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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九章︰關雲長單刀赴會

「徐公明,你我本為舊識,別逼某家斬你!」關羽手起刀落,怒不可遏道。

對面,是一員使著一柄大斧,帶著足足五名白波軍頭領圍攻關羽的徐晃!

此時,徐晃硬接關羽一刀,血氣上涌,胸口發悶,牽著韁繩連連後退數步。

剛剛若非他眼疾手快,擋住關羽這一刀,那旁邊反應不及的一員白波軍頭領,便要被關羽一刀斬殺!

徐晃的狀態不佳,其余五名白波將領的狀態也不是很好。

細看之下,每個人拿武器的手都在發顫,身下,集合整個白波軍精挑細選出來的良馬,也在圍攻關羽一人之時,難以承受住關羽一刀又一刀的巨力,喘著粗氣,腿腳發軟。

反觀關羽,以一人之力,獨戰以徐晃為首的六員戰將,毫不落下風,面色如常,胯下嘶風赤兔馬,更是用一種馬中王者的睥睨神色,驚得對方坐騎不敢有所異動。

面對關羽的怒吼聲,徐晃面露苦澀。

兩人同為河東郡人,同為地方俠義之士,早些年還有所交情。

後听聞關羽在老家解縣殺惡吏遠遁,坊間多贊揚其美名,徐晃還引以為知己、榜樣。

未曾想,再度相遇,卻是在戰場之上,各為其主,兵戎相見。

「雲長,各為其主,自當忠人之事,來日,若有機會,我自當備下薄宴,為今日之事向雲長致歉!」

徐晃無奈道。

「哪個要吃你的酒席,徐公明,我念在往日交情,不忍斬你,你若識趣,速速退兵,否則,休怪某家對你不客氣!」

徐晃咬了咬牙,面對關羽的威脅,還是搖了搖頭︰「抱歉了,雲長!」

「那某便斬了你,看這偌大白波軍之中,還有何人能夠擋我!」

說著,持刀駕馬再度殺去。

徐晃不敢硬接,只得虛晃一招,和關羽拉開了距離。

「徐公明,你有膽別跑!」

「雲長,我知你之勇,非我能敵也,如今,我奉首領之命,只為將你牽制在茲氏,別無他求!」

關羽怒極,可又拿這滑不溜秋的徐晃沒有一點辦法。

徐晃武力不凡,自己想要在他有所防備的情況下斬殺他,很難!

更別說,徐晃這廝,從來不跟他單打獨斗,一出來就是好幾人!

雖說這些白波將領比徐晃差的遠了,可在徐晃帶頭牽制自己的情況下,這些人落井下石的本領倒是厲害的很,完全不給自己施展本事的能力!

更別說,不遠處,一眾虎視眈眈的弓箭手,隨時準備支援戰場!

面對這種無賴打法,關羽縱使有渾身解數,也無用武之地!

關羽眉眼微沉,自知有徐晃在此,自己想要月兌身馳援晉陽,何其難也!

除非打破這個僵局!

心中稍有算計,關羽丹鳳眼微闔,手中冷艷鋸沉下,倒拖在地。

「徐公明,吾羞與汝為同鄉,爾等原為黃巾,高舉義旗,雖未功成,但也算得磊落,如今,卻恬不知恥,甘願為董賊驅策,成他胯下鷹犬,豈不丟盡先人顏面?」

徐晃眉頭微皺,並不言語。

而他身旁五人,則是面色大變。

「關羽,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干嘛,劉備那廝,還不是為了高官厚祿,向董卓投誠,換來一王爵之位!」

「哈哈哈,可笑!」關羽模著長髯,滿面的輕蔑。

「就憑你們這些跳梁小丑,也配和我大哥相提並論?」

「我大哥乃皇室宗親,豈是你們這些作亂犯上,令祖宗蒙羞的渣滓可以比擬的?」

「關羽,你!」

「鼠輩,閉嘴!」關羽氣勢一振。

「且听好了,我大哥一心為民,為報君恩,不惜入北地貧瘠之地,不為功名利祿,只為扶漢除賊,初入晉陽,便剿滅你們黃巾口中荼毒蒼生的晉陽王氏一族,爾等與有榮焉,享用王家屯于茲氏之錢糧器械!」

「此為恩也,然,爾等反復小人,不思報恩,反趁我方形勢危難之際,引兵來犯,若晉陽城破,晉陽數十萬百姓的冤魂,將盤踞在爾等鼠輩頭上,讓你們食不能咽,睡不能寢!」

一眾白波將領面色難看,關羽說的實話,劉備于他們白波而言,有恩,卻無得罪!

「關羽,說的那麼好听干嘛,忘了你們那邊有個叫做秦耀的,劫掠我白波谷之民,以充晉陽人口,我等手下家眷,皆為你擄掠而去,此乃生生不息的仇恨,你大哥劉玄德,對外宣稱愛民如子,實則狼子野心,掘我白波之根也!」

有一將領紅著眼道。

關羽看向他,不屑地瞥了瞥嘴︰「倘若你真掛念原本白波谷的鄉親父老,此時才當撤軍遠離,而非在此與我好勇斗狠,你且去打听打听,漢明遷白波二十萬民眾,所為何也?去問問你家楊奉首領,郭太首領,他們在西河郡吃飽喝足,可曾考慮過留守在白波谷的鄉親父老!」

「他們,幾欲餓死也!」

「若無漢明一時心善,遷其北上太原,哪得今日之安穩日子!」

「關羽,休得信口雌黃,你們不過是把白波谷的二十萬人當作給你們當牛做馬的奴隸而已,更想以此為要挾,讓兩位首領投誠,這才有今日之禍!」

一將領反駁道。

「荒天下之大謬,我大哥麾下,從無奴隸二字,除卻南下侵犯我漢疆的匈奴人,其余人皆為我大哥麾下子民,哪分得三六九等,更何談當牛做馬之說?」

「爾等若不信,我大可放你們探馬掠過茲氏,去往後方打听打听!」

聞言,徐晃在內,有幾人面露遲疑之色。

再听關羽說到︰「李樂、韓暹,可為你們手足吧!」

「關羽,你待怎樣,你若敢拿二位首領為要挾,我白波上下,定饒不了你!」有一將領急切道。

關羽看向他,問到︰「你與他二人,是何關系?」

那人冷哼道︰「若無李樂大人,我早成路邊餓殍,我的一身武藝,也都是跟韓暹首領學的!」

「如此的話,你更不該與我為敵,而是該將你手中武器,指向賜你們高官厚祿的董卓!」

「什麼意思?」那人不解道。

「李樂韓暹二位首領,在漢明的幫助下,遷徙白波上下至晉陽,我大哥安排他們入駐到茲氏後方的平陶大陵一帶,以作城防!」

「奈何,此番晉陽危機,二位首領率部增援,于半路為董卓麾下精銳飛熊軍所破,如今李樂受傷,退守平陵,韓暹重傷,至今昏迷不醒!」

「什麼!」徐晃身邊的五名將領,其中三人發出一陣驚呼。

關羽觀察三人臉上神情,不似作假,看來是和李樂韓暹交好的將領。

徐晃此刻也是神色肅穆道︰「雲長,此話當真?」

關羽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道︰「我關某行事,光明磊落,你何曾見我說過半句假話!」

「可郭太首領和楊奉首領明明不是那麼說的,他們說的是,劉備小人,擄掠我白波百姓,李樂韓暹二位首領成為階下囚……」

「住嘴!」

五人之中,一人站出來呵斥道。

其余四人立馬閉上嘴,看這樣子,此人在五人地位中最高,哪怕是武力最強的徐晃,在見到此人時,也只能退開半個身位。

「郭太、楊奉二位首領,不會欺騙我們,他劉備是何人,是害我白波谷二十萬手足的小人,關羽,你既然為他二弟,你的話,不過是想再度欺騙我們罷了!」

聞言,關羽高傲地冷哼了一聲。

「哼,信與不信,都在自己,你是何人,這些消息,只需遣幾人打听打听,就都知道了,看看到底是我大哥在騙人,還是你們口中的郭太楊奉在騙你們!」

「他們,不過是想借助這次的機會,向董賊邀功,好換一個高官厚祿罷了!」

關羽不屑道,手中的冷艷鋸稍稍一緊,地上被犁出一道淺痕。

出聲那人,瞪了一眼旁邊神色各異的幾員將領,怒斥道︰「別人說什麼你們都信嗎?他關羽,不過是想騙我們退兵罷了!」

「兩位首領,是絕對不會欺騙我們的,知道嗎?」

「屬下……明白了!」

這人才滿意地轉過頭,看向關羽,不屑道︰「關羽,听好了,某家乃是白波首領胡才,你休得在這邊妖言惑眾!」

關羽眯了眯眼,渾身透著危險的氣機。

而對面的胡才,渾然未覺,徐晃被他擋在身後,也沒注意到關羽的細微變化。

「你也休得猖狂,此番若非你坐騎得力,我胡才倒也不懼你,你不過是仗著有匹好坐騎,才能僥幸活下來,若非如此,某手中之刀,早就斬你首級邀功了!」

胡才緊了緊韁繩,大言不慚道。

他身為如今白波軍僅次于郭太、楊奉的首領,自然明白個中細情,他和徐晃他們不同,他已經是獲封了朝廷的征東將軍一職,正是建功立業的時候!

哪容得關羽在這邊煽動人心!

白波谷二十萬百姓跟他何干,李樂韓暹這兩個蠢貨的生死又和自己有什麼關系。

朝廷可是說了,自己這邊,只要把關羽死死地牽制在茲氏,高官厚祿,錢糧珠寶,應有盡有!

不好過做一個朝不保夕的山大王?

嘲諷了關羽一句,見關羽沒有任何的回音,胡才更是蹬鼻子上臉了。

「你關羽,左右不過是一解縣暴徒,有了微末之功,便敢為一軍主將,如今我大軍已至,你不如早早投降,也好過與那劉玄德共赴黃泉!」

「胡才首領!」徐晃面色難看,想要阻止胡才說下去。

胡才瞪了他一眼︰「徐晃,搞清楚你的身份,要知道,這邊,我才是主帥!」

「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因為和那關羽為舊識,生死打斗之間,不敢下狠手,等這次戰事結束,再回去問你的罪,現在,你給我退開!」

徐晃牙齒一咬,看了不遠處不動如山的關羽,嘆了口氣,退到了一旁。

「呵呵,關羽,怎麼,說不出話了?」

「也是,以你如今的處境,那是進不得進,退不得退,這樣吧,我念在你頗有勇武的份上,你現在下馬投降,我保你今後青雲直上!」

見關羽依舊不語,胡才膽子逐漸放大︰「都看到了嗎?這關羽,也就知道賣弄一下口舌,他能拿我們有什麼辦法?」

「他現在也就是一個朝不保夕的可憐蟲罷了,能不能活下去,還得看我們的眼色行事!」

「胡才首領英明!」

見胡才一番話說的關羽啞口無言,眾人立刻是吹捧道。

「匹夫,說完了嗎?」關羽幽幽的聲音傳來。

胡才突覺腦門一寒,看向關羽。

只見關羽一直微闔的雙眸,忽的睜開,驚天之勢,如浪潮洶涌,直沖面門。

「你……」胡才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關公不睜眼,睜眼必殺人!

關羽刀勢蓄力完畢,目之所及,只有陣前狂言的胡才。

「狂妄!」

關羽低喝一聲,胯下嘶風赤兔馬會意,四蹄翻飛,化為一道紅色閃電,冷艷鋸在地面拖行,發出刺耳的聲音。

「小心!」徐晃瞪大了眼楮,以他的眼力,自然是能看出關羽這蓄力一刀的可怕之處。

然而,胡才像是被驚住了,面對疾馳而來的關羽,竟無一絲防備!

眨眼間,關羽已經逼近,除了徐晃之外,其余四將皆被震懾的剎那失神。

徐晃緊了緊手中大斧,正欲救援,可像是想到了什麼,稍稍遲疑了一下。

就這遲疑的一瞬間,關羽已經逼近,冷艷鋸從地面高高抬起。

「匹夫,受死!」

任胡才怎麼都沒想到,關羽會突然發難!

來不及反抗,胡才被青龍偃月刀當頭劈砍而下。

問︰關羽在等大招CD,胡才在等什麼?

答︰在等死!

關羽早有打算,先用言語分化面前這些人,再趁其不備,殺了其中一人!

現在看來,效果是最好的,而且是殺了這六人中,地位最高的胡才!

「徐公明,胡才已死,你還要與我為敵嗎?」

「徐晃,你要叛敵嗎?別忘了是誰賞你一口飯吃,速速動手,替胡才首領報仇!」

剩下的四將之中,有一人為胡才親信,立即大怒道。

徐晃無奈,只得拎著大斧上前和關羽交戰。

關羽冷哼一聲,再無留手,趁其余四人還沒圍上之際,大刀揮舞,迎戰徐晃。

剛一接觸,關羽內心一咯 。

抬眼看去,只見徐晃朝他眨了眨眼楮。

關羽會意,大刀舞得密不透風,但實則不像先前那般具有殺傷力,但以尋常武將看來,關羽刀刀殺招。

不一會,徐晃就堅持不住了,賣了一個破綻,被關羽刀背一掃,打落馬下。

「呀,吾命休矣!」徐晃大叫一聲。

「快,救援徐晃!」那人見徐晃落馬,立刻驚呼道。

四將圍剿而上,關羽一刀震退其余三人,隨後朝胡才的親信使出春秋刀法。

「一刀,春生!」

砰的一聲,那人雙眼暴突,嘴角溢血,整個人在馬上頓住。

「一刀,秋亡!」

關羽反手一刀,已經在剛剛那一刀中身受重傷的此人,已經是無力反抗,捂著脖子,滿臉悲憤地倒在了地上。

剩下三將面面相覷,一時間竟是拿不定主意。

「徐公明,納命來!」

既然要配合演出,關羽自然是不能中途掉鏈子。

「誒,輕點,輕點!」

徐晃被關羽一把抓起,十分不給面子的往赤兔背上那麼一扔。

「他們三將都和李樂韓暹交好,只是受郭太楊奉蠱惑,還請雲長,能夠網開一面!」

徐晃換了個姿勢,爭取躺的舒服一點,低聲勸道。

「某家明白了!」關羽點了點頭。

「關羽,放開公明!」三將雖畏懼關羽之勇,但還是鼓足勇氣說道。

「帶我去見楊奉!」關羽開口道。

「什麼?」

……

關羽一手抓著徐晃,一手拎著青龍偃月刀,後面跟著赤兔馬,前面三將帶頭,跨過整個白波大軍,來到了楊奉大營。

已經得到消息的楊奉,早已將大營外安排好了兩排刀斧手。

見到關羽到來,兩側刀斧手殺機畢露。

「哈哈哈,楊奉,關某就讓你如此懼怕嗎?」

「關雲長,你殺我手下,如今又把公明當作人質,來此,意欲何為?」

一個彪形大漢從大營中走了出來,臉上,滿是怒色。

帶路的三員將領立刻躲到了楊奉身後,一臉畏懼地望著關羽。

「呵呵,你楊奉大營,我關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何須人質?」

說完,一把將徐晃甩了出去。

楊奉立刻接過,眯著眼望著關羽,一時搞不清他的用意。

「既然楊奉首領設下宴席,我關某自當奉陪!」

說完,關羽拎著青龍偃月刀,無視兩旁的刀斧手,大踏步朝前而去。

楊奉瞳孔微縮,沉聲道︰「關羽,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笑話,憑你楊奉,能殺關某?且借你兩個膽試試!」

「你!」

楊奉一怒,兩邊刀斧手立刻壓低了手中武器,堪堪擦到了關羽的頭盔之上。

關羽視若等閑,臉上無一絲懼色,身後赤兔馬也是人性化地露出一臉鄙夷,跟隨關羽徑直入內。

來到楊奉大營,關羽隨意挑選了一個位置,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楊奉首領,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你待怎地?」楊奉走了進來,臉色難看道。

「為何無美酒相伴?」

「好,你關羽想喝酒,那我就給你喝!」

說完,讓手下呈上一壺美酒。

楊奉嘴角勾勒出一個笑意︰「關雲長,此酒之中,我已下了劇毒,飲之,則肝腸寸斷,你可敢飲?」

關羽不屑一笑,接過一壺美酒,仰頭喝完。

「呸,淡得跟馬尿一樣,看來你楊奉的日子過的也不咋地啊,可曾嘗過我晉陽美酒?」

這次,楊奉真的驚住了。

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關雲長,你當真不懼?」

關羽看向他道︰「懼甚?懼你外面那上百個嚇破膽的刀斧手?還是懼你這所謂的毒酒?」

「休說你楊奉不敢在酒里下毒,即使你真的下毒害某家身死,某家用項上人頭作保,你哪怕是躲進長安,也會有人取你項上人頭,告慰某家在天之靈!」

「休得狂言,我現在殺了你,看誰能奈我何!」楊奉抽出佩劍,盛怒道。

關羽非但沒有一絲的防御,反而是撫著長須,將青龍偃月刀放置在旁。

「那你大可動手!」

一人眯著眼,一人瞪著眼,二人就這麼僵持了一會,楊奉最終還是臉皮抽搐了一下,將佩劍送了回去。

「說吧,你來這里是打算干什麼的!」

「無他,只想告知你一件事情!」

「何事?」楊奉坐在主位上,現在,他還真拿這個關羽沒辦法。

自己雖然按照董卓的部署,進攻茲氏牽制住關羽,可又不想徹底和劉備方撕破臉。

能夠用一個損耗不大的方法獲取自己想要的利益,這才是他作為白波軍兩大首領之一該考慮的事情。

「告知你一聲,你恐大禍臨頭已!」關羽老神在在道。

「你!」

楊奉一怒,直了直身體,可很快,又露出了笑容︰「笑話,憑你關雲長屯于茲氏的兵馬?你若有能耐,早就打退我等白波軍,何須來此見我?」

關羽看向楊奉道︰「莫非,你以為我怕你?」

「你……是不怕,我敬你這番膽量,但你若想三言兩語嚇退我,卻是不可能的!」

關羽搖頭道︰「那看來,你是想做董卓最忠實的走狗了?」

楊奉神色一變︰「人各有志,你關雲長也不見得比我楊奉高尚到哪里去,我楊奉起碼要為手底下的弟兄考慮!」

「嗯,說的在理,前一個號稱為黑山軍考慮的黑山首領,好像是叫大洪,不知道楊奉首領可識得?」

「自然認得!」

「不怕告訴你,黑山軍的少主,實則為女扮男裝,而她,也是我漢明賢弟的夫人,楊奉首領應該听說了吧?」

楊奉皺了皺眉︰「我也沒想到,英明如少主,居然是女兒身,呵呵,關雲長,你莫非是想跟我攀交情,我告訴你,當得知少主為女兒身時,她便不再為我黃巾的少主!」

「若非如此,我白波軍也不必投靠董卓,曾經勢大的黑山,分崩離析,我白波軍自當求得一個前程!」

關羽笑了︰「誰言某家要跟你攀交情了,既然你已知黑山分裂之事,可清楚,以大洪為首的黑山首領,率眾十萬,北上侵略我太原郡?」

楊奉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你不說我還忘了,現在你們太原,都亂成一鍋粥了吧?」

「非也!」關羽擺了擺手︰「以大洪為首的十萬黑山軍,先被我弟妹張寧阻擋于沾縣城外,再被我漢明賢弟以千人之軍,大破敵軍,一戰,斬敵五萬,收編五萬,楊奉首領,恐怕還沒收到消息吧?」

「什麼!」

這下子,別說楊奉坐不住了,一旁徐晃等將也是目瞪口呆。

「關雲長,休得胡言亂語!」

關羽不為所動,緩緩地從袖口抽出一封打開過的信件。

「這是自晉陽傳回來的軍報,你大可一看!」

徐晃連忙跑過來拿了過去,交由楊奉一看。

楊奉看完之後,一跌坐在地。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我且問你,十萬黑山軍尚被一戰平定,不知你白波軍可有十萬之數?」

這當然是沒有的,即使楊奉和郭太加在一起,算上那些殘兵敗將,也就六七萬左右的兵力。

「也不怕告訴你,你如今牽制我于茲氏不假,晉陽被圍也是真的,倘若晉陽被破,先不說我大哥麾下數十萬手無寸鐵的平民將遭橫禍,我漢明賢弟的家眷,可也尚在其中!」

「再告訴你一點,此次我漢明賢弟率部南下,大破十萬黑山軍,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替他受傷的夫人報仇,手染五萬人鮮血,一旦因為爾等將我牽絆于茲氏,導致無力回援,我很難想象,以漢明的性格,將作出怎樣瘋狂的舉動!」

說完,關羽拎著長刀起身。

「言盡于此,楊奉首領自行領會吧!」

眼看關羽要走出大帳,楊奉急忙叫住。

「關將軍,且慢!」

關羽腳步一頓,不苟言笑的臉上,露出一道深深的笑容。

回頭看向楊奉時,楊奉臉上滿是難堪和彷徨之色。

「我等……無意與玄德公爭鋒,實乃因為我白波谷留守的二十萬百姓被遷徙,手下士卒皆有憤慨之意,我與郭太,不得已而為之啊!」

「若真記掛你們的鄉親百姓,你們應該親眼去茲氏後方看看!」

「就因為你們在這里牽制我,你們曾經的生死兄弟,李樂韓暹,為救援晉陽而被飛熊軍埋伏,韓暹如今更是重傷昏迷!」

「于情,我大哥自起事以來,不曾得罪過你們白波軍,是漢明看在二十萬白波軍日子難過,才動了惻隱之心,將他們接回太原安置,如今總算是有了一口飯吃!」

「于禮,當初十八路諸侯討董之時,你白波軍尚且在河東響應,緣何當日討敵之人,成了敵人的鷹犬?」

「于大義,若晉陽告破,晉陽數十萬和你黃巾一樣的可憐百姓,將慘遭屠戮,這筆罪過,你楊奉逃不過!」

楊奉捏緊了拳頭,低下了腦袋︰「關將軍之言,振聾發聵,楊奉竟被蒙蔽了雙眼,直至今日才幡然醒悟!」

「此番牽制關將軍之舉,是楊奉做錯了!」

「公明何在!」

「末將在!」徐晃站出來抱拳道。

「我命你,即刻點齊兵馬,率我部一千精銳騎兵,隨關將軍一道,救援晉陽,不得有誤!」

徐晃臉色一喜,立刻抱拳道︰「末將領命!」

楊奉看向關羽道︰「關將軍,我已知我之過錯,還望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關羽松了一口氣︰「楊奉首領能及時明悟,更願起兵襄助關某,關某不甚感激!」

「事態緊急,關將軍可與公明一道,火速馳援晉陽,待來日,楊奉自當登門謝罪,以贖己過!」

「楊奉首領,告辭!」

「關將軍慢行!」

解決了牽制茲氏的白波軍,關羽心急如焚,騎上赤兔馬,飛快地朝著晉陽奔去。

身後,徐晃率領了白波軍僅有的一千騎兵,跟隨其後。

「雲長,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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