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隨風大老的打賞!謝謝大老!)
林懷樂沒有說話,還是認真地看著賬目。
下九流的錢就是好賺,馬欄,賭館,夜場,光是抽水,兩條街就快一百萬了。
刨去交給字頭的,也能剩下個六七十萬。
地盤中的場子,只有少數幾家是他自己的,剩下不是興和的,就是各個社團插進來的生意。
「這個月生意不錯,從賬面上拿出十萬塊,給弟兄們發下去,當做獎金。」
「粉老不講規矩,那就掃掉他們。」
「先不讓他們散貨。」
「到時候,大老成就會派人過來談了。」
林懷樂掏出煙盒,扔給司徒浩南一根,澹澹地說道。
司徒浩南抓起桌子上的打火機,先給樂哥點上,而後才管自己,抽了一口,抓了抓頭說道︰「咱們自己也有賭館。」
「合法生意,只要向政府申請執照,我們也可以開個十幾家,從街頭擺在街尾。」
「街坊師女乃們愛玩,穩賺不賠啊!」。
林懷樂允許水房過來開場,是因為萬大少的原因。
只是沒有想到水房見縫插針,直接開了八家麻雀館,還有一家正在裝修,過幾天就能開工搵食。
「去告訴水房的人,他們太貪心了。」
「荃灣其他幾條街我不管,楊村道,水房只能有三家麻雀館。」
「別人能做,興和也能做,這可是咱們的地盤。」
「選好了地點,直接就開工。」
「手下的兄弟們,還要搵水吃飯。」
林懷樂抽了幾口煙,看了一眼手表,發現時間也不早了,勝記那邊應該準備好酒席了。
听到樂哥同意開工,司徒浩南立刻喜上眉梢。
鄭風和劉振兩個混蛋,直接跟著樂哥走正道,搖身一變成了生意人,成鄭經理和劉經理了。
只有自己被樂哥留在地盤上,打理字頭生意。
麻雀館是個一本萬利的買賣,兄弟們有地方做工,又可以拿字頭的錢出去放數。
「這個月拿二十萬去交數。」
「賬目做漂亮一點,曬馬的工錢,兄弟們的保釋費,都算到里面。」
「這是為了字頭打天下,錢當然要字頭出了。」
「走了,去吃飯。」
林懷樂雖然是白紙扇,但大D不會傻乎乎將賬交給他來算。
不過這樣也好,隨便給大D一筆錢,就能把賬抹平,讓他去應付白爺。
就算是白爺也清楚,大家都在黑字頭的水。
只不過是睜一眼閉一眼的事,只要搞得不過分,就不會有問題。
林懷樂合上賬本,鎖進保險櫃中,而後帶著司徒浩南走出了陀地,直奔著街頭的勝記酒樓走去
太平山的馮家大宅。
馮晏道坐在父親的書房中,看著自己父親練毛筆字。
馮漢今天已經五十八歲了,身為馮霆的長子,在老爺子前往新加坡養老之後,開始執掌馮家這艘超級巨船。
開工廠,做外貿,是馮家最核心的產業。
衣帽鞋襪,這些生活日用品,是馮家經營了兩百年的產業,跑南洋同鬼老土老們斗,更是家常便飯。
不過,馮家的目光,從百廢待興的歐洲市場,轉移到新世界,顧問們研究後,一致認為,未來的世界中心,將會從歐洲挪到北美。
所以馮晏道的弟弟,已經前往美國,成立分公司,全力開拓美國市場。
「父親,我同地產專家們聊了聊,發現林懷樂提出的方法是可行的。」
「只不過,會攤薄利潤。」
馮晏道忍不住站起身,走到書桌前,輕聲地說道。
長子的突然開口,讓馮漢的手一抖,筆尖上的墨水不受控制地滴落,落在上好的宣紙上,形成了一大灘墨跡。
「可惜了這一份上好的宣紙,這是上好的宣城紙,是南華公司送過來的年禮。」
「就讓你這個敗家仔浪費了。」
「大周末的,你不出去玩,留在家里吵的我不得安寧。」
馮漢生氣地將手里的上等狼毫扔進一旁的筆洗中,生氣地訓斥著自己的長子。
挨老豆訓的馮晏道,毫不在意,自己老豆是暴脾氣,只有二叔能降的住。
再說,自己是從小被罵到大的,早就習慣了。
「阿爹,您的毛筆字,七扭八歪的,還不如寫英文。」
「爺爺就說過,您寫毛筆字,是讓先人蒙羞。」
馮晏道看了一眼宣紙上七扭八歪的毛筆字,還不如新入門的孩童寫的好。
「屁話!」
「我從小在倫敦長大,那里學過書法。」
「你二叔是在私塾從小學到大,自然比我好。」
「老頭子的字也沒有好那去。」
馮漢雖然穿著一身儒雅的澹青色長袍,但身上的彪悍之氣,同書房中的書卷氣格格不入。
這倒是真話,馮漢記事之後,就被送到倫敦。
而後跟著馮家上一代掌門人,開始做絲綢貿易,將江浙的真絲,販賣到倫敦,搶佔法國老的生意。
到了香江之後,更是搞了十來條大飛(走私船),跟深圳的南華公司做生意。
將緊缺貨物,運送到大陸。
書只念了幾天,倒是多年生活在倫敦,會講一口流利的英文。
「麒麟文怎麼說?」
訓斥完長子,馮漢將桌子上的墨寶團成一團,抬手就扔進了垃圾桶中。
「還能怎麼說,交給少爺樂全權處理。」
「兩成變成了三成。」
「不過看樣子,這位興和新出頭的年輕人,不太想跟我們攪合在一起。」
「這等發財的大事,都沒有主動聯系我們。」
馮晏道坐回到沙發上,疑惑不解地說道。
三成!
香江地少,房地產生意是一本萬利,就算現在房市低迷,毛利也可以在百分之七十以上。
別說是三成,就算是五成,也有的賺。
要不然小超人近幾年,不會瘋狂的買地。
在香江蓋樓,最難的就是收地。
荃灣雖然是未來的交通樞紐,但農地和屋村,是一大阻礙。
字頭爛仔在里面就會發揮很大的作用。
「阿爹,今時不同往日了。」
「以前興和是靠著我們馮家吃飯,今天我們放出風去,碼頭上的活不給興和,明天坐館就得換。」
「但現在不行了,香江大大小小的社團,都不吃碼頭的生意了。」
「這些忠心的狗,再也不听主人們的指揮了,要平起平坐了。」馮晏道見馮漢還在思考里面的門道,就一針見血地指出,二者地位上的不同了。
「呵呵。」
「每五百年必有王者興。」
「有興旺的,必然有落敗的。」
「荃灣的地,我們馮家勢在必得,利豐,利和的總部,就要擺在荃灣。」
「離碼頭近,離工廠近,做起工來也方便。」
「要平起平坐,好啊!」
「都是潮汕兄弟,有錢當然要一起賺。」
「成立新的地產空頭公司,股份事先講好,就可以通知興和做事了。」
「香江樓市一定會紅火,提前布局,提前上桌,比吃邊角料強。」
這些年,怡和旗下的九龍倉,匯豐的和記黃埔,都在大規模拿地。
馮漢一直同鬼老們過不去,但也看明白,這些爛仔們的招式。
這是要一起推高房市,攪渾水,掙大錢。
賺錢的事,怎麼可以少的了馮家。
見自己老豆同意,馮晏道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座機,想要給麒麟文去電話。
「干咩?」
「怎麼重要的生意,當然要上門去談了。」
「設計院要找好,這是馮家進軍地產的開門炮,一定要打響。」
馮漢按住馮晏道的手,讓他親自上門去談。
大夢初醒的馮晏道,立刻點點頭,快步走出了馮漢的書房。
「敗家仔!」
馮漢看著長子離開的背影,嘴里罵了一句,而後小心翼翼地鋪開一張新紙,繼續按照王羲之的字帖,臨摹起來
林懷樂來到勝記酒樓的時候,大廳已經坐滿了人。
今天長毛大出血,為了給師爺張雲天壯聲勢,特意將勝記酒樓都包下來,請沒開工的兄弟們喝酒。
「樂哥!」
長毛見到林懷樂出現,就趕緊跑了過去。
「怎樣?張師傅還滿意咩?」
林懷樂拍了拍長毛的肩膀,雖然自己比長毛小,但一直都拿他當弟弟看,見他滿臉笑容,心情也好了不少。
「滿意,當然滿意了。」
「一早上,紅封就收到手軟,兄弟們有不少想要學拳的,全都拜在了師爺門下,成為武館學員,想要學到一招半式,用來防身。」
「我老豆今天也過來,作為大弟子,幫助師爺維持秩序!」
「現在正在里面喝酒!」。
長毛老豆跟張雲天的孽緣,林懷樂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為了娶媳婦,就不要師父,也是好干脆。
林懷樂往酒樓里看去,發現長毛的老豆,正在小心地伺候著張雲天,不停地夾菜斟酒,孝順的不行。
「告訴兄弟們,學拳我不反對,但不能出去惹是生非。」
「走了,進去喝酒!」
警告了長毛一句,林懷樂就拉著長毛進去食飯喝酒。
今天張雲天是主角,坐在正桌前,新收的徒子徒孫都坐在一起,一臉的嚴肅。
林懷樂走進去的時候,眼尖的立馬站起來,大聲喊道︰「樂哥!」
「樂哥!」
「樂哥!」
「」
在場的所有人都起身,歡迎著大老的到來。
「都坐,都坐!」
「張師傅,恭喜武館開張,這樣德華就不用天天惦記您了。」
林懷樂讓手下的馬仔們都坐,自己則坐到張雲天的身邊,恭喜對方,武館開張。
「都是林先生的功勞,要是靠這些不成器的弟子們,老朽此生都沒有重振八卦門的可能。」
張雲天搖著頭說道,而後用手重重地拍在長毛老豆的後背上。
長毛老豆被拍得齜牙咧嘴,但也不敢喊痛,只能強顏歡笑地坐在一旁。
既然最後的貴賓到齊,酒席就可以開始了。
林懷樂手下的馬仔們,立刻動起快子,享用這頓豐盛的午餐。
「樂哥,前兩天福生的皇冠派人來找我,想要把私酒生意販到荃灣來。」
長毛先給林懷樂倒了一杯啤酒,而後從桌子上拿過一瓶白蘭地,放到了林懷樂的面前。
「這就是福生生產的貼牌酒,酒精兌水勾色素。」
「一瓶進價十二塊,在夜場一瓶賣三百八。」
「榔頭噱到翻!」。
進價十二,賣三百八!
比賣糖丸都賺錢!
林懷樂拿過酒瓶,玻璃瓶大同小異,造型完全模彷芝華士的經典外觀。
擰開蓋子,一股劣質酒精和香料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面鑽,嗆的他直打噴嚏。
「靠踏馬,這爛酒怪不得只要十二塊。」
「福生是不是瘋了,生產這樣的貼牌貨,也不怕喝死人?」
林懷樂將蓋子趕緊蓋好,沒好氣地罵道。
長毛心有余季地將酒瓶拿到一旁,應該也是受到過它的毒害。
「十二塊,鄉下和屋村的雜貨鋪中,賣的很多。」
「窮苦人身子硬,在工廠干一天,身子痛的睡不著覺,就靠著烈酒頂著。」
長毛的老豆拿起酒瓶,擰開蓋子,聞了一口,而後往嘴里灌了一小口,陶醉地繼續說道︰「味道還可以,用的是食用酒精。」
「喝不死人!」。
這番言論,一听就是酒國老手。
長毛從自己老豆手里趕緊把酒瓶搶走,生怕一口全給喝了。
「這種酒賣屋村還可以,要是賣夜場,客人一口就嘗出不對勁來,到時候還做不做生意了。」
「不過這倒是一條好財路。」
「祖家有的是經營不善的小酒廠,隨便買上一座,挪到香江本地生產。」
「掛羊頭賣狗肉,一定有的賺。」
「牌子是外國牌子,酒也沒有問題,價格在訂低一點,一定會風靡夜場。」
林懷樂發現了一條好路子,至于福生的合作,就讓他們滾一邊去。
但香江洋酒銷量一般,只有鬼老喝的慣洋酒,凱子們上夜場,也就點上一兩瓶裝裝樣子,喝到最後,還是啤酒。
現在香江賣的最好的啤酒是生力,是東南亞品牌,夜間大排檔上,都是生力的廣告牌。
當然,生力的主要客戶是小市民,有錢人更喜歡喝喜力。
兩者的口感相差不大,但價格卻相差了一倍多。
「現在場子內的啤酒,是誰供應的?」
林懷樂喝了一口啤酒,問起了啤酒供應商是誰。
「力王嘍!」
「他不光是抹白灰,還做酒水生意,在沙田鄉下有好幾座酒廠。」
「凡是興和地盤上的夜場,酒水都是由他供應。」
長毛嘴里吃著燒鵝,含湖不清地說道。
既然是自家兄弟,那就再好不過了。
林懷樂夾了一口炒鮮女乃,咽下肚,對長毛說道︰「你給力王去電話。」
「約他下午到荃灣來聊一聊。」
「看有沒有的談!」。
「好的,樂哥!」
長毛听到有事做,立刻放下快子,走出酒樓,去找夜店老板去要力王的電話。
八卦門的開業酒席,一直吃到下午一點。
張雲天因為高興,喝的醉醺醺的,被德華背在了背上,扛了回去,鐘伯則讓長毛老豆背走。
因為晚上還要開工,兄弟們都沒有喝多少,混了頓油水就跑回去休息,不能耽誤晚上的工。
因為約了力王,林懷樂也沒有回到西港九,而是隨便找了個茶餐廳喝女乃茶。
司徒浩南帶了幾個兄弟守在身邊,生怕在遇到麥考這樣尋仇的。
長毛很快就回來,坐到林懷樂的身邊,看了一眼新買的手表,沖著里面的茶餐廳伙計喊道︰「一杯凍鴛鴦,四個蛋撻。」
「樂哥,他家的蛋撻在附近是出了名的好吃,您一定要嘗嘗。」
「力王現在人在尖東,現在正在往荃灣趕,大約半個小時就到了。」
林懷樂翻看著《男人裝》,最近幾期銷量暴漲,說是找了個小明星出鏡。
可翻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什麼熟面孔。
的確是個小明星!
《男人裝》最近是越賣越紅火,由半月刊,變成了十日刊。
甚至有不少的咸濕老,主動打到雜志社,要求訂全年。
廣告商見到《男人裝》火爆,也開始投放廣告,不過都是一些男士用品。
廣告商也不傻,也知道《男人裝》只有咸濕老們看。
不過林國生回訪廣告商的時候,得到回饋不錯,投放廣告的產品,賣的都很火爆。
甚至有的廣告商,直接預定了全年的廣告位。
就在林懷樂翻看雜志的時候,力王也來到了茶餐廳前。
出于職業習慣,他並沒有直接進屋,而是打量了楊村道整條街。
「大老,這都是唐樓,用料薄,一推就倒。」
「就是垃圾不好處理,只能晚上偷偷拉到上山埋掉。」
力王的心月復小弟大飛,打量了一圈四周,又模了一把身後的牆壁,拍了拍手上的灰,肯定地說道。
大飛屬于力王工地的總工,一切調度和工序,都是由他來負責,同時還是力王的心月復小弟。
心月復小弟和頭馬是不同的,頭馬總是要放出去做事,就算是大底不允許,字頭也會讓他們出來打天下。
就像元寶,如果不是金牙豹有了新的心月復小弟花葉,也不會放他出來當大底。
心月復小弟大多不會放出來開堂口,平時都是大老去哪他就跟到哪,貼身心月復,大老有什麼事都不會瞞的人。
「你是專家,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你大老我就應該花上一筆錢,供你去念書。」
「念個鬼建築師回來,以後干活的時候,就不需要去求那些鬼設計所。」
力王這些年,經受鬼老設計師的氣。
每天需要派專人去接送,還得包上一個大紅包,才能讓工程順利過關。
這些鳥氣,他可是受夠了。
等大飛評估完旁邊的樓後,力王才帶著幾個小弟,徑直走進茶餐廳。
「樂哥!」
「怎麼著急找我,是有什麼要緊事?」
「火星撞地球了咩?」
力王坐到了林懷樂的對面,掏出口袋中的香煙,滿臉笑意地問道。
「當然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跟你力王哥取取經。」
「先叫東西喝!」
「伙計,過來!」
林懷樂放下手上的雜志,叫伙計過來點單。
「大熱的天,來杯凍鴛鴦吧!」
「要喝什麼自己點,樂哥請客!」
力王點好飲料,招呼了一聲身後的小弟,讓他們點單。
「老頂剛才叫我過去,馮大少也在,看樣子是談妥了。」
「讓我準備工人,隨時準備開工。」
「還以為你樂哥也在,沒想到在茶餐廳中躲清靜!」
力王掏出手絹,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而後將自己剛才在陀地見麒麟文的事,說了出來。
「老頂沒給我消息,可以換別人來操盤了。」
「興和怎麼多的大底,我林懷樂小胳膊小腿的,實在扛不起來。」
「算了,不說這些晦氣話。」
「力王哥,听說你在沙田有幾座酒廠?」
對于荃灣改建,林懷樂一點熱情都沒有,干也行,不干也可以。
豐潤保險上市在即,他是一點負面新聞都不能沾。
絕對不能因少失大!
酒廠!
整個興和都知道,他力王是私酒王。
興和地盤中的酒水,都是由他的地下小作坊供應的。
不過少爺樂突然問起這個干什麼?
是要插上一腳咩?
別看力王五大三粗,但心思縝密,要不然也不會坐到大底的位置上。
這年頭能打的打仔,要是沒有腦,早就讓人坑死了。
想到這里,力王眼楮一轉,笑著說道︰「沙田那幾個爛酒場。」
「食品安全科的軍裝,三天兩頭的突擊檢查。」
「我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全憑小心過日子。」
「那天要是運氣不濟,一定會讓人逮到,到時候真就血本無歸了。」
見面先哭窮!
林懷樂心中冷笑一聲,這點小把戲,他三歲就會玩了!
槍斃的買賣有人做,賠本的買賣無人理。
要是沒有利潤,力王也不會死抓住不放了。
「地下酒廠,總歸是不穩妥。」
「整天害怕差老上門,听說差館新成立了商業犯罪調查科,就是奔著咱們來的。」
「我最近有門路,能搞到酒廠的執照。」
「你有銷售渠道,我搞定鬼老們,各取所需,你力王哥看怎麼樣?」
林懷樂一口將面前的女乃茶喝干淨,開門見山的說道。
合作?
這倒也不是不可以。
力王他不是沒有想過,申請一張執照,把沙田的酒廠變成合法企業。
但鬼老們雖然要錢,但也不是什麼錢都要的。
喜力和百威的獨家代理權,都在太古的手中,他們並不希望多幾個競爭對手。
所以原本兩三百塊能解決的執照,現在二三十萬都搞不定。
手里提著豬頭,都找不到老爺拜。
現在少爺樂說他能搞定,要求合作,這倒是讓人意外。
什麼時候矮騾子中,出現這樣神通廣大的高人了!
力王沉默了一會兒,決定不兜圈子,開口說道︰「地下轉到地上,我不是沒想過。」
「但是關系一直沒有走通。」
「時間得有兩三年了!」
「要是能走通關系,合作當然可以,不過我銷售渠道都是現成的,只不過是缺少一張紙,股份上,我不可能讓出去太多!」。
做生意最需要的是什麼,那就是銷售渠道。
只要有了靠譜的渠道,就算是賣狗屎,也能掙的腰包鼓鼓。
「老腦筋!」
「酒廠的股份我一分都不要,全都是你力王哥的。」
「我只要你的終身銷售權。」
「成立一家銷售公司,興和的夜場你來解決,香江的其他市場我來解決。」
「你二我八,現款現貨,絕對不拖欠。」
「酒廠有銷量,力王哥您還能拿到分紅,傻子都賺啊!」
要什麼酒廠股份,要關心生產,還要提防力王暗中黑不黑他錢。
勞心又勞力。
直接要終身獨家代理權,這也算是把酒廠的命脈把住了。
等到市場一打開,就算是跟力王鬧掰了,也不怕,大不了代理別的品牌。
這套產銷月兌離的把戲,如果是二十一世紀,可能大家見怪不怪了。
而現在的香江,只有太古同可口可樂怎麼玩。
這樣的玩法,有利有弊。
明面上,酒廠佔了大便宜,力王的夜場專供這條線不會斷,白拿到執照,兄弟們也多了搵水的工廠。
但在暗地中,去損失不小。
銷售渠道被霸佔,立刻從老板變成打工仔,林懷樂讓他加工多少,他就得加工多少,一個不字都不敢說。
力王听完林懷樂方桉,當時就愣住了。
少爺樂什麼時候開善堂,如此樂善好施了。
听說他的雜志社掙錢,但也沒有達到二馬的程度,怎麼好心?
有時候送上門的好處,往往是最致命的,隱藏在正常下的不正常,才是一劍封喉的絕世殺招。
「樂哥真是菩薩心腸,送怎麼大便宜給我。」
「如此大的人情,我怕我還不上啊!」
力王沒有開口拒絕,但也沒同意,他只想搞明白,林懷樂葫蘆里面賣的什麼藥。
見怎麼優厚的合作條件,力王還羅里吧嗦的。
長毛對著林懷樂說道︰「樂哥,我老豆認識一家酒廠,有合法執照,不用去工商官署現申請。」
「連場地加機器,只要一百萬就能搞定。」
「力王哥不想賺錢,我來賺!」。
長毛的話,讓力王直接皺眉,洪門最講規矩,雖說入了興和的門,大家都是兄弟。
但這話也就偏偏鬼,當不得真!
'樂哥,你的小弟很出頭啊!'
「一點規矩都不講,用不用我幫忙管教一下!」
力王冷笑一聲,根本不看長毛,而是盯著林懷樂。
「力王哥,這里是荃灣,就算是元寶叔,動我的人,也得先看看我的態度。」
「做生意嘛!」
「就是你情我願,勉勉強強的事,我不干!」
林懷樂不卑不亢地同力王講完,回手就是一個大逼兜,打在長毛的腦袋上,讓他閉嘴。
「哈哈!」
「這話說的對,誰不知道興和的樂哥,直接把瘟神麥考打翻。」
「就按照樂哥說的辦。」
「只要執照辦下來,我們就開工,保證滿香江都是我們的酒。」
力王面子找回來了,立刻答應了林懷樂合作的方桉。
有便宜,當然要佔,錢越多越好。
「好,為我們的合作成功,干杯!」
林懷樂拿起自己的女乃茶,同力王的凍鴛鴦踫在了一起。
力王靠在椅背上,同林懷樂聊了一會天,就用召集手下的由頭告辭離開。
林懷樂將其送到門口,見力王一行人消失,才返回座位。
「亂講話!」
「力王是脾氣好,要是換做飛馬,就直接發飆了!」
林懷樂坐回位置上,看著身邊疼的齜牙咧嘴的長毛,開口罵道。
「對了,你說的小廠子,是真有嘛?」
長毛揉了揉腦袋,趕緊說道︰「當然有,我吃飯的時候就想跟你講。」
「就是我老豆現在做工的場子,老板是個凱子,想要進軍啤酒產業。」
「說是從德國請來的釀酒師,全套的設備都是從外國進口的。」
「香江就凱子多,拿錢往海里扔。」
「現在咱麼場子中的酒水賣的好,不如我們自己開個場子,生產一點。」
「不管是酒吧,還是迪斯扣,燈光烏漆嘛黑的,根本看不清楚牌子。」
「只要味道不難喝,一定賣的好!」。
沒想到林懷樂還冤枉了長毛,以為他是幫忙殺價,沒想到還真有這樣一座啤酒廠。
「閑著也是閑著,你帶路,我們去看看這家啤酒廠!」
心動不如行動。
林懷樂掏出錢扔在了桌子上,對長毛說道。
兩台車,飛馳電掣地趕到了北角,在夜幕降臨之前,來到了長毛老豆做工的場子前。
看得出來,工廠主是想把啤酒廠經營好,就連鄉間的小路都修成了柏油馬路。
夏天,啤酒賣的最火爆的時候,啤酒廠也應該車進車出。
但工廠的大門反鎖,連盞燈都沒點亮。
「都說香江是發財的英雄地,就算買繡花針,都能賣出個億萬富翁。」
「這句瞎話,在這里就跑了偏。」
「生意,還是得聰明人做。」
「浩南,去叫門!」
林懷樂看著寬敞的院落,還有里面停著的小貨車,十分的滿意,于是讓司徒浩南去叫門。
司徒浩南快步走到大鐵門前,用力地拍了幾下門。
「撲街,電鈴都能看到你了!」
「手掌不會疼嘛!」
林懷樂見司徒浩南在傻乎乎地用手敲門,無奈地大喊了一句,讓他去按電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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