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場上議論聲越來越大,十幾個公然對韓墨淵表示不服的新兵眼里帶著挑釁看著他。
「請王爺證明自己!」那十幾個人齊聲高呼。
其他不敢站出來的新兵們,也受到了他們的感染,情緒逐漸激動起來。
「你們統統閉嘴!」
「還想不想活了,竟敢冒犯端親王!」
「來人,誰再亂喊亂叫就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幾個官員頓時慌了,手忙腳亂地制止這些人。
「無妨,既然他們想看本王證明自己,那本王就證明給他們看。」韓墨淵抬手示意官員們不要插手。
他看著那十幾個不服的人,薄唇勾起,道︰「你們想比試什麼,本王都可以奉陪!」
如此霸氣的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一下。
第一個站出來的那個壯漢嘿嘿一笑,摩拳擦掌道︰「那便請王爺與小的比試一下摔跤。」
「沒問題。」韓墨淵一口應下。
他去賬內換了一套輕便緊身的胡服,與那個壯士對面而戰,雙方擺出架勢,準備開始比試。
其余人屏住呼吸,眼楮緊緊盯著兩人。
韓墨淵其實身形已經很高大了,只是那個壯漢足足有八尺八寸,像一座小山似的,比韓墨淵還高出一個頭。
他光著膀子,一身結實的腱子肉,看得人心顫。
如此一對比,所有人都為韓墨淵捏了一把冷汗。
「來吧!」韓墨淵大喊一聲,主動出擊。
二人瞬間纏斗成一團。
雙方攀著對方的手臂,靠臂力把對方掀倒在地。
壯漢一直對自己的體型頗為自信,他顧忌韓墨淵到底是皇室貴冑,于是只用了八成的力道。
他以為八成的力道就能打敗韓墨淵,可是,驚悚的事情發生了。
他雙臂緊緊抓住韓墨淵,想把他提起來,來一個過肩摔。
結果韓墨淵紋絲不動,在外人看起來,倒像是壯漢沒有使勁一樣。
「不可能!」壯漢驚呼一聲,不敢再怠慢。
他使出了十成的力道,結果,韓墨淵依舊紋絲不動。
「那麼,接下來輪到本王了。」韓墨淵微微一笑。
他抓緊壯漢的手臂,使用巧勁,將比他體型大一倍的壯漢掀翻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現場所有人都發出一聲驚呼,瞪大眼楮,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畫面。
「怎麼可能?!」所有人異口同聲,包括那個壯漢。
韓墨淵伸手將壯漢拉起來,連發絲都未曾凌亂,身上的衣裳也是一塵不染。
若不是剛才所有人親眼所見,他們真以為是集體出現了幻覺。
「這……這不可能!」壯漢瞬間崩潰了,臉色鐵青地看著韓墨淵。
他體型比韓墨淵大了一倍,卻敗在他手下。
真是見了鬼了!
「有時候,光個頭大沒有用,力道使用起來也是有技巧的。」韓墨淵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完全沒有因為壯漢的挑釁而感到不滿,反而像是在教導他。
壯漢臉瞬間紅了,因為羞愧不好意思。
半晌,壯漢低著頭道︰「我輸了。」
「下一位,還有誰想與本王比試?」韓墨淵指著剩下那些人道。
另一個人站出來,自信道︰「小人對劍術略知一二,想和王爺比試比試。」
「沒問題,林楓,把本王的劍拿來!」
林楓將韓墨淵平時攜帶的那把佩劍恭敬遞上去,韓墨淵拔劍出鞘,與那人比了一場。
毫無疑問,很快他又贏了這場劍術比試。
那人幾乎可以說是敗得慘不忍睹。
他是新兵里面劍術最好的一個,結果居然接不過韓墨淵三招。
韓墨淵的劍術登峰造極,挽的劍花又快又漂亮,一招一式犀利霸道,讓與他比試的新兵毫無還手之力。
緊接著,還有人和韓墨淵比試了射箭、騎馬等,全部人都敗下陣來。
全部比試結束後,全場鴉雀無聲,再也沒有人說一句不服。
「這下,還有人不服嗎?」韓墨淵薄唇勾起,臉上的笑容自信而耀眼。
看見沒人說話,韓墨淵繼續往下說︰「本王雖在京城,但是從未松懈對自己的要求,如果某日他國來犯,本王定親自率兵出戰。」
在這一刻,他宛如寶座上的王,所有人都被他的氣場震撼住。
「你們作為邊境的士兵,連我都打不過,還拿什麼守衛邊境百姓的安全?!」
眾人听完後士氣猛然大增,眼里燃起熊熊火焰。
「繼續加強訓練,早日成為一個合格的士兵!」
「王爺威武!」
幾萬新兵齊齊單膝下跪,對韓墨淵齊聲高呼。
看見肅正了新兵的風氣,韓墨淵滿意離開教場。
夜晚,林楓替韓墨淵默默,雀躍道︰「王爺,您今日露的這一手,看來以後沒有人不服您了!」
「本王需要的不是讓他們服我,而是讓他們懂得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士兵。」
韓墨淵提筆燻墨,一臉淡定。
他想了一下,落筆寫下行雲流水的字跡。
韓墨淵給遠在京城的皇帝寫了一封奏折,里面報告訓練新兵的進度,好讓皇帝安心。
奏折寫完,韓墨淵又提筆寫另外一封信,這封是給唐寶的。
「見字如見面,與卿相隔甚遠,望卿一切安好,若一切皆順,吾十月即可回京。」
他寫著寫著,夜風習習,忽然吹進一片秋葉,如晚霞一樣熱烈的顏色。
那秋葉輕輕落在書案上,煞是好看。
韓墨淵撿起那片秋葉,將它夾在信中。
並且,在信的末尾添了一句︰「歸期有期,遙寄一葉秋。」
寫完後,待墨水干了,韓墨淵將信紙折進信封里,綁在信鴿腿上,將信鴿往空中一拋。
「去吧。」
他望著天邊濃烈的晚霞,想起了遠在京城的某個人的笑臉。
幾日後,唐寶收到了來信,心里一陣甜蜜。
她珍重地將韓墨淵給她寄來的信,全部保存在一個精致的木匣子里,連帶那片秋葉。
「現在已經九月中旬,也就是說,王爺還有半個月就要回京城了,太好了!」
唐寶內心十分期待,她想起韓墨淵溫柔俊美的臉,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
「希望王爺快點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