反正事情也挺簡單，到時候跟著學習就成了，最近正好有節目需要上。
我教你一出戲。
到時候好好的唱。」
「好！謝謝您，我一定努力學。」
「那先這樣，我事情還挺多，忙去了，有什麼你問勝素老師。」
「您慢走。」
房間內。
齊雲成望著于魁治老師離開，還多送了幾步，但是回來的那一刻，李盛素的臉上卻有一種似笑非笑的感覺。
「雲成。」
「誒，老師！」齊雲成趕緊回應一聲。
李盛素擺擺手，「以後你也叫我素素老師，我感覺那個小丫頭叫著挺好听的。」
「好，素素老師。」
李盛素心滿意足，同時幫自己搭檔說句話，「你別看于魁治老師這樣，經常來了說幾句話就走。
但是對你挺喜歡。
尤其上次你唱了老生之後，我們才覺得其實你應該主攻老生。
為什麼說要當我們兩個人的學生呢，第一是相聲，你唱老生唱青衣都可以，都是展示給觀眾。
但主要他還是為我考慮，因為他也瞧得出來我跟你在一塊兒喜歡說話。
就把我算進去了。
所以別看他平時表現得不多，但是想的還不少。
當然以後于魁治老師改變了想法，想收徒了，你肯定會是他的第一選擇，只是現在太忙了，沒有想收徒的想法。」
齊雲成臉上不知道笑得多開心，一邊听著一邊對老師點頭。
「那現在我給你說說于老師之後要你唱什麼或者去哪吧。去的是戲曲頻道，你也應該了解，有一檔欄目叫《空中劇院》，到時候唱的是……」
一時間。
在李盛素老師的言語下，齊雲成開始對之後的計劃有了一定了解，說白了就是去錄制一段戲曲，到時候節目播而已。
但是去戲曲頻道唱戲，齊雲成別說還真有點榮譽感了，前世對于這個頻道真的只是轉台路過。
偶爾會听幾段，等喜歡上的時候，便知道了一些厲害。
所以會有一種特殊的感覺，而且估計說相聲的幾乎也沒在這里唱過，當然他也不能得意，自己只是以學生的身份被帶著演出罷了。
但也是老師的照顧。
所以晚上七點多，兩個人開始聊起天來，途中還過來了幾個女生，而聊的時候時間無疑是過得最快的。
一眨眼時間便快到了十點，到的那一刻，齊雲成腦子一清醒，好像還有一個女朋友來著。
頓時不敢耽擱了。
「素素老師，我突然還想起一點事情……。」
李盛素歪著頭一愣，「這麼趕巧啊？第一次去學校的時候也是著著急急的離開。」
「我……」
「沒事，沒事，趕緊的吧，你這個樣子定是跟女朋友有關，年輕人，我懂！」
「謝謝您的諒解。」
說完一句後。
齊雲成出門下樓梯步子不知道多塊，現在已經九點多，開車過去就算是一路綠燈，也得超過十點。
只能在安全的速度內趕了。
趕到之後已經晚了，十點十五分。
宋軼換掉衣服後，在校門口也等了十五分鐘左右，原本還有月月陪著，但是她們每晚得規定多久回去。
所以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站在校門口附近。
雖然還有散場後的各種人流和狗仔在到處熱鬧著，但是她卻一直躁動著，似乎心里憋著什麼。
終于看到熟悉的車後，瘋了一般的跑過去。
齊雲成才打開車門，忽的一下，女朋友就扎進了懷里，扎進去之後，之前著急的情緒全被開心和興奮代替。
「我得獎了你知道嗎？最佳配角獎，我的天啊，你是沒看見，當喊到我名字的時候我還在看其他學姐呢。
還是老師推了我一把，嚇得一愣。
也幸好您給我買的裙子，要是當著那麼多人面穿著普通的衣服，我還不得尷尬死啊。
太愛你了。
怎麼我就那麼喜歡你啊。
啊！！今天好高興！」
好像已經表達不了開心的情緒一般，宋軼都快在原地蹦起來了。
不過看著齊雲成的表情倒是很納悶了，「你怎麼不開心啊？我好不容易得獎了誒，雖然是配角吧，但也很厲害。」
「嗯，厲害，怎麼可能不厲害。」
齊雲成不斷點著頭回答女朋友的話，本來就預料到了所以沒有什麼驚訝。
不過當有幾個路人注意到他們的時候，抱著宋軼的齊雲成壓低了幾分帽子。
「回家吧，要是被狗仔拍到，估計我就說不清楚了，明天絕對會出現一條德芸相聲演員齊雲成夜晚開車到大學校門勾搭女大學生。」
「咦∼」宋軼嫌棄一聲，「這都什麼標題啊。」
「他們能寫出來的絕對會比這個還過分，德芸現在蹭上一點就有流量。」
「好吧，好吧，回家，不過我問你剛才你去干什麼了？是在辦事嗎？」
「算是吧，去見了一下于魁治和李盛素老師。」
「是嗎？」宋軼自然知道兩位，但想起了什麼，伸出自己白白淨淨的手掌心來，「月月說的簽名，你要到了嗎？」
「嘖！」
被一提醒，齊雲成眉頭微皺，「因為太著急過來接你，走的時候我忘了，完全沒想起來。」
「這樣啊，沒事，反正又不著急，什麼時候遇見再要吧。現在我們去買東西吃。」
「我就知道你忘不了這個。」
女朋友的嘴饞，齊雲成怎麼可能不了解，算是慶祝吧，直接開著車帶她去吃一些好東西。
至于過路人壓根也沒發覺什麼，就是看見剛才有一男一女挺親熱的，然後開著車走了，大晚上的懂的都懂。
大學里面司空見慣。
都成年了。
不過他們哪里是大學生，更別提一個就小學畢業，再說兩個人現在操的心絕對不是普通情侶那麼簡單。
齊雲成的話，打算在她生日的時候挑明，不想拖太久，但是她第二天又要去拍戲。
拍戲就算拍得快也得兩三個月。
自己頂多過去時不時地看看，且生日也是跟她一起在那邊過。
過完回來後，齊雲成在兩位老師的教導下，開始深度學習戲曲，尤其是于魁治老師教學的一段戲。
不短，所以學起來也不是幾天能好。
但進步是肉眼可見的，因為他有系統和自己的天賦，所以當于魁治和李盛素去教導孩子的時候都覺得有點詫異。
之前是覺得好，但是沒有像這樣一天接著一天的接觸。
時間長了，接觸得久了。
在排演的時間里，于魁治經常會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孩子來一些東西，目光幾乎沒月兌離開。
當有稍微不對的地方，才趕緊起身過去歸正歸正一些細節。
歸正好了，又回來坐著。
很少有經常站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