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我不如武曌，原來……她是借用大唐國運。」
大禹松了口氣。
他身為二品巔峰的亞聖，武曌能壓他一頭，最少也得是半步一品，甚至是一品聖人境。
但現在他才明白，武曌借勢了。
「這就是國運的踫撞嗎？我大唐……在這點確實不如你大衍。」李二沒有氣餒。
若是大唐國運比大衍還強，那才叫稀奇。
短暫的驚訝過後，李二嘴角勾起冷笑，道︰「聖後，戈兄，靈兒姑娘，無須手下留情。」
「好！」
戈爾坦體表覆蓋上一層厚重的石質鎧甲，化成十丈石頭人。
砰！
他身形一縱，跳躍到林亦與大禹以及姜子崖跟前，大地直接震出一個深坑。
「石頭人！」
「傳說中的妖王巨石戈爾坦，只身破城池，曾經不知道多少人族部落城池毀在他手上，亞聖都不敢跟他正面抗衡！」
「居然是戈爾坦，萬妖國六大妖王中的老二，擁有無敵的防御，文術根本奈何不了他。」
「他只神可敵三位亞聖！」
「難怪陛下敢叫板大衍，斬首大衍太子，原來身後竟然有此等強者相助，何愁不能成就霸業？」
「大衍太子雖說破開禁錮，但不過是負隅頑抗罷了！」
不少讀書人議論，有人神色非常亢奮，仿佛看到大唐入主中原的一幕。
有些讀書人也改變了觀念，認為大唐霸業可圖。
在此之前，他們持懷疑態度，認為李二這麼做是在玩火，必將自食惡果。
但現在他們承認。
李二這是在抓住天大的機遇，有極大的概率成功換天。
戈爾坦雙手拍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高大的身軀給人極大的心理壓迫。
大禹皺眉道︰「林師，這是萬妖國的妖王戈爾坦，六大妖王中排行第二，我跟子崖聯手或許能抗衡，但……林師的安危……」
「我的安危無須擔心。」
林亦笑著搖頭，打斷了大禹的話。
只見他抬頭看了眼巨人戈爾坦，便向前邁出一步，手里面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份紙張。
他徐徐展開。
李二皺眉道︰「他要干什麼？」
武曌秀眉微蹙。
人道宗的姑娘則眼楮一亮，猜測可能會發生很有意思的事。
戈爾坦沒有出手。
他低頭俯視林亦，就像是看著一個學會抬頭仰望蒼穹的螞蟻，眼中盡顯輕視與不屑。
王城街道上的讀書人，也都看著這一幕。
「李二，你听好了！」
林亦看了眼宮牆上神色陰沉的李二，朗聲道︰「本宮大衍皇帝、皇後嫡子，大衍皇太子，受封以來，惟知循分守法，百姓至上，為大衍百姓謀福祉，辦書院納賢才，游學諸子百家，民心所向，國運所系……」
「兩千年前，我大衍太祖皇帝治下聖人曰︰自古帝王臨御天下，皆大衍居內以制妖邪部族，妖邪部族居外以尊奉大衍，未聞妖邪部族居大衍而制天下也。」
「自大衍國立，入主聖文大陸中原，四海之內，無不臣服，此豈人力，實乃天授！」
擦！
林亦情緒不斷堆起，天地之間有才氣滾滾而來，在大唐城上空凝聚出朵朵才氣祥雲，有三花聚頂之異象。
浩然正氣加身，林亦渾身泛著淡淡的金光，宛若當世聖人。
李二臉色漲的通紅。
被林亦這些話深深的刺撓到了，身形微微顫抖，「檄文……他竟然寫了檄文？」
林亦沒有慣著李二，根本沒有任何停頓，繼續道︰「彼時君明臣良，國運昌隆，然今時，臣子大唐李二，不尊祖訓，廢壞綱常，自立為王，妖言惑眾，以臣弒君，起兵造勢，意圖謀反！」
「大衍聖人雲︰部族無正臣，內有奸惡，天厭之，必興兵討伐，誅亂臣賊子，以安社稷！」
「今亦在此，以先帝聖賢君父之名，當誅亂臣賊子李二！」
「天地聖明，昭鑒予心！」
「如律令！」
嗡！
林亦檄文稿子念完，暢快淋灕，一念間，檄文化成金色字符躍然紙上，浩然正氣長存。
李二眼眸赤紅，渾身顫抖。
大禹與姜子牙臉色潮紅，仿佛重返年輕，再燃熱血。
那些湊熱鬧的讀書人，這時候已經徹底呆滯，神色麻木，身形微微顫抖。
林亦的檄文從大衍立國開始講起，兩千余年，從來都是中原之主，百姓擁戴，國運昌隆。
自古以來也都是大衍為天朝上國，萬妖國與人族部落來朝，以臣子臣民之心自居。
從來就沒有萬妖國或者人族部落成為中原之主，大衍為臣子臣民。
但是到了唐王李二，本就是大衍將士，違背君臣綱常，甚至試圖殺害大衍儲君，以臣弒君，大逆不道，天地厭之！
于是林亦被迫站出來，誅殺亂臣賊子，以正國法！
這就是林亦檄文的大體意思。
堪稱振聾發聵。
這檄文跟李二此前的檄文一對比，高下立判。
李二出師無名。
一些被蠱惑的讀書人，突然間清醒過來。
誰是天下之主。
誰是君。
誰是臣！
大衍秉承國運，天地文道護佑，這就是君。
君之下。
皆是臣！
當！
就在這時，文道天音驟然響起，延綿千萬里，整個萬妖國都仿佛听到了這道天音。
「檄文鳴國……」
「這是鳴國之文！」
「文道護佑，句句屬實，李二天厭之！」
「這大唐……我他娘的一刻都不想呆了，我感覺唐王要涼！」
「出口便是鳴國之文，大衍太子真是聖人之師！」
眾讀書人見此情形，感覺心肝都要炸裂。
日內瓦！
這是他娘的鳴國檄文，說明李二確實如檄文中所言的一樣，天地不容。
誰還敢逆天而行？
咕咚！
巨石戈爾坦愣在原地，眼神急劇變化，他想起了陛下的那句話……大業不可圖，便回萬妖國。
武曌回頭看了眼大唐國運金龍，竟有幾分消散離開的趨勢，眉頭皺成一團。
「這就鳴國了？」
林亦很驚訝。
但這種感覺也非常不錯，他能夠感覺到，修為在緩步提升，破二品成亞聖，必然就在不久之後了。
「好濃郁的才氣！」
「吸，大家都吸！」
不少讀書人直接盤腿坐下，不想錯過這個難得的修行機會。
太子李承坤與世子李戈等王室子弟，這時候也都嚇的臉色蒼白，這是……天厭大唐。
不甘心！
他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