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芳景這些日子在凌東舞身邊時間長了,知道凌東舞為人隨和,沒有什麼架子,有些熟識,低低的念叨著,「娘娘呀,您是出去玩得開心了,可苦了我們這些做下人的,皇上昨下了朝就過來了,一直等著你,那臉子跟落山的太陽似的,一會比一會沉。後來跟著你的人送信回來,不知道來跟皇上稟奏什麼,他就大發雷霆,把桌案都給掀了,然後就怒氣沖沖的出去了,把我們的魂都要嚇丟了……

昨晚娘娘昏迷著回來,皇上急的不行,太醫給你開了藥,都是他親自喂你喝下去,然後又衣不解帶的親自照顧你,都不用我們插手………」

凌東舞根本沒听芳景在說什麼,腦子里反復想著昨天那張皇榜的事情,蕭昊天要大婚了,他要去新皇後了,他還對自己這麼好干什麼?

她心里一寒,難道是他還想瞞著自己,然後軟禁自己,如同穆紫城那樣,強迫自己留在他的身邊,她心下已是一片冰涼,越想心里越冷,越想越煩亂。抱頭坐在床沿,揉亂了散開晾干的長發。

蕭昊天下朝回來,見凌東舞坐在床上,輕瀉的長發如黑緞子般泛著光澤,一雙眼楮幽暗似無星的夜空,只要他輕輕一伸手,這樣美好的一切,都將被攬入懷。

他心里想著,手上就做這,快走幾步,將凌東舞抱在懷里,用嘴唇貼貼她的額頭,「壞丫頭,每次犯錯誤都是拿發燒嚇唬我!」

凌東舞使勁推了他一下,但是因為他抱得太緊沒有推開,氣惱的說︰「你以為我忘了,昨天晚上是你把我打暈的!你想殺我!」說話間冰涼的液體順著眼角靜靜地淌落。

蕭昊天看見她流淚,慌亂地松開用手拭去她臉上的眼淚,「是我不對,昨天左等右等你也不回來,心急。後來听人說你去了妓院,氣昏了頭。到了那里,你又對我說了那些話,所以,所以我才錯傷了你……凌丫頭,別生我的氣,我不是故意的,我又怎麼會想殺你呢!」頓了片刻,「我如何舍得傷你,便是傷我自己也無妨,只是你……」

凌東舞心里一緊,抬頭見蕭昊天眼窩深陷,眼楮下一片青灰的陰影,襯得鳳目更加細長,想是昨天晚上一夜沒有休息好的原因。

但是一想到那張刺眼的皇榜和他即將迎娶的皇後,生氣地要掙月兌開他的懷抱離開。可是蕭昊天的力道有多大,根本動彈不得,掙扎間,一陣突如其來的猛烈咳嗽把凌東舞憋的臉通紅。

蕭昊天急忙手忙腳亂的撫拍她的背部,幫她順氣,「好了,凌丫頭,你別氣了,你這麼鬧,不就是听民間議論我要大婚嗎?」

凌東舞猛的抬起頭,恨恨的看著蕭昊天,「你以為我是道听途說嗎,是你都張了皇榜,你還有瞞我到什麼時候?」

蕭昊天低頭親吻她,被她扭臉躲開,他長嘆一聲,「我的傻丫頭,你什麼時候才能信任我,我還能和誰大婚,我當然是要跟你成親了!」

凌東舞听了他這句話,瞪著大眼楮,半天才說話︰「跟我大婚,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還成什麼親!」

蕭昊天的大手摩挲著她的頭頂,「你這個傻孩子,咱們是在一起了, 可是我還欠你一個婚禮,我要給你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最完美的一切。不能因為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就把該給你的忽略掉,你是女人,嫁人怎麼可以沒有一場婚禮呢!」

凌東舞听著心里一陣感動,鼻子有些發酸,嘟囔道︰「還成什麼親啊,也不怕人笑話,一對新夫妻,兩套舊家俱,先上車後買票!」

「 你胡說什麼呢?我還沒找你算賬,昨天竟然敢跑到妓院里胡鬧,你現在是什麼身份!」蕭昊天眼里火光迸射,凌東舞仿佛能听見那眼眸里如烈火蹦豆般的 啪聲響。看他那架勢定是有些生氣了,凌東舞一縮脖子,竟有些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回避他的眼光。

「怎麼了,誰讓那皇榜上寫著你跟大司馬的妹妹大婚,什麼又賢良淑德,又琴棋書畫皆精的,我哪里會知道是我,對了,大司馬的妹妹是誰啊?你不會真的把她娶回來吧,你就是把她娶回來,放在那里不踫她,我也不依的!」

「那你怎麼不問問現在的大司馬是誰啊?」蕭昊天沒好氣的說道。

「大司馬是誰啊?」凌東舞沒有底氣的問。

「周澤!」

「啊!?」

「啊什麼啊?你是北漠國的皇後,當然是要有來頭的了,所以我決定讓你認周澤為哥哥,你以大司馬妹妹的身份嫁給我,這樣以後就沒人敢瞧不起你了。」

「你,你考慮的可真全面。」凌東舞喃喃道,有些自責的心虛。

其實蕭昊天這麼做還是有他的私心的,凌東舞和周澤的關系太好了,他怎麼看怎麼礙眼,雖然凌東舞口口聲聲的說他們是哥們,借周澤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對凌東舞想入非非,可是他就是心里不舒服。

借著大婚的由頭,讓凌東舞認周澤為哥哥,從此兄妹相稱,再也不會出什麼亂子的。蕭昊天是古代人不知道,這種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妹戀,才是現代最流行的。

「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害的我胡思亂想,如果昨天我一個想不開,跳河了怎麼辦?」凌東舞又氣又笑的對著蕭昊天堅硬的胸膛又掐又咬。

「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再說,京城附近沒有河!」蕭昊天哈哈大笑,開心地抱著凌東舞左右搖晃,胸膛震動得嗡嗡作響。

「你說什麼呢?」她將蕭昊天推到在床上,騎在他的身上粉拳雨點般打下去,「我要報仇,你折磨我的心靈,還虐待我的,還差點掐死我!」

蕭昊天只是任由她捶打,兩人的糾纏中,凌東舞被裹進一身伴隨著男性氣味的旋渦,而他藍眸愈顯清亮和野性十足,似笑非笑的俊朗笑容惑人異魅,笑鬧中的凌東舞後知後覺的發現了蕭昊天的變化,炙熱堅硬,她慌忙別過臉,避開他奪人心魄的雙眸,幾乎是連滾帶爬地翻下蕭昊天的身體。

「小丫頭,你已經把火點起來了,你就要負責滅掉!」蕭昊天那里容許她逃跑,長臂一伸,把她抱回到懷里,反客為主的翻身壓住她……

蕭昊天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將一個盒子遞給凌東舞,聲音柔和,「凌丫頭,我送給你樣東西!」

凌東舞看著那個金黃色的盒子,那是只有皇帝才可以用的顏色,想來一定是蕭昊天又要送自己甚至寶貝。自從進了這個宮,蕭昊天就是這樣,今天送自己這個,明天送自己那個,弄的她現在把珍珠都看成玻璃球子。原來世界上無論怎麼貴重的東西多了就不稀奇了,真的是物以稀為貴!

「什麼啊!」凌東舞雖然好奇,卻沒有接過來,只是兀自的往身上穿著衣服。

蕭昊天笑著,徑直打開盒子,「看,這是金寶金冊……」

「金寶金冊?」凌東舞好奇的看了一眼,見盒子里面有精致的玉璽和緞帶。還有一圈明晃晃的東西,好像是聖旨。

蕭昊天見她如此,將聖旨拿出來,手一抖,展開聖旨,大聲地念,「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立凌氏東舞為皇後,賜居鳳儀宮,欽此……」

凌東舞見蕭昊天手里真的拿著聖旨,好奇的探頭來看,竟然是真的,蕭昊天的親筆,上面是大大的朱紅玉璽。

許多時候,皇上的聖旨是出自侯旨的太監,但是,這道聖旨,絕對出于蕭昊天親筆,因為她對于蕭昊天的字跡再熟悉不過了。

蕭昊天對著凌東舞微微而笑,看著聖旨上自己的親筆,想著寫下這些字時的心情,比現在迫不急待的向她宣讀還要急切。原本是想找個正式的場合,由太監來宣旨的,可是經過凌東舞這麼一鬧,他是不敢在等了。最後,竟然是自己親口念出來,真是所料不到。

「凌東舞,接旨……」

凌東舞呆了一下,美滋滋的笑了起來,這些東西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的,絕非一時興起的倉促演戲,看來,蕭昊天並沒有騙自己。

「凌東舞,接旨……」

「我不接!」

「為什麼不接?」蕭昊天的臉色有些不悅。

「從來都是太監宣旨,你又不是太監,除非你做了太監,我就接旨!」

「好你死丫頭,竟然想讓你相公當太監!」蕭昊天說著就作勢要來打凌東舞,嚇得凌東舞起身就跑,兩人在宮里面嬉鬧開。

外面的芳景,雲景和慧娘都掩嘴偷笑。

蕭昊天終于把凌東舞抓抱在懷里,柔聲道︰「凌丫頭,我立你做皇後了,你開心不?」

凌東舞平息了一會兒,「我,我怕我做不好,要不然你就隨便的給我安個昭儀啊,答應什麼的?反正這個宮里就我一個,答應也是最大的答應!」

蕭昊天知道凌東舞心里對這個皇後有些抵觸,但是自己當初力排眾議,寫下聖旨,絕非一時的沖動,而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國不可一日無君,而後宮也不可沒有皇後,既然凌東舞做了自己的妻子,而自己也決定只取她一個妻子,立她為後是必不可免的!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