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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東舞低低的嗤笑一聲說道︰「你家主子讓你跟著我,沒讓你管著我吧!」

「是,是,給小人一萬個膽子也不敢管著公子,可是,公子,這個地方你還是不要去了吧!」

「我就要進去,你能耐我何!」凌東舞上來任性勁,蕭昊天就是本人來了也奈何她不得。

親隨自然知道凌東舞在蕭昊天心中的位置不凡,哪里還敢跟她爭辯!

凌東舞此時坐在北漠京城中最紅火的妓院中,此時正是這里生意最好的時候,樓上樓下全都是人,絲竹歌吹,脂香粉艷。

她的身邊坐著妓院的老鴇和一群鶯鶯燕燕。

凌東舞已經鎮定下來,拿出電視里常見的嫖客口吻對老鴇道,「把你們這兒的頭牌姑娘找來給我們唱唱曲兒,在找兩個來伴舞!」

老鴇用眼楮一掃凌東舞,見她一身錦衣華服,可不是普通人家穿的起的。在看她身後幾名凶神惡煞的隨從,急忙笑嘻嘻的道︰「 好咧,小爺,你就等好吧!」老鴇風騷的扭著去安排。

隨著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幾個輕紗包裹,美麗曼妙的小佳人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縴手一揚,彈了一曲時下流行的眼兒媚,另外兩個***擰開,長袖一揮,舞開了去,肢體縴細,***不盈一握,肚臍處著,無限妖嬈,輕紗迷亂,香肩微露,甚至酥胸,也若隱若現,一切,到了誘惑的極致。

歌姬這時候櫻唇微啟唱道,「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誰家少年足風流,踏春風……」

一串流水音後,一曲終了。歌伎舞罷,重又添酒,歌吹管弦之聲飄蕩在迷離的春色里,仿佛能抽走人全部的力氣。

凌東舞在心中暗嘆,這樣的情景,怨不得會使男人萎靡不振,流連忘返啊,她只恨自己不是男兒身。

此時兩個舞姬雲鬢稍亂,滿面潮紅的向凌東舞依偎過來,可是還沒等進到凌東舞身邊,只听身後的隨從喝道︰「坐到一邊去!」

聲音中透著如同狼一樣的冷漠狠厲,讓兩個舞姬明顯的一愣,乖乖的坐到他們的旁邊。

凌東舞瞪了身後的隨從一眼,怪他唐突了美人,隨手從懷里掏出幾片金葉子扔給佳人,姑娘們立刻笑逐顏開,更是開始殷勤的伺候凌東舞。

在美人的頻頻斟酒布菜下,凌東舞微微有些頭暈,怕是有幾分薄醺了。她心里就琢磨著,事情做到這樣也就夠了,「老鴇,給我開個房間,要最干淨的!」

「好!」

隨從在一邊連連起急,眼看著天都黑了,皇帝出來時交待,讓他們確保凌東舞的安全,過來晌午就必須回宮,可是都這個時辰了,凌東舞還跑到妓院來。

真的豆腐落到灰堆里,他們對凌東舞是打也不是,催也不是!只有干瞪眼著急的份!

凌東舞頭重腳輕的走上樓梯,還好走廊不長,一掀開房門的簾子 ,暖香襲人。這屋子里布置得十分精致,紅燭高燒 ,馨香滿室 ,地下鋪了紅氍毹 ,踩上去軟綿綿的,像踩在雪上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是酒喝多了,還是又發起燒來,迷迷糊糊的,感覺有道黑影擋在她面前,一股透骨的寒意也隨之撲面而來。

她因為喝了酒,膽子也大起來,眯著眼楮,踮起腳,抻長脖子,揚起臉,才勉強到達這個人的肩膀。他媽的,你長這麼高干嘛啊?能做房梁啊!還是能撐起天啊!

凌東舞毫不氣餒的抬頭張望著,迎上她的是一雙湛亮深邃穿透人心的藍眼楮,發出鷹般銳利的光芒,傲氣的逼人。

蕭昊天!!!

「你這個死丫頭,鬧夠了沒有?我怕你在宮里悶了,放你出來玩,你可倒好,天黑了還不回宮,竟然還荒唐的跑到這種地方!」蕭昊天咬牙切齒的說道,見凌東舞要摔倒,急忙拉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整個人帶到他胸前,臉上陰霾冷鷙。

「哈哈哈!」凌東舞咯咯的笑起來,心里還是有些喜悅的,重新浮起了一線微弱的希望,那一絲對愛情的希望——不管他娶誰,至少,他還是關心自己的。

她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你管我跑到什麼地方……你管我鬧夠沒有……你是我什麼人啊?你憑什麼管我?」

「你說我是你什麼人?你說我憑什麼管你?」蕭昊天氣的低低吼了起來,擒住她手腕的大手不覺的用力。

「啊!好疼啊!」凌東舞委屈著小臉,幾乎哭出來。

蕭昊天急忙松手,見自己盛怒之下,還是給她白膩如像牙般的手腕攥出個紅手鐲。心疼的將她抱在懷里,輕輕揉著,「凌丫頭,疼了吧,我不是有意的,你干什麼這麼說話,惹我生氣!」

「我惹你生氣……我惹你生氣……好,你看不慣,就不要在理我,我們分開好了… … 這樣,我永遠都不會惹你生氣!」

蕭昊天一听凌東舞說「分開」,壓抑了一個晚上的情緒徹底的惹惱了,從凌東舞帶人出宮,他就一直在惦記著,過來晌午見凌東舞還沒有回來,他就有些坐立不安,什麼都做不下去。可是,現在,她卻這樣氣他,隨隨便便的就說分開,分開,是隨便說的嗎,他們是多麼不容易才走到一起!

「凌東舞,說氣話可以,但不要動不動就把‘分開’二字掛在嘴邊。你成熟點好不好… … 」

凌東舞酒勁也上來了,怒不可遏︰「我就是不成熟!你可以去找那些成熟的女人,後宮三千佳麗,還有你原來的那些姬妾,薄兒朵,夏茗錦,對,還有你的什麼新娘子,你去她們好了,還理我干什麼?」

「你怎麼這麼蠻不講理… … 」除了凌東舞,沒有女人敢跟蕭昊天如此吵鬧,萬馬千軍前指揮若定的蕭昊天,在凌東舞機關槍一樣的嘴面前頭暈腦脹,毫無吵架經驗的蕭昊天到現在也不知道凌東舞為什麼突然跟他發脾氣。

「我就蠻不講理了,看誰好你找誰去……你又何必賴在我這里?你走!」凌東舞猛地伸手推蕭昊天,「這是我花錢包下的房子,誰要你呆在這里了?有皇宮不住,你呆在我這里做什麼?你給我出去,滾,你滾… … 」

「凌東舞!」蕭昊天大吼,從小到大,沒人敢罵自己滾,只有眼前這個小丫頭。他咬牙切齒,氣得牙齒格格作響。自己戎馬半生,英雄一世,竟然被一個小丫頭如此放肆地辱罵!

他暴怒,眼中閃過戾氣,可是面前的凌東舞又變成了不服管教的刁蠻任性的小瘋子,而且是一副我就要撒潑,你能奈我何的架勢。根本不看他的臉色,不听他的大喝。

「滾,就不要你呆在我這里… … 」

「你再說一句試試!」蕭昊天微一用力,就將凌東舞扔到軟綿綿的大床上,然後傾身而上,將她牢牢鉗制在床板和他的胸膛間,力道大得幾乎要把她碾碎一樣,臉色鐵青,眼楮危險的眯著。

「滾,你這個大騙子… … 」

蕭昊天氣的牙齒咬得格格地響,放平手臂,整個身體用力的擠壓她的身體,凌東舞幾乎呼吸不了,臉憋得通紅,全身的血液充上腦部,她怎麼能承受得了他這樣的重量,頭一歪,暈了過去。

「凌丫頭,凌丫頭……」蕭昊天只是被凌東舞氣急了,又辯解不過她,他只是想制服凌東舞,但是沒想到凌東舞會暈過去,模著凌東舞有些發燙的臉,他只暗叫糟糕,凌東舞又發燒了!

蕭昊天把昏迷的凌東舞抱回宮里,放到床上,太醫來做了檢查,確定是凌東舞又發燒了,對這方面已經經驗豐富的蕭昊天,急忙像以往一樣,忙著給她灌姜湯,灌藥水,用濕毛巾敷額頭。

半夜的時候,凌東舞的燒終于退下去了。

蕭昊天把跟凌東舞出去的人都叫來,小丫頭走得時候還好好的,又是討好自己,又是趁著太監宮女不注意偷著親自己的,怎麼會突然發了瘋,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刺激到了她。

從外面回來,蕭昊天模模凌東舞的額頭,見沒再燒起來,放心的和衣躺在她身邊。溫暖的燈光下她的臉色很白,幾乎透明。潤亮光澤,干淨的像干剝了殼的雞蛋。

蕭昊天躺在一邊看著,他從來沒有告訴她,她睡著的樣子比醒來好看,乖乖的,不再張牙舞爪。她眼睫是那麼長,彎彎的像小扇子,垂下去顯得更長,他想起她微微的帶笑的眼楮,感覺心里有把火又升了起來,親親她的臉,閉上眼楮。

凌東舞轉動眼珠,慢慢睜開眼楮,眼前看見的是綾羅幔帳,耀眼的陽光從薄紗的的床簾里射進來,自己又回到了這個皇宮。

她晃晃頭,記憶慢慢浮上腦海,昨天晚上,自己在妓院里喝多了就,蕭昊天找到自己,自己和他發生了爭執,後來……

凌東舞的眉頭皺起來,腦海里空空的,心里空空的。伸開手打開層層疊疊的明紗綾羅幔帳,芳景等宮女早等在外面,見她醒來,急忙迎上來,侍候她沐浴,凌東舞呆呆地躺在浴缸里。浴缸灑滿了玫瑰的花瓣,溫熱浸入每一寸肌膚,舒爽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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