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嵐齜牙，眯起眼。
殺意泄露。
「你確定？」
「我累了，小月亮。」
「……果然愛是會消失的。」
夕嵐無語到想翻白眼，狠狠嘲笑沉老師的口不對心。
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把沉老師怎麼著了。
實際上，沉老師表里不一。
有好幾次，她嘴巴都破皮了。
「嗯，消失了，你快去洗澡。」沉白敷衍應和。
找好了衣服準備進衛生間，路過沉白時。
夕嵐冷哼，高傲冷眼，目不斜視。
沉白盯著她的背影忍不住笑出聲。
光想想那場景，如果夕嵐穿寬袍大袖的話。
肯定狠狠甩好幾次，表達氣憤。
考慮到時間不早了，夕嵐不磨蹭，洗漱花的時間比平時少半個小時。
沉白已經不困了，坐在原來的位置玩手機。
「好啦。」
一抹影子投射在沉白面前，沐浴露的清香飄散在周圍。
「……我的大小姐，您能否吹干了頭發再出來嗎?」
沉白深感到無力，皺眉月兌口而出說教起來。
都這麼晚了，還洗頭發。
洗了也就算吧，還不用毛巾瀝干水漬。
現在仍然濕噠噠滴水。
「吶。」
夕嵐從身後拿出吹風筒。
言下之意很明顯。
要坐享其成。
「你真是來氣我的。」
舍不得拒絕，沉白苦笑。
接過吹風機，找到三角插座。
伸手召喚某人。
夕嵐咧嘴傻笑，二話不說直接邁開腿走過去。
找到干淨的毛巾蓋在夕嵐的頭頂，動作輕柔擦拭。
在發尾，擠壓毛巾瀝干多余的水珠。
「沉白，你看，我的頭發好像變長了耶。」
夕嵐卷起一縷長發在手里玩，歪頭俏皮笑。
「是有點。」
「你說我要不要換個發型？如果換的話，什麼樣好看吶？」
也不知夕嵐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
自顧自說起話，也不管站在旁邊的愣住的身邊。
從鏡面看到沉白的反應，夕嵐的惡趣味得到了滿足。
洋洋自得。
「你想換就剪吧。」
沉白低頭認真擦拭她的濕發。
因為夕嵐剛洗完那會沒有擦干，發尾的水滴融入睡衣，沾濕了腰肢部分的衣料。
若隱若現貼在皮膚上。
沉白神情變的濃烈，抿嘴別開視線，但余光總時不時朝那截濕布料看。
要知道，狼吃肉，是看不上青菜的。
沉白已經體會到，有多縴細，盈盈一握。
腦海中自動閃現蔡伸的詩句「嬛嬛一鳥楚宮腰」。
沉白喉嚨滾動，慌忙打開吹風筒開關。
莎莎的聲響充斥整個房間。
暫時解救了曖昧泡泡縈繞的氣氛。
透過鏡面看到一臉認真在幫她吹頭發的沉白。
夕嵐的目光變的越來越溫柔，臉上的笑容一直掛著。
「好了，困了的話先睡覺。」
「謝謝沉老師的服務哦。」
夕嵐朝床那邊走去，也不提及剪發的事情。
搞不懂她真實的想法。
沉白握住她的手腕，背光的原因，他的眼楮隱沒在陰影里。
深邃透不進光的眼楮直勾勾，充滿危險的意味。
「還剪麼？」
別看沉白用的是疑問句的口吻，那眼神分明寫著「不許剪。」
霸道的很。
夕嵐存了心要逗弄他幾下才安心。
「看你的表現哦，沉老師。」
沉白想湊上去，鉤住不知死活用曖昧不明神色挑釁他的夕嵐。
轉而想到了沒洗澡，就懊惱不已。
有些狼狽轉過頭。
算了，他去洗洗睡。
夢里什麼都有。
佔據上風，夕嵐開心地撲上床上。
瞧見拿衣服走過來的沉白。
夕嵐縮在被窩里，無辜眨眼，俏皮說︰「老公，看快點洗哦。」
說完，輕拍了旁邊空出的床位。
腎上激素在狂飆。
沉白卒……
淅淅瀝瀝的水聲持續了很久。
等沉白從衛生間出來。
即便開了抽風機，彌漫的水汽仍然久久不散。
「沉白，你終于出來了。」
夕嵐半夢半醒幽幽從被窩里爬出來。
「你怎麼還沒睡。」沉白皺眉看她。
沒道理啊，都這麼長時間了。
「人有三急。」夕嵐迷湖回答。
眼楮都沒睜開，東倒西歪走過去。
「小心點看路。」
夕嵐不在意擺手。
放心啦，這麼多年她早已練就一身本領。
沉白望著她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什麼。
馬桶抽水聲響起。
洗手中夕嵐好奇問︰「沉白，你很熱麼？」
「……不熱。」
嗯，現在不熱了。
「你是不是洗了冷水澡？」
夕嵐突然竄到他身邊。
踫了踫沉白在外的皮膚。
涼涼的。
「你的錯覺。」
「胡說。」
「你的手剛才踫了水。」
「對哦。」
「睡覺吧。」
「嗯嗯。」
瞌睡蟲又上頭，夕嵐打著哈欠，倒在床上。
像只軟體動物使勁蠕動。
最後鑽進被窩里。
沉白︰「……」
洗了冷水澡跟沒洗，貌似沒區別。
沉白深呼吸，認命地掀開被角，躺上去。
「夕嵐，空調開了幾度？」
「不知道。」
沉白拿起遙控器看，默默連續按七下。
調節到適合睡覺的溫度。
雙手交疊放到月復部，閉眼。
這下睡到一半應該不會被冷醒了。
……
兩人齊刷刷賴到中午才醒過來。
沉白艱難移動撂在他脖子上的手。
深呼吸。
差點喘不上氣了。
夕嵐的睡姿真的是要人命。
夜間踹了他好幾下。
現在整個人像只章魚哥死死扒在他身上。
太考驗定力。
一覺睡醒，日上三竿。
幸福的米蟲日子。
夕嵐蹬被子，伸懶腰。
手肘襲擊過來，沉白習以為常偏過頭，險險別開。
「不好意思啊，忘記了你。」
「沒事。」即便沒睡好，沉白還是選擇原諒了夕嵐。
「你在念什麼？」
見沉白嘴里一張一合，無聲念念有詞。
「往生經。」
「……」
「俗稱超度。」
考慮夕嵐可能不理解，沉白好心在解釋一遍。
「你沒事兒吧？」夕嵐真的得慌，下意識月兌口而出。
熟悉的 梅廣告語。
讓他們都愣住了。
沉白搖頭，凝望天花板，頗有看破紅塵即將要出家的既視感。
「提前為自己超度，怕來不及。」
「……你再休息會，我去訂早餐。」
僅僅一夜而已，沉老師就面目全非。
有點不適應。
「現在是中午。」
念超度經的沉白一心二用，溫馨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