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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還一腔火氣的林小宴听了這些話驀地有些想笑︰「能讓高高在上的甲方狗腿都忍不住開麥口吐芬芳,那他也太不是個東西了。不過你的建議我很喜歡,就是不知道師父願不願意出手幫我了。」

「你沒必要非跟著孫景晟一路,別忘了你比他還需要日月靈珠喔。」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系統居然這麼好心?還帶幫著她出謀劃策的?

「秋豆麻袋!我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尊敬的特級會員您好,鑒于您的弱雞體質系統已于無形之中給進行升級,請于本月還款日當天支付您此次升級系統的激活費用,以及請您不要做無用的辱罵和暴走行為,反正你說了我也不听,祝您使用愉快。」

【口吐芬芳】

林小宴只覺渾身血液都涌上大腦,一時間氣得眼前都發黑︰「我謝謝您。」

果然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你來作甚?」

望著孫景晟手上拿著的女款薄披風,姬北野從懷里掏出一只瓶子︰「自然是來給你送好東西的。」

瓶中蟲子時不時扭動一下,身上沾滿了淡綠色黏稠液體,弄得瓶壁上到處都是,看著就叫人犯惡心。

孫景晟抬眼盯著眼前人,見姬北野的笑容邪肆便反手放出一根暗器刺進了他的喉嚨,姬北野冷笑︰「你們不愧是夫妻,殺人手法都這般相似。」

話音才落孫景晟便又是兩根暗器投進他的喉部︰「你沒資格調侃她,別煩。」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了。」車孝之淡淡的說完又給孔邑濃行了一禮,中午的時候他便尋找機會進了巳月軒,添油加醋的將林小宴的生平事跡說得一清二楚。

孔邑濃的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紫,听完長安傳之後更是直接摔碎了一個茶杯︰「豈有此理!這妖女當真這般猖狂?!」

「小姐別動大氣,傷著自己身子才是最不劃算的。」車孝之低頭輕語著,嘴角的笑意是怎麼都掩蓋不住的。

小螞蟻三兩下收拾了碎渣出去便悄悄躲在門外偷听,車孝之不出所料地跟孔邑濃說道︰「如今娘娘被禁足哪也去不得,只能苦了小姐你屈居于此。」

「可憐了我那姑母,吃齋念佛一生竟攤上這麼個妖怪做兒媳,我一定不會放過林小宴的!」孔邑濃緊攥著手帕惡狠狠說。

車孝之連忙又道︰「只是老爺現在寵愛她極了,想要收拾她需得想得周全才是。不過府上還住著個永寧郡主,她和余氏也不大和睦,不如小姐與她聯手,說起來她也是個聰明人。」

「永寧郡主?府上何時多了這麼個人?她是哥哥什麼人?」孔邑濃醋意頓起。

「余氏沒嫁進來之前便听人說郡主和老爺兩情相悅,沒曾想一切都在余氏進府後變了天……」車孝之故作惋惜的說。

一聞此言孔邑濃火氣更大,心中矛頭順理成章的全部指向林小宴︰「我原就思量她是個妖女,沒想到是狐狸托生的東西!竟敢鬧得哥哥家雞飛狗跳!」

「唉……到底是咱們道行太淺斗不過人家……」

「斗不過?我倒要叫她看看什麼叫做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那小姐打算如何是好?」

「哼,等著瞧就是。」

屋內對話全數被小螞蟻听去,听得她頭皮發麻不說心髒也是忽上忽下,昨天孫景晟對她們的態度那麼明顯了,林小宴沒有怪罪她們都是好的,現如今還要針對人家,這不是明擺著找死?

小螞蟻如是想著,頓了頓便輕步走了。

入夢堂比主院大了二三倍,里頭的建築並不對稱,進門就是形狀不規整的大花園,左邊一座水榭爬進了湖中央,與另一座水榭相接之間生著比頂還高的叢竹,右邊則蓋著一座二層閣,底下有個小梅園,看著怪有意境。

林小宴進來之後就挪不開腳,上次見到美景還是在千游島,雖然她已經記不得了。

「好美啊……」林小宴忍不住贊嘆,常年清理入夢堂的小廝見狀當下就開始賣弄︰「這兒可是老爺以往最愛來的地方,這些布置都是老爺親自設計出來的。」

孫景晟設計,張簡子動手,果然絕配,林小宴暗笑一陣便走向湖邊,望著對岸還蔥綠的楓樹成排心里不由得多了一陣舒爽,故作老成的將手背在身後就沿著湖邊走動,臉上笑容越發抑不住。

小廝見她喜歡的很立馬又道︰「要不是今天太陽不喜露面,一會兒有了一會兒沒了的,咱們這湖上更好看呢。」

聞言林小宴望向湖面,干淨極了。除了有幾片竹葉點綴再找不出其它東西,更別說什麼荷葉啊游魚的。

還不等林小宴發問小廝便彎了彎腰,兩手垂在身前笑道︰「只要陽光灑在水面上,那比琉璃鏡還漂亮,波光粼粼的像極了仙女穿的裙子,微風再稍稍一吹,那簡直是天下最好看的景色!」

一听小廝這樣描述林小宴腦中這才補出美景,一時笑的合不攏嘴,這麼容易想到的東西卻還要旁人點明才能理解,當真是呆瓜。

「那冬天的時候梅園一定更好看吧?」林小宴笑問著就走了過去,這梅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七八株碩大梅花樹就那樣立著,圍成了三面牆似的,中間擺著一張奇形怪狀的石桌。

仔細一看後頭還有兩個石墩子,越看林小宴越喜歡,開口就道︰「冬日梅花開了又是一番姿色!話說這入夢堂是用來做什麼的?」

「王府剛修蓋的時候這兒才是主院,後來老爺招募許多能人異士就搬去了清屏堂,然後將這里重新規劃一番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閑來無事之際就在這里同周寶龍下下棋練練丹青書法什麼的。」

清屏堂……原來主院也有名字……林小宴尷尬的笑著,看了一眼閣樓上的門匾沒有一個字當下又問︰「這個門匾為什麼沒有字?」

「一樓是練武場和兵器庫,二樓是藏書閣和文玩庫,老爺說種類太雜不知道取什麼名字,所以擱置至今。」

原來剛進府時立下的雄心壯志到現在都沒有實現,王府一日游?怕是只路過了零星半點的路線。

林小宴心中一陣沸騰,那是她躁動且無處安放的玻璃心,時至今日她都不知道自己名下還有孫景晟劃分過來的一大筆巨款。

傻白甜本甜罷了。

「每個院子都有名字?」

小廝點頭。

「那白蘭蘭的住處叫什麼?」

「辰禧堂。」

經了解,整個鎮國王府有十八座堂十二座軒外加六座台和三座樓,還不算大大小小的湖和池,那是林小宴記不住的存在。

「娘娘,郡主吃過午膳就出宮了,想來現在已經到了鎮國王府,鎮國王成婚時咱們什麼都沒送,這回送一對長命鎖是何意啊?」

趙嬤嬤給白賢兒揉著肩膀,話音才落余意就帶著人進了門,一聲通報都沒有,雖是形單影只卻也顯得傲氣極了。

一想著方才自己說的話全被余意听了去,趙嬤嬤臉上神色越發難看,生怕被余意發現白賢兒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似的,扭捏的給她行禮,還沒開口余意就說︰

「永寧要入宮的那事兒和婉貴妃月兌不了干系。」

白賢兒微笑著看向她,眸光里沒有一絲善意︰「你想表達什麼?」

余意面色微凝,一瞬便沉下臉來︰「難道皇後不應該把矛頭指向她?反過來叫永寧借刀殺人可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借刀殺人?刀在哪兒?殺誰?意妃妹妹這樣說話可是要得罪本宮的。」白賢兒笑吟吟的,語氣悠緩又充滿調侃,好像余意真冤枉了她一樣。

「在這張台子上皇後當真是最會唱的那個,可惜你沒搞清楚在這深宮之中什麼才是依靠。姐姐在宮里這麼多年如今還抓不住重點是麼?

你想借我的手鏟除林小宴最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我可不會把精力浪費在一個對我毫無阻礙的人身上。」

余意冷聲說完模了一把發間的步搖轉身華麗退場,驕傲在她背影里展示的淋灕盡致,對宮里的環境那麼清楚,自己卻沒做到小心翼翼,好像貴妃皇後什麼的都是擺設一樣。

听了她的話語趙嬤嬤心都蹦到了嗓子眼,緊張的目光放在白賢兒身上一刻都不敢移開,腦中已經編輯好了給余意求情的話。

誰知白賢兒忽而一道輕笑,翹起腿就往後靠去,一手扶著自己的下巴,笑聲逐漸變大︰

「這余家人還真是天生反骨,一個小小妃子居然有這等膽量,宋婉清入宮這麼多年雖是囂張跋扈卻也是有了黨羽才敢這般放肆,沒曾想余意比她更勝一籌……有趣。」

「娘娘,意妃無知輕狂,不然也不會沖撞鎮國夫人了。您不必因她動氣,她這樣的新人宮里每年都大把的進,可哪個能活到第二年呢?她公然站隊得罪了婉貴妃,以後的日子也是不好過的。」

趙嬤嬤一邊摩挲著掌心一邊試圖叫白賢兒消氣,誰知白賢兒笑聲不止,半晌才回︰「一進宮就犯到本宮面前來的也只有她一個,她提醒的倒是不錯,是本宮怠慢了。去請皇上今晚來用膳。」

此話一出趙嬤嬤一時竟不知是該喜還是憂,白賢兒想來不屑于參與宮中爭斗,以至于如今都沒有子嗣,對于其他人在宮里為非作歹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她心狠手辣的那股子勁兒狠狠地壓著中宮之位,連卿戊壬都不怎麼敢當著她的面胡來,真要斗起來後宮當真是沒有安生之日了。

馬車才停下宋媽就迎了上來,手里拿著的披風直接遞上去就道︰「郡主可算回來了,您餓不餓?水一直熱著呢,我這就讓人去給您準備沐浴。」

「不必了,我穿著呢。」白蘭蘭從車上跳下來,心口一疼便是一陣咳嗽,嚇得宋媽連忙扶著她,余光里快步跑來一人,卻又停在原地不動。

她抬頭看去,見尸隱靜靜站在門口瞧著她痴笑心里莫名有一種別樣感覺,抬腳便往里走。

「姐姐讓我給孫景晟和林小宴帶了禮物一會子換洗好得去一趟。」話間路過尸隱,白蘭蘭步子沒停也沒看他,卻道了一句︰「干淨了看著舒服許多。」

不等尸隱反應過來她便對著宋媽繼續補充︰「听說孔家來人了,你隨便挑幾樣上好的胭脂晚些時候我一並送去。」

在宋媽的連連應答里白蘭蘭的背影越來越遠,尸隱心里立在那兒始終不敢相信方才她是在夸獎自己,臉上痴笑凝了許久才往辰禧堂去了。

姬北野是個專業偷窺人士,此時又滿足離開。

「要不了三五年就生長的差不多了。」孫景晟和林小宴一起把種子埋進土壤中,林初捧著的帕子里還有寥寥幾顆,一听這話林小宴心里更堵,三五年後自己還活沒活著都是未知數……

想著她又將剛埋進去的種子徒手刨了出來,拿出快速生長劑就注射在其中,這才心滿意足的再一次埋入土里。

見狀孫景晟滿月復疑惑,沒來得及開口林初就問︰「夫人方才做了什麼?」

「這樣它最多十天就能長出新枝,不出一年就可以長得和院子里其它樹一樣高。」林小宴凝重的說著,語畢起身給剩余的種子注射,孫景晟乖巧澆水,溫笑道︰「可憐那些已經澆過水的家伙,只能慢慢長大了。」

林小宴沒理他,興致高是一回事,跟他置氣又是另一回事。這一點她還是和孫景晟達成共識了的,畢竟孫景晟將愛情和信任和分的一清二楚。

「老爺,我想……明日回一趟滄瀾洲,給家父清掃墳墓,祭拜一下。」周寶龍一下午都心事滿面,終于在這會子說出口了。

孫景晟繼續澆水,沒抬頭便問︰「晚膳都快好了,讓你炖的東西在哪?」

「早便準備好了,一會子隨著晚膳一同上桌。」周寶龍音色平穩,掌心卻出了汗。

聞言孫景晟應了一聲就道︰「府中事宜給解小五交代清楚,順道替我向孔家人問個好,早去早回。」

「謝老爺!那我先去準備了。」

「姐姐好興致,才吃過晚膳就來賞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跟你約好了呢。」孔邑濃的笑聲從身後傳來,林小宴扭頭看去,她一身白色衣衫臉上脂粉也甚是單薄,只可惜長了一張嘴,叫人很難喜歡。

說完她又用著極度明顯的眼光上下打量一遍林小宴,目光所及之處皆比她好,沒尋到屬于自己的優越感不由得心里一惱,開口又道︰「當真是人靠衣裝啊……」

好酸。

林小宴輕蔑一笑,縴手撫過耳邊發絲才緩緩說︰「自見到孔小姐的那刻起,我便深刻意識到了什麼叫做‘馬靠鞍’了。」

懟就要懟得簡單粗暴毫不掩飾一點都不做作,這才是她余某人的風範。

听了這話孔邑濃當下就氣得小臉漲紅,咬了咬牙才壓著火氣道︰「姐姐說笑了,妹妹此番前來可是為了給你賠禮道歉的,看樣子你並不喜歡我呢。」

「啊?原來你看得出來啊?別說出來嘛討厭……讓人家怪不好意思的。」林小宴故作嬌羞說完還做作的遮了遮嘴角,眼神那叫個千嬌百媚。

孔邑濃更氣,要不是小螞蟻在一邊拉著現在可能都要沖上來開干了。

見她面色這樣難看林小宴心里暗爽不已,開口又是一道暴擊︰「好好的一個美人兒,誰知道脾氣配不上這張臉,真是可惜。」

「你!」

「我……比你美?妹妹可真會說話,人家也是這樣覺得呢∼」話間又是一頓看著就令人羞恥的做作。

林初來時只見孔邑濃胸前此起彼伏半晌說不出話,愣了一會兒才問林小宴︰「夫人我錯過什麼好戲了嗎?」

「確實。」

「夫人……我家小姐孩子氣,您別跟她一般計較,她就是脾性暴躁,其他方面還是很好的!」小螞蟻一面撫著孔邑濃後背一面給她說好話,面上緊張神色一覽無遺。

林小宴從昨天就發現這個丫頭比主子會來事,听了這話也沒打算為難她,一秒正經的就說︰「小孩子嘛,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但熊孩子太討人厭我就會動手揍的喔,照顧好你家小姐。」

「多謝夫人寬容!」

「你看她灰溜溜的走了像不像一只小狗?」林小宴望著孔邑濃主僕二人已經遠去的身影笑問。

林初噗嗤一笑便挽上她︰「姐姐的嘴巴越來越厲害了。」

「你方才都听見了?」

林初點頭。

「那你還問錯過什麼好戲了,我還真的打算給你講呢!」

「不這樣說怎麼幫姐姐氣她呀?」

「哇不是吧!小林初你什麼時候這麼機智了?姐姐喜歡死了!不過剛才周寶龍叫你是做什麼?他不是打算今晚就出發嗎?」

「是呀,說是明早讓我去咱們的醫館一趟,他給我留了東西在那兒,然後就走了。」林初認真回想著說道,怎料林小宴一陣咂舌︰「你們兩個有情況?」

此話一出林初頓時羞得面色緋紅,扯上林小宴的手就道︰「姐姐胡說八道什麼呢!你可別冤枉我們!」

「喔,那就是解小五,哎呦有什麼好害羞的,我懂我懂∼」

二人一路打鬧著回了清屏堂,房門大敞著里里外外空無一人,門口一灘黑血格外矚目。

林小宴臉上的笑容頓逝,蹲著就用指尖沾了些許,刺痛迅速蔓延,她的神情更加凝重。

這血色一看就知道有毒,但令她震驚的是這毒她根本沒見過。

「經檢測該樣本與你體內蠱蟲DNA有百分之二十吻合。」系統冷冷的說道。

「又是姬北野?」林小宴說著就將指尖上的污血狠狠摩擦掉,林初嚇得不敢講話,目光稍稍一動才見床邊也有血跡,當下就指著那邊道︰「那里也有血!會不會是老爺有危險?」

話出口林小宴心頭火氣一瞬間就成了無止境的擔憂,「你去找解小五,和他待在一起安全些,我去找卿君。」

「可是姐姐你一個人……」

「我不會有事。」說完林小宴起身就奔進了主屋,抬手模上石門便是一陣疼,手掌黏糊糊的,看樣子孫景晟是在秘密基地沒跑了。

走道里的燈好像也比往日昏暗不少,林小宴掌心腥臭的血半干,刺鼻氣味使得她一路跑,風風火火出現在秘密基地院中時景宴也在。

見她滿面焦急都沒工夫搭理自己,景宴立馬就笑道︰「老爺不準任何人進去,別白費力氣。」

林小宴沒有理會,不顧門口僕從阻攔便沖入樓中,直奔著二樓去了。

「將軍為何不攔著夫人?老爺這會子惱著,她進去豈不是要受連累?」僕從疑惑道。

景宴兩手抱在懷中靠著門就笑︰「不叫她吃幾個苦頭她怎麼能咱們老爺是個什麼人呢。」

門 當一聲被推開,映入林小宴眼簾的是听到動靜匆忙收拾自己狼狽模樣的孫景晟。

在她推門而入的那一刻他像個石頭一樣呆在那里,半晌也沒回頭。

「姬北野把你怎麼了?」林小宴直接問道。

「夫人怎的突然到這兒來了?為夫尚未沐浴更衣,你先在樓下等我便好。」孫景晟壓著痛感用平穩的聲調對林小宴說。

林小宴微微歪了一下頭,臉上狐疑和緊張並存,想立馬查看他怎麼了又怕冒犯到他,步子只能輕輕的。

听到腳步漸近,孫景晟當下就道︰「夫人听話,出去。」

簡單幾字出口林小宴立刻理智下線,沖上來就一把抓住孫景晟的肩膀站在了他面前,孫景晟下意識扭頭卻無處可藏,嘴角黑乎乎的粘稠血液盡顯狼狽。

望著他這副樣子林小宴心里一緊,眼淚都差點涌出來,頂著一雙通紅的眼眶兩手捧著他的臉頰,哽咽問︰「夫君……姬北野對你做了什麼?」

孫景晟再次將腦袋撇去一邊,語調比方才冷了很多︰「出去。」

「你還在包庇他?」林小宴倒吸一口涼氣,滿臉都掛著不可置信。

大手冰涼無溫將捧著自己臉的雙手推開,誰知林小宴開口便是一陣吼︰「你為什麼要包庇他!」

林小宴氣急猛的一個轉身就從自己胳膊下鑽過來,面對著景宴一腳就踹了上去,誰知景宴不但沒松手還扯著她往後退了一步。

胳膊扭轉的姿勢本來就很疼,加上這麼一扯林小宴疼的眉頭都皺到了一起,開口就是一道罵︰「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我叫一聲你就得掉腦袋懂嗎?」

景宴似笑非笑的往林小宴身後看了一眼,壓低聲音便道︰「你為什麼就不願意听我的呢?我都說了叫你別進去了。」

察覺到異樣林小宴本想扭頭怎奈這個姿勢根本動彈不得,被景宴捏著的手像是被鉗子夾著一樣疼,一陣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來不及多想她抬腿就是一膝蓋頂上去,沒想到景宴反應神速直接將她貼在自己身上,皺著眉頭笑︰

「你那只小鳥今天晚上已經上了餐桌,孫景晟是不是告訴你他什麼都不知道?嘖,你什麼都要我來點破,真傻。」

「王八蛋你再胡說八道!」罵著林小宴一口就咬在景宴肩上,當下一口腥味就傳遞上了味蕾,景宴卻笑的越來越歡月兌。

受虐體質?有病?怎麼鎮國王府里的某些男人腦子都有點問題?

房門 當一聲巨響,林小宴心也跟著顫了一下,隨後景宴放開她,笑聲依舊在耳邊︰「余小姐看著聰慧,實際上愚笨極了。」

語畢景宴瀟灑離開,林小宴木木的轉身看向二樓,緊閉的房門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又像是說明了一切。

身上還是臭臭的,她伸手模上自居的肚子,眼淚再度掉下來。

「知卿……」之後是二度崩潰的嗚咽聲。

房內孫景晟運功療傷,對于底下女人的哭聲毫不在意,甚至滿臉冷漠。手掌翻動幾下又進入新一輪的運功之中。

黎明前,竹林中騎著大馬的男人輕喚一句︰「安兒,我們走。」

孫景晟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緊握著的拳頭在殺氣騰騰的目光里再難舒展。

自秘密基地上來之後林小宴就郁郁寡歡的,垂眸盯著一處地方能盯上小半個時辰,身邊人忍不住去叫了她,不管是喊她說笑還是吃零嘴,她總能在歡愉氣氛中變回冰山。

再後來她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任憑身邊人如何說也權當做沒那些人一樣。

一晃都到了傍晚,林初到底是按捺不住,跪在林小宴面前握著她的手就說︰「就是有什麼天塌下來大的事姐姐也無需一個人扛著,如今你話也不說一句就這樣僵著,真真兒是叫我難受!」

說著眼淚直流,解小五上前來拉,林初一把就將他推開,繼而又道︰「昨夜你獨身去尋老爺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今天府里上下都沒見著老爺出面,是他有事了還是怎的?你倒數說句話呀!」

林初又急又氣,話還沒說完就哭的更凶,林小宴像丟了魂兒一樣紋絲不動,若不是眼楮眨了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尊泥人兒。

「夫人!您實在不想講話就罷了,好歹喝口水看看我,您這樣我真的很擔心!」林初情緒有些失控,早在今天見到林小宴的第一眼她心里就有了底。

然而林小宴一句話都不說只顧著自己發呆,猜測像是荊棘一樣在林初心里撓動,想安慰林小宴都不知從哪入手,總不能在她還沒說的時候自己擅作主張去將猜疑當做證據。

原以為這次仍是問不出什麼,誰知林小宴忽的說了句︰「知卿沒了。」

她的聲音又小又啞,一方面是因為壓著哭腔,一方面則是一整天沒說話聲音一時沒緩過來。

「什、什麼……?」林初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我對你編排的故事沒什麼興趣。」白蘭蘭手中把玩著一團棉線,尸隱就站在她身邊,棉線是從他衣角扯下來的。

桌上呈著一把手術刀,打從尸隱拿出來的一刻到現在白蘭蘭就沒正眼瞧過它,往日里提到林小宴就火大的她如今一點反應都沒有。

見自己的大計劃快要被扼殺在搖籃之中,姬北野當下就開口道︰「可只要讓老爺對林小宴失去信任,您報復他豈不是易如反掌?」

「你想的極好,但我沒心思參與。」白蘭蘭抬手又捏住棉線頭扯,掌心里的棉線團子被她揉得很瓷實,尸隱的衣裳都短了小半截兒。

瞧著眼前人油鹽不進姬北野直接看向尸隱,正打算說什麼白蘭蘭就將手中線團砸在了他的腦門上,冷笑一道就說︰「巳月軒是個好去處,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姬北野這會子滿面春風,笑著又說︰「郡主英明,不過這事兒您當不得看客,畢竟那地方也不是我能隨意進出的。」

「你連說辭都沒準備妥當就想讓我去傳話,可是拿我當傻子戲耍?」白蘭蘭此話一出尸隱驚訝看向她,白蘭蘭是不屑于和姬北野同流合污的,怎麼進了趟宮就同意跟他合作了?

「不管您如何說只要捎帶上景宴都是穩賺不賠的。」

白蘭蘭眉頭一擰就道︰「此話怎講?」

「先前城西街道您散布出去的話鬧出來的事兒在老爺心里生了根,如今景宴對林小宴確實心存不軌,他那兒可還有林小宴的東西呢,屆時老爺可不就是痛失左膀右臂?」

……

王八斤在半個時辰前就差點跑斷腿了,只因才到了余意宮門口就昏了過去,她的住處正好和太醫院成相反方向。

他一路哭哭啼啼嚎叫,以至于他帶著七八個太醫原路折回時卿戊壬暈倒的事情已經傳的三宮六院無人不知。

余意喉部疼得說不出話,干巴巴站在一邊盯著臉色煞白的卿戊壬心里已經想出許多種結果,太醫跪了一溜兒,輪流著給卿戊壬把脈,見他們個個臉上都掛著愁色余意心里也打起鼓來。

卿戊壬該不會要駕崩了?別在這兒死啊,萬一被白賢兒和宋婉清針對了後半生怎麼活?

正思量,宋婉清的哭聲先到。

「皇上!您怎麼了!」話落了門口才沖進來一抹粉紅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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