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突變。
聲音響徹雲霄。
聖光刺破烏雲，照耀人間的大唐城。
這一幕，徹底將所有人震撼到了，有讀書人直接傻眼，身形激動地顫抖。
這是聖跡。
「誰？」
「是誰？」
李二神色微變，關鍵時刻突然出現這種變故，讓他內心莫名一緊。
越是這種節骨眼上出變故。
越可能導致他的計劃破產。
他神色猙獰，扭頭看向宮牆下的妖王戈爾坦。
妖王戈爾坦眉頭緊蹙，沉默著，身形已經緩緩騰空。
「難怪這家伙不求救，原來真的有人來搭救！」
挎著布包的姑娘笑了笑，坐等聲音的主人出現。
她可不希望林亦就這麼被斬首。
太沒意思了。
像現在突發這種情況，才是她最想看到的。
想知道大衍有什麼底牌。
大衍太子又有什麼底牌。
行刑台上，林亦愣了一下，嘀咕道︰「這聲音……是姜子崖？」
他還以為是李墨白跟青山院長趕過來了。
沒想到卻是姜子崖的聲音。
只不過……
聲音經過特殊手段加持，所以听起來才像是很多人在說。
效果堪稱炸裂。
‘媽耶，聖人出手，我……我到底是砍，還是不砍？’
劊子手此刻身體發抖。
「聖跡降臨！」
「聖人在哪？」
「有聖人來劫法場！」
不少讀書人四處張望。
他們看向天空。
看向四周。
想要尋找喊出‘刀下留人’的聖人身影。
咻！
咻！
就在這時。
利用天道術操控異象的姜子崖，渾身籠罩著聖光，從天而降。
大唐城中。
大禹同樣渾身籠罩聖光，卻是緩緩升空。
兩位人族部落的守護者，終究還是決定出手救人。
哪怕……
殞命在大唐。
若非林亦點化，他們也不可能窺得一絲大道，成就亞聖。
現在就算林亦看起來特別淡定。
有什麼底牌也好。
他也不打算坐等林亦拿出底牌了。
出手。
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
大周與姜子崖立在虛空上，身上散發著一股強大的亞聖氣息，宛若天威，讀書人文心巨震，感覺仿佛隨時要爆炸一樣。
當！
劊子手的大刀掉落，隨後更是吐血倒飛了出去。
眼見情況超出他的承受範圍，索性腦袋一歪，眼楮一閉，假裝昏迷了過去。
「子崖，救人！」
大禹扭頭看向姜子崖。
「好！」
姜子崖點頭，身形消失，隨後出現在林亦身邊，道︰「林師，我帶你走！」
下一秒！
嗡！
一股強大的波動席卷而來，還沒等姜子崖反應過來，金色的光幕如同金鐘罩一般，將他和林亦困在行刑台上。
大唐聖後武曌從虛空中走來，腳下步步生蓮，淡淡的聖光籠罩，神色淡漠，仿佛從文道彼岸走來的神女。
「聖後！」
「是聖後！」
「聖後萬歲！」
不少讀書人眼楮都看直了，跪地膜拜起來，聲勢浩大，所有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激動當中。
「果然還是出手了！」
大禹看向聖後武曌，神色凝重，道︰「她才入聖十多年，這一身修為……居然比我還渾厚！」
他知道一場硬仗在所難免。
大禹一咬牙，溝通文道規則，右手伸出，虛空上萬千水汽凝結，化成才氣十丈巨手，拍向困住林亦與姜子崖的光幕。
轟隆隆！
伴隨著巨大的嗡鳴聲響徹，大地震顫，濺起漫天煙塵。
然而。
那光幕沒有任何變化。
「什麼！」
大禹神色微變，他雖然不擅長戰斗，但剛才出手也自認為能破開一切防御。
可沒想到……居然撼動不了絲毫。
這就很離譜。
聖後武曌平靜道︰「除非你有打崩大唐國運的實力，否則不可能破開。」
「我林師與你有何仇怨？你為何要為李二賣命？你認為……他有資格君臨天下？」
大禹質問聖後武曌。
實在是李二根本不配，他不過是被萬妖國和人道宗利用的人傀儡而已。
李二可以不知道。
但武曌不可能不知道。
除非……武曌才是那個想成為天下共主的人。
「林師？」
「這不是大夏部落的聖人大禹嗎？他……他為什麼稱呼林亦為師？」
「大衍太子是聖人之師？」
不少讀書人抓住了重點，神色大變。
連聖人都要稱呼大衍太子為師，豈不是說……大衍太子有點化大儒的實力。
聖人稱師。
必然是三品破二品這一關，這是破境的關鍵處，有人點化，才有資格成為聖人之師。
聖後武曌看了眼林亦，心中同樣驚訝。
但她沒有刻意表現出來，神色依舊平靜，道︰「李二有沒有資格君臨天下，我沒有興趣知道。」
「這是大衍皇室與大唐王室的事，你們不插手，我也不會出手！」
妖王戈爾坦立在虛空上，雙手環胸。
他本來想出手對付大禹，可沒想到……大唐聖後武曌出現了。
這樣也好。
他可以好好放松一下，靜待事情的發展。
光幕中。
姜子崖沮喪道︰「林師，這下我跟大禹過來陪你了，起碼去往文廟的路上，林師不會孤單了！」
實力相差太懸殊了。
他被困住。
大禹被聖後武曌壓制。
試問還有誰能救林亦？
況且……還有個人道宗的姑娘沒有出手，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二品。
林亦苦笑道︰「我本來都打算拿出底牌了，你跟大禹卻出手打斷了，這下好了……這大唐國運加持的陣幕，你我連溝通文道規則都不行了。」
「底牌？」
姜子崖眼珠子一瞪，道︰「我就知道，林師你剛才淡定從容，肯定是有底牌的。」
「這下好了，功虧一簣！」
姜子崖搖頭嘆息。
但就在這時。
林亦文心有所動容，儒靈似是感應到了什麼，他看向大衍方向，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總算還是來了啊！」
林亦搖頭失笑。
看來……他這個院長還是非常受人擁戴的。
這不。
援軍總算趕來了。
這下李二種下的苦果，終于要硬吃下去了。
「什麼總算來了？」
姜子崖見林亦還有心思發笑，一張臉都成了苦瓜樣，嘆息道︰「林師，這個節骨眼上，你怎麼還能笑……子崖現在愁死了！」
他感覺到了無能。
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亞聖都搞定不了的事。
果然。
亞聖也有高下之分。
「一些很有意思的人，馬上你就能看到。」
林亦神秘一笑，隨後邁開步伐走到光幕面前，右手貼在上面，識海中頭戴聖冠，手捧聖人書模樣的儒靈，猛地睜開雙眼，道︰「破！」
啵！
陣幕如同氣泡一般破裂，林亦隨後慢步走出。
「這……」
姜子崖呆愣在原地，怔怔失神。
聖後武曌眼神一凝，低喃道︰「怎麼可能……」
「林師！」
大禹眼楮一亮，身形一縱，出現在了林亦身邊。
他沒想到自己傾盡全力破不開的陣幕，林亦居然輕而易舉地破開。
這肯定是國運之間的踫撞。
很顯然……大唐輸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