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讓亞瑟感到很詫異，史坦尼斯信仰的可是光之王，與平民們信仰的七神不同，于是他又問了原因。
「因為他把那個胖子總主教給燒了，整個王國的人都在挨餓，那些修士們還那麼胖，肯定是他們吃了我們該吃的小麥。」
「你們的意見呢？」亞瑟又問了其他人。
「我看沒一個好的。」
「少說兩句，容易出事。」
「誰讓我吃飽飯，誰就是好國王。」
眾人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堆，對現在的國王基本沒有正面評價。
瘋王尹里斯二世和不管事的勞勃居然獲得了空前的好評。
至于亞瑟的河間王，他們的評價是和徒利家差不多。
這讓他深受打擊，連店主煮出來的土豆炖小雞都沒心思認真吃幾口。
來曼的兩個衛兵將沒吃完的飯菜送給了這群人，四人就此離開。
「說到底，還是有產騎士和下級領主們戰死後，農民們失去了管制，這才敢這麼說話，您可以分封一些有戰功的騎士過來，管管這些村民。」
出了門走遠點後，來曼•戴瑞道。
這個大男孩不傻，看得出來他的王心情不好，所以用他的方法安慰。
「維持秩序尚在其次，關鍵是農民們真的沒有多少吃的了。」亞瑟向著波德等人走去，「金牙城的金礦必須重開了，用金子從潘托斯等地買來大量的糧食，然後分給河東地區缺糧的農民們。」
河間王已經有了想法，他準備到石堂鎮後就給主管金牙城的派崔克和女泉城的領主威廉•慕頓等人送去渡鴉，讓這個事快速推進。
只要有了足夠的糧食，農民們很容易安分下來，鄉野的秩序就能恢復。
……
經過半天的行軍，在傍晚時分，亞瑟和戴斯蒙率軍抵達了目的地。
石堂鎮的聖堂坐落在一座小山丘上，丘陵的半腰處有一座矮小而堅固的灰石莊園，圍著二者的則是市鎮本身了。
十六年前，四家聯盟的士兵就是在這里擊敗了當時的國王之手瓊恩•克林頓伯爵，因為修士們敲響了鐘來警告平民們開戰了，所以那次戰斗被稱為鳴鐘之役。
勞勃上位後，威爾伯特騎士成為此地的領主，在亞當•馬爾布蘭率軍于河東和湖周追捕河間地貴族時，騎士被獅家兵所殺，他的三個兒子跟著少狼主去了西境，應該都戰死了。
亞瑟名下的七千人已經控制住了這里，佛雷家提供了三千人，赫倫堡里的新軍來了兩千人，女泉城的一千人跟著新軍而來，還有一千余人是湖周等地的各級領主湊出來的。
有一個很不好的消息等著河間王。
莊園的客廳里，尹尼斯、狄肯等領兵將領向亞瑟匯報了王領的戰況。
「侏儒騙過了所有人，史坦尼斯帶著一萬大軍花了兩天一夜，將暮谷城打成了廢墟，卻沒有得到托曼，現在他已經率軍返回君臨城，準備和獅花聯軍大干一場。」光頭尹尼斯道。
跛子羅索將細節補充完整，「小惡魔帶著所有的廷臣、瑟曦王太後、御林鐵衛們和金袍子們做了個局，讓人以為托曼在那里，實際上已經被狡猾的蘭尼斯特送到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亞瑟想了想，道︰「也不一定是做局，小惡魔只是沒有辦法了，才將托曼送出去。彌塞拉和瑟曦、小惡魔、小指頭等人都是被俘虜了嗎？」
「在暮谷城被圍之前，小指頭帶著彌塞拉公主從海路走了，應該是去谷地或者多恩尋求結盟去了。瑟曦王太後、小惡魔和余下的廷臣以及御林鐵衛等人全部被俘，獅家軍隊和河灣軍馬上就到君臨城，史坦尼斯方面應該不敢殺這些高級俘虜。」羅索道。
「說不準，二鹿的性格很是執拗，但也能听得進去洋蔥騎士的勸解。」亞瑟讓人把地圖鋪在桌子上。
自從給智力加了個點以後，他覺得自己腦子變得靈活了。
「獅花兩家必然和史坦尼斯在君臨城附近對上，他們可能會派一些軍隊來攻擊我們，不用太多，一萬河灣士兵就能讓我們吃不了兜著走，也可能會派人去赫倫堡里刺殺奧杜因。只要沒有了龍，我的王國比羅柏的短命王國還要脆弱，也更滑稽。」
「優勢在他，不在我呀！」
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鹿家王都是繼承自勞勃的，而勞勃的王號是從坦格利安手里搶來的。
所以理論上，應該是兩個鹿王聯起手來先干死亞瑟這個有龍的「龍家人」，但幸運的是，史坦尼斯和托曼的地理位置讓這點並沒有發生。
就像五王之戰初期一樣，擁立喬佛里的西境軍本應該和對鐵王座有宣稱權的史坦尼斯和藍禮作戰，但在泰溫的領導下，硬是先打成了鎮壓河間與北境的「平叛戰」，要不是二鹿的一通神操作，蘭尼斯特們絕沒有打贏反獅家勢力的實力和機會。
先前的作戰，史坦尼斯讓泰溫和西境得到了最大的戰果，現在他又用攻擊暮谷城的方式吸引了獅花聯軍，為河間地掙來了一絲生存空間。
「所以我們應該快速解決掉這里的戰斗，然後去王領弄死還不知道躲在哪座城堡里的托曼，這是最大的翻盤機會。」
跛子羅索的腦子挺好使的，他向河間王建議道。
獅花合流的最大維系是托曼，沒有了獅家擁立的王，以及能提供的王後位置，分化這兩家就容易多了。
「這是肯定的，但我們還能采取其他措施。」亞瑟指了指赫倫堡，「洛克•霍特的那兩百余名科霍爾佣兵還在那里，他們拿了金子，也該干干活了。派渡鴉送信，讓洛克帶人去王領北部抓找到並抓住托曼，活干成了，我給他一萬金龍等重的金子，另外自洛克離開後，讓人緊閉赫倫堡的兩個門，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金牙城外的礦中能提供不少的金子，所以亞瑟在金錢方面的的獎勵 然大方了起來。
羅索記住了這兩點，寫好信並用熱臘蓋上亞瑟的刀馬紋章後，招來服務于威爾伯特家的學士，命他用渡鴉送到赫倫堡。
「多恩和谷地的動向如何？」
亞瑟瞅了一圈，覺得只有這兩地還有點懸念了。
首次帶兵參與野戰的狄肯回答了這個問題︰「多恩一點動靜都沒有，連在骨路和親王隘口附近都沒有集結兵力，看樣子他們並不打算幫我們。」
塔利家的領地就在多恩領的邊上，自然了解多恩人從哪里進軍。
「我們倒是應該提防谷地。」狄肯將血門指給亞瑟看，「艾林家族以前參與了篡奪者戰爭，史塔克家族和蘭尼斯特家族的爭斗他們兩不相幫，可對付有龍的您就不一定了。」
亞瑟倒是和他有相反的意見，他搖了搖右手食指，道︰
「年輕人還是太女敕，要學會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當年鷹家出兵，是因為瘋王要勞勃和艾德的腦袋，再加上老鷹的佷子也被殺了，所以谷地騎士兵出血門。」
「現在呢？主事人可是來莎夫人，她只听小指頭的話，彌塞拉估計被小指頭帶去了谷地。大陸的局勢還不明朗，小指頭這個陰謀家短時間不可能站隊，再加上谷地諸侯也不是全听來莎的，所以小指頭會在谷地經營關系，直到他完全掌握了那里。」
培提爾•貝里席是能影響到海鷗鎮的商人，但影響不了羅尹斯、格拉夫森、科布瑞這樣的谷地實力派貴族。
谷地二號人物青銅約恩曾參與過篡奪者戰爭，加上他一直想救艾德，為少狼主作戰，所以那邊倒有可能發展為同時反托曼和反亞瑟的勢力。
但在來莎的約束下，河間地的東北鄰居不太可能參與現在的戰爭。
沒有了多恩的援兵讓亞瑟很失望，所以他看向了北境。
「卡林灣的戰況如何？」
光頭尹尼斯道︰「水蛭大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求穩，小剝皮帶著席恩勸降了鐵民後，卡林灣暫時落到了波頓家手里，然後白港的軍隊和葛洛佛、大瓊恩等人指揮的聯軍從南北兩個方向發起進攻，惡戰一場後，波頓軍北上撤到了荒冢屯的領地，狼家聯軍拿下了三座塔樓，並撤到了白港的領地上，現在兩軍正隔著國王大道對峙。」
卡林灣的三座塔樓圍著的堤道是南下北上的唯一通道，東西兩側都是最淺齊腰深的沼澤，唯有黎德家族領導的頸澤人才知如何在沼澤里找到捷徑。
但頸澤人隱密在佔地極廣的沼澤里，連羅柏南下時都沒有找到，旁人是不可能他們帶路的。
因此北老們回家也只能從卡林灣硬闖了。
「看樣子沒有一個外援，得我們自己干了，我叔叔率領的西境軍隊在哪里？」亞瑟問道。
這個叔叔自然是指杰諾斯•布雷肯，他被托曼任命為河間守護，正奉國王之手泰溫老爺的命令前來平叛。
狄肯和尹尼斯等人向亞瑟介紹了這支西境軍隊的情況。
在石堂鎮的正南方，有一條黑水河的支流，杰諾斯率領的七千大軍就駐扎在河對岸的平坦地帶上。
「整個營地還是比較混亂的，看樣子真的全是新兵，但一些有經驗的騎士正在發揮他們的作用，敵人駐扎地選的極為巧妙，我們要想攻擊他們，就必須先渡河，而河水最近暴漲，又沒有船和橋，所以只能僵持了。」狄肯道。
走路姿勢逐漸回歸正常的尹尼斯侯爵建議道︰「我們先對峙一段時間，等到造出了船，再過河與他們開戰。」
有幾位河間地貴族同意了這個穩健的做法。
亞瑟看了看地形，「不用大戰就能擊潰他們，附近的河間領主呢？去召集農民們，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連夜用泥土把這條河堵住，有一兩天我們就能動身去東面的王領作戰了。」
石堂鎮建在丘陵上，西境人卻駐扎在地勢較低的河畔處，這就有了新的玩法。
幾名有產騎士奉命出去召集農民了，臨行前亞瑟追加了自己的獎勵，每一個參與堵河的農民都可以得到二十斤小麥。
……
西境，凱岩城。
趴伏在特制的可移動軟床上的泰溫公爵正听著學士的匯報。
在他旁邊，滿臉焦急的詹姆爵士全神貫注地盯著學士的嘴巴看，好像這樣就能知道姐姐瑟曦和兒子托曼等人的去向。
當他听到托曼並沒有落到史坦尼斯手里時，頓時長出一口氣，但學士說王太後和廷臣們被俘虜後，他的心又懸了起來。
「那托曼是去哪里了？」
他已經知道了瑟曦被俘虜，因此暫時不去想姐姐會有怎樣的結局，轉而問起還有可能活下來的兒子托曼。
克雷倫學士恭敬地答道︰「既然御林鐵衛大多被俘虜，那托曼陛下應該是被提利昂大人秘密送走了，我傾向于被送到王領北部的某個小城堡里，而且據說提利昂大人身邊的那位佣兵也不見了，所以保護在陛邊應該就只有一個佣兵和一兩位御林鐵衛。」
由于暮谷城里的絕大多數人都被俘虜，所以凱岩城也不知道他們的國王最後被送到了哪里。
詹姆頓時急了，「那豈不是說托曼現在很危險？不行，我得去保護他。」
獅花七萬大軍和兩萬的僕從雜役即將兵臨城下，所以高級俘虜瑟曦的命反而能保命，流落于王領鄉野的托曼倒是危險的很。
喬佛里的古怪的去世就已經夠讓詹姆自責的了，現在他絕不允許托曼也離他而去。
「鎮靜點。」得知托曼沒有落到史坦尼斯手里後，泰溫也不關注君臨城的局勢了，「三個月前，我們的形勢比這糟糕多了，現在近八萬大軍在手，還怕什麼？」
現在獅花兩家在君臨城附近就有七萬的大軍，只要不是傻子指揮，總能擊敗二鹿，然後去河間地把擁龍者干碎。
「讓凱馮派大量的人手，把陛下找到。同時也進攻君臨城，讓河灣地的騎士們也干點活，登上城牆作戰。要是凱馮還有精力，就派人把赫倫堡里的那條龍給刺殺了，沒有了龍，擁龍者的喜劇王國立馬解散。」泰溫沖學士下令。
克雷倫學士記下了這幾點，並走出去送渡鴉。
「不行，我得行使御林鐵衛的職責，去找到並保護托曼。」可能是父子連心，詹姆心中有點慌。
「你哪里都不許去，記住，你已經不是御林鐵衛了。」泰溫盯著自己兒子，「最近我的身體越來越差，你留下來準備繼承凱岩城和西境。」
詹姆爵士知道自己父親很強勢，所以沒有當場反駁，默默離開了。
他知道如何躲過僕人和衛兵們的，逃出凱岩城。
一個兒子已經沒了，他要去保護第二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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