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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蒼歲撥正,神意飄花雪

要是問道那個小白魚送給他的竹編花,李水山放在手心小心撫模一會,還覺得十分愜意。

不僅僅是上面的一些花蕊新鮮,竹子緊扣松軟得當,甚至平手放在上面,還有一些難以自得的舒暢感,每次當李水山心情郁悶的時候,都會悄悄的拿出來。

就這樣等待鐘聲轉動幾個來回。

日日夜夜的歲末感,就讓他心情莫名的心酸,直到孑然靜夜之時,仿佛有一雙大手按在胸膛,露出清晰的十指,李水山咳嗽幾聲,呼吸極為不順暢。

老瘋子早就坐在地上,唉聲嘆氣的听著咳嗽的加劇,心中不知想些什麼。

但他看書的心情更加迫切,甚至到了深夜還在默誦,去感受來自向日鐘的大作之音。

五天後,真的等待到了回音耳可听,眼可見的青紋,冒著來自于日光的慰問,泛起黃暈,影繞當空,波紋絲絲清晰。

這時的他已經嘴唇干裂,眼楮發澀,隨時都可能睡去,但他猛地睜眼克制心中嗜睡的念頭,掐著自己的手面,艱難開口念道︰「形欲靜,心欲靜,氣欲靜,練功中固宜求靜,平時亦應求其能靜,靜中固宜求靜,鬧中亦應求其能靜,靜能生定,定能生慧。」

鬧字非本意,卻紛崩之時,如深入繁華之世,看販賣牛羊小商,朝賀的行路人,雜耍養活生計的艱難藝人,等等都拖帶一旁,行走之中卻心無雜念。

他早就想起以前默語的靜心,可是這一次沒有多大的解惑,反而更加的迷糊,走路頹廢,左右搖晃,看的那花貓在一旁撕心道︰「你要是走了,我可怎麼辦?小魚干還沒有吃夠呢?你還說要給我下河捕魚,更重要的是,你說有你一口吃的就不會餓著我的。你怎麼能提前離去。」

李水山張開干裂的嘴巴,苦笑說道︰「我還沒死,你就想好了怎麼咒罵我嗎?」

老瘋子在七層更加難言,閉眼不是,睜眼也不是,緩緩站起身,猙獰的說道︰「不行,今夜,我把剩余兩法通通傳授與你。明日我就要帶你進入劍內。我不信天命之人修道是一個錯誤。我不信。我不信什麼命運之理。」

李水山苦笑著閉眼,等待睜眼的時候,更加的虛弱,身上的衣袍晦氣沉重,老瘋子一邊幫他阻擋體內的揮發,一邊拉起周圍的風雨,演示一遍何為劍鋒左右,天空飛起的飄雪慢慢的布滿黑白發。

坐在一旁的李水山眯著眼楮,有些力不從心,微微笑著。

飛雪連續飄飛到了半夜,他身上的藍袍不時的冒出精湛的劍光,盤旋墜落,雪架在他的劍尖,慢慢的滑動到了劍柄,七眼蓬勃亮了三個,每一個都具有透心煞氣,他的腳步越發沉重,劍就壓低不少。

顯然,技法快結束了。

劍已經歸于他的心神,隨著眼神一動,劍斬周圍雪花,過劍鋒,無一流竄。雪是六瓣雪,成為兩瓣,抬劍收劍變得極為迅速。都不知道天空的雪花從而而來,不過這雪拍打在他的面容上,冰冷至極,他輕輕的眨了眨眼楮,模了模自己的面頰上雪花,看了一眼。

「六瓣雪。」他輕輕的伸出手掌,手心落滿了六瓣雪,欣喜,不過在他蒼白的面孔上表現的更多是遺憾,這種遺憾落在山澗望上的周風雲和人魂錢水墨眼中,一人一魂交談。

「你覺得此事我們該怎麼辦?」

「不怎麼辦。我們只是輔助于他,可以幫助他地方外界的威脅,而這次不同,要殺他的是自己或是天意。」

「你怎麼知道是天意?」

「天

命之人,都會接受自己命運的交托。在許久之前都已經告訴他該走哪一條路,該去做什麼。但是他走入了修道,觸及了修為的禁區,這就是對抗天意的現象。天若是想殺,還沒多少修為之力的人有何難,就像我們捏死一螞蟻。」

「而他缺損無力,疲憊不堪,嗜睡難忍,有缺有蔽,據我所看的書籍記載,給了他反悔的時間,若是在第二日子時不歸回本心使命,便滅殺。就算他躲過一次,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擺在他們眼前的棋子,怎麼可能放縱他不離開棋盤又不順從他們的心意?」

「天命之人到底指命他做什麼?他怎麼會來到這個地方呢?」

「或許他故意為之,也許有什麼干擾的存在,讓他做不出選擇。」

「其中能有什麼干擾?我覺得人生就是一個選擇。」

「你說的對。可是人生不止選擇那麼簡單,你自己選擇的時候,天也在選擇你。你認為做的很對的事,在別人看來就是錯誤的。你認為自己選擇的路迷茫,或是符合心意,但當你走下去都會有遺憾。」

「我曾覺得造化弄人,可卻達不到那個被撥亂的地步。或許當你成為天的一個使者或是一個棋子落在何處,你想想,你若是自己跑到了別處,是不是他就要撥正,讓你恢復他的安排。而造化一詞,我更不懂,是否就是及時出現在一道懸空的壁壘下,上面的倒塌了就是自己的失敗。」

「不不,你不是。你我皆是螻蟻。」

「我們只需要等待時機的出現,繼續往前。」

「呵呵,機遇,不就是天意嗎?」

「是嗎?」

老瘋子喘著大氣,這是他第一次覺得痛心的時刻,不僅僅的是是因為這些年沒有操手這種意之力,把身體內的氣息都控制在一劍鋒上,都是胡亂抬劍就斬殺了。他確實沒遇到什麼強大的修士了,無法激起自己的凶蠻。

他有些痛恨自己無法把輕吹風雪達到巔峰,露出痴狂道︰「三劍法為我自創。我自稱悟通力神意。更重要的是把走了那麼久的凡塵經歷濃縮在其內,到最後還是沒有見到其上的一些意蘊所在。我這這些年都忘記了自己的技法,忘記了危機感,雖有一雙慧眼點識迷津,可是看到的是別人,唯獨看不到自己。」

「老朽不老發,當我天地為之一顫。」

他慢慢的抬劍,再次演練一遍。

在一旁靜坐的李水山手中捏住的雪花碎成了兩半,落入手心的瞬間,化成了水滴,抬頭望去,老瘋子早已癲狂隨著腳步的踏空,卷起的飛絮如同卷風,嚇的在果樹旁毫不在意的老李果人一哆嗦,呀一聲,急忙捧著果酒的酒壺而來。

就算風雪再多,也無法完美的被劍鋒斬成兩半,神念分不開,隨時都有垂落的風險,等待了大約一個多時辰,老李果人皺著眉頭坐在石頭邊,一臉苦澀的遞出手中的酒壺,「藏生,你怎麼如此虛弱。這,這是先衰征兆,我可從從來沒有遇到過。你,不對,你到底得罪了何種人物。」

他接著站起身,面色驚恐道︰「你竟然違逆了你的天命。你修道不是在接受天命的指引下而來的嗎?你怎麼會如此糊涂?這是蒼歲,念念歲歲,為蒼耳一夢,撥亂其返,否則一睡則死,你為何不說?」

李水山搖搖頭,「我也不知。當時有兩條路供我選擇,我猶豫了好久,還是追尋一位前輩的足跡來了。」

老李果人顫抖著手指說道︰「你這小子,可知做了多大的錯事。天命為天擇,你必須按照他的選擇走完一生

,下一世便可以解月兌。你在選擇的時候,必定有諸多的指引,點名你該如何走。難道沒有嗎?」

李水山搖搖頭。

老李果人神色暗淡,有些傷心,「怪不得淨月無法通徹你的心胸,凝聚你體內的筋脈靈氣,一切都是白費。那一堵大牆是萬丈高,就算你是七尺的少年,你在屋檐下都需要抬頭,你怎麼走過?」

老瘋子落在地上,雪花碎成一片,飄在地上。

「時辰已到,花山奪目。」

老瘋子牙齒緊緊一咬。

周圍泛起了花朵,看著白花一片,心中潔白之意瞬間彌漫到了袖中的竹花上,再次看去,綠意多了在老瘋子周身一丈的距離泛出,席卷當空,隨著拉起的龐靜深夜,多許的浮山上的雲霧都亂擺,漸漸消散一空。

皎潔的月夜,果樹的枝椏瞬間破開,產生多少的花蕊漂泊而來落在他的身前,水瀑上的水花也不甘落後,紛紛奔襲而來,踏水行歌的吼嗓都起了,看的是老李果人更加的傷心,對于李水山的理解比什麼都重要,還在心中念語︰「老瘋子,你欠我兩個人情了。」

在空中行成的花堆一點點的折疊,顛在劍尖如同螞蚱扛起一座大山,分分鐘的磅礡破意,排山倒海之勢沖擊著周圍的一些水花漂浮,不僅僅是水花,果樹花,貼的紙畫,窗花,鐵花,石頭做的花瓣,甚至聯動著李水山袖中的竹花,還好有袖內密不透風的阻擋,得意振動一下就停歇下來。

老瘋字已經到了及其瘋狂的地步,可能好久沒有施展過如此的技法,通常就會有些生疏,加上鐵劍的煞氣會加以侵染,就多了一些阻擋的極致,做到一件事的極致真的並不簡單,但到了殺人之時,哪里還等上那麼久,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提劍飛奔捏技法,砍殺。

等待周圍的花朵都已經沉寂,幾里的花都堆在半空,有一點支撐著點在劍尖,旁人看去有四兩撥千斤的力量,忽的一聲,亂開了,飄落到了藏峰的每一寸土地。

有幾片落在李水山的頭頂,顯得極為親切,抬起瘦弱的手掌,夾住,慢慢的放在手心,露出欣慰的笑容。

等待到了天明,一切都已恢復了正常,花瓣被風吹散了,落入了山澗,而這時候,有諸多的弟子迎著晨靄的時光飛奔,早早的去尋找自己的貼身花物,尤其是春峰的女弟子們,一起來就呀呀的懷疑,是不是有什麼偷花賊來到這里?

李水山眼皮滴拉,想要睡去,接著一雙大手落在他的身上,抓起他的衣袍,看著通紅的眼楮,露出悲情,捏起一道術法,身後的老李果人,搖晃著酒壺撲騰一聲掉在了地上,急忙撿了起來,說道︰「藏生啊!你要是覺得困,喝一口酒吧,就不困了。」

說完就倒了一點在李水山的口中,其實李水山嘗不出酒水的味道,依舊露出欣慰的表情,告訴老李過人酒水很美。

老瘋子口中念道︰「我以藏峰之意,開啟泉眼,我要見山泉溪流,劍內有本劍意,我為本人,只求掙扎劍內,尋求機緣。」

呼哧一聲,泉水噴涌,露出一道大泉眼,清晰而見,白帆小舟躍出水面,猶如大風浪席卷,看到水面似鏡面之光,老瘋子拽著李水山跳進,老李果人女乃女乃的一聲,轉身而入。

這時,藏峰終于再也沒有一點聲音。

山澗偷偷竄出一人一魂,極速的遁走,在泉水最後停止的那刻,周風雲手中飄出一片葉子,落在剛要下水的白帆小舟上,延緩了一個呼吸,踏入進去,隨著身影的消失,水流極快,縮成一團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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