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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境大陸何其廣袤,其間生靈不計其數,死靈戰場更是劃分九級。其中最為核心的九級戰場,當然是譬如天龍府這種在一域神州之中霸主級別的存在才能涉足的。而雷鳴府,在東極戮州之中,也只排列于第三梯隊靠前一些的位置,屬于七級戰場。三百年前,敖琴的父母正是在位于七級與八級戰場交匯的邊緣位置,發現了亡靈液的蹤跡。不過可惜的是,這一消息後來不脛而走,他們也因此遭受到了眾多的圍攻,不僅導致其父母重傷,整個留下城的中堅力量,也是傷亡極其慘重,從此一蹶不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利益面前,擋路者死。孽境大陸,當真將叢林法則,踐行到了極致。

「為了這三滴亡靈液的消息,三百年來,我留下城承受了難以想象的苦難。」敖琴的美目之中,竟是有著淚光閃現。若是能夠重新選擇,她寧可自己父母從未遇見這該死的亡靈液。

「既然以令尊當年的強悍實力,都是沒能獲取,想必這其中,定是有著什麼苛刻的制約條件吧。」

「公子猜得沒錯。實則亡靈液所在之處,是一處天然形成的秘境空間,有著自身獨立的天道法則。對于外界所有的生靈,都是有著強烈的排斥。進入者的境界實力越強,排斥的力度亦是隨之暴增。家父當年是聖者境巔峰的實力,進入秘境中後,卻是被壓制到了靈者境的等級。而秘境之中存在著諸多未知的危險,靈者境的實力身處其中,自是極度危險的••••••」敖琴將自己對亡靈液秘境的理解,盡數的告知了良辰,而此時良辰也才明白,為何對方會一眼看中自己,那便是自身境界低微,以及那無與倫比的越級挑戰能力。

「如此說來,此行成功的概率,倒是有著五成左右了。」良辰分析道。

「以公子的實力,只要能夠進入秘境,獲取亡靈液自是不無可能,只是••••••」敖琴神色再次黯然道︰「這三百年來,歷次死靈祭戰場,我留下城都是被各方嚴密監控提防的對象,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到達秘境,十分的困難。」

「無妨,待到戰場開啟,我便月兌離大部隊,獨自行動。」良辰隨即回道,他已是想到了此節。

「獨自一人?公子可能對死靈戰場不太了解,您一人恐怕不行••••••」敖琴擔憂道。

「姑娘,記住了,男人,不能說不行。」良辰戲謔著說道。

「公子誤會了,小女不是那個意思••••••」對于良辰的話,敖琴剛回過味來,便連忙要做解釋。

••••••

「報,少城主,屬下陸大忠,有要事稟報。」此時馬車突然停下了,車外傳來一陣慷鏘有力的聲音。

「何事?」敖琴並未下車,只隨口回了一句。

「雷鳴府少府主敖榮,已在府外了。」陸大忠回道。

「這個人真是討厭,死靈祭即將開啟,他此行定是又來脅迫我的。」听聞敖榮到來,敖琴的心情一下就跌落到了谷底,悶悶不樂的一言不發。

「少俠有所不知,自從三百年前城主大人負傷後,這敖榮便開始了死皮賴臉地追求我家小姐,並多次上門提親,每屆死靈祭都是打著保護我家小姐的名義進行監督跟蹤,實則最終的險惡用心,還是為了獲取那亡靈液••••••」見良辰疑惑,老嫗便向其解釋了一番。這敖榮為人貪婬,已是有了幾十房妻妾,又怎麼可能痴情于敖琴,當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對于這種爛事,良辰自是不謔去管,全當故事听听,一笑置之。

很快,馬車便抵達了城主府。

眾人下了馬車,放眼望去,府門前整齊的站立著上千名的甲士強者。為首一公子哥模樣的人,手執折扇,色眯眯地盯著敖琴上下打量起來。

「數年不見,妹妹愈發靚麗迷人了。」片刻後,敖榮收回了貪婪的目光,笑眯眯地奉承道,至于敖琴身旁的那個人類,連蔑視都懶得蔑視了,直接被他無視。

「多謝少府主夸獎,不知少府主此來,所為何事?若是又來提親,還請免開尊口,省得傷了大家和氣。」敖琴冷聲回道。

「妹妹何必如此呢,听聞叔父叔母的情況,可是不太好,此時正是妹妹需要哥哥的時候,妹妹當真不好好考慮一下?只要妹妹成為哥哥的女人,哥哥保證,雷鳴府十九城,再無人敢對妹妹不恭。」敖榮表面並未生氣,依舊是笑眯眯地說道,實則那眼底的寒意,早就不自覺得顯現了出來。

「這是我自己的事,無需少府主掛懷。還有,我不是你妹妹,請少府主自重身份。」敖琴的語氣很是強硬,絲毫沒有轉圜的余地。

「嘖,嘖••••••小妞性子夠烈,哥哥喜歡。實話告訴你,敖雄城主的情況,我已知曉,不出三年,必死無疑。這次的死靈祭,是你唯一的機會了,我就不信你能死硬到底,總有一天,你會跪下來求我的。」敖榮的耐性早就被磨光,此時也不再虛與委蛇,直接攤牌。做為統轄雷鳴府十九城的少府主,平日里還沒有人敢給他臉色,這敖琴竟敢當眾讓他顏面掃地,其心中恨不得馬上火並了這留下城,將敖琴收入房中,盡情蹂躪。

「我勸少府主趁早死了這條心,我敖琴縱是死,也絕對不會委身于你。」敖琴干脆利落的拒絕,使得敖榮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身後的一眾甲士,亦是不自覺得緊握住了手中的兵刃。此時城主府的大門前,已是充滿了濃濃的火藥氣息,一個不慎,便是會爆發一場慘烈的火並。

此時場中最為愜意的,便是良辰了。干架,他還從沒怕過,自是心中不懼,神識掃掠下,便是發現敖榮帶過來的這些護衛甲士,多是明者境的實力,為數不多的幾個頭領達到了真者境,對他造不成多大的威脅。況且他此番只當是來看熱鬧的,看熱鬧又怎會嫌事大呢。

「看什麼看,你個卑微的人類,給本少爺滾出來。」正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沒得吊事還要找事,敖榮強忍著沒對敖琴動手,卻見到良辰一臉的笑容可掬,便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呵斥道。

「別去,你不行••••••」敖琴想要阻止良辰出頭,但情急之下,她突然間又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望著良辰難看的臉色,頓時尷尬不已。

「放心好了,就這麼幾個爛番薯,小爺還不曾放在眼里。」良辰此時的火氣全在敖榮身上,戲謔地安慰了敖琴兩句,便邁著悠閑的步伐,緩緩向著敖榮走去。

他剛才對敖琴說的話,在場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當然也包括敖榮。一向養尊處優、眼高于天的敖榮,此時心中的氣氛,可想而知。

「給我砍死他!」手中的折扇一並,敖榮當即便對著身後的護衛甲士,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可令其沒有想到的是,還不待敖榮身後的甲士有所動作,一柄通體黝黑的利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利劍的主人,正是良辰。此時只要稍加用力,敖榮的三陽魁首,便是會搬個家。

場中情勢即刻危急到了極點,敖榮身後的上千名甲士齊刷刷抽出了戰刀兵刃,警惕地注視著良辰的一舉一動。所有人都是沒有料到,眼前這個不起眼的人類靈者境修者,會有膽量發起突然的襲擊,而且速度還是那麼快。

「敢動本少爺一根毫毛,不但你要死,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連同這整個留下城,都要跟著陪葬!」利刃當前,敖榮毫無懼色,依舊是大放厥詞,妄圖以自身強盛的氣勢壓倒對方。可惜,他又錯了。

良辰手腕一抖,幽金覆水劍轉了個劍花,敖榮的右臂之上,便多出了一個血洞,殷紅的鮮血股股地向外流出,隨之而來的,便是敖榮淒厲的慘叫聲。

「你大••••••」敖榮依舊未能及時轉變角色,想要出言謾罵,‘爺’字還沒出口,便被良辰一拳轟在了嘴上,牙齒給打落數顆,終于是老實了下來。不知是因疼痛還是恐懼,額頭之上冷汗直冒。或許他從未想過,會有這樣一天,死亡離自己是如此之近,而且還是極不光彩的陰溝里翻船。

「有種你接著罵。」面對將自己里外三層重重包圍的架勢,良辰毫無畏縮之意,一臉的風輕雲淡。「帶著你的人,馬上滾出留下城,死靈祭之前,小爺不想再看到你。」沒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復,良辰的手腕再次一抖,同時敖榮的左臂之上,也多出了一個血洞。

「啊••••••本少爺答應你,快停手,你這個瘋子。」敖榮忍著劇痛,大聲說道。同時,對著身後的千余名甲士,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經驗告訴我,不經過自己努力得到的東西,便不會去珍惜。就這樣輕松的放你們走了,好像不太合適。這樣吧,你們所有人,自斷一臂,即刻滾出留下城。」良辰的話,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瘋子,你這個瘋子,敖琴,此人是你部下,你若縱容他如此行事,本少爺發誓••••••哎呀••••••」敖榮話未說完,便被良辰揮劍在左腿上,開了個血洞。

「真嗦,還不動手?你們主子可就還剩一只腿是完整的了。」良辰嘻皮笑臉地對著猶豫不決的千余名甲士說道。此刻,再也沒有人懷疑,他能夠說到做到了。

于是,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現了,上千名甲士強者,齊刷刷的抽出戰刀,斬斷了自己的一臂。城主府前的地面,瞬時被染成了血紅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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