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恢復過來的妖皇方羽，怔怔地立在虛空上，大腦一片空白。
‘半神’走了。
他最大的依仗沒了。
「太子殿下威武！」
「殿下霸氣！」
「……」
妖塔外的人族讀書人，一個個無比振奮。
沒有什麼比妖皇逼問妖帝要帝印，順手轉送給人族皇太子要來的刺激。
「這是老夫從未想過的局面。」
青山院長略有些失神。
諸聖臉上掛滿了笑容，對他們來說，過程結果都很重要。
恰好……林亦在針對此事的過程和結果都堪稱亮眼。
什麼叫不戰屈人之兵？
這就是！
跟人族讀書人喝彩慶祝不同的是，萬妖國眾妖一個個情緒失落，眼神茫然。
「陛下無能！」
「妖皇被逼！」
「你們不配為萬妖之主！」
妖群中，有妖族似乎咽不下這口惡氣，紛紛大罵白素迦與妖皇方羽，二妖幾乎徹底失了民心。
萬妖國諸臣也都沉默了下來。
這是恥辱。
不管是對白素迦還是妖皇方羽，眾妖都失望到了極點。
一位老妖王悵然嘆息道︰「早知今日，當初何必跟先帝過不去？老臣後悔啊！」
「先帝！」
「老臣對不起您！」
「對不起列祖列宗！」
妖塔外響起一陣哭聲，哭的都是對白素迦和方羽失望的大妖老妖。
「妖兄，不必哭泣，大衍萬妖一家親，今後我們的陛下就是你們的陛下，我們的太子就是你們的太子，大家一起榮耀！」
「沒錯，冤家宜解不宜結。」
「何必跟著昏庸無能的人？我們的太子殿下才是最佳選擇！」
「加入我們！」
不少人族讀書人紛紛勸導了起來。
「不可！」
「不行！」
然而涉及到這個問題，眾妖臉色大變，一個個紛紛搖頭。
「我們已經錯了一次，不想再錯第二次！」
「妖帝必須是萬妖之首，這是底線，你們莫要再說！」
眾妖始終堅持底線。
而這個時候，站在妖塔之巔的林亦，看向還在自我懷疑的方羽，道︰「你派人截殺本宮的事，還記得嗎？」
「……」
方羽愣了一下。
「記不得也沒關系，本宮記得就好！」
林亦話音落下，右手浮現聖人尺，身後浮現巨大的聖人法相，朝著方羽鎮壓過去。
如今林亦是無垢之體，對文道規則運轉嫻熟，凝聚聖人專屬法相也不是不可能。
「哈哈哈，三天後你也擺月兌不了，先讓你快活三天！」
妖皇方羽感受到巨大的壓力，一股死亡氣息籠罩，歇斯底里道︰「還有，你拿到帝印又如何，你能號召萬妖嗎？哈哈哈……」
唰！
聖人尺在方羽眉心前懸停。
林亦想了想，收回了聖人尺和法相，點頭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但本宮也從未想過，要成為萬妖國妖帝……」
「你父皇想！」方羽道。
林亦笑了笑。
他看向妖都某個方向，靜靜地等待。
方羽皺眉道︰「你在看什麼？」
林亦︰「你們的一個老朋友！」
「前朝太子？」
嗡！
方羽眼珠子猛地圓瞪，腦瓜子嗡嗡作響，連連搖頭道︰「不，不可能……」
林亦斜了眼方羽，道︰「沒說是他！」
方羽瞬間冷靜了下來，額頭滲出了冷汗。
他剛才害怕極了！
就在這時。
人群中的人族讀書人，像是收到了什麼命令，一個個迅速就位，在妖都街道上手牽手，拉出一堵人牆。
而在人牆中間，開闢出了一條通道。
「怎麼回事？」
「你們在干什麼?」
「這架勢……你們的陛下來了不成？」
眾妖都有點懵逼，完全不知道這些人族讀書人在干什麼。
「哈哈哈，老夫明白了！」
青山院長捋須大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李墨白也笑著捋須道︰「我也明白了！」
諸聖愣了愣神。
但也硬著頭皮大笑道︰「哈哈，老夫也明白了，你明白了沒？」
「啊，明白了！老夫也明白了！」
青山院長斜了眼諸聖，道︰「你們明白了什麼？」
「那你明白了什麼？」
「你們先說！」
「你先說！」
就在諸聖與青山院長爭執之際，那人牆的盡頭出現一個少年。
少年身穿前朝太子蟒袍，被龍衛指揮使嚴雙武牽著，消失蹤跡許久的嚴雙武成了龍三之子的護道人。
而少年正是龍麟。
隨著龍麟被嚴雙武牽著前行，他的身體在眾多妖氣的感染下，額頭上緩緩生長出龍鱗。
那代表龍族身份的一對龍角緩緩凝聚出來。
「龍……龍族！」
「是太子蟒袍！」
「這是前朝太孫，是太孫殿下！」
那感應到龍鱗身份的妖族，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一時間內妖都喧囂而起，一片嘩然。
撲咚！
有妖族跪了下去，淚流滿面。
撲咚……
隨後越來越多的妖族跪了下去，以示對萬妖國仙帝的追憶和懷念。
他們把對先帝的愧疚化為對龍麟的擁戴。
「嚴叔叔，我爹真是萬妖國太子嗎？」
龍麟牽著嚴雙武的手，他扭頭看向嚴雙武。
「是！」
嚴雙武點頭道︰「所以你是萬妖國的太孫，但現在……你將繼承你父皇和祖父的遺志，再次成為萬妖之首。」
「我……我行嗎？」
龍麟看向周遭跪下去的妖族，一時間有些茫然。
「有太子殿下在，一定行的！」嚴雙武輕笑道。
龍麟抬頭看向妖塔方向，看到了那個站在妖塔之巔，一襲白衣出塵的林亦。
「太子哥哥……」
龍麟加快了步伐，朝著林亦跑去。
「太孫殿下！」
「太孫殿下！」
一些萬妖國老臣幾乎是以頭搶地，老淚縱橫。
他們擋在龍麟跟前，痛斥白素迦與妖皇的行徑。
「諸位老爺爺，你們快起來……」
龍麟上前攙扶起幾位萬妖國老臣，這般姿態讓幾個老家伙哭的更凶了起來。
「不……不可能！」
妖皇方羽瞪大著眼楮，無法接受眼前這一幕。
龍族！
身上流淌著的是前朝太子的血脈，這是萬妖國前朝太孫……
白素迦看向林亦，淒笑道︰「呵呵……原來一切都是你在做局！」
帝印對林亦來說確實沒用。
但對前朝太孫來說，萬妖國前朝太孫可以名正言順的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