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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果脯山放浪之人(3)

「凡事講究一分為二來看,一面是好的,一面是壞的,通過自然中領悟的術法需要在內心加以理解,凝練,這一個過程極為枯燥,往往很多人都無法從其中走出,潰敗而返。」

「亦還是歸咎于人的天資領悟問題,這就與命運掛鉤,人可以被命運安排,但是不能低頭蜷縮在它的身前,告訴自己無望。世間太多的平凡人,往往走出的也沒有幾個,更別提什麼,創法領道之事。」

「至于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處理,這便是相互之間的術法,有養蠶傷人,用心中魅惑之術,種下心種,撥亂真象等萬般事,可以追溯人遠古的蘇醒生存開始,正如巫人,蠻人他們雖是人身,卻不同于現在我們的人族,極為抵觸。」

李水山呼出一口氣,明白了很多。

可此人雙眼冒出一點精光,「你懂得我說的意思嗎?」

他點了點頭。

喝茶喝到了黃昏,水池中給的水被黃色濃稠的日留影燃動,水形融入其中,見此人雙眼泛起一點渾濁,他的面容有些微動,手指微微抬起,身上的衣物驟然變了一個顏色,融合了這時候的黃昏之景,變成黃黑色,他淡淡開口,壓著沙啞的嗓音,「我們該回去了。」

李水山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後,不敢離得太近,這時候的氣象變化有些鮮艷,不像平時在山下看的陽光,黃昏那麼明亮,刺眼,這時候是最明顯的,踩上了雲霧,載著他們走向了山巔。

這里的景致變得有些不同,那魂物露出對于黃昏的向往,紛紛張牙露出貪婪,眼中泛起了紅血癲狂,見路過身旁的倆人又懼怕,又狂喜,讓李水山的皮膚不禁起了雞皮疙瘩,呼呼的吹著一點氣息,讓腳下的雲霧散去,但被此人的眼楮回望,震懾了下去。

此人氣質變了很多,不禁身上的衣物又加深,變得如同黑衣沾染點黃意,他的長發變得筆直帶有些許血腥,他的雙眼的白意縮減,黑色擴散開,似黑夜降臨之時,他的雙眼會完全變黑。

那時候,那時候就只剩下一身黑影,隱藏在夜中。

雲霧傾斜,李水山隨之落在山石旁,看著黃意暗淡下去的天際,原本太陽起于東方,落于西方,這里卻是起于北方,落于北方,讓李水山十分不解。

此人盤膝而坐,對著將要消散的天際抬起手指,似翟墨,似抓筆,又像在探望什麼。

原本平靜的面孔露出邪意,他的身旁露出那一絲絲的黃意,隨著天空的最後一道黃昏之影消散,身上的衣裝瞬間黑化,那被鐵鏈緊鎖的魂魄,在黑夜中睜開了紅眼,猶如厲鬼一般,紛紛沉寂,這是一種極為可怕的寂靜。

在書架中的老肥鯰魚的魂魄,貼在花貓的懷中一點也不害怕,它顫抖著說道︰「貓兄,你要救我,我好怕它們吃了我。他們那可是最可怕的魂魄,沒有黃泉的洗禮,三山的鎮壓,磨煉,只是被抹去了記憶。他們那保留的可是夜晚的貪婪與凶狠。」

花貓懶得跟它說話,一腳竟然踹開了它。

讓老肥鯰魚模著一大把鼻涕,繼續抱著它的後腿不肯放手,花貓一邊干嘔,一邊埋頭,它綠油油的貓眼早就看到了。

李水山這時才放下後背的書架,靜靜的盤坐在一邊,看著漸變而來的黑夜。

此人比劃的動作依舊,閉著眼楮感受什麼東西,此山名果脯卻一點都不如名之意,陰森恐怖,反而有些讓人感嘆,心懼。

黑夜中,魂魄一個個破開了鎖鏈,這夜中,漫天的星影低沉,無規律的點綴,在李水山面對之向最中心處,有一個彎斜的月影出現,露出白光照耀而下,鮮露出那個深藏在黑暗中的魂魄,他們反而不再如白日被緊緊鎖住的凶殘樣貌,極為冷靜,有些人的沉穩在其中。

此人轉頭看向李水山,身上的衣袍折現無數的星點,在他的眉心有一個月牙之印,原本無形,被月光映照便有形。

他輕輕的呼氣,對著李水山微微一笑,笑中有多種意思,看的出他傾斜的月光半邊臉上的邪意,五官立體清晰,更加湊近了他與黑夜的間距,加大對比與白日的溫和平靜。

李水山不言不語的看著此人,他便開口道︰「你是何人?若非想要去往太北山?」

「前輩,我們白日才見過一面。」

「哦!我怎麼不記得,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有什麼抓緊說,別打擾我,否則,捏爆你的魂魄。」

李水山咽了口唾沫,問道︰「太北山在哪里?」

「你不知道?」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就死在這里吧!我卻少一個魂魄拉引,你勉強合適。」

李水山冒著冷汗,急忙道歉︰「前輩,你說過不會威脅我的性命的!」

此人停下手勢,笑意連連,「我就知道你這個文靜的小子,膽怯如鼠,還想再此夜安靜度過,就要克服恐懼。我知道白日有人答應過你,現在可不行。你需要過了我這一關卡。」

「不知道太北山,還上了此地,你在山下沒有望見那重巒疊嶂之處嗎?那可是很多人都想去的地方,可惜你這個少年有些膽小,連入山資格都不夠。」

李水山回話,「那,前輩可知曉此山是何人?我記得有人跟我說過,是土匪頭子佔山,武力超凡。」

此人哈哈大笑,「你真是愚笨,此話你也信,你能看到果脯山,且敢在白日登上來,就證明你與此山有緣,入果脯山不去太北山就是腦子少了根弦。再說,土匪頭子在凡人眼中就是一個名詞,在你眼中就不是了。」

他模著自己的長發,張開嘴巴叫道︰「魂坐」

黑夜中就有十幾個魂魄盤膝坐在地上,每一個都是極具凶狠的魂物,他們對這黑夜的喜愛宛如久旱逢甘露的喜悅,隨即被在一旁的李水山吸引,紛紛貼著他的身旁嗅了嗅,透出猙獰。

李水山面不改色,實則內心極為慌張,畢竟沒有見過這似厲鬼,但不是鬼物的東西。按照白日,此

人所言,這魂魄產生于混沌之中,這可是遠古時候的存在,那麼遙遠的年代,能活下來,就超越了他的認知。

它們轉臉就到了書架旁,對于里面的渴望程度高于對于李水山肉身的新鮮感,紛紛在月光下流下口水,這其中仿佛有它最為喜愛的食物。

此人哼了一聲,魂魄都下了一跳,紛紛的坐回。

此人擺出一副老道的樣子,搖頭說道︰「看著此月,便是你們誕生的傳承,日月的精華都被你們吸收,且細細听我的教化,否則都如蠻物一般。」

李水山也靜耳細听。

「月,乃是天地斜陽之後,萬物休息殆靜,生于北方,落于北方。」

「月,有彎彎,飽滿兩種之時,每三十晝夜轉換之中,中間十五日之時,便為飽滿,其余便是由此逐漸圓缺。」

「月,有陰氣凝聚,發散之用,萬物都需要他來調節陰陽,以至于控制時間的流逝。」

「月,完全把混沌區別開來,有一位遠古大能奔跑追日,同樣有一位雙眼如光之人,執掌月影。他們完全把日月之術領會與心中,並且傳遞到每一位人族修士耳中。」

「月,是人族共生之物,不可或缺,當月出,陰氣多,便可以凝聚陰石,可供陰修吸食。同樣可以讓鬼物爬出地下,張開嘴爪,吞噬人心。」

「當日月同在之時,就會出現黃昏景象,日慢慢落,月虛影浮現,逐漸騰空而上。你們所見皆是不同,有真有假。」

「你們性格處于野蠻,需要通過凡塵的事感悟,同樣也要慢慢的隨著日月的變遷,感悟那種屬于自己的魂,你們還沒有歸屬,至于在哪里?你們也許諸多輪回之後,就會在見到。」

「記住,在日的後面,月的前面,那個時刻屬于你們,屬于你們蛻變的時刻。」

「我會每隔幾年,會選一魂送你們下山,你們誰可以提前懂得我說的話,就可以去凡塵走一遭。一世,算是感悟,回來告訴我,你的答案。」

「沒有被選中的魂魄,無法產生智慧,無法融入不屬于混沌的世界。數百或數千年之後,你們將回歸虛無,化為一空。一切都是你們的悟性所為。」

看著他的手指,抬起的時刻,就見到了有一個魂魄,露出一絲溫和,他的空洞人影上露出了平靜,像是對于此人所說的話,極為好奇,但是不明白什麼意思,其余的便依舊張牙舞爪,按耐不知自己的心性。

此人便抬起自己的手指,對于此魂點了一下,喃喃道︰「你有什麼疑問?」

明知道此魂回答不了,他還是依舊問道︰「你有什麼疑問?」

此人隔了一段時間,看月光到了頭頂,又問道︰「你有什麼疑問?」

李水山見此魂無言無語,就是停在那,如同沒了生機的死人,等待了諸久,便開口繼續說道︰「你們有很多機會,我可以多等你們幾百年,知道我意識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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