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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九章 女修三法

她攝取幾滴雨水在手心滾動,幾息後呈現紅意,她張嘴吹動,這周圍化為一片紅海,其內漂浮引穿的紅衣,她嚴肅道︰「《千里送客》也有一首琵琶曲,思念之人,感恩之人,友情之人如濤濤紅海蜿蜒而去先前有一善人赤腳千里尋弟子,送一片白鵝毛,上面朱砂點字︰禮輕情意重。」

「此人為道須子,因一腳踏入凡念,一腳斬斷情思無法臨摹天地宏偉造法,所以借弟子之情回家。」

「家中空無老朽妻兒,唯有一個家丁穿著一身紅衣跪拜墳前,此人徹夜淋雨喚著道須子歸來,親手埋葬了一男一女,一老一少,脖頸間懸掛一柄血刀,刺穿經脈,笑意思戀,自殺在墳前。道須子落地之後,悲痛欲絕,引出千古詩篇︰成道一空,無念無思。

她親手煉化妻兒,扒下他的紅衣,化為一海,隨之一夜紅發,練就千里殺人之術,這一送送給給他弟子,讓他神魂俱滅,誰知這其中淵源為何?只知這送客,客為紅衣,主為他弟子。」

「我一日路過扇葉州,手持輕劍殺了一魔修,恰好天色昏暗,剛要收神遠去,後方就有一瘋癲老者跑出,對準遠處山峰上抱劍的身影跑去,抬手一點,這幾十里的範圍全部蒙上紅衣,這卷起的煞氣足足以讓普通道化境修士迷失心神。」

「我躲藏幾十里外觀摩他們一戰,心神顫動,寫下此法為天地紅衣。我取出一絲紅衣造化之緣,一次擴散融為一海,修為可抗擊道化境巔峰,這紅衣中有一座山,我的心就坐于其中,你若是想能看懂,就記下那山的模樣,這是我攝心的山,我把它命名為秀空山。」

女修抬手一甩,荷塘上的雨水月兌離一片紅影,真實的雨水依舊下落,啪啪啪,這雨勢極大,只看到她空中念道︰「天地紅衣」,紅影在他身上凝聚,許久之後化為一道道紅衣模樣,隨著她兩臂微轉,直奔遠處,這其內有一座座小山頭呈現開叉之勢,消散後又重新凝聚。

李水山觀察許久,尋找到其中紋絲不變化的那座小山,山頭上有一個模糊人影,他還未仔細看清,只見這紅衣化為一丈多的紅海,女修沉吟一聲,化為一道利劍,這股氣息凝聚在一點,旋轉一周,當對準李水山之時,他心頭猛跳,退後一步後望著它遠去。

它破開的一道細孔,許久之後不會有雨水落下,猶如在空中留下一道無法抹去的痕跡。

這紅衣的海洋潰散,女修閉眼再次睜眼。

「《千里送客》給予凡塵有緣之人,這是隨行創作的一首,我尚且听過。但不是修道者難以听出其中的韻味,此曲極為普通,在凡塵中有幾百上千道類似的曲目,也是那瘋癲了的老者的願望。」

「我穿紅衣,也是我異變之時。」她閉上雙目。

李水山驚駭後,坐地靜思,腦中回想剛才的場景。

少頃,她再次睜開眼楮,輕蔑空中越發濃密的大雨,李水山坐在木橋上,藍袍隔空擋雨,不進入其內,不過當他

看著自己濕潤的黑長發,眼神中有些許冷淡。

剛才的一法,屬實難理解,但他需要時間,吞噬了靈韻之石,看到的術法本質更加的明朗,但境界過低顯而阻斷他的眼界,他看不到最本質的東西,他輕喘一口氣,望著女修抬手對著一株荷葉上的雨水點下,這雨水砰的挑起,掙扎著破碎著落下的雨水。

當她再次一點,原本剛才空中落下的雨水又成了他手下的棋子,對抗落雨。

她反復幾次,口中說道︰「在下還有一法,學自一名隱修,此人道號花簽子。他擅長算命之術,且愛好養花種田,悟道失敗後坐于攝心山中,拿起木鍬施肥種花,一日成一畝,兩日成一片汪洋之景。酷愛黃花,青花,藍花更獨愛蓮,引凡塵之詩,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此詩他吟誦千遍,還不時感嘆詩中有意境。他一生給三個人算過命,一位是散修之人,性格痞怪,賜予一朵黃花,以此為引,說,山前有路你不走,為何循規蹈矩?散修之人百年後,登封凡分境。第二位為山前老叟,實際為一山間精怪,點播後賜予一青花,笑道,以後日月奇詭你都有功勞,但切勿助紂為虐,一定要秉持正義。百年後,此老叟為一漁農殺世間叛離之人,以示本心,為至強之精怪。」

「我為第三人,當日跪拜入山,他只是搖頭告訴我,我怕是無緣再見他,更無緣活過道化境,而此時正應證了他的話。他悲慘說了我的身世,賜予我一小瓣蓮花,讓我吞服下肚,隨他看了一夜的星光。第二日,他讓我離去後,以此行蹤煉化一道術法賜予有緣人,我待你而來,算是了卻我的心願。」

她揮手一探,所有落下的雨水都被荷葉上的水珠彈起,啪啪啪的撞擊聲回蕩,李水山細看後咽了口唾沫,不懂。

她又道︰「此術法產自一小半白蓮花中,我服下肚,望見星空。那里有一個個流動的星辰伴隨著月的下遷消散一空,仿佛掉入一個封口的花瓶。此等光輝轉移,讓我思考天與地的區別。自古天地有一爭,有道者訴說,天為上,地為下,我們人就是望天之士。也有人訴說,天為圓,地為方,畫出圈套困住我等。」

「我思考後,決然不同意。人而非站著望天,也許就是一種錯覺。腳下為天,望著的是地。一步可能是天,一步可能是地,兩者相斥又相融,如陰陽造化一般。」

「望這雨,從天落下與荷葉上的水珠相斥踫撞,這產生的力量就源于融合,若是能融,就是另一種造化。此造化基于陰陽大道,又難以迎合捕捉,你若成,需修為凡分。我笑語寒泉,也可泣。」

她嘆氣許久,見一臉疑惑的李水山目觀遠處,雨勢更大,不見人影,唯有白芒。

她在雨中呼道︰「第三術,乃是與攝心境有關,這是山畫之法,可以無窮疊加。」

接著看見雨中畫出一座山,山上的紋理清晰可見,山石,水溪,樹植,百草一片翠綠,有幾個挖空的山洞冒起炊

煙,拄著白棒子的丑陋小精怪熟練的攪拌素食,幾個偷嗅到氣味的山龜,慢悠悠的踩著水面游來,鳥語花香,輕柔拍風,一副悠閑有趣之景,無任何芒氣。

稻谷豐登,雅然俗山,那里還有一座木屋,空蕩無人。

她思念道︰「凝練山圖是持久之法,從攝心境即可開始,一年一凝吞入體內,可以在肌膚上烙印紋理,當清晰之時,畫出一座山,那山的模樣,一刻烙印在花瓶,畫卷上。當對敵後,可拍開施法,化為一道幻術。此等幻術越久越強,且沒有出口,唯有找到你,並殺了你才可。」

「此等幻術還有一道用處,你可沉迷其中煉化法寶,感悟山的紋理。山與水都是大道,自古無人尋得其中奧妙。」

李水山驚嘆一聲,今日的賜語屬實有些刺痛腦袋,起身後,再尊敬一拜,道︰「前輩三法對我用處極大,不知如何報答了。」

女修笑道︰「無需。修道之路只需堅持本心,生死都是常事。三法細心琢磨,我散于花簽子點中的一言,人生有悔亦無悔。」

她頓無聲息,落雨在半個時辰後停下。

李水山眼前無一人,只有那懸空的荷葉落在他的手心,他輕撫幾下,囑咐道︰「你主人離去,日後修行之路,我且帶你。」荷葉上圓滾的雙目流下眼淚,李水山嘆息一聲收入袖子中,回到破廟中。

油燈女子靜待回語,她不時的望著窗外,但看到的卻只有那藍袍少年和空蕩的荷葉塘,一個腳步聲踏入進來,她抬頭望去,眼中包含思念,問道︰「如何?」

李水山如實傳達道︰「她說,你該明了的早已明白,過多的知曉對你來說只是一種負擔,別無它用。」

油燈女子默默點頭,回到油燈內,燃氣深色的青火,煙柳白卷,似不惘。

笑聲中,那胖娃歪身睡著,偷香妖吸到煙柳,瞬間生龍活虎,舌忝著嘴巴道︰「來來,讓我吸一口。真是美味啊!」

「小生子。如何?」那黃秀書簽音色陡巧,笑中有鬼,「跟我游歷一番保證有好寶貝,我沒說錯吧。」

李水山回道︰「有好有壞。」

「明日去取魂,幾日我就離去了。」這黃朽書簽在一旁每日提醒時間,如一個指盤,殺妖之意速強快意,再無那樹妖的威脅,再次路過那水伐妖的島嶼,它們抬起腦袋仇惡握刀,似有何不好的邪念。但那雄偉的水伐妖走來,手捧骨刀在一邊的石頭上磨了起來。

轉眼間直跳海中,跳出之時,刀上懸掛一直粗蛇,丟擲上岸,再次跳下,眼看這空中一人一妖,李水山笑著看了一眼,想起袖中的吞骨白蟲,喃喃道︰「若是加以飼養,可以為一法寶。」

李水山同樣路過那竹林,猶豫一會,想到女修士的話語,下定決心後踏步離去,待從一爐島回來再說,隨即取出桃木劍斬殺妖類,收了幾十個,摘了幾個黃皮的果實,笑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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