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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更加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寬容與大度。敖琴的大度,亦是建立在見識了良辰強悍的實力之上的。仍是那句老話,強者,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是受人尊重的,因畏懼而尊重。

留下城雖在雷鳴府中地位不高,但其護衛的選拔任用卻依舊是十分嚴苛,再加上靈獸之屬本就體魄強悍,這些遴選出來的護衛更是強悍中的強悍,精銳中的精銳。可在良辰面前,這些依舊是不夠看的。

再加上那老嫗先前的神識試探,發現了良辰靈魂強悍無匹的事實,這種體智同修的怪才,實屬難能一見,有些顛覆認知。體魄與神識是修行的兩個不同發展方向,當這兩種優勢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便是個弱智腦癱,也能判斷出這個人的不凡。而對于人才,哪怕是在孽境大陸這種鳥不拉屎的荒蠻之地,也是各方竟相追逐的對象。原因嗎,自然也很簡單,稀有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對方擁有為自身帶來利益的潛力,是一項收益明顯大于風險的投資。

寬敞奢華的馬車之內,敖琴與老嫗坐在右手,良辰獨自坐在左手靠前的位置。

「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去,不愛拐彎抹角,姑娘有話請直說。」良辰隨口說道。天道法則,強者為尊,既然自身有那個實力,就沒必要再去浪費氣力佯裝謙虛,實則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真正的謙虛,所謂的謙虛,本質上還是一種因實力不足而表現出的一種虛假的教養。

敖琴並未立時答話,優雅的斟了一盞茶水,遞到了良辰面前。良辰接過茶水,余光掃了一眼老嫗,此人也不知是何靈獸所化,之前用神識試探過自己,應是一個主修精神力的高手。實則良辰自身對這寶物的需求並不十分強烈,而是為了身邊的人以及天尊。這貨此番潛入雷澤,經歷諸多凶險,那本就殘缺的一魂此時更加的虛弱了,亟需滋補,可世上雖有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獨獨缺少能夠修補靈魂的寶物。在道家眼中,魂飛魄散,才算是真正的死亡,大羅金仙都沒法挽救。而良辰疑惑的也正是這一點,難道說這老嫗發現了天尊的存在?

「呵呵,這世上又有哪一位修者不對這能夠修復魂魄的寶物感興趣?」老嫗的神情不悲不喜,語氣不急不緩,極其的平靜。

「究竟是何寶物?」良辰兩眼放光,毫不掩飾自己對于寶物的神往。他來自凡間,亦是熟識凡間的各種天材地寶,可對于凡間以外的種種,卻是跟睜眼瞎差不了多少。

「若是老身沒有猜錯,你小子此次也是為了死靈祭而來。」老嫗以十分肯定的口吻說道。

「那是自然。」良辰並未否認。

「老身觀你體內靈力極其特殊,蘊滿生機,除了亡靈液,老身實在想不出你進入死靈戰場的目的了。」老嫗平靜地說道,老辣的雙目時刻捕捉著良辰面部微秒的表情變化,此人也是一個察言觀色的高手。

「亡靈液?那是何物?」良辰略感好奇地問道,此前他並未听說過關于亡靈液的任何信息,想想也正常,以彪哥的階層,一輩子也很難有機會接觸到這種核心的東西。

「亡靈液,是死海獨有的一種寶物,它的功效只有一種,那就是,增強靈魂力,無論是何境界修為,只需一滴,便可提升至少一成。」老嫗邊說著亡靈液,枯邃的雙目之中,閃過一抹精芒。

「任何境界?」良辰亦是被深深震撼到了,修行一途,便是不斷突破各種瓶頸的過程,而有些瓶頸,窮盡一生,都可能無法跨越。而這亡靈液卻是無視這一桎梏的逆天存在。「如此珍貴之物,想必極難獲取吧。」良辰即刻便察覺到了關節所在,亡靈液是好,但這寶物的門檻,定是在獲取上了。

「那是自然。」念及此處,老嫗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失落。想來這亡靈液的獲取,難比登天。

「每隔千年,死海之中才會醞釀出三滴亡靈液。」敖琴此時開口道。「而此次邀請少俠,便是認可了你的實力,你我雙方合作,去嘗試獲取亡靈液。」

「才三滴啊?」良辰剛被勾起的興致,頓時縮水了大半。這也太少了,拼死拼活忙活半天,最終有可能的最大收益也才三滴,而且還要和敖琴分配,得不償失,他瞬間便打起了退堂鼓。可此時天尊卻是通過神識與其取得了溝通,讓良辰答應,不得已,他也只得勉力應承了一句。「三滴就三滴吧,這三滴怎麼分?」合作進行前,先將利益分配講清楚,這是他一慣的作風。

「少俠一滴,我留下城兩滴,畢竟這亡靈液的消息,可是我留下城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才得到的••••••」敖琴話未講完,便被良辰打斷了。

「不行,我二,你一。既然你們找了我,肯定是你們自身實力不足以獲取亡靈液,要我出力,就這價格。」良辰自不是那喜歡吃虧的主,當即便否決了敖琴的提議。

此時敖琴那自始至終都如沐春風的面容,終于是有了些許不易察覺的波瀾,正在斟茶的雙手,不自覺得抖了一抖。「公子,何必如此氣盛,實不相瞞,小女子要這亡靈液,是為救命的。」言及此處,美麗的雙眸中閃現出一抹悲傷之色。

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一般男人哪里頂得住。可惜,良辰並不是一般男人,他的品味,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月兒給抬到了一個很高很高的高度。

「多言無益,我良辰也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姑娘不如先詳細說說這亡靈液的情況,我也好預判一下雙方所要付出的代價,再來定奪分配,如何?」良辰實則也並不想把這買賣一錘子砸死,他的心里清楚無比,要是留下城有能耐取得這亡靈液,斷然不會再找自己合作,獲取這亡靈液,對方極可能是要很大程度上依賴自己。再加上這亡靈液的神異功效和稀有程度,就是用腳指頭想,也知這其中的凶險。

「抱歉,在商定亡靈液的分配權之前,小女不能再向你透露任何信息了。」敖琴的語氣逐漸轉冷,但她同樣不想就此做吹,繼而面有難色的說道︰「這兩滴亡靈液,真的是救命所需,還望公子體諒。」

談判,比拼的便是耐力,在無休止的試探中,觸模到能夠讓雙方都勉力能夠認可的那個點。

「既如此,那咱們後會有期。」良辰說著,便作勢準備離去。

「除此之外,公子的任何要求,只要小女能做到,都可答應公子。」一向處亂不驚的敖琴,此時也終于不再那般優雅,連忙挽留到。

「小姐••••••」一旁的老嫗本欲出言阻止,被敖琴的目光所阻。

「呵呵,任何要求?我要你嫁給我,難道你也願意?姑娘,千萬別自作聰明,你要明白一個道理,其實比你聰明的,大有人在。」良辰自是不謔于相信這種欺騙小孩的伎倆。但凡能給出這個條件的,無非兩種可能,一種是在行動的過程中,當事人會死去,而另一種,則是就算行動成功,當事人事後也會被除去。總之,給出這種空口承諾的人,絕對不用擔心兌現不了。

「我••••••願意。」敖琴略加思索,便做出了肯定的答復。

這倒是有些出乎良辰的意料,連忙解釋道︰「咳咳••••••玩笑之言,姑娘請勿當真,在下已有婚約。你要這亡靈液作何用?總可說說吧?」

「是為救治小女的雙親。」言及此處,敖琴的神色愈發黯淡了些。「三百年前,小女雙親于死靈戰場身負重創,靠著一身修為,勉力續命至今,已是即將油盡燈枯。若是得不到這兩滴亡靈液,三年之內,便是會魂飛魄散。」

「我留下城原本是雷鳴府十九城中實力最為強大的,可自從城主夫婦二人負傷之後,逐漸衰落,到如今,已是屈居了末流。」言及往日的輝煌,老嫗的神采亦是隨之一亮。「當年城主也正是為了打探亡靈液的下落,才親涉險地,身負重傷,又兼在死靈戰場上浴血廝殺,損傷了根基,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唉••••••造化弄人啊••••••」

「原來如此,你的提議倒也不是不能考慮••••••」良辰略加沉思,這滴亡靈液,本就是為了天尊準備的,從沒想過用在自己身上,對于借助外力提升自身的實力,他是相當抵觸的。如此情勢,敖琴為了挽救父母的性命,也是絕對不會再做讓步了。「就依你,我只要一滴便好。」

「謝謝!」正自黯然神傷的敖琴,听了良辰肯定的答復,著實有些喜出望外。望著眼前的這個人類少年,渾然不覺間,心中已是生起了一絲從未有過的情愫。

「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先說說這亡靈液的情況吧。」

「不是小女不相信公子,只是這亡靈液的消息,是父母大人拼了性命才得到的,小女實在不能••••••」敖琴面露難色的說道。

「無妨,我立下天道誓言便是。」良辰說著便是立了誓。對于修者來說,違反天道誓言,是絕對會遭到天誅地滅的。

「多謝。」敖琴見此,感激不已,再無他慮,將亡靈液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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