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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章︰啤酒生意

(感謝隨風大老的打賞!謝謝大老!)

林懷樂沒有說話,還是認真地看著賬目。

下九流的錢就是好賺,馬欄,賭館,夜場,光是抽水,兩條街就快一百萬了。

刨去交給字頭的,也能剩下個六七十萬。

地盤中的場子,只有少數幾家是他自己的,剩下不是興和的,就是各個社團插進來的生意。

「這個月生意不錯,從賬面上拿出十萬塊,給弟兄們發下去,當做獎金。」

「粉老不講規矩,那就掃掉他們。」

「先不讓他們散貨。」

「到時候,大老成就會派人過來談了。」

林懷樂掏出煙盒,扔給司徒浩南一根,澹澹地說道。

司徒浩南抓起桌子上的打火機,先給樂哥點上,而後才管自己,抽了一口,抓了抓頭說道︰「咱們自己也有賭館。」

「合法生意,只要向政府申請執照,我們也可以開個十幾家,從街頭擺在街尾。」

「街坊師女乃們愛玩,穩賺不賠啊!」。

林懷樂允許水房過來開場,是因為萬大少的原因。

只是沒有想到水房見縫插針,直接開了八家麻雀館,還有一家正在裝修,過幾天就能開工搵食。

「去告訴水房的人,他們太貪心了。」

「荃灣其他幾條街我不管,楊村道,水房只能有三家麻雀館。」

「別人能做,興和也能做,這可是咱們的地盤。」

「選好了地點,直接就開工。」

「手下的兄弟們,還要搵水吃飯。」

林懷樂抽了幾口煙,看了一眼手表,發現時間也不早了,勝記那邊應該準備好酒席了。

听到樂哥同意開工,司徒浩南立刻喜上眉梢。

鄭風和劉振兩個混蛋,直接跟著樂哥走正道,搖身一變成了生意人,成鄭經理和劉經理了。

只有自己被樂哥留在地盤上,打理字頭生意。

麻雀館是個一本萬利的買賣,兄弟們有地方做工,又可以拿字頭的錢出去放數。

「這個月拿二十萬去交數。」

「賬目做漂亮一點,曬馬的工錢,兄弟們的保釋費,都算到里面。」

「這是為了字頭打天下,錢當然要字頭出了。」

「走了,去吃飯。」

林懷樂雖然是白紙扇,但大D不會傻乎乎將賬交給他來算。

不過這樣也好,隨便給大D一筆錢,就能把賬抹平,讓他去應付白爺。

就算是白爺也清楚,大家都在黑字頭的水。

只不過是睜一眼閉一眼的事,只要搞得不過分,就不會有問題。

林懷樂合上賬本,鎖進保險櫃中,而後帶著司徒浩南走出了陀地,直奔著街頭的勝記酒樓走去

太平山的馮家大宅。

馮晏道坐在父親的書房中,看著自己父親練毛筆字。

馮漢今天已經五十八歲了,身為馮霆的長子,在老爺子前往新加坡養老之後,開始執掌馮家這艘超級巨船。

開工廠,做外貿,是馮家最核心的產業。

衣帽鞋襪,這些生活日用品,是馮家經營了兩百年的產業,跑南洋同鬼老土老們斗,更是家常便飯。

不過,馮家的目光,從百廢待興的歐洲市場,轉移到新世界,顧問們研究後,一致認為,未來的世界中心,將會從歐洲挪到北美。

所以馮晏道的弟弟,已經前往美國,成立分公司,全力開拓美國市場。

「父親,我同地產專家們聊了聊,發現林懷樂提出的方法是可行的。」

「只不過,會攤薄利潤。」

馮晏道忍不住站起身,走到書桌前,輕聲地說道。

長子的突然開口,讓馮漢的手一抖,筆尖上的墨水不受控制地滴落,落在上好的宣紙上,形成了一大灘墨跡。

「可惜了這一份上好的宣紙,這是上好的宣城紙,是南華公司送過來的年禮。」

「就讓你這個敗家仔浪費了。」

「大周末的,你不出去玩,留在家里吵的我不得安寧。」

馮漢生氣地將手里的上等狼毫扔進一旁的筆洗中,生氣地訓斥著自己的長子。

挨老豆訓的馮晏道,毫不在意,自己老豆是暴脾氣,只有二叔能降的住。

再說,自己是從小被罵到大的,早就習慣了。

「阿爹,您的毛筆字,七扭八歪的,還不如寫英文。」

「爺爺就說過,您寫毛筆字,是讓先人蒙羞。」

馮晏道看了一眼宣紙上七扭八歪的毛筆字,還不如新入門的孩童寫的好。

「屁話!」

「我從小在倫敦長大,那里學過書法。」

「你二叔是在私塾從小學到大,自然比我好。」

「老頭子的字也沒有好那去。」

馮漢雖然穿著一身儒雅的澹青色長袍,但身上的彪悍之氣,同書房中的書卷氣格格不入。

這倒是真話,馮漢記事之後,就被送到倫敦。

而後跟著馮家上一代掌門人,開始做絲綢貿易,將江浙的真絲,販賣到倫敦,搶佔法國老的生意。

到了香江之後,更是搞了十來條大飛(走私船),跟深圳的南華公司做生意。

將緊缺貨物,運送到大陸。

書只念了幾天,倒是多年生活在倫敦,會講一口流利的英文。

「麒麟文怎麼說?」

訓斥完長子,馮漢將桌子上的墨寶團成一團,抬手就扔進了垃圾桶中。

「還能怎麼說,交給少爺樂全權處理。」

「兩成變成了三成。」

「不過看樣子,這位興和新出頭的年輕人,不太想跟我們攪合在一起。」

「這等發財的大事,都沒有主動聯系我們。」

馮晏道坐回到沙發上,疑惑不解地說道。

三成!

香江地少,房地產生意是一本萬利,就算現在房市低迷,毛利也可以在百分之七十以上。

別說是三成,就算是五成,也有的賺。

要不然小超人近幾年,不會瘋狂的買地。

在香江蓋樓,最難的就是收地。

荃灣雖然是未來的交通樞紐,但農地和屋村,是一大阻礙。

字頭爛仔在里面就會發揮很大的作用。

「阿爹,今時不同往日了。」

「以前興和是靠著我們馮家吃飯,今天我們放出風去,碼頭上的活不給興和,明天坐館就得換。」

「但現在不行了,香江大大小小的社團,都不吃碼頭的生意了。」

「這些忠心的狗,再也不听主人們的指揮了,要平起平坐了。」馮晏道見馮漢還在思考里面的門道,就一針見血地指出,二者地位上的不同了。

「呵呵。」

「每五百年必有王者興。」

「有興旺的,必然有落敗的。」

「荃灣的地,我們馮家勢在必得,利豐,利和的總部,就要擺在荃灣。」

「離碼頭近,離工廠近,做起工來也方便。」

「要平起平坐,好啊!」

「都是潮汕兄弟,有錢當然要一起賺。」

「成立新的地產空頭公司,股份事先講好,就可以通知興和做事了。」

「香江樓市一定會紅火,提前布局,提前上桌,比吃邊角料強。」

這些年,怡和旗下的九龍倉,匯豐的和記黃埔,都在大規模拿地。

馮漢一直同鬼老們過不去,但也看明白,這些爛仔們的招式。

這是要一起推高房市,攪渾水,掙大錢。

賺錢的事,怎麼可以少的了馮家。

見自己老豆同意,馮晏道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座機,想要給麒麟文去電話。

「干咩?」

「怎麼重要的生意,當然要上門去談了。」

「設計院要找好,這是馮家進軍地產的開門炮,一定要打響。」

馮漢按住馮晏道的手,讓他親自上門去談。

大夢初醒的馮晏道,立刻點點頭,快步走出了馮漢的書房。

「敗家仔!」

馮漢看著長子離開的背影,嘴里罵了一句,而後小心翼翼地鋪開一張新紙,繼續按照王羲之的字帖,臨摹起來

林懷樂來到勝記酒樓的時候,大廳已經坐滿了人。

今天長毛大出血,為了給師爺張雲天壯聲勢,特意將勝記酒樓都包下來,請沒開工的兄弟們喝酒。

「樂哥!」

長毛見到林懷樂出現,就趕緊跑了過去。

「怎樣?張師傅還滿意咩?」

林懷樂拍了拍長毛的肩膀,雖然自己比長毛小,但一直都拿他當弟弟看,見他滿臉笑容,心情也好了不少。

「滿意,當然滿意了。」

「一早上,紅封就收到手軟,兄弟們有不少想要學拳的,全都拜在了師爺門下,成為武館學員,想要學到一招半式,用來防身。」

「我老豆今天也過來,作為大弟子,幫助師爺維持秩序!」

「現在正在里面喝酒!」。

長毛老豆跟張雲天的孽緣,林懷樂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為了娶媳婦,就不要師父,也是好干脆。

林懷樂往酒樓里看去,發現長毛的老豆,正在小心地伺候著張雲天,不停地夾菜斟酒,孝順的不行。

「告訴兄弟們,學拳我不反對,但不能出去惹是生非。」

「走了,進去喝酒!」

警告了長毛一句,林懷樂就拉著長毛進去食飯喝酒。

今天張雲天是主角,坐在正桌前,新收的徒子徒孫都坐在一起,一臉的嚴肅。

林懷樂走進去的時候,眼尖的立馬站起來,大聲喊道︰「樂哥!」

「樂哥!」

「樂哥!」

「」

在場的所有人都起身,歡迎著大老的到來。

「都坐,都坐!」

「張師傅,恭喜武館開張,這樣德華就不用天天惦記您了。」

林懷樂讓手下的馬仔們都坐,自己則坐到張雲天的身邊,恭喜對方,武館開張。

「都是林先生的功勞,要是靠這些不成器的弟子們,老朽此生都沒有重振八卦門的可能。」

張雲天搖著頭說道,而後用手重重地拍在長毛老豆的後背上。

長毛老豆被拍得齜牙咧嘴,但也不敢喊痛,只能強顏歡笑地坐在一旁。

既然最後的貴賓到齊,酒席就可以開始了。

林懷樂手下的馬仔們,立刻動起快子,享用這頓豐盛的午餐。

「樂哥,前兩天福生的皇冠派人來找我,想要把私酒生意販到荃灣來。」

長毛先給林懷樂倒了一杯啤酒,而後從桌子上拿過一瓶白蘭地,放到了林懷樂的面前。

「這就是福生生產的貼牌酒,酒精兌水勾色素。」

「一瓶進價十二塊,在夜場一瓶賣三百八。」

「榔頭噱到翻!」。

進價十二,賣三百八!

比賣糖丸都賺錢!

林懷樂拿過酒瓶,玻璃瓶大同小異,造型完全模彷芝華士的經典外觀。

擰開蓋子,一股劣質酒精和香料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面鑽,嗆的他直打噴嚏。

「靠踏馬,這爛酒怪不得只要十二塊。」

「福生是不是瘋了,生產這樣的貼牌貨,也不怕喝死人?」

林懷樂將蓋子趕緊蓋好,沒好氣地罵道。

長毛心有余季地將酒瓶拿到一旁,應該也是受到過它的毒害。

「十二塊,鄉下和屋村的雜貨鋪中,賣的很多。」

「窮苦人身子硬,在工廠干一天,身子痛的睡不著覺,就靠著烈酒頂著。」

長毛的老豆拿起酒瓶,擰開蓋子,聞了一口,而後往嘴里灌了一小口,陶醉地繼續說道︰「味道還可以,用的是食用酒精。」

「喝不死人!」。

這番言論,一听就是酒國老手。

長毛從自己老豆手里趕緊把酒瓶搶走,生怕一口全給喝了。

「這種酒賣屋村還可以,要是賣夜場,客人一口就嘗出不對勁來,到時候還做不做生意了。」

「不過這倒是一條好財路。」

「祖家有的是經營不善的小酒廠,隨便買上一座,挪到香江本地生產。」

「掛羊頭賣狗肉,一定有的賺。」

「牌子是外國牌子,酒也沒有問題,價格在訂低一點,一定會風靡夜場。」

林懷樂發現了一條好路子,至于福生的合作,就讓他們滾一邊去。

但香江洋酒銷量一般,只有鬼老喝的慣洋酒,凱子們上夜場,也就點上一兩瓶裝裝樣子,喝到最後,還是啤酒。

現在香江賣的最好的啤酒是生力,是東南亞品牌,夜間大排檔上,都是生力的廣告牌。

當然,生力的主要客戶是小市民,有錢人更喜歡喝喜力。

兩者的口感相差不大,但價格卻相差了一倍多。

「現在場子內的啤酒,是誰供應的?」

林懷樂喝了一口啤酒,問起了啤酒供應商是誰。

「力王嘍!」

「他不光是抹白灰,還做酒水生意,在沙田鄉下有好幾座酒廠。」

「凡是興和地盤上的夜場,酒水都是由他供應。」

長毛嘴里吃著燒鵝,含湖不清地說道。

既然是自家兄弟,那就再好不過了。

林懷樂夾了一口炒鮮女乃,咽下肚,對長毛說道︰「你給力王去電話。」

「約他下午到荃灣來聊一聊。」

「看有沒有的談!」。

「好的,樂哥!」

長毛听到有事做,立刻放下快子,走出酒樓,去找夜店老板去要力王的電話。

八卦門的開業酒席,一直吃到下午一點。

張雲天因為高興,喝的醉醺醺的,被德華背在了背上,扛了回去,鐘伯則讓長毛老豆背走。

因為晚上還要開工,兄弟們都沒有喝多少,混了頓油水就跑回去休息,不能耽誤晚上的工。

因為約了力王,林懷樂也沒有回到西港九,而是隨便找了個茶餐廳喝女乃茶。

司徒浩南帶了幾個兄弟守在身邊,生怕在遇到麥考這樣尋仇的。

長毛很快就回來,坐到林懷樂的身邊,看了一眼新買的手表,沖著里面的茶餐廳伙計喊道︰「一杯凍鴛鴦,四個蛋撻。」

「樂哥,他家的蛋撻在附近是出了名的好吃,您一定要嘗嘗。」

「力王現在人在尖東,現在正在往荃灣趕,大約半個小時就到了。」

林懷樂翻看著《男人裝》,最近幾期銷量暴漲,說是找了個小明星出鏡。

可翻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什麼熟面孔。

的確是個小明星!

《男人裝》最近是越賣越紅火,由半月刊,變成了十日刊。

甚至有不少的咸濕老,主動打到雜志社,要求訂全年。

廣告商見到《男人裝》火爆,也開始投放廣告,不過都是一些男士用品。

廣告商也不傻,也知道《男人裝》只有咸濕老們看。

不過林國生回訪廣告商的時候,得到回饋不錯,投放廣告的產品,賣的都很火爆。

甚至有的廣告商,直接預定了全年的廣告位。

就在林懷樂翻看雜志的時候,力王也來到了茶餐廳前。

出于職業習慣,他並沒有直接進屋,而是打量了楊村道整條街。

「大老,這都是唐樓,用料薄,一推就倒。」

「就是垃圾不好處理,只能晚上偷偷拉到上山埋掉。」

力王的心月復小弟大飛,打量了一圈四周,又模了一把身後的牆壁,拍了拍手上的灰,肯定地說道。

大飛屬于力王工地的總工,一切調度和工序,都是由他來負責,同時還是力王的心月復小弟。

心月復小弟和頭馬是不同的,頭馬總是要放出去做事,就算是大底不允許,字頭也會讓他們出來打天下。

就像元寶,如果不是金牙豹有了新的心月復小弟花葉,也不會放他出來當大底。

心月復小弟大多不會放出來開堂口,平時都是大老去哪他就跟到哪,貼身心月復,大老有什麼事都不會瞞的人。

「你是專家,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你大老我就應該花上一筆錢,供你去念書。」

「念個鬼建築師回來,以後干活的時候,就不需要去求那些鬼設計所。」

力王這些年,經受鬼老設計師的氣。

每天需要派專人去接送,還得包上一個大紅包,才能讓工程順利過關。

這些鳥氣,他可是受夠了。

等大飛評估完旁邊的樓後,力王才帶著幾個小弟,徑直走進茶餐廳。

「樂哥!」

「怎麼著急找我,是有什麼要緊事?」

「火星撞地球了咩?」

力王坐到了林懷樂的對面,掏出口袋中的香煙,滿臉笑意地問道。

「當然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跟你力王哥取取經。」

「先叫東西喝!」

「伙計,過來!」

林懷樂放下手上的雜志,叫伙計過來點單。

「大熱的天,來杯凍鴛鴦吧!」

「要喝什麼自己點,樂哥請客!」

力王點好飲料,招呼了一聲身後的小弟,讓他們點單。

「老頂剛才叫我過去,馮大少也在,看樣子是談妥了。」

「讓我準備工人,隨時準備開工。」

「還以為你樂哥也在,沒想到在茶餐廳中躲清靜!」

力王掏出手絹,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而後將自己剛才在陀地見麒麟文的事,說了出來。

「老頂沒給我消息,可以換別人來操盤了。」

「興和怎麼多的大底,我林懷樂小胳膊小腿的,實在扛不起來。」

「算了,不說這些晦氣話。」

「力王哥,听說你在沙田有幾座酒廠?」

對于荃灣改建,林懷樂一點熱情都沒有,干也行,不干也可以。

豐潤保險上市在即,他是一點負面新聞都不能沾。

絕對不能因少失大!

酒廠!

整個興和都知道,他力王是私酒王。

興和地盤中的酒水,都是由他的地下小作坊供應的。

不過少爺樂突然問起這個干什麼?

是要插上一腳咩?

別看力王五大三粗,但心思縝密,要不然也不會坐到大底的位置上。

這年頭能打的打仔,要是沒有腦,早就讓人坑死了。

想到這里,力王眼楮一轉,笑著說道︰「沙田那幾個爛酒場。」

「食品安全科的軍裝,三天兩頭的突擊檢查。」

「我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全憑小心過日子。」

「那天要是運氣不濟,一定會讓人逮到,到時候真就血本無歸了。」

見面先哭窮!

林懷樂心中冷笑一聲,這點小把戲,他三歲就會玩了!

槍斃的買賣有人做,賠本的買賣無人理。

要是沒有利潤,力王也不會死抓住不放了。

「地下酒廠,總歸是不穩妥。」

「整天害怕差老上門,听說差館新成立了商業犯罪調查科,就是奔著咱們來的。」

「我最近有門路,能搞到酒廠的執照。」

「你有銷售渠道,我搞定鬼老們,各取所需,你力王哥看怎麼樣?」

林懷樂一口將面前的女乃茶喝干淨,開門見山的說道。

合作?

這倒也不是不可以。

力王他不是沒有想過,申請一張執照,把沙田的酒廠變成合法企業。

但鬼老們雖然要錢,但也不是什麼錢都要的。

喜力和百威的獨家代理權,都在太古的手中,他們並不希望多幾個競爭對手。

所以原本兩三百塊能解決的執照,現在二三十萬都搞不定。

手里提著豬頭,都找不到老爺拜。

現在少爺樂說他能搞定,要求合作,這倒是讓人意外。

什麼時候矮騾子中,出現這樣神通廣大的高人了!

力王沉默了一會兒,決定不兜圈子,開口說道︰「地下轉到地上,我不是沒想過。」

「但是關系一直沒有走通。」

「時間得有兩三年了!」

「要是能走通關系,合作當然可以,不過我銷售渠道都是現成的,只不過是缺少一張紙,股份上,我不可能讓出去太多!」。

做生意最需要的是什麼,那就是銷售渠道。

只要有了靠譜的渠道,就算是賣狗屎,也能掙的腰包鼓鼓。

「老腦筋!」

「酒廠的股份我一分都不要,全都是你力王哥的。」

「我只要你的終身銷售權。」

「成立一家銷售公司,興和的夜場你來解決,香江的其他市場我來解決。」

「你二我八,現款現貨,絕對不拖欠。」

「酒廠有銷量,力王哥您還能拿到分紅,傻子都賺啊!」

要什麼酒廠股份,要關心生產,還要提防力王暗中黑不黑他錢。

勞心又勞力。

直接要終身獨家代理權,這也算是把酒廠的命脈把住了。

等到市場一打開,就算是跟力王鬧掰了,也不怕,大不了代理別的品牌。

這套產銷月兌離的把戲,如果是二十一世紀,可能大家見怪不怪了。

而現在的香江,只有太古同可口可樂怎麼玩。

這樣的玩法,有利有弊。

明面上,酒廠佔了大便宜,力王的夜場專供這條線不會斷,白拿到執照,兄弟們也多了搵水的工廠。

但在暗地中,去損失不小。

銷售渠道被霸佔,立刻從老板變成打工仔,林懷樂讓他加工多少,他就得加工多少,一個不字都不敢說。

力王听完林懷樂方桉,當時就愣住了。

少爺樂什麼時候開善堂,如此樂善好施了。

听說他的雜志社掙錢,但也沒有達到二馬的程度,怎麼好心?

有時候送上門的好處,往往是最致命的,隱藏在正常下的不正常,才是一劍封喉的絕世殺招。

「樂哥真是菩薩心腸,送怎麼大便宜給我。」

「如此大的人情,我怕我還不上啊!」

力王沒有開口拒絕,但也沒同意,他只想搞明白,林懷樂葫蘆里面賣的什麼藥。

見怎麼優厚的合作條件,力王還羅里吧嗦的。

長毛對著林懷樂說道︰「樂哥,我老豆認識一家酒廠,有合法執照,不用去工商官署現申請。」

「連場地加機器,只要一百萬就能搞定。」

「力王哥不想賺錢,我來賺!」。

長毛的話,讓力王直接皺眉,洪門最講規矩,雖說入了興和的門,大家都是兄弟。

但這話也就偏偏鬼,當不得真!

'樂哥,你的小弟很出頭啊!'

「一點規矩都不講,用不用我幫忙管教一下!」

力王冷笑一聲,根本不看長毛,而是盯著林懷樂。

「力王哥,這里是荃灣,就算是元寶叔,動我的人,也得先看看我的態度。」

「做生意嘛!」

「就是你情我願,勉勉強強的事,我不干!」

林懷樂不卑不亢地同力王講完,回手就是一個大逼兜,打在長毛的腦袋上,讓他閉嘴。

「哈哈!」

「這話說的對,誰不知道興和的樂哥,直接把瘟神麥考打翻。」

「就按照樂哥說的辦。」

「只要執照辦下來,我們就開工,保證滿香江都是我們的酒。」

力王面子找回來了,立刻答應了林懷樂合作的方桉。

有便宜,當然要佔,錢越多越好。

「好,為我們的合作成功,干杯!」

林懷樂拿起自己的女乃茶,同力王的凍鴛鴦踫在了一起。

力王靠在椅背上,同林懷樂聊了一會天,就用召集手下的由頭告辭離開。

林懷樂將其送到門口,見力王一行人消失,才返回座位。

「亂講話!」

「力王是脾氣好,要是換做飛馬,就直接發飆了!」

林懷樂坐回位置上,看著身邊疼的齜牙咧嘴的長毛,開口罵道。

「對了,你說的小廠子,是真有嘛?」

長毛揉了揉腦袋,趕緊說道︰「當然有,我吃飯的時候就想跟你講。」

「就是我老豆現在做工的場子,老板是個凱子,想要進軍啤酒產業。」

「說是從德國請來的釀酒師,全套的設備都是從外國進口的。」

「香江就凱子多,拿錢往海里扔。」

「現在咱麼場子中的酒水賣的好,不如我們自己開個場子,生產一點。」

「不管是酒吧,還是迪斯扣,燈光烏漆嘛黑的,根本看不清楚牌子。」

「只要味道不難喝,一定賣的好!」。

沒想到林懷樂還冤枉了長毛,以為他是幫忙殺價,沒想到還真有這樣一座啤酒廠。

「閑著也是閑著,你帶路,我們去看看這家啤酒廠!」

心動不如行動。

林懷樂掏出錢扔在了桌子上,對長毛說道。

兩台車,飛馳電掣地趕到了北角,在夜幕降臨之前,來到了長毛老豆做工的場子前。

看得出來,工廠主是想把啤酒廠經營好,就連鄉間的小路都修成了柏油馬路。

夏天,啤酒賣的最火爆的時候,啤酒廠也應該車進車出。

但工廠的大門反鎖,連盞燈都沒點亮。

「都說香江是發財的英雄地,就算買繡花針,都能賣出個億萬富翁。」

「這句瞎話,在這里就跑了偏。」

「生意,還是得聰明人做。」

「浩南,去叫門!」

林懷樂看著寬敞的院落,還有里面停著的小貨車,十分的滿意,于是讓司徒浩南去叫門。

司徒浩南快步走到大鐵門前,用力地拍了幾下門。

「撲街,電鈴都能看到你了!」

「手掌不會疼嘛!」

林懷樂見司徒浩南在傻乎乎地用手敲門,無奈地大喊了一句,讓他去按電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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