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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左眼留給我吧

繼續往後前行。

就看到了這還在水里嬉戲的鴨子,毛茸茸的發澤,卷著一個大大的嘴巴,在水里不停地來回游動。這一旁的小垂柳,縴細青蔥,一副夏日到來,未經歷冬寒的樣貌。坐在一旁的還有一個催著鴨子下水的農夫,他嘴里含著一口酒。

雖說在廟宇中不能喝酒,但是他忍不住自己心中的癮,偷偷地喝上一口,滿足自己的口癮。這一刻說書人動容了,他站在一邊看著鴨子在水中游動。

李水山不動這鴨子下水有什麼好看,況且這鴨子的習性也不是很好,等到人多的時候嘎嘎起來,等人少了,就自己,連著一群在哪里叫喚。成了一個十分讓人討厭的場景,這柳樹下,還有一個獨自守坐在一旁的小鴨子。

堯風單獨在這里看了一會,等到他們走遠了,這才趕上去。

李水山問他,「你是不是看到鴨子就走不動路了?」

堯風說道︰「這個鴨子並不是普通的鴨子,他曾見過這些鴨子在地上打滾的時候,就會有一個個金蛋掉落。」

「莫非,這鴨子下了金蛋?」

竹母在身後看著倆人說三道四,沒有說出來個頭緒,她接著說道︰「我知道,這鴨子像是一個神奇的靈物,與我一樣,但是有一個條件。這鴨子只能在溫和的環境下生存,不然會死亡。」

說到這,說書人點了點頭,認同了竹母說的話。

鴨子不是普通的鴨子,這蛋怕更不是普通的蛋了

一行人。

走到了最後的一個祭拜的殿宇。

路上遇到的一群載歌載舞的人,只有一對代表走了進來。帶著的糧食,牛羊放在了旁邊,對著殿中準備好的香點了起來。

他們匍匐在地上,像是用最高的儀式來祭拜這神廟里的老道士,見過老道士的李水山不敢再回頭看幾眼那個樓閣,封閉的灰塵,落下一個婉轉的琴聲。

祭拜的廟宇後,等人群的嘈雜停止,這人走來走去的動作就如同被夾板定住,他們停在了一旁。

儀式很是繁瑣的,沒有任何的矯情。

「靜。」

掌事的老者來到了後方,他第一個跪拜在木墊子上,隨後一個個來臨的百姓也隨之跪拜。一行中,只有他們幾個人顯得有些另類,既不跪拜,也不離開。

堯風看到被人的眼光有些不尊敬,就拉著李水山想要跪拜,但是說書人一把拉起,「你不需要跪拜,你只需要知道,這個人還不足以你去跪拜。」

掌事的老者有些不高興,說書人離開了。

他們幾人也跟隨著來到了這里,李水山不禁疑惑道,這麼多人為何沒有一個人認識被竹母身軀,城主的面孔。

若不是在這個城里,城主都是一個什麼的存在,那當天圍觀的一群人,怕是也有幾個在這里,但是他們如同缺失了那天的記憶。

他嘆了口氣。

儀式正式開始的時候,地上身穿青絲白袍的人,一步一步跪拜著走到了一邊,膝蓋劃著地面的石磚,露出撲騰撲騰的響動,這人不是城主三子是什麼?可是四子眼中無神,不顧身體的疼痛,婉轉不動,抬頭不看前方的人影。

一步一叩首。

三子不是死了嗎?

難道沒死?

竹母看著與自己身軀有一絲血緣關系的中年男子,但是在目光中是無盡的冷漠。

他看過幾人的面孔,停留在李水山前。

「小先生,我們好像在哪里見過?」他問道,嘴角纏著詭異的笑容,青絲白袍衣物甩動之時,帶著一縷縷誘人的花香,是草木本色的味道,又像是迷攝心魂的藥物。

「沒有。我沒有見過你。」

「沒有嗎?那我好像記錯了,在這里記性有些不好,但是在寬敞,人多嘈雜的地方,我老是有些余力不足,方是帶著一股病態跟你說話。我記得,上一次遇見你,好像也是,但是下一次估計就不會了。」

他卷起袖袍,彈掉地面轉染衣服的灰塵,就走進殿中,絲毫不顧他人的感受

閣樓中。

老道士手中的紅琴旁坐著干枯的尸體,寂寥萬分,就隨手拍著上面的一道灰塵。

紅衣袍,看得出風騷一時,絕對稱得上一句名話「實則,等風騷數百年,成一體。」他手中的琴弦被迎風吹來的一股煙霧折斷,恰然是因為這祭拜的地方。

那穿著青絲白袍的三子,手中的一股煙氣中打在上面一個盤坐的小雕像之中,無形

無色,別人無法察覺。他嘿嘿一笑,這笑容有老道士想起的一個人的笑容,立馬放在干枯尸體的左手天氣,點下數個手指。

「各成一統。」

門口的黃袍老者有些生氣,看著來到的三子,手中拿的小樹枝輕輕在空中一抽。這樹枝變了一個速度,如同璀璨,如光色。

三子身上的白袍被抽爛了,露出里面透光發亮的身軀,他聳聳肩,「我可是來寒心求緣分的,對于今日的災禍之日很是同情。那幾日,留意到還有幾個日子,我便等了幾天,還不知道道人也在。」

「不在。堂堂神廟,有燃燒之力,道力加持,小心魂飛魄散。」

「神廟有緣分,所有來的客人都可以求因,求果。

倒是神廟並不歡迎我這個浪府中的人,莫非我不是清水城的人,沒有受過你的恩澤?」

黃袍老者對浪府三子的到來格外眼紅,不似因為他來求緣,而是來到這里會影響神廟的氣運,旁邊的幾個人沒有一個人認識這站在李水山身後的竹母,他的身軀可是城主。

就連那黃袍老者,還有侏儒老人都只是瞟了一眼,默不作聲。

對于神廟來說,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以受到影響。

就算是有一個身披金甲戰衣的漢子,蒙著面進來,照樣受不了這倆人揮手小樹枝一甩,讓他心神受損。

老道士在閣樓中,一臉祥和。

他身邊的干枯尸體,早就被他順手融化成了一個小團血水,骨髓在其中都成了一粒粒顆粒,磨得不能再碎了。

原本還有衣物在女子身上,同樣的紅衣。早就被他月兌下,那在手中,一件紅短衣,紅長褲他嘿嘿一笑,在手中搓揉,像是一臉享受,隨後一樣甩在一團血水之中,成了灰燼。

李水山沒有看見這一幕,要不然覺得這老道士是一個色人,並且在神廟中做這種事情,有些不妥吧!

血肉醞釀了許久,落在地上後,就是一個美妙的女子。

他先在老道士的面前跳了起來,扭動著舞姿,身上的沙沙作響的音波,縈繞在老者的耳邊,完美的避開了外面嘈雜的人聲。

黃袍老者就不管這三子,因為他手中的枝干是一道法器,並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住,傷了皮膚,但透著一股內勁。

內勁過了,反正就不是一個妖魔,可以得到神廟的驗證。

這樣看起來,三子並不是一個受人掌控的行尸走肉。

李水山可不信,「三子,不是缺了一個眼楮嗎?」

他想起來再城府中,三子已經被那小道士帶走了,隨後送到府中的一個木牌中,有一個血淋淋額眼珠子

「三子到底缺不缺眼珠子?」

說書人在他的耳邊說說道︰「缺,而且是左眼珠子。」

「你怎麼知道?」李水山皺著眉頭問道,這個事情只有他倆人知道,難道是竹母告訴了說書人。

三子仰著頭,從一旁穿過了黃袍老者,然後做著一系列的動作,很是規範。在他左胳膊那一個青年人,頭上綁著一道紅繩,手中拿著祭拜的酒水。

雖不如帝王祭拜天地的典禮,還分出春夏秋冬,名礿禘嘗烝。

這普通的祭祀,便只是對于神廟的老道人尊敬,獻祭自己積攢的食物,酒水。而清水城里的人,並不知道這接受祭拜的人還在閣樓里坐著,安詳的享受人們的信仰。

他們心中默念幾道傳下的符咒,對著空中潑灑酒水。

「別別,被浪費。」

還在閣樓里的老道人心疼了,對著還在祭祀的青年人察覺一絲異樣,但是這樣的異樣讓他心中大喜。

灑出的酒水還未落地就揮發干淨,算是道人雕像對于祭祀的默認。

也算是對于這青年的祭祀人的認可。

三子對于這個甘心下跪的青年人有些不屑,跪地一拜,說道︰「請道人刺水。」

听到「刺水」二字,老道人遲鈍一下。他雙眼對著三子掃視,目中透出冷淡,但是眼中一道神光射出,盤旋在他的手心,「刺水之人,莫要忘了這是那小童子答應過我,我要讓他給我為奴一世。可是時間未到,就想要我為其抹點記憶,圓滿這一世。」

「是不是有些不把我放在眼中?」

老道人在閣樓里隔空問道,這是他與老道人獨特的交流方式,無人可以听見,更加以識別。

「道人對于小童子的遺憾,我歷歷在目。但是一日無法還原真身,我就無法吞噬本魂,集成我輪回身軀。」

三子咬著牙說道,話語中帶著一絲顫抖。

老道人在一旁對著逐漸匯融,成為干枯身軀的女子一拍,竟然拍出了鮮血,如同海綿擠壓後逐漸成型。他口中吐出一道真言,隨著還在身前的紅琴,行成一種婉轉的音律,化成三條波道。道人小雕像在三子的眼中凶狠叱 ,張嘴吐出波道,沖進三子的眼中。

他雙眼顫抖,緊握雙手。

「道人,刺水。」

三子再次開口。

在三子的眼中,有一個小繩子勾住了他的神魂。

他的腦中,有一個小玩偶盤坐,玩偶上畫著一個人的面孔,恰然是小道士的面孔。

腦海中蓬勃的霧氣卷著一道道神經滲透,穿過他的大腦,通過脊柱,直達四肢。在一個小小的空間里,被一個個透明的細線包裹的圓球中,緩緩轉動,露出一雙眼楮,眼楮里還有這不滅的斗志,但是堅毅的神情在痛苦的哀嚎中,逐漸被磨滅,淡忘掉他的記憶。

轉瞬即逝的雙眼,一雙小手扒開。

這個小手,就是那小道人的干枯手掌。

老道人始終不放下手心的一道神光,搖著頭說道︰「遙想起當年,第一次見你,就看出你機緣大,易走錯路。你的第一世就是拜在我的門下,我洗滌你的靈魂,淨化身軀。沒想到,你悄悄的斷了自己靈魂三寸,留下一個簡單的神念在此。

我待你不薄,沒有殺死你的三寸靈魂。而且給了你木珠上靜養的機會。你丟失了魂魄,一次又一次的輪回,磨滅自己的弊缺。

一世為樹,一世為魚,一世為道。

三星齊聚,收魂而歸,以操控的身軀的喜怒哀樂,軟弱,大膽,自私,寬容。

本以為你走的或許是一個另類之道,但是你卻來打亂我的計劃。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我刺水給你如何,你得到了又如何。只可惜,我成就了你,也可毀了你。」

老道人說完,對三子透出悲憐。

這股悲憐的盡頭不是三子的靈魂深處,而是順著心意逐漸看到遠處人影攢聚的房間中,在燈火盡頭的那個孤獨的身影,因為所有的燈火只是照出他蜷縮的身軀。

三子毅然的說出︰「請道人刺水!」

老道人無可奈何,嘴中嘆道︰「一切皆由因果,天行一道,我控一道,卻無使道空」

他手心的神光隨著道人小雕像中飛出,沖進三字的雙眼。三子抱拳一拜,這天地之間,濃稠的力量卷著一道道光色撒入祭祀之地。原本跪在地上的青年眼中流出一滴淚水,在他心中默念道︰

「古書記載,仙者降瑞光。可以此闢寒暑,祛除病患。此乃吉照。」

三子不再多言。這身旁人的眼中,三子只是站在次數迷茫多久,不肯離去,突然一拜,像是對于這瑞光的感化,也便不多計較。

李水山沒有看出什麼蹊蹺,這次絕對三子到了祭祀之地,十分冷靜。

他轉身離開。

說書人在一旁閉眼沒有多看,靜靜感受身旁不斷齊聲的恩澤之聲。這聲音喚起他許久塵封的記憶,也是一個嬌媚的時節,一個熟悉的面孔,一個熟悉的腳步,一瞬間陷入泥潭。緊隨喘息聲,他吐出一口冷水,猶如扎入冷水一個猛子,想起自己的錯事。

「恩澤,恩澤,恩澤」說書人喃喃道。

李水山站在說書人的旁邊听到了這兩個字,但是不知道說書人在想些什麼

閣樓中,老道人身旁穿插著香火的念力,傳說就是如此。

天地間,唯有廟觀,祠堂,自然之力,鑄就其身,凝聚其魂,方能成就道。

「若是我能算出那一劫難,我可以為此折腰。可算不出來,也擺月兌不掉。不知有什麼力量干擾了我,讓我的前進之路受到了排擠,無法像我理想的一般,順心,自由。」

「可是,我並不相信就是那個少年,他一定不是,一定是一個棋子。」他眼中透出狠心但是心中無盡的悔恨。

方才剛走出神廟的三子,在下一步之時,驟然停住。

一個手掌對著他的左眼一抓,「你的左眼留給我吧,一因一果,我便不是你第一世的師尊。」

在油燈處,蜷縮的身影左眼流下鮮血,一滴一滴的低落在黑暗中,喃喃道︰

「兩清了。」

一個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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